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父暂时遇到些事情,想是不会按照原定计划归来,你这段时日,还是留在高府。”
高珵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给沈思宁递了过去。沈思宁见信上写着的字迹,她见过了太多次,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那信所寄之人,除了父亲,还能有谁。
沈思宁将信拆开,一一将字读完,她明白了父亲所描述的大致情况。
“高珵,多谢。”她随后将信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她转而想起了一事。
高珵上次落下的信,她还没有给他。
本来她是想让府中的丫鬟给他送去,但后面转念一想,信是比较重要的东西,若是不小心落在他人手中,许是不太好。
毕竟上次出了荷包一事,想来高府里有些未检查仔细的人进了来,所以才会将荷包这种东西到了府外之人的手中。
高府下人众多,总会有一两个失察。
“高珵,你等我一会儿。”
小桃被沈思宁唤去给春兰送东西去了,一时还没有回来,她现下只能自己去拿了。
过了片刻,沈思宁再次回到游廊时,她的手上已是多了一封信,“高珵,信你且拿好,可莫要再丢了。”
沈思宁将信给高珵递去,然而她没有见他收去,反而他只是望了她一眼,“这是做什么?”
“信难道不是你落下的?”
凤眸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沈思宁听得他继续说道:“我向来不会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无论是信。”
不知是否是因为月光的原因,还是游廊上点燃的烛光闪耀,幽深的凤眸在沈思宁没有注意时,瞬时闪过一丝光去,他清朗的嗓音又说了一句:“还是其它的什么。”
沈思宁看着面前的高珵,她想了一想,记忆当中不曾见过他遗忘过什么。
她记起幼时,自己倒是常忘事,还常常被高珵抓住“小辫子”。而她却是一次都没有寻到他。当时,她自己还是做了挺多令人发笑的事情。
不过,倘若不是高珵的信,那又会是何人留下的?
沈思宁回想起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与所见之人,不知到底是何人会遗落下信来,让信到了她的手中。
那日她也未见过什么人,白日出了一趟门,晚上回来似乎就发现了信的存在。
她想起春兰所说,现下一想,信确实不一定是高珵所有。春兰并没有看见高珵将信掉落下来,只是后来在地面上发现了,又知她并无信,才猜测是高珵所留下。
地面上出现的,可并不能说明,信就不能从外面来。
此信出现的有些奇怪。
沈思宁低垂着眼睑,眸中视线也跟着落在了手指触碰之处。在瞥到不同一处,沈思宁不禁愣了片刻。
信上不知何时,空白之处竟多了一小块血迹。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日信上是无任何东西的,就连字迹都无。
“高珵,你有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事情?”沈思宁将信又细看了一次,上面的血迹并没有消失,十分清楚地显示在她的眼前。
浅浅的眉心蹙紧,高珵听得她又继续道:“信上血迹在昨日并没有出现,而今日却是显示了出来。”
她曾经听说过有一种书信,表面上是无字的,实则是有字的。只是需要特殊的药水,或者是火烤才能显示得出来。
然而今日所见,手中的信并没有做过任何处理,实在是奇怪得紧。
“昨日得来,确定并无痕迹?”高珵将信拿了过来,仔细瞧去。
“确定。”当时信上无字无图,她与春杏和小桃都觉着奇怪,但是知晓别人有自己用处,也不去深究好奇。
“信你是从何处而来?”
沈思宁回想起当日,在与高珵见面前,她是出去过的。
信既然不是高珵的,怕是有人故意将信藏给自己的。
然而,究竟是何人,会将一份信给她?
沈思宁不知道。
京城里,除了高府里的旧人,沈思宁不再认识其他人。她一时间想不清楚,信的来意是为何。
高珵将信封开了一个口子,“既然来者不明,何不将信拆开?”
第9章
阴森的地牢里,不见光月。明明是八月中旬,里面尽是冷意,凉气浸人骨髓。
黑暗中,牢房外隐隐点燃起一微黄的烛灯,而与此同时另一处烧得通红的炭火照亮了铁架上的人。
铁架上被绑着的人衣衫褴褛,鞭痕已经裂了又开,一些伤痕已经停止住了流血,但看上去还是惨不忍睹。
“哗!”地一声,铁架上的人吃痛地睁开了双眼,他渐渐清醒,脸上的伤疤使劲得发疼。
“水里可是加了些厉害东西。”牢头望了眼眼前的人,笑着又道:“今日你不说出那小孩的下落,我让你继续尝尝其它有趣的东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呸!”铁架上的人轻笑一声,听着他带着少许稚气的声音继续道:“我告诉你们,小豆子已经把书信带了出去。再不久,你们这些下地狱的都会受到报应的!”
