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粟云害怕自家大姐不信,忙就希意祈求的看着粟米,急急问她,“四妹,你说二姐说的对不对?”
还问她对不对?粟米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姐妹二人,半响,她也没吭声。
看来,能在老粟家生存下来的人,哪怕看着再善良,那也不会是省油的灯啊!
这位善良软弱的二堂姐,此刻这般提议,到底是真心疼他们姐弟,想要让出床位给他们睡呢?
还是她为了分散自家姐姐对她的惦记,把他们姐弟拉出来当陪衬,当挡箭牌?
亦或是她也在谋划着,想通过证明她对自己的好,来换得下一次自己以食物的报答补偿?
……
粟米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更加不想再深究下去。
只有粟月,虽然久久等不到粟米的答复,可回味着嘴里还余下的鱼干味道,她仔细的思考了下妹妹的提议,最终拍板,决定了吧床分出来一半。
粟米那是什么人?她又不是真小孩。
刚才粟月眼里那一刹那闪过的精明打算,粟云那终于送了口气的庆幸目光,她又怎么能看不见?
罢罢罢,千不该,万不该,只该怪还是自己太愚蠢了……
人嘛,总得在一次次的吃瘪,一次次的磨难,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打击中,才能茁壮成长不是吗?
不过既然人家都把床分给她跟弟弟一半了,本着不睡白不睡的原则,粟米可是不客气的。
等他们四个在房间里偷摸吃完了小鱼虾干,开了房门出来的时候,外头,原还坐在院子里地上嚎嚎大哭的霸道香,立刻一骨碌爬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脏污,人就冲到房门口,怒目瞪着他们四个。
“你们栓着房门干什么?是不是在里头干了什么坏事?”
粟米是不乐意搭理这货,却并不代表了粟月不会搭理。
见这拖油瓶猜到了他们在屋子里干的事情,她有些心虚。
问题是,粟月是那种越是心虚,就越是要干个赢的人。
所以当霸道香质问一出口,粟月早就快人一步的上前,再次把霸道香干翻在地,用蔑视的态度开怼。
“我们干什么?你管得了我干什么?我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房里,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一个外来户的拖油瓶,管天管地的,还管到我这正儿八经的老粟家人头上来了?你脸大啊!”
霸道香再次被粟月推到在地上,她人正懵逼来着,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
结果还不等她运量好要哭来着,头顶就传来了一阵,对她来说极其恶毒的言语攻击,这下子,也不需要她运量情绪了,霸道香当即就哇哇的再次大哭起来。
“啊,啊,粟月你个女表子婆,我要打死你,我要让我爹妈打死你,我一定要让我爹妈打死你,呜呜呜……”
粟月却不在意霸道香的赌咒发誓,冷笑着白了眼霸道香,抬脚就要走,还是身后的粟云有些担心,小跑步上前,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袖,看了眼堂屋与灶房的方向,皱着眉轻声道:“姐,就放她在这里哭?要是,要是……”
粟云正想说,要是她那特别维护霸道香的二叔二婶来了,可没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粟月却不管,白了自家懦弱胆小的妹妹一眼。
“要是个鬼的要是!你怕二叔二婶我可不怕,本就是霸道香没道理,你怕个屁!
再说了,你看,先前这遭瘟货在院里哭了那么久,也没见二叔怕奶窝在屋里不出来;
二婶正在跟奶忙着吵架,哪有空管她这个拖油瓶?还不是任由她哭个够。
而且就她有爹妈,难道我们就没有爹妈了吗?”
大不了跟他们干呗!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一章,嗯,明天后天米有加更,说出来你们表打我,因为我要出去浪,米时间修文,所以啦,大家知道滴……
哈哈哈哈哈……
第42章 价值千金重的红皮小本本
鄙夷完妹妹, 粟月强势的把自己还被粟云拽着的衣袖扯回来,然后头也不回的, 如一只斗赢了的大公鸡样骄傲离开。
她可不是个蠢的, 眼下家里的大人们忙着在吵架, 她奶也顾不上安排活计,她可不得有眼力见一点?
