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呵呵呵,伯伯,女人打架,咱们不参与啊,而且先前您教我的字,我都认识了,全部都会写了,要是您现在有空,能不能再教我几个字?我想多学点,所以您还是教我写字吧!”
粟米提完要求,她心说,我这还是帮你解围呢!
不然就你个大领导,大干部,遇到这事情,你到底是出面帮啊,还是不帮啊?
若是这人真的想插手,刚才他也不会躲出去了不是?
“小家伙,就你鬼精!”
李胜利笑着刮了刮粟米的小鼻子,一把抱起脚边的小三毛,另一只手伸上来拉过粟米,把姐弟二人往床边上带,嘴里还一边说着,“好了,既然是要认字,那小丫头你可不能躲懒。”
粟米看着面前人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她忙收起了笑容,挺着小胸脯一本正经的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见小丫头这般,李胜利满意的点头,“成成成,想要学习是好事,来,伯伯今天就再教你几个字。”
小家伙虽然古灵精怪,可此刻望自己满含期盼的小眼神亮晶晶的,做不得假,想着早上的时候,孩子在泥地里的划拉,李胜利心头立时变的软软的,哪有不应好的道理?
自然是想都不想的点头同意,光同意了不说,他想到孩子的可怜可爱,以及孩子爱学习的态度,在开始教导之前,李胜利跟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一般。
转身到床边,从自己的旅行包深处,掏出了那个自己最喜爱的,外头包着红色塑料皮的,他一直都舍不得用的,只有自己巴掌大小的笔记本出来。
郑重的,把红色塑料皮笔记本交到粟米的小手中,李胜利说的严肃。
“爱学习是好事!喏,伯伯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个笔记本可是伯伯得到的工作奖励,眼下就送给你,当成是你爱学习的奖励。小米啊,以后你可不能偷懒喽,一定要好好努力哦!而且以后每天,伯伯都要检查你的学习进度,表现不好要打小手板的哟!”
粟米当然知道人家这是在鼓励自己,在跟自己开玩笑。
她笑眯眯的点着头,“嗯嗯嗯,谢谢伯伯,伯伯您就看我表现吧!”
接受了人家的这份难得的鼓励,心里却是想着,自己收他一个笔记本,回头她就多从星网里弄点肉食,给这位李伯伯补补身体。
最好的是等他离开的时候,自己逮两只野鸡或者野兔什么的让他带回去,权当是眼下自己手里的这个笔记本的补偿了。
如此,这个笔记本,粟米收的是毫无压力。
就这样,一个有心交,一个为了避开纷争认真的学,时间过的很快。
快到外头的霸王香何时离开的?
快到灶房里的动静渐渐熄了;
快到灶房里传来开饭的声音;
快到李胜利领着粟米姐弟,在听到粟云前来喊开饭,齐齐出门时,看到外头已经黑透了的天空;
老粟家这日的晚餐,就在这样莫名的气氛中进行。
撇开一家子大人的与李胜利这个外人的尴尬不提;
撇开超早熟的粟月等大孩子不提;
撇开粟米这个内里是大人的伪小孩不提;
家里其他几个孩子,特别是粟米的俩便宜堂哥,在看到八仙桌上,那洒着香葱,冒着奶白香气的鱼汤时,根本不需要大人招呼,估计也是仗着家里有外人在,料定了他奶绝对会端着,不会当着客人的面发火。
粟光宗带着弟弟粟光耀一道,弟兄两个的筷子,直直的就奔向八仙桌中央,那一大碗的鲫鱼汤进发。
其实先不说这兄弟二人没规矩、让人看着就觉得没教养不提,就自己辛辛苦苦逮的鱼,反倒是让他们兄弟占了便宜不说;
就只说这俩蠢货,你吃就吃,占就占了呗,可吃都还堵不上他们的嘴,那就太过份了!
第43章 粟大毛回家紧着你的皮
让粟米都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 家里的这位粟大毛二货,在晚上吃了顿鲫鱼汤后, 直到第二天都念念不忘。
他念念不忘也就算了, 八岁大的人, 居然一点也不懂事,更是蠢的自己跑去粟米下鱼篓子的小溪边玩, 美其名曰, 是为了逮大鱼吃。
好吧, 你去那里玩儿也就罢了,美其名逮大鱼也就罢了, 你去就去呗, 还非得喊着一大波团里无所事事的小孩子们,一窝蜂的往那里跑。
天可怜见的,那么点点宽的小溪, 粟米她下鱼篓子的地方也不是那么隐蔽, 在这群小孩们的疯狂扫荡下, 她的东西哪里还保得住?
