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知道,那死老太太是如何看自己不顺眼,看自己女儿不顺眼?
那都是恨不得她们母女去死的主!
今个哪怕就不是自己的错,那没理也要搅三分的死老太婆,还不肯定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不行,绝不能让死老太婆插手,不然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母女俩!
只是啊,王艳去阻拦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跟疯狗一般的马桂枝。
加上灶房这边闹出的动静一大,被老头子吩咐出来看究竟的老四粟喜海,看到灶房门口屋檐下,自家老婆被二嫂欺负,他身为男人的自然不能忍。
“二嫂,你干什么!”
粟喜海的怒斥的声音一出,王艳下意识的收了手,心里满是无奈与厌烦。
而马桂枝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出现,她如看到了大救星一般的,立刻变脸,一脸委屈的假哭着,朝着丈夫奔了过去。
“海哥,你可算来了,你再不出来,你老婆我就要被欺负死了,谁都欺负我,一个外来的拖油瓶也敢欺负我啊……”
面对自己老婆的哭诉,粟喜海面上不说什么,可两手握紧的拳头,直接暴露了他的心思。
也是,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住,还让别人给欺负了,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只是因为牵扯到后二嫂,想到自家二哥对着后二嫂的在意,不想跟自家哥哥闹翻的粟喜海,面上呵斥着自家老婆。
“好了,哭个屁!哭能解决问题吗?把你的眼泪收收,有什么话,进堂屋去说,让爹娘给你做主。”
粟喜海意有所指的话,难免让边上讪讪的王艳听的皱眉,“四弟,不是这样的……”
粟喜海却不想听王艳的废话,直接打断了王艳接下来的话,凶巴巴的催促着身边的老婆。
“还不赶紧去。”说完才看向王艳,“二嫂,我也不知道你们妯娌两个在吵什么,有什么话,进堂屋跟爹娘说去。”
撂下这么句话,打心底里也看不上王艳的粟喜海,转身跟随着自家老婆的脚步进了堂屋。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王艳压下眼里的怨毒与恨意,无奈的转身看了眼,刚刚也跟着跑出来的自家女儿,“香儿,你跟我一起进去,一会你奶问起来,你别怕,照实说就行,万事有姆妈在。”
“哦。”霸道香得了亲妈的打气,她壮着胆子,唯唯诺诺的小小应了一声。
至于已经喝完了稀饭,站赵海花母女三人身后,透过缝隙看热闹的粟米?
在见到当事者都进了堂屋后,她才一脸坏笑的转身回了灶房。
后续的事情,那就是不是该她操心的喽……
嗯,回去烧点热水,一会去堂屋喊她家毛毛去洗澡……
至于身后堂屋里后续事情会怎么样?
粟米全然不关心,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报复完了霸道香,还剩下的一个贱人后妈,嗯,不急,后天就有好戏看了。
轮到后日一大清早,粟米警醒的很,掐着时间点自星网醒来的粟米,起床后先是轻手轻脚的,给身边的弟弟掖了掖被角。
确定小家伙不会被冻到后,粟米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看了眼窗户根下,正窝在被窝里睡的香的霸道香,粟米悄悄摸开门出屋。
那天晚上,货蠢虽然是倒霉催的吃了鸡屎,不过她跟她那狐狸精妈妈也没讨到好,最终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吃了哑巴亏。
就因为那坨可爱的鸡屎,霸道香这两天都再没敢喝稀饭不说,连那崭新的搪瓷缸子,她都再也不碰了,连喝水都如以前那般拿舀子喝,自此把搪瓷缸子深藏。
粟米倒是不在意,虽然也为那搪瓷缸子可惜,但是能报复到欺负了自己的人,她还是觉得挺有价值的。
出了房门的粟米,摸黑来到了屋后的猪圈门口,确认四下无人,粟米掏出从星网取出的药包来,照着靠在猪圈门后的猪食槽子就洒了下去。
这会更深露重的,撒下的药粉遇到露水则化,加上他们这边猪食槽子都是木头打的,那些药粉水都吸附在槽子的内侧,想来等天亮后,轮到今天做饭的后妈来喂猪时,到时候大家又有好戏看了。
不是她吹的,这药粉可是她专门在星网中,花了铜板请医馆杜爷爷帮她配的,为的就是给贱人后妈一个深刻的教训。
至于效果如何?
