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黑眸原是如深潭一般,见得那清澈的杏眸之时,显而易见地浮动了半刻。
“不喜欢。”
沈思宁见着那薄唇缓缓张开,吐出的三个字裹夹着清冷,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疏离之意。
剑眉星目,丰神冷峻。
“若是不喜欢,那秀兰再重新绣其它花样,可好?”
沈思宁这下也瞧清了那女子,见得她长着一张清秀脸蛋,弯弯柳叶眉。虽说不上令人大惊,却也是有一番姿色的。
下刻沈思宁见着高珵蹙了些的眉头,她知晓,这是他无耐心的预兆。幼时的高珵也是如现在一般,冷冰冰的。
“小姐。”春杏在一旁见有些发愣的沈思宁,在她一旁轻声唤了一声,似乎在提醒她,再在此处待着,怕是不太好。
然而春杏的声音虽小声,但还是引起了那边的注意。待那姑娘转身望来,沈思宁已经来不及躲藏,二人就这般相视。
沈思宁见得那自称“秀兰”的女子脸霎时变得通红,荷包掉落在地上后,女子还没来顾得上捡,沈思宁就见得她捂着脸跑走了。
看着那满面羞红而逃的女子,沈思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是想着当作未看见一般,等面前的二人离去时,她再回房间,竟是没想到正好碰见了。
“小姐,是春杏的错。”
“无妨。”虽说事情被撞见了,但也不算是大事。
事情关乎那女子的名声,但沈思宁并不是那种多事之人,自然不会到处与她人嚼舌根。而对于高珵,沈思宁也明白,他不会是乱说之人。
既然如此,沈思宁也不必再躲着。
:新的一年到了!祝各位宝儿们元旦快乐,心想事成!好好吃个大餐,嘻嘻嘻(?˙︶˙?)
第3章
夜色渐深,白日泛着光的天已是黑了下来,见高府游廊外也点起了盏盏灯,为过路人照清路。
沈思宁踱步而来,她先是穿过了月门,接着便与春杏来到了院中。在瞧着白天那处,杏眸迟疑了片刻,才又落回到了前方。
她想不到与高珵的再次相见,竟是会以今日白天那样的方式。
“小姐,高府的少爷比起表少爷还要俊朗些。”
听春杏这般说到,沈思宁想起了白日瞧见高珵的模样。
虽说幼时沈思宁从未承认过高珵长得好,但其实她明白,她那时只是心口不一罢了。
高珵长着一双狭长而锐利的丹凤眼,看上去虽含着冷意,然而依旧让沈思宁无法否认的是,他的眼睛是极为好看的。今日与他对视片刻,她便能再次感受到,凤眸是真真好看得紧。
今日沈思宁原以为会与高珵说些什么,但二人话还未说过几句,高珵有事便赶去了宫中。直到用晚饭之时,她才再次见到了他。
但在饭桌上二人只是在高伯母与高伯父的面前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再也未说些什么。
沈思宁觉着,自己与高伯母虽无太大的生疏感,但与高珵之间,却是生分得紧。二人哪里还有幼时那般。
不过沈思宁明白,那时候只是因得二人皆为孩子罢了。现下,二人皆是长大了,定是不能像先前那般。
“若是表哥知晓春杏如此说来,想是会失落。”
“小姐,春杏话还未说完呢。我们表少爷温柔似水,比起高少爷还是远胜一筹的。”春杏忽而黑眸一弯,凑到沈思宁旁笑道:“若是为小姐寻一位好郎君,表少爷比起冷冷的高少爷是好不知多少倍呢。”
“春杏,莫要胡说。”沈思宁一向将表哥当哥哥看待,从未想过男女之情。
“小姐,春杏不胡说了,不胡说了。”春杏笑了笑,自然是知晓小姐对表少爷没有意思。
说话间,沈思宁不知怎的,她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她想起方才她隐隐约约听得不远处好像有声音传来,但是她也没听太仔细。可此时一想,那声音像是脚步声。
然而当沈思宁转过身子瞧去时,杏眸中突而显出的高大颀长身影,让她不由地一怔。
高珵怎会在这里。
虽看不清面纱后的神情,但高珵从那一双澄净而带少许震惊的眸中看出了她的诧异,以及一丝被抓现形的情绪。
“高珵。”
沈思宁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今日白天她才碰上有女子向高珵诉情意,现又遇到此事。
虽她没有说什么,可春杏方才拿表哥与他比较,又是说他冷冰冰的,她觉着总是不太好。
“母亲让我将药给你带来。”高珵并没有向一旁已经呆若木鸡的春杏望去,随后见他将怀中的青釉小瓷瓶拿出,继续道:“每日睡前涂抹一次便可。”
语气中无波无澜,仍旧是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着高珵的话,沈思宁才回过神来,看着他手中的小瓷瓶,她连忙将瓷瓶接住,轻声道:“多谢。”
