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珵的语调变得有些懒散,沈思宁听着他的话,一时间有些语顿。
她的意思并不是高珵所说的样子。
自己明明是想要保持些男女间该有的距离。
林妈妈教导过,在与男子相处时,她不能与男子有过近的距离,且也不该有过于亲昵的行为。
“高珵,我所说并无你所说话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于情于理,我们不该太过于亲昵。”
听着沈思宁所说,凤眸继续懒懒地瞧着沈思宁,高珵依靠在床边,眸子里拂过一丝玩意,“原你觉着擦药是较为亲昵之举?”
意识到自己话似乎说得不太对,沈思宁想着高珵也是一番好心,自己不该如此对待他。
“擦药,难不成不是我该做的?”
凤眸里泛起的涟漪,瞧得沈思宁倏地一愣。
她记得,那是幼时她与高珵说的。
那时候她调皮爬墙去,一不小心就被摔破皮。每每擦药时,沈思宁就让高珵来。
即使高珵不愿意,她也会用她幼时的一通歪理,然后让高珵替自己擦药,且不能擦疼自己。
“有些事情,成了习惯,倒是难改了。”高珵将圆盒盖子重新拧好,下刻将圆盒放置在沈思宁的手中,又继续说道:“放好了,莫要弄丢了。”
她不是小孩子了,怎会将圆盒弄丢。
沈思宁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在随后手触碰到腰间的荷包,她忽而想起还有事还未做。
手中小小的动作,随即入了高珵的眼中。
“今日茶楼你不可再去。”
在沈思宁还没有提出要前往茶楼时,高珵的话已是先一步说出口,她的小心思,他怎会不知晓。
“茶楼已经被封锁,陆哲不会让闲杂人等进去的,而石生白这厮也定不会在茶楼中。”
说到石生白之时,剑眉微不可察地一凝。
沈思宁不知高珵竟已是全知晓了,她原是想今日见到他时与他说一下石生白的事情,毕竟昨晚还没有说清。
然而沈思宁看了眼现下的情形,她觉着似乎也不用说了。
想着昨日场景,沈思宁认为还是该与高珵再解释一下,“高珵,你想是也知晓此次生白是偷跑出来的。因着他是偷跑而来的,所以他才不敢直接登门,而是采取偷偷潜进来。”
生白?
凤眸一挑,高珵的视线落在了沈思宁那双湛湛杏眸之中。
“男子夜晚出现在女子闺房中,于礼而言,似乎不太合当。”
高珵所言,沈思宁自然是明白的。
石生白性子向来便是随意,也不在乎礼节的事情,他们相处的几年,哪次见过他遵守礼仪之事。
“高珵,我自会说他的,不会让他再做无礼之事。”
虽石生白比她大些,但沈思宁总觉着他的心性还是比她小些。
她想起石生白也快要到成亲的时候了,他现下不怎的满意那亲事,可日后还是会要寻一亲事,有些东西,他也是得注意的。
“石生白那边,我会派人替你将东西送过去,你不必再管了。”
今日沈思宁为何要到茶楼,在她出门之后,飞剑就已经先一步告知了高珵。
“高珵,有劳你了。”
沈思宁看了眼装着银两的钱袋,想起今日石生白所带的纸条,说是让她亲自与他见面,将银两带给他。
他逃得匆忙,并没有带太多的银两,昨日最后一笔银两用光,今日特地来求助于她。
本来说银两一事,沈思宁直接派小桃去送便可,但她想着也要出去采买些东西,便顺路给他送去,顺便再对他叮嘱些东西。
“你想用何来感谢?”
少顷。
高珵从沈思宁的房中出来后没多久,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飞影,事情有何进展?”
“大人,王麻子的死致命原因并不是头部,而是内伤,且死法似乎与几年前林啸天的死法相似。”
骨骼分明的手指于桌上轻扣着,高珵听得飞影所报,想起几年前发生的大火。
大火几乎将整个沈家烧光,人员伤亡也是有些惨重。
虽说烧的是沈家,但是死的人除了沈家几个仆人,还有就是沈思宁的舅舅苏啸天,而沈思宁的母亲也在本次大火中重度昏迷。
对于大火的起因,至今无人知晓。
“虽属下暂时无法确定杀二者的人是否为一人,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杀人者内力极为强大,该是佼佼者。”
内力深厚,又能造成如此假象,世间也只有那么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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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暗室当中。
昏黄的灯光一晃而静,空室中听得零丁作响的碰撞声,透着光亮,可以瞧清发出声响的是两条铁链。
而铁链捆绑着两只脚,伴随着愈来愈猛烈的声响,一个身影逐渐出现在光亮的地方。
“放开我!”
