“小姐!”
沈思宁看着脖颈前隐隐散发着寒光的匕首,她心里不禁一沉,自己竟还是慢了半步。
眼前的人群被现下一幕都惊吓不行,又加着官兵的出现,茶楼里尽是混乱一片。
方才明明还坐在凳子上的人群,皆散了场,哪里有空继续看戏。
“赵谧,你以为你挟持一人质,今日就能逃脱?”
官兵瞬间将整个茶楼包围,而小桃也被赶在一边,官兵的中心处,突然走出一个男子。
见男子身着玄色罗袍,以玄铁束发,毫无血色的脸在深色的罗袍下衬得更为惨白。
眼前之人,沈思宁并不认识。但是看着他衣前的纹饰,沈思宁明白他该是大理寺的人。
春兰曾经和她提过,朝中之人所穿的服饰各有不同,也与她描述过,大致的官服纹饰如何。
“想不到大理寺的人竟像狗一样,跟得我这么紧。”
沈思宁听着他说话时气息有些不足,又嗅着他身上带着无比浓重的血腥味,知晓他该是受了重伤。
“赵谧!”一官兵听着赵谧的语气,心下十分不爽,忍不住向他喊去,佩戴的刀就要被他拔出。
陆哲将桌子上的热茶端起,似无事一般将杯盏里的热气吹去,“赵谧,你除了逞口舌之快,你还能做什么?”
“陆哲,我不跟你废话。你今日若不放我一马,匕首下的姑娘可就没命了。”
沈思宁能感受到握住自己手腕的处的力量又重了些,她的眉心也随着他的力量而蹙紧,揪成一团。
余光中挟持自己的人并没有松懈,沈思宁一时间找不到逃离的破绽,只能是任由那被称为赵谧的人挟持。
她明白,若是自己硬跑,必定是必死无疑。
但什么事情不做,也不知赵谧会做出什么。
此时沈思宁觉着,倘若自己会武功,似乎也不会如此受制于他人了。
“凭你也能与本大人谈条件?”陆哲眸光一瞥,欲要出手。
不过赵谧先一步退到了一处,也就没有被他袭击到。
也因着陆哲的行为,彻底惹得赵谧心情有些不满,“看来不让你们见见真格的,你还以为我只是糊弄糊弄你们。”
很显然,陆哲的行为触碰到了赵谧,惹得赵谧恼羞成怒。
听着赵谧语气里的愤怒,沈思宁心里觉着怕是事情会变得十分不好。
匕首于她的脖颈又贴近了些,沈思宁能感受到,只要身后之人再用力一些,她也许就会丧生在此。
“咻”地一声,沈思宁见脖颈的匕首一松,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整个人便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伴随着倒地的一声巨响,沈思宁望了眼搂着自己的人。看到高珵真切的面容,她极度跳动的心脏也渐渐慢了下来。
“高珵。”
沈思宁看着高珵,又瞧了眼倒地之人。她知晓,若不是高珵来救,怕自己极有可能会丧生于此。
“没事了。”
一旁的陆哲瞧了眼高珵怀里的沈思宁,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将女子拒之千里的高珵,竟会让一个女子与他有如此亲昵的接触。
陆哲瞧了眼倒地的犯人,刚刚探得他已经死了,“高大人,你派手下将陆某犯人杀死,似乎不太妥当吧?”
好好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杀掉了。
“不知方才陆大人将人质性命陷于不顾,又是有何妥当?”
