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自己失手,收拾不了狐狸精母女,今天让三妹几放开了去闹也好,她呀,就在旁边看热闹,今天自己倒是要看着,死狐狸精要怎么收场!
闹吧,闹吧,希望三妹几有点本事,闹大了那才好了!
也好叫自己出了昨天的那口子恶气!
这么想着,马芳兰端着碗自顾自的吃着她的饭,看到下手坐着的二儿子,跟凳子上有嘴巴咬他屁股似的坐不住了,马芳兰冷笑。
“都给老娘好好坐着吃饭,小孩子家家的事情,犯得着你们大人出面?赶紧吃饭,吃完了好上工。”
说完,马芳兰又定定的看着粟喜河,“特别是你老二,昨个你的忤逆不孝,作为老子娘的心软,饶过了你,还给你吃,给你喝的不计较,今个你要是还不好好吃饭,那成,以后这饭呀,你就别吃了!带着你的狐狸精,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半个屁股都已经离了板凳的粟喜河,看他老娘眼下面色不善,一点都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想到昨个,自己为了个搪瓷缸子对老娘的顶撞,粟喜河有些讪讪的。
既然缸子已经归了继女,老娘已经吃了亏,那他可不得哄着老娘些?
毕竟掌家的是老娘,他还想安安稳稳的吃顿饱饭呢,可不能再惹毛这位当家主做的。
“娘,我这不是没说什么么……”
算了,就四妹几跟三毛两个死崽子闹,想来他家艳儿也能搞的定,他就不多事了……
放任老婆去搞定亲生儿女的没人性粟喜河,又自顾自的坐下,端着碗,开始唏哩呼噜的吃起饭来,全然不顾此刻院子里,自己的亲生儿女会不会受到伤害。
粟米哪里不知,里头一屋子人的尿性?
本也不指望这群人中,有谁能给他们姐弟做主,想着他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出来给自己捣乱,她就谢天谢地了。
见了自家弟弟奔到门槛边,粟米快速的帮着弟弟爬出门槛。
所幸小家伙到堂屋吃了这么久的饭,别的没练熟,翻门槛的动作倒是练习的麻溜的很。
等王艳奔到院子里来时,粟米已经牵着三毛接近大门口,姐弟二人哭嚎着正要出远门。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呢!四妹几,你又发什么疯?好端端的吃着饭,你哭什么哭?”
王艳是真急了,生怕这俩死崽子去社部哭,去找村长哭,她还要脸呢!绝不能背个虐待继子继女的糟污名声。
是以,王艳急急的跑上来,一把拦住了粟米姐弟的去路。
粟米也不急,掉着泪,看着面前的贱人后妈,扯着嗓子一边嚎,一边喊,一副生怕周围邻居听不到的模样,可把王艳给气的呀!
“呜呜呜,你女儿抢了我的搪瓷缸子不说,还拿在我面前显摆!那是全爷爷奖励给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呜呜呜……姆妈啊姆妈,你怎么就不管我跟毛毛了啊?
呜呜呜……后娘狠,后娘毒,后娘带的小崽子,抢了我的爹,抢了我的房,穿了我的衣,睡了我的床,如今还要来抢我的搪瓷缸,哇呜呜呜,哇呜呜呜……”
抑扬顿挫的,粟米嚎的还挺押韵。
她心里暗乐,王艳的脸色却是被气的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什么叫她带来的小崽子,抢了她的爹,抢了她的房,穿了她的衣,睡了她的床,临了还抢了她的搪瓷缸?
麻痹的,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混账玩意!
“你给我闭嘴!”
“哇……”王艳凶狠恶毒的表情,直接让本来还不明所以,只晓得跟着姐姐身边小声低泣的三毛,瞬间吓破了小胆子,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好不可怜。
粟米心里那个恨呀!个死狐狸精还挺能的!
二话不说,牵着弟弟,趁着贱人不查,粟米拉着毛毛就从她身边穿了过去,直接奔到大门外,迈开腿就撒丫子跑,一边跑,一边喊。
“后娘打人啦,后娘打人啦……亲娘打我毛栋草,后娘打断扁担梁……”
“死逼崽子,你给我回来,回来!”
粟米撇嘴,你当她傻?回个屁的回!
今天不趁此机会,拿回属于她跟毛毛的冬衣,马上等天气凉了,她跟毛毛可怎么活?
即便是自己已经在星网中买了棉花跟布匹,请了位寡妇姨,花了铜板,让她帮忙给自己与弟弟做了新棉袄,甚至还要求人帮着多打点补丁。
可那又怎样?