声音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嘶吼,本是有些稚嫩的音调,却哑了许多。
随着被绑之人挣扎的动作,铁链发出铮铮的响声。
暗室外忽而传来脚步声,被绑之人抬起头向外面瞧去,见着陌生的男子,他迟疑了片刻。
“快放我出去!”
叶修生在外面站着,而被绑着的人却是始终碰不到他。
看着里面红了双眼的小豆子,叶修生并没有想靠近的意思,他瞧了眼一旁之人,说道:“人给我看好了,莫要让他逃出去。”
“是,少爷。”
第15章
又过了几日,天气变得没有先前那般的热,逐渐凉了下来,许是该要入秋的缘故。
“春杏,快将洗漱用具拿出去。”
“是!林妈妈。”?棠?芯?羽?恋?独?家?整?理?
沈思宁瞧了眼被林妈妈使唤的春杏,见春杏的腿脚已是可以轻易走动,但细看而去还是会有些不太稳当。
虽说春杏脚伤不算是太严重,但之前春杏爱走动,因而到今日也没怎么好全。沈思宁想着有小桃和另外一个丫鬟照顾自己,让春杏再休息几日也可。
不过当林妈妈重新回到她身旁伺候后,春杏便被狠狠地训斥一番,林妈妈不容春杏再偷懒。沈思宁再为春杏解释,也是无用。
“林妈妈。”
沈思宁见春杏从早上修理院外的盆栽,到现在又被使唤着整理她洗漱时的用品,似乎就没怎的见春杏休息过。
“小姐,您就是太宠她了,一个丫鬟就该有丫鬟的样子,哪里能受了一点点伤,就休息。”宋妈妈接过一旁小桃递来的着装,似先前一般,她替自家小姐穿上,“奴婢便该守奴婢要有的规矩。”
“林妈妈,您与春杏二人,在思宁心中,早已不只是奴婢二字。”沈思宁看着林妈妈发白的两鬓,又见她面容上的苍老,心里不禁一酸。
这些年,林妈妈对她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怎么会不知晓。
沈家遭受大变后,父亲为了治好母亲,他们便从京城离开,来到了最适合母亲养伤的泉水山。
本来林妈妈可以留在京城,但是她却与他们一同前往泉水山。
自从大火以后,沈家已经没有旧时的辉煌,什么东西几乎都烧得一干二净。在那般艰苦情形之下,林妈妈与他们一起也受了不少的苦。
林妈妈轻抚沈思宁的秀发,却是不觉着有什么委屈,她笑着道:“小姐,老奴都明白。只是我们小姐金贵得很,不应该和奴婢们一样。”
“小姐。”
在林妈妈与沈思宁说话之时,沈思宁听着春杏唤自己,她抬眸向门口瞧去,见得春杏手中拿着一个方盒。
“春杏,你手中的是何物?”
春杏向沈思宁走来,“回小姐,春杏手中的方盒是表小姐方才派人送来的。”
沈思宁听着是苏媛表姐送来的,她忽而想起前几日在宫宴上见过表姐后,她还没有去拜访过表姐。自己与表姐还没有好好聚一聚,今日表姐却先一步送东西来。
接过春杏手中的红漆紫檀木镶嵌螺钿云石方盒,沈思宁随即将方盒打开,盒子打开后,瞧见盒子里放置的是一精致的白玉梅花流苏耳坠。
看着梅花流苏耳坠,面纱后的朱唇倏地一弯,沈思宁没有想到,表姐竟是还记得她们二人的约定。
“小姐,表小姐的手可真巧。”
沈思宁将耳坠拿起,指尖传来清凉的触感,她随后又观其细腻的纹路。梅花所雕刻之处圆滑,若不是经过精心打磨,哪里会有如此境界。
苏媛表姐得小舅舅的真传,有着一好手艺,那便是玉器的制作。只是与小舅舅不同的是,苏媛表姐擅长的是,姑娘家们所用的首饰。
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小舅,并没有入仕途,反而是走上了从商之路,一边自己制作玉器,而一边做起了玉器生意。
想当初,外祖父把小舅舅打得狠。说是老大从武,小幺竟是从商,真真是不得他心。唯一较为听话的,还是属于母亲与姨母了。
姨母觉着姑娘家的,莫要做首饰为好。所以在得知小舅舅偷偷教表姐做首饰时,真是差点没把他揍一顿。
说是姑娘家的,做这些,手都变得粗糙得紧。
那时候,沈思宁自己也被小舅舅教过,只是后来还没等母亲说什么,小舅舅就以“朽木不可雕也”放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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