瞥到莹白如玉的脖颈处的一抹淡淡浸出的血珠,幽深如古潭的黑瞳里泛着沉沉的怒意,剑眉微微上挑。
“高大人,陆某哪里能有不救之理,只是还没来得及,便被高大人先行一步派手下来了。”
“陆大人许是想要看看犯人中的匕首是否锋利。”高珵睨了眼面前的陆哲,又瞧着他如此大张旗鼓,“想不到大理寺此番抓人,气势汹汹,竟是连犯人都未能亲手抓住,反而殃及无辜。”
“陆某惶恐,并无此意。”
高珵没空再与陆哲多说,瞧着沈思宁玉颈的一抹嫣红,他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哪里还会有耐心与陆哲继续多说。
“飞剑,交与你处理了。”
沈思宁的腿脚有些酸软,又加着早上喝了些药以及方才所受到的惊吓,她一时间也无法脱离了高珵的倚靠。
她看着二人距离亲昵无比,原是想保持些距离,但是无奈她身子软得厉害。
“药有使人精神疲倦,身子疏软的功效。”
听着高珵一说,沈思宁庆幸的是,药效没有在先前发作,要不然情形怕是更难了些。
高珵带她离开之时,沈思宁忽而想起与石生白还有约,不能马上回去。
“高珵,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身子软得厉害,沈思宁视线环绕了四周一圈,仍旧没有看到石生白的身影。
腰间倏地传来一股力量,沈思宁下刻不禁惊呼一声,看着将自己拦腰抱起的高珵,她一时愣住了。
当她回过神来时,脸早已通红。
“高珵,放我下来。”沈思宁慌张得犹如小兔一般。
他们二人举止亲昵,若是被她人看去了,怎了得。
“若是害羞,将脸埋住便可。”高珵瞧着面纱透着的羞红,眉峰也稍稍平缓了许多,“那样无人识得你是何人。”
沈思宁怎的觉得,高珵所说之话,与掩耳盗铃如出一辙。
第14章
高府后院。
沈思宁原是想让小桃来帮自己,毕竟高珵为她擦药不太妥当。但在高珵将她抱入床上时,小桃便被他遣了出去。
“高珵,我来便好。”
未容沈思宁再次拒绝,脖颈处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眼前之人的动作轻得不行,但药水浸入她雪白透着红的肌肤,带来的感觉还是让沈思宁觉得有些疼。
方才在被他人挟持之际,沈思宁的脖颈被划过一条口子。
万幸的是,口子应该不是很大,要不然沈思宁觉着自己也没有命来感受到药水所带来的疼痛。
看着高珵为自己擦药,沈思宁只能是谢道:“高珵,今日多谢你了。”
高珵瞥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随后沈思宁见他将药棉扔掉,转而他从他的怀里拿出一小圆盒出来。
他扭开盖子后,里面就见得一薄荷色的膏,她还能嗅到淡淡的薄荷清香与一些其它清雅的香味。
“高珵,这是何物?”
沈思宁嗅着圆盒里传来的味道,甚是好闻,她先前未曾见过。
“莹肌膏。”
莹肌膏,沈思宁听说过。
它是宫中较为名贵的药品,一般都是宫中御医特意为娘娘准备的。
平日里娘娘们身子金贵得很,但总免不了一不小心会有磕碰。说是若宫中娘娘不小心有了皮外之伤,她们怕留下疤痕,因而特意让御医研制此药膏来。
经过众多御医的钻研与调制,他们便制成了能让女子的肌肤犹如先前般莹润的膏药来。
药膏难以制成,所用主料虽是薄荷,但辅料却是加了上百种珍贵药材。在宫中,不是哪位娘娘都能用上的。
“萧景睿拿来的。”
沈思宁瞧了眼高珵,见他修长的手指此时在莹肌膏上捻过一点点的膏,旋即他指尖的膏药就落在了她的香滑脖颈之上,敷在她的伤口处
当莹肌膏敷在沈思宁的伤口之上,她顿时觉着一股凉凉而不冰的感觉袭来,口子处并无任何刺痛的感觉,反而有些舒服。
薄荷伴着其它清雅的香气徐徐而来,像是给她涂了香料一般。
“膏药每日擦三四次便可,不足五日,便可不留疤痕。”
沈思宁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莹肌膏。
莹肌膏倒不失为一件好物件。
想起今日一事,沈思宁忽而问道:“高珵,今日之事,你因我而让飞剑杀了那人,是否会有事?”
今日见大理寺的玄衣男子似乎十分不满高珵所为,沈思宁知晓,身为父母官,百姓安危是应当为主要目的。
但今日她被挟持,显然玄衣男子并无想先救她的意思,而是想着将犯人抓下。
为官者,哪里会有全部人都能做真正的父母官。大多数都是为了个人私利,沈思宁先前就见过许多,早是见怪不怪了。
“那人并没有死。”
没有死?
沈思宁记着玄衣男子与高珵当时所说之话,似乎是被称为赵谧的人已经一命呜呼。
杏眸中的疑惑,高珵一览无遗,他回道:“应该说真正的赵谧并没有死。”
高珵说完后,就见得他修长的手指在沈思宁的脖颈伤口处又均匀涂抹了药膏,离开时他手指与沈思宁脖颈一处触碰,惹得沈思宁身子隐隐一颤。
鬼使神差般,沈思宁轻启了樱唇,“高珵,日后我们还是得保持些距离。为我擦药一事,还是需得小桃便可。你既然高府少爷,也是未婚男子,不该做擦药的事情。”
沈思宁离高珵远了一点,脸上的红自从在茶楼被高珵抱着回来后,始终都没有消退过,纵使她戴着面纱,也仍旧可以透过面纱看到一丝绯红。
“沈思宁,按你如此说来,若是我成亲之后,变成有妇之夫,便可与你有此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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