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瞧了沈思宁一眼,回道:“若是小姐有任何吩咐,尽可吩咐小人以及丫鬟下人们。”
待陈管家离开后,沈思宁才觉着缓了些。本来陈管家想让几个丫鬟照顾她,可沈思宁觉着自己暂时并不需要,她有着春杏便可。
“小姐,少爷府中的下人真真是多,比我们曾经的沈府似乎还要多人。”春杏话一出口,立马住了嘴。
“春杏,日后不必再说那些话。”沈思宁再说话时,语气里却是多了一丝方才没有的情绪,“无论你听说了什么,你且知道的是,都与我们无关。”
面纱罩住了沈思宁的大半张脸,虽瞧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但那一双眸子里却是比起先前多了些认真与距离。
“小姐,春杏再也不会提了。”春杏也是前些日子听说过一些事情,一时间竟是不由意间说了出来,自己可不是该死得很。
“春杏,我有些乏累了,想更衣歇息会儿。”那时在马车上并无困意,而进入府中后,沈思宁觉着自己是愈来愈困倦。
屋内显然是经过铺设的,比起外面的炎炎夏日来说,屋内的温度却是恰到好处,适合人歇息。
方才脑袋就是有一阵昏沉,虽此时沈思宁觉着好多了,但还是有些疲倦,她看来是该好好歇一会儿。
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她是该先养好精神。
第2章
就这般,过了二日。
昨日因得前几日的舟车劳顿,沈思宁在房中歇息了半天,待她醒来时已是午时。
然而今日有要事,沈思宁却是没有再像昨日那般慵懒,反而起得比平时早了些许。
“小姐,您穿着这身较为有神气,真真好看得紧。”
沈思宁听着春杏带着兴奋的语气,视线也落在了面前的那面光滑铜镜之上。
镜中的她虽穿着一身较为清雅的鹅黄色秋罗对衿衫儿,但比起往日里穿的乳白色素色衣衫则是多了许多生气,那下身的彩蝶绣罗裙亦是这般。
“若是好看,又怎会需要戴上这面纱。”沈思宁瞧着镜中的自己,她已经将面纱戴上,那盈盈的杏眸倒映着只露出一双眸子的她。
“小姐在春杏心中就是好看!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或者是日后,小姐都是好看的!小姐,您要相信春杏的。”春杏原是站在沈思宁身后,但却是在说话之间不知不觉到了沈思宁的跟前。
看着春杏这般举动,沈思宁忽而轻地一笑,随后见沈思宁好看的眉眼弯了弯,笑道:“傻春杏。”
沈思宁自然知晓现下自己的脸是什么样的情况,春杏这番举动,可不是怕自己伤了心。不过她戴着这面纱久了,倒也是习惯了。
“春杏不傻,说的话都是实话,发自内心的话。”春杏见过小姐的容貌,自从她见过小姐第一眼时,她就觉着世间不会再有比小姐这般好看的人了。若不是发生那事情,小姐的脸怎会要用面纱遮挡,又怎会这般。
“好春杏,我明白。”
正在沈思宁与春杏说话间,沈思宁忽而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后听得沈府有些生疏的男子声音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待您召唤,便可随时出发。”
“好。”
经过昨日的修整,沈思宁今日打算先去高府瞧瞧。她与高伯父高伯母几年未见,凭借着他们两家的关系,沈思宁觉着自己于情于理都需在重新回到京城后,第一时间去拜访他们。
等父亲回来,他们再一同拜访。
沈思宁想起先前准备的礼物,昨日她让陈管家派人去拾阁取了回来,春杏就给她收好了。今日去高府,她得带着礼物一同前去。
随后沈思宁望了眼春杏,询问道:“春杏,昨日从拾阁拿回来的耳环可拿了?”