粟米从不怀疑,毕竟杜爷爷医术那么高,从他以前送给自己防身的那些各类药粉就足可见,让这些药粉的威力。
撒完了药粉,粟米顺便去厕所解决了生理需求,然后才屁颠颠的回房继续睡觉。
她的这番举动,老粟家全家上下,硬是没有一个人发觉。
等到又窝回被窝里睡了个回笼觉,隐隐的听到,外头传来贱人后妈的指桑骂槐时,粟米也浑不在意。
“姐,姐……”
怀里搂着的小火炉被外头的叫骂声惊醒,毛毛吭哧吭哧的把小脑袋拱出被窝,伸着小指头戳着身边抱着自己的自家姐姐。
被弟弟喊醒,迷蒙醒来的粟米,下意识的拍拍怀里的弟弟,嘴上连打着哈欠,先回头望了眼窗户。
第58章 二河啊你快点跑
发现外头的天色才麻麻亮, 窗户根下的霸道香也还睡的香。
粟米再次打了个哈欠, 一边伸手拍拍弟弟的后背, 一边抱紧小家伙嘟囔着,“没事,还早呢,毛毛你再睡会,一会姐姐喊你起来。”
“哦,毛睡。”
三毛是个乖三毛, 历来都是自家姐姐说什么, 那就是什么,姐姐让他好好睡, 那他就要乖乖的好好睡。
毕竟他还想着快点长大, 长高高,将来好保护姐姐呢。
房里没动静,外头院子里指桑骂槐了半天的王艳,心里恨的不行。
不过想到自打误吃了鸡屎后,这两天都不得劲, 眼看着脸都小了一圈的宝贝女儿, 为了让亲身女儿多睡会, 养养精神, 王艳只得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难得大方的没有继续想着去踢门,把那两个没娘教的懒惰死崽子给拉起来干活。
现如今的夫家穷精穷精的,饭食不好, 吃倒还穷讲究,非要吃熬的稀化,软烂,黏糯的稀饭。
想吃到这样的稀饭,自然就得费时间柴火去熬煮。
王艳心气不顺的冲到了灶房,忍着摔摔打打的冲动,把昨天晚上死老太婆舀出来的糙米倒簸箕里,又抓了一把豇豆子,打水淘洗了两遍,才把簸箕里的粮食,倒入专门煮稀饭的中号鼎罐里。
盖上盖子,把鼎罐端到火塘上的三脚架上,转身到外头柴房抱了捆柴火,拿上劈好的松树根,回到灶房把火给引了,等火势变大,王艳填上一块老树根压在火上,人就出了灶房。
今天轮到她做饭,等于家里里里外外所有的活计都是自己的。
鬼精大嫂子女多,就算两个儿子不顶事,却还有两个女儿帮忙;
蠢货弟妹虽然眼下就一个独自干,却因为是老不死的堂侄女,占着便宜,又加上怕老婆的老四是个孬货,时不时的会帮忙,婆婆又当看不见,怎么滴也比自己强;
唯独可怜自己,膝下说是有三个子女,亲身的女儿她舍不得使唤,前头死货留下的两个,又越来越不好拿捏;
这就直接导致了,每每轮到自己当值做饭了,她就是最苦,最累的那一个!
真是命苦啊!
自己那蠢货男人,有心想帮自己吧?可只要他敢上手,家里那专门针对自己的老不死的,就会跳出来闹腾。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只能占时憋屈的忍着,心里只盼着老不死的早点去见阎王。
一边来到屋廊下剁猪草,王艳心里一边恨恨的咒诅,越想心里越不平,手上的力道也不由的加重,那猪草板子都被她剁的哐哐直响。
还是跟着起床,出了堂屋门来的马芳兰,见了家里那狐狸精连剁个猪草都要闹妖,她就心气不顺的忍不住数落。
“老二家的,你这是剁猪草呢?知道的以为你是在剁猪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里剁人呢!
干点子事情都不利落,也不知道像谁,赶紧的把猪食煮煮好,把家里两头猪给我伺候好喽!
我可告诉你,这两头大肥猪,可关系着全家上下一年到头的收入,等年边上,我可是要杀猪换钱的!
你个倒霉催的要是敢懈怠,敢把我的宝贝猪给喂瘦了,我饶不了你……”
马芳兰一声比一声大的数落,那指着王艳的手指头,都恨不得戳到王艳的脑门上来,惹得王艳那叫一个气呀!
面上死老太婆占着长辈的大义,她想在这老粟家站稳脚跟,就不能跟死老太婆硬碰硬的来干。
可面上不干,私下里却并不代表了她不会反抗,不会厌烦。
粟米带着弟弟起床出门来,正好就看到了,贱人后妈看似低着头任由便宜奶数落,私下里她那张嘴巴,可是一直没有停止在蠕动啊。
不用想粟米都知道,贱人后妈定然是在回嘴来着。
当然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粟米拉着三毛,跟便宜奶打了声招呼后,就旁若无的去往灶房,准备去搞点热水给弟弟洗脸。
等两小家伙把自己打理好了,粟米拽起了一个小背篓,靠近刚刚数落完人,此刻才走到灶房门口准备洗漱的马芳兰低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