因沈思宁的话,幽潭中微不可察地浮起丝一波动。然则在沈思宁未瞧清时,潭水依旧变回了平静。
随后见高珵离去的背影,沈思宁也不知他方才是否听到了什么。待他离开后,春杏才回过神来,脸上神情都变得担忧无比。
做下人的一向不许在背后嚼舌根,春杏话素来多,沈思宁又念及她年纪小,平时她说些什么也不打紧。可今日她没曾想到,竟是会被高珵遇见。
“小姐,春杏日后再也不乱说了。”
沈思宁抚了抚春杏的手,望着已经没有高珵身影的面前,她缓缓道:“无事,他不会在意的。”
倘若他真计较,也不会只送完药便离开了。现下的高珵早已不是幼时的他了,且她也不是那时候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很多事情都是小事。
脑海里浮现起幼时与他的一些场景,沈思宁忽而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过幼时的他,可就说不准了。
春杏听着小姐安心的话,才放下心来。但是也明白,自己定是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给小姐惹了麻烦。
“春杏,今我有些乏累了,伺候伺候我沐浴歇息吧。”时候也不早了,明日她还要与高伯母一同去寺庙祈福,高伯母特意嘱咐过让她好好歇息。
“是的,小姐。”春杏挽着自家小姐,二人才到了院中,回房间去。
在沈思宁回到房间后,高珵也回到自己书房,而一穿着褐色衣衫的男子已经在外面候着。
待书房的灯被点燃,随后高珵坐在了黑漆方形纹鸡翅木凳上,而褐衣男子瞧了外面几眼,才关上了门,作揖道:“大人。”
“有何消息?”
修长的手指轻扣于黄花梨木方桌上,凤眸斜斜地瞧着花几上摆放的一盆栽。
钧窑月白釉渣斗式花盆外的花骨朵已是开了些许,花色偏蓝,与那花盆釉色相衬,蓝中寓白、白里泛青。
“大人,王麻子死了。”
随着褐衣男子所带来的消息,凤眸中的光忽而一凝,高珵已不再向那盆栽瞧去。
“不过大人,虽王麻子死了,但刘将军的事情已经结束,刘家的小女儿悄无声息地被送了回来。”
“查到是何人所为?”
褐衣男子悄悄地瞥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高珵,瞧着淡漠如寒冰的那面庞,他心下一慌,但也只能是摇了摇头,回道:“回大人,不知。”
“想来是毫无线索?”凤眸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褐衣男子,而那男子似乎气也不敢大喘,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他立即补充道:“大人,属下虽无任何线索,但是属下还是得到了一极其重要的消息。”
“说。”很显然,高珵的语气中已是无了太多的耐心。
“大人,属下知错。”褐衣男子不再废话,赶紧道:“王麻子似乎与几年前沈家大火有关。”
些许时辰后。
褐衣男子连忙从书房出来,而他出来后,才惊觉到,自己身后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心中暗暗呼了一口气,还好此次他有所收获。
当年那场大火,可是害得沈家夫人差点没了半条命呐。
那褐衣男子也不再停留,虽他得了消息,但是高大人交与他做的事情可并没有完。要是他再没个头绪,怕是不会像今日过得去了。
书房内。
在褐衣男子离开之后,一黑影倏地进了书房。
“飞剑,王麻子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
那个王麻子,可不简单。
翌日。
沈思宁握着一绣着木兰的乳白色绢帕拭了拭额头冒出的少许薄汗,此时站在一大树之下纳凉。
她瞧了眼四周绿油油的树叶,听着树上的虫鸣,还真是夏意盎然。
高伯母说是有事要与方丈聊,而让沈思宁到寺庙走一走,当是散散心看看景。其实高伯母将她故意支开,她怎会不知是何用意。
祈福只是为她求个安心。
既然高伯母如此,沈思宁自是会装作不知。她正好听说丁杨寺附近风景不错,又是绿树成荫,思来想去,沈思宁与春杏二人就到处走走。
但沈思宁却是没想到,自己身子会如此虚,她还未走多少路竟是有些累了。而春杏怕她口渴,便先一步去为她取些可带的水来。
杏眸于林中花草见流转,忽而见得一物,沈思宁的目光也随着那小东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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