拾阁是京城有名气的珠宝斋,沈思宁知晓高伯母素来喜爱这些东西。恰好前段时间她因得机缘巧合,表哥将他先前在京城预订的和田碧玉荷花耳环送与了她。
沈思宁素来听闻这和田碧玉荷花耳环较为宝贵,世间又是仅此一件。她想着既然自己并不需要这物,且这耳环又符合高伯母的喜好,那么她便将它作为此次的见面礼送与高伯母。
“小姐,春杏这就给您拿来。”
话刚落,不一会儿春杏手中就多了一红漆香檀木圆盒,见得那圆盒表面光滑,而腰身上则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荷花纹饰,看着宛若真的荷花一般。
沈思宁仔细瞧去,倏然视线落在了与荷花形状融为一体的“拾阁”二字。若不是细看,想必沈思宁也未发觉到这二字。
皆说拾阁珠宝名贵而唯一,但是沈思宁还听闻这拾阁不光是所卖的珠宝有名,且拾阁店中放置珠宝的盒子也是极为值得珍藏。
这盒子是拾阁专门设计和雕刻而成的,而雕刻师又是有名的静心大师徒弟。
静心大师雕工一向了得,相传他的大徒弟技法更甚于他,而小徒弟技法也是很不错。
“春杏,我们走吧。”
既然已经准备妥当,沈思宁觉着自己也是时候该前往高府了。因着沈府在京城较为东边,而高府恰好在京城的西边些,二者还是有着些距离,她觉着她们还是早早去为妙。
伴随着穿过街市的嘈杂声,不一会儿马车又路过些安静的小道,这差不多一个时辰,马车才于高府大门前停了下来。
虽今日太阳未太过于毒辣,但这阳光还是有些刺眼,春杏遂先一步将伞为自家小姐撑开,免得小姐被晒着,片刻后沈思宁踩着脚凳就这般下了马车。
沈思宁一下马车,她就听得一女子带着关切的询问:“可是思宁?”
这声音,沈思宁再熟悉不过了。
“高伯母,思宁回来了。”
还未等沈思宁再说些什么,见得一梳着妇女发髻,穿着海棠红罗绸大袖衫裙的女子向着沈思宁而来。
“回来就好,我可怜的孩子。”沈思宁被高母抱得有些紧,但是她并没有推开高母。
高伯母对自己向来是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这多年未见,定是会想念。这些年来,自己何尝不想念在京城的人。
而母亲,也是会思念京城的人吧。
“夫人,你此番举动想是要将思宁抱得透不过气来了。有什么话,回府再说,莫要让思宁在这晒着太阳。”高祥陆笑了笑,眸中也是有些许浮动。
但他始终是高府的一家之主,自己妻子可以这般,他还是得要维持些得体的仪态。
“瞧我这,竟是失礼了。”高母笑了笑,“来来来,我们进去再说。”高母旋即转而用手握住了沈思宁的手往高府里走,哪里有半点的生疏。
故人相见,即使分隔多年,却依旧是有话谈起。再加上太多的变故,沈思宁与高母竟是在慢慢闲谈中瞧着天色暗了些。
沈思宁原是想要拜访片刻后,她便离开回沈府。但高伯母似乎却并没有想让她离开,而是以一些理由将她留在了府中。
大楚国官宦女子素来不做吃食,而身为将门之家的高伯母一向不以为意,且有着一手好厨艺。今日沈思宁的到来,她决定要大展身手。
沈思宁本想去厨房如幼时那般帮着打下手,但是高伯母婉拒了她,让她到自己房间先瞧一瞧,莫要触碰这些厨房里的东西。
“春杏瞧着小姐今日十分开心的。”
“确实是开心的。”
她原以为几年的时光会让自己与高伯母十分生疏,但是今日相见,沈思宁觉着虽没有幼时那般的亲昵,可仍旧是带着几分亲切。
沈思宁瞧了瞧四周熟悉的环境,几年来,高府里的装潢倒是没怎么有太大的变动,仿佛一切如幼时那般。
若是要说变化最小的,该是高府了。
沈思宁与春杏二人缓缓穿过一游廊,忽而听得一女子的声音,她们循声望去。
见得游廊不远处立着一婷婷女子,手中还握着一荷包,荷包上还绣着两只戏水鸳鸯。
那女子面对的位置被月门遮挡,但沈思宁还是瞧见了遮挡处的一小块玄色衣角,看样子是女子与自己的情郎幽会。
虽沈思宁不知为何这女子与那男子会出现在高府,她也不识这二人。可这碰见此等事情,沈思宁知晓自己是该躲开。
然而沈思宁望了眼四周,不禁停了片刻。
她心想自己若是想回到自己的屋子,必然是得通过那二人所在之处的。但若是她回去的话,高伯母问起来,她也不好回答。
瞧着那女子也是未出阁的官宦家族姑娘,若是被她人知晓她暗自与男子幽会,想必在大楚境内,此番行为定是不妥的。
见着那处游廊不太显眼,且能等待着这二人离去。不过沈思宁尚未与春杏二人走到那处,她就听得女子娇羞地唤了声“高公子”,接着听得那女子继续道:“这是秀兰花了半个月绣成的荷包,望你能喜欢。”
高公子?
高伯父并无妾室,只有高伯母一个妻子,而高伯母生了高珵这一个儿子与两个女儿。
倘若没有错的话,高府里的公子,除了高珵,也就没有谁了。
沈思宁听着这称呼,又想起方才因着在宫中未归而没见到面的高珵,她下意识地转身瞧去。而她此时所在的地方,又恰好与高珵对视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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