赶紧去菜地摘了菜家来, 等奶她们吵完了以后, 她能在奶面前讨巧卖乖, 才能不受余温波及。
粟云见状,再度瞟了地上还在哭的霸道香, 又瞄了眼堂屋与灶房的方向, 忙就惦着小碎步匆匆追赶粟月,出了院门往屋后的菜地而去,丝毫都没有想起身后, 她先前还帮助了的粟米姐弟来。
望着远去的俩个堂姐, 看着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的霸道香, 粟米也收起了看好戏的心思。
刚才看到粟月与霸道香对上,她心里是真乐开了花,还在感慨着,恶人自有恶人磨来着,结果没等她尽兴呢,两方就歇火了。
不过也由此可见,她那大堂姐粟月也不是个蠢人哦……
眼下正主都散场了,她跟弟弟可不能待在这里。
万一等会狐狸精跟她便宜奶斗完了, 出来看到她的心肝肉受了欺负,而她跟弟弟又在场的话?
保不齐那狐狸精就要拿他们姐弟撒邪火,要让本就在心里给他们记着小账本的渣爹,来暴揍他们哦?
到时候,他们哪里管得着,其实招惹霸道香的根本不是他们姐弟?
为了避免无妄之灾,也免得被殃及池鱼,粟米拉着弟弟正要躲开之时,先前离开的李胜利,就在这时恰巧回了来。
见到来人,粟米乐了。
嘿嘿……
眼下家里,她也是有大靠山的人!
粟米知道,刚才李伯伯之所以离开,就是为了避免尴尬。
眼下霸道香闹腾起来了,为了以免人家再度左右为难,粟米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完全可以不讲道理。
蹦跶上前拉住李胜利,忙就把人就往他的房间带。
几乎是一鼓作气的,把李胜利拉到房门口,把人推进去,再把房门边上的弟弟抱进门,再到最后关门插上门栓。
粟米的动作一气呵成,让本还在院子里哭闹不休的霸道香立马傻了眼,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惊讶懵逼的忘记了哭泣。
而被粟米关进了房间中的李胜利,同样也是目瞪口呆,却没有说要出去安抚下,正在外头哭泣的霸道香。
在看到粟米守着门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小模样时,李胜利连连摇头好笑。
既然出不去,李胜利玩心大起,面上看似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粟米姐弟,只是他眼角的余光,却透过窗户瞄到了外头,那还在院子里坐着嚎哭的那个,比小米大多了的霸道香。
也不知那丫头为何哭着哭着就不哭了,一骨碌爬起来后,也不晓得拍拍身上的脏污,那双精明的小眼睛,就直勾勾的朝着自己这边看来,对此李胜利很不喜。
借住到了粟家后,他今天也从村民的嘴里,了解过了这一家子的情况的,正是因为自己去了解了,又在老粟家看到了这一家子的做派,他才会对先前一直在院子里哭的,那个叫粟香的小丫头置之不理。
若是平时,有个孩子在外头哭,他早就出去安慰帮助去了,何至于如眼下这般无视,继续窝在房间里权当看不见?
看着小粟米姐弟身上破烂的衣服,对比那爱哭小孩身上的穿着;
看着小粟米姐弟瘦弱的身躯,对比着爱哭小孩那壮实的身板;
心里再多的不忍,都被李胜利给牢牢的压下了,因为他很清楚,在外头哭嚎的小孩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是个人都会偏心,他承认,不管是不是先入为主的也好,还是说他看人片面也罢,总之,他就是偏心小粟米姐弟,偏心这对可怜的孩子。
而且他一个从苦日子里熬出来,走过了枪林弹雨,见惯了人心人性的过来人,最是看不上那种爱作的小人!
哪怕眼前的这个小人是真小人!
他又不是这小人的爹,也不可能越俎代庖的去帮着她的爹妈去教育她,所以,眼不见为净。
这会见到那孩子,小眼冒着精光,甚至还有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偷听偷看的趋势,本是军人出身,思想正直,见不得藏污纳垢的李胜利,直接让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占据了思想。
因着对外头那个小丫头没甚好感,李胜利倒也乐得自在的配合着粟米的举动,更是起了逗弄粟米的心思来。
他倒是很想看看,面前这小丫头要闹哪样。
“小米丫头,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关门?”
别说两人相处时间不长,对于眼前的人,粟米自认为还是有点了解的。
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的一片天真,“李伯伯,您忙不忙呀?”
见小丫头也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李胜利好笑,摇着头。
“占时是不忙,怎么?我们的小粟米这是有什么问题要找伯伯帮忙吗?还是要跟伯伯说什么秘密?嗯,说吧,伯伯今天舍命陪君子。”
粟米,呵呵,“伯伯,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孩。”
李胜利就是喜欢聪明的小孩,别看粟米眼下小样子不着调,但是就是勾的李胜利心里痒痒。
“行了小丫头,古灵精怪,说吧,非把伯伯拉到屋里来,还把门栓严实了,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