如果没有明面上他们姐弟的旧衣裳罩在外头打掩护,再打补丁的新衣裳,她也没借口圆过去。
所以,今天必须的,她一定要闹的贱人低头服软,把她一进门就收刮走的,属于他们姆妈的厚棉被、旧衣裳,还有以前他们姐弟穿的旧棉袄,统统拿回来不可。
粟米这么凄厉的哭嚎,周围的邻居哪有听不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加更,补给先前有团子的加更,亲们高兴么?今天不出门浪了,好好码字。
第56章 决定报复得趁早
加上他们这老农村也没什么新鲜事, 眼下有热闹可以看, 大家一个个的也不安生吃早饭了, 三三两两的端着碗,就出门来瞧个究竟。
王艳眼尖,看着周围的人开始出来围观,为了脸面,为了名声,也是为了在团子里好生生活下去, 不被人暗地里指指点点, 她知道,她不能让前头的两个死崽子再这么跑下去, 喊下去。
发了狠心, 两步跑上前,一把拦住两死崽子的去路,王艳恨的咬牙切齿,死死拉住粟米的胳膊暗自使劲。
“死崽子,你到底闹什么闹?”
粟米是谁?哪里能吃这暗亏?
“啊, 痛痛痛, 后娘打死人啦……”眼尖的瞄到隔壁, 族亲粟三爷爷家的院门走出来一人, 粟米立刻眼泪掉的更勤快, “三奶,三……”
“你给我闭嘴!”
王艳是真急了,一把捂住粟米的嘴巴, 恨不得此刻闷死这死崽子,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幸好死崽子喊的那三婶,是个耳朵不灵便的,加上自己出手及时,想来对方是没有听见死崽子的叫喊。
不过即便老不死的没听到,也并不代表了,如果放任死崽子闹下去的话,其他人听不到啊。
在家里,自己怎么让男人收拾这对死崽子,外人是管不着的,可如若在外头,自己亲自上手了,那说法可就完全不一样拉!
“别闹了,家去我就让你香儿姐把那破缸子还给你!”
粟米死劲的扒拉开贱人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我不要那缸子了,你女儿都用过了的旧的,我不要!”
王艳看着粟米这模样,心里那叫一个恨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当初来我家,就收走了的那些东西!还有我跟毛毛的旧衣裤!那些都是我姆妈的,都是我姆妈给我跟毛毛做的!你凭什么占了去,我要,我就要那些,今天就要,现在马上就要!”
麻痹的,那些棉被垫单,还有死崽子们的旧衣裳,另外还有那短命鬼的衣裳,她虽然是看不上,可谁让自己眼下嫁回这老农村来了呢?
一年到头的,不要说布了,便是布票她也摸不着。
只可怜自己跟香儿,被先前那死鬼的老娘赶出家门,真是包袱皮都没准她们带一张出门。
所以再嫌弃眼下男人先前的那个短命鬼,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她还是收起了,那短命鬼用过的这些个东西。
本来她还打算着,把短命鬼的衣服好生煮了洗了,晒干后自己拿着改两身衣裳应付应付。
至于女儿的?不正好有这两个死崽子么?
把他们的旧衣洗干净改一改,想来今年过冬,她家香儿也能对付的过去。
至于粟米姐弟没了衣裳,这个冬天要怎么过?
这一点,贱人王艳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见其自私。
眼下这砍脑壳的死逼崽子,不晓得得了谁的指点,居然跟自己谈起条件,要起这些东西来?
说真的,一时半会的,她还真舍不得。
粟米自然看出了贱人的犹豫,不想给。
哼!面上还说硬气要脸面呢,结果了?
自己亲娘的东西,贱人都一点也不愿放过的想霸占,真是那什么,做了女表子,还要立那啥牌坊的!
“啊,三奶,三奶……”
“别嚎啦!三奶个屁的三奶!给你,给你!
个砍脑壳的,都给你,我倒是要看看,给了你,你能不能多块肉?能不能保不保得住!”
她也是怕了死逼崽子闹腾了,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不得已,王艳只得咬牙应了。
她想的好,等把眼下尴尬的情况应付过去了以后,她再好好叫男人收拾这对姐弟俩。
“二河家的,你拉着米妹几跟毛啊几干什么呢?”
就在此刻,听到动静的社员们纷纷露头,三五成群的在围观不说,连耳背的三奶也终于走到大路上来了,看到前头自家的亲戚,她先开口询问。
三奶不问还好,她这一问,边上一个趴在自家墙头看热闹的就起哄,话里话外的就在讥讽王艳,可把王艳给臊的呀。
粟米却是开心,正好借借东风,趁着王艳臊的慌了神,抢话想要补救脸面的时候,粟米拉着毛毛跑到三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