下鱼篓子的地点暴露了不说,这群倒霉催的孩子,把她鱼篓子里头那点可怜的小鱼小虾也霍霍了不说,最可恨的是,他们还把自己辛苦做的鱼篓子给糟蹋坏了,然后随意的丢弃,真真是尸骨无存啊!
次日早上,上完扫盲班的粟米, 再度拉着弟弟到小溪边,准备给弟弟开小灶来着,见到的就是这么个气死人的场景。
面对带头嚣张的粟大毛,粟米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小身板干不过那糟心货,她都恨不得上去咬死他!
今天看着眼下这架势,想带点鱼鲜回家是不大可能了,粟米转战到了下套子的地方,很可惜,这里依然一无所获。
得亏星网中物资丰饶,经过昨晚的努力,粟米的收获不小。
野鸡野兔鱼虾什么的,依然是买给了张屠夫,换成了铜板在破庙里藏着。
剩了两条黄鳝跟十几条泥鳅,这玩意上辈子自己是绝对不碰的,这辈子换了个身体,可思想灵魂没有变,对着泥鳅黄鳝,在不缺吃喝的情况下,粟米依然还是谢敬不敏。
不过考虑到昨天晚上的那碗鲫鱼汤,她家毛毛下了桌就跟自己说了,晚饭他就只分到了一个碗底的汤水,要不是李伯伯把自己碗里头的鱼肉分了毛毛一半,她家毛毛可是啥都捞不着。
本来吧,为了回报李伯伯一二,也是为了继续哄住便宜奶,这些东西带回去也无妨,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可问题是,她今天心气不顺呀!
看着自己的鱼篓子,被辣鸡粟大毛带人毁坏了,她要是不给这辣鸡点教训,自己心里的邪火怎么发泄?
所以,今天她也要当回告状精。
粟米心里清楚的明白,若平常的时候,她哪怕再怎么告状,自己讨不好不说,指不定反会被老粟家的辣鸡们倒打一耙。
今天不一样,今天粟大毛带着外人,搞坏了自己‘专门为家里添菜’而设置的鱼篓子,害得家里没有肉菜补贴,就以她便宜奶的尿性,呵呵呵,粟大毛今个回家皮的紧着点啦…
再说了,自己也不能天天带东西家去,万一要是养成了辣鸡老粟家的惯性,觉得她带东西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可怎么破?
所以呀今个她干脆啥都不带,即便是这黄鳝泥鳅自己再不喜欢,大不了她在星网中把这玩意,拿破瓦罐给养起来,拿来报答李伯伯,等他走的时候,自己在一把拿出来,让他带回家自己吃去!
这么想着,粟米也不打算把星网里的黄鳝泥鳅往外拿了,反而是带着毛毛重新找了个地方,然后美滋滋的吃着昨晚在小饭馆的收获来。
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
在老粟家借住了半个月,李胜利是亲眼看着粟米额角的伤,从狰狞到愈合;
也亲眼看着这俩孩子慢慢的长壮实了些,总归不算白费自己趁乡里赶集时,给孩子带来的一瓶紫药水,以及自己尽可能的私下投喂。
离别的日子就在眼前,心里有再多的不舍,再多的遗憾,他也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离开是必然的,当然了离开之前,李胜利也不忘了粟米这两姐弟。
想着明天自己就要走了,即便今天不是赶塘,李胜利还是去了趟乡里,在供销社花钱买了一扎铅笔,一包饼干回了粟家。
一直是忍到晚上,趁着粟家人或回房,或各自忙自己事情的时候,李胜利才把粟米姐弟,悄悄的叫到了自己临时落脚的房间。
反手把门栓上,李胜利转身回到床边,就在粟米疑惑不解的时候,李胜利冲着粟米招手。
“小米,毛毛,你们都过来,伯伯有话跟你说。”
粟米虽不明所以,不过通过这半个月的接触下来,她知道,眼前的这位不是坏人,并不会做伤害他们姐弟的事情,便放心大胆的牵着弟弟往对方靠近。
等他们姐弟走近了,李胜利这才从自己的旅行袋中掏出一扎铅笔,一叠他省下来的属于单位分发的干净便签纸,并那包饼干来。
统统往粟米姐弟跟前一放,李胜利抬手揉着粟米的脑袋,“小米啊,明个一大早,伯伯就要走了,这些日子来,伯伯谢谢小米你的照顾啊。”
想着这半个月来,面前看着年纪小,却特别懂事可人疼的孩子,每隔几天就往家里带来的那些招待自己的东西,李胜利心里就软软的感动的不行。
“伯伯,这么快您就要走了啊?不能再多住几天吗?”
要知道,有他这么个当官的外人在家里住着,这半个月以来,是她跟弟弟过的最舒服的日子,毕竟有他在,家里的那些个牛鬼蛇神们,一个个都端着没敢冒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