似乎想到日后的天明,铁架上的男子笑了笑,然而因着他的笑,嘴角裂开处也疼得厉害,他不禁轻咳起来。
牢头听了他的话,不慌反而笑得更为厉害,“你以为,小豆子能得到真正的信?”
主公的信如此容易被得到,他们也不会被养活到现在了。
“抓他回来,当然是因为他还存在的价值,要不然主子还会留他一命?”不知是否是今日赢了钱的缘故,牢头方才打得也心里舒爽得紧,不免给眼前傻子一般的人多说了几句。
“快交待吧,趁着爷心情好些,可以给你轻一点的处罚。”牢头握着铁柄,铁柄另一处则是烧红的铁烙,火炭中的火还在燃烧,看上去有些许骇人。
“呵,只要有人逃出去,总有一天会有人揭发你们的罪行!想让我说出小豆子的行踪?我怎么可能知道!”铁架绑着的人看着炭火里烧红的铁烙,话语中却并没有一丝的妥协。
耐心一向不是牢头所有的。
伴随着下刻一凄惨的嚎叫声,整个地牢似乎于昏暗中更为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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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沈思宁将最后一口玉露喝下,她排毒疗程也就此结束。
面前的铜镜下,显示出她今日的穿着。
沈思宁换了身镂金碎花蝴蝶飞舞云缎淡黄色衣衫儿,而下身也是高伯母特意准备的梅子青素色百褶裙。
比起往日的穿着,今日又是更为庄重了些。
沈思宁望了眼放置在面前黑漆红酸枝木梳妆台上的草花梨木首饰盒,首饰盒已被打开,瞧见盒底上面放置着一碧玺珍珠君子兰发簪,又见银丝盘成小花衬托起明珠,看上去另有一番别致。
“小桃,你且给我戴上吧。”
春杏虽腿脚好了些,但仍旧未能伺候沈思宁,小桃还是在一旁伺候着。
“小姐,今日夫人送来的玉簪真是好看,更能衬小姐的姿色。”
听着春杏的话,沈思宁也只是笑了笑,不语。
她又看了眼面前的发簪,想起前一两日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让她一并与高伯母入宫赴宴。
她竟是不知,今日宫宴会将她也一并邀请了过去。
沈思宁抚了抚耳边戴好的面纱,确认戴得稳妥了些,她才将手放下,以免入宫出了什么岔子。
整理片刻,沈思宁便与小桃前去寻高伯母,几人一同入了宫。
当沈思宁与高伯母上马车之时,她忽而瞧见了高珵也在。
只是他并不是和他们一同坐马车,而是独自骑着骏马在他们前边。
今日他穿着琉璃色白蟒箭袍,以青玉发簪束发,面若冰霜,目如点漆。
于骏马之上,飒爽英姿。
此时她脑海中忽而想起昨日春杏所言:小姐,你说高侍郎如此俊朗,怎的还不许亲?
听着春杏的话,沈思宁才意识到,高珵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地步了。
说起成亲,沈思宁想起,他们二人的婚事似乎还差点就被安排上了。
杏眸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沈思宁倏地记起前几日那封空白的信件。
现在再去想想,依旧是奇怪得紧。
不过她也不必再去管,信反正已经到了高珵的手中。
“小姐,我们该上马车了。”
因着小桃的声音,沈思宁才见高伯母已经在马车上,而她随后跟随高伯母的步子也上了马车去,莫要让高伯母多等。
在沈思宁上马车之时,凤眸中的视线落了去,瞧着一抹倩影进了马车,才见得凤眸又看向前方。
些许时辰后。
当沈思宁下了马车,随后她抬起眸来,入目的便是高耸而立的宫墙。
可她竟是不能感受到它的巍峨,反而觉着压抑得紧。
碧瓦飞甍,皇宫宝殿。
围住宫里的城墙,似乎也把许多人的心都囚住了。
“思宁,若是不想见她,待会儿等散了宴席,你与小桃先回府。”
沈思宁望了眼抚着自己手的高伯母,明白她说的是谁。
原以为长丽宫派人来拒绝之后,便不会再有交集。今日进宫,沈思宁明白长丽宫那人怕是想不见也难。
高伯母走不开,但沈思宁知晓自己并没有什么身份,也不必说是得一直待在宫,宴席散了便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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