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珂坐着不动,“还没到家呢。”
“先下马车。”
云珂拗不过她,起身下了马车,下了马车后,她看见面前是一家饭庄,他们正站在刘记饭庄的门口。
“来这里做什么?”
“吃饭。”赵谨梧淡淡的丢出这两个字。
“?”不是刚在楼家吃过了吗?
“走啦。”他摔先抬脚,往里面走,走了两步,回头对云珂身后的沉秋、羽袂等众人说道,“你们就在这候着。”
说完,抬脚继续往刘记饭庄里面走,云珂跟了上去。赵谨梧径直往二楼走去,来到了某个靠窗的雅间。
二人坐下后,一旁跟着一起上来的店小二微笑着问道,“客官,请问一共几位?”
“就我们两位。”云珂回答。
“好嘞。”
赵谨梧手里拿着菜单,翻看了下,转头问云珂,“你想吃什么?”
“你点就好。”
赵谨梧叫了一桌子菜。
菜端上来的时候,云珂看着菜里面的韭菜,微微皱眉。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白城的许多人家普遍都喜欢炒菜的时候放些韭菜,如今白城是冬季,这个季节并不适合韭菜生长,但白城的韭菜一年四季不断。
白城有少数人是不喜欢吃韭菜的,例如云珂就不喜欢韭菜的味道。
以前在赵家庄的时候,他和赵谨梧每次吃饭都是在沁珂院,每当赵谨梧来沁珂院吃饭的时候,云珂都会叫沉秋去吩咐莫娘多炒几个菜,有几个菜放韭菜,有几个菜则不需要。
不知为何,她这会儿又想起白城浓云来。
云珂所不知道的是,对她不吃韭菜之事赵谨梧一直不知晓,之所以赵谨梧会去云珂的沁珂院和她一起吃饭,是因为他以为云珂吃不惯东院的厨子炒的菜。
赵谨梧抬碗开始动筷,“刚才见你在楼府没有吃多少东西,你尝尝这个。”
云珂一直坐着不动,他的眉心皱了皱,问道,“你不吃?”
“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云珂勉强露出一笑。
赵谨梧敏感的感觉到她有些她怏怏不乐,可是她不说,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一个人继续吃了起来。
云珂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冬日里,许多树都没有了树叶,这景色,真是凄清。
“赵谨梧......”她看着窗外某个地方,唤着他的名字。
“嗯?”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她,她面色如常。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云珂转头看着他,冲他笑了笑。
赵谨梧只觉得她的笑容并未达眼底,他的眉心跳了跳,说道,“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
“我没事,对了。”云珂只是笑笑,转移了话题,“母亲来信说,她过段时日就回来了,好长时间都未曾见到她,觉得甚是挂念。”
赵谨梧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没多久,他吃完饭,二人走出刘记饭庄又上了马车,继续往赵家庄的方向而去。
回到赵家庄后,赵谨梧回了东院,云珂回了沁珂院。
云珂只觉得今日特别疲惫,一回到沁珂院,她就吩咐沉秋去给她弄点洗澡水来,去去乏,在浴桶里,她又胡思乱想了一通。
这段时日,赵谨梧对他很好。
可是,人啊,总是贪心的,总是想要得到更多。
以前只是想要嫁给他,等真的嫁给了他之后,她不仅只是想留在他的身边,她还希望赵谨梧的心里有她,甚至能够爱她。
在浴桶里面泡了很久,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水都快凉透了,她感受到了冷意,才肯出来,云珂朝外面喊“沉秋”,喊了两声也没见有人回应,她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今天第一更,晚点还有一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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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怎么了?
云珂抬头看过去,只见小雯走了进来,向她简单行了一礼后,便过来帮她更衣,一边忙着手里的动作,一边说道,“夫人,羽袂刚才过来把沉秋带去了东院,说是奉庄主之命,庄主有话要问她。”
赵谨梧?
他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沉秋?
“我知道了,呆会儿她回来的时候,你进来和我说一声。”云珂也没太在意赵谨梧要问什么话。
赵家庄东院,赵谨梧的书房中,此时有三人,赵谨梧,沉秋和羽袂。
赵谨梧恢复了一贯的冷傲模样,正坐在临窗的炕上,炕桌上的热茶烟雾缭绕,他却无心去品尝。
羽袂立在一旁,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秋站在赵谨梧的面前,低着头,心头没个底,突然被叫过来问话,也不知是要问什么话。
沉秋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赵谨梧开口了。
“今日在楼府,夫人为何要离席去楼府的花园?”他的语气淡淡,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回庄主,是三小姐叫夫人去的。”沉秋如实回答。
赵谨梧想了一小会儿,印象中,他们归宁那日,那个云家三小姐云淑准备打云珂,被他给及时拦了下来。
他又问,“她和夫人说了什么话?”
这个问题庄主为何不直接去问夫人呢,是不是因为夫人不肯说呢?既然夫人不肯说,自然有她不想说的理由。
赵谨梧见沉秋许久都未曾说话,不悦的蹙眉,就在他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沉秋说话了。
“回庄主,也没说什么,两位小姐许久未曾见面,互相有些挂念,不过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互相问候,另外就是女儿家之间的私房话。”
这个答案显然让赵谨梧很不满意,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说话的语气也冷了几分,“还有呢?”
沉秋沉默了一小下,手心捏了把汗,继续说道,“回庄主,就这些。”
啪!
赵谨梧一掌拍在旁边的炕桌上,桌子晃了晃,震得杯子里的茶水溢了出来,“沉秋,你好大的胆子,不要以为你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当他是傻子?
挂念?既然挂念,为何未开席之前在大厅里面打不得招呼,偏要等开席之后才叫她去花园。
感情好?感情好到回门那日要动手打她?
若真只是说了几句体己话问候的话,云珂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饭都吃不下?
赵谨梧一掌拍在桌子上的时候,沉秋已经被吓个半死,赶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赵家庄也只有夫人不怕庄主了吧。
可是好纠结呀,到底要不要说呢。
就在沉秋决定是否要从实招来的时候,赵谨梧的厉喝声又传来了。
“还不快说,若你胆敢说一句假话,以后也不必再呆在夫人的身边了,我明日就命人将你送走。”
那声音,简直就像数九寒天的冰块。
站在一旁听的羽袂蠕动双唇,双眸变得更加深邃。
沉秋见事情瞒不住了,只好说实话,“庄主请息怒,奴婢这就说,今日是三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把我叫过去的,说三小姐想单独见夫人。”
啪!
赵谨梧站起身将旁边炕桌上的茶杯使劲往沉秋的旁边一砸,杯子应声而被摔了个粉碎。
只听见他又愤怒的说道,“说重点。”
沉秋赶紧挑了要紧的话说,“是是.....三小姐说外界传闻庄主您宠爱夫人,其实都是假的,因为今日夫人跳舞时,三小姐看见了夫人手臂上的......守宫砂,还说,本来应该嫁给庄主您的人是她,还说,那天晚上三小姐安排与夫人同床的人应当是家里某个不知名的侍卫才对,却因为三小姐的人办事不力,将夫人和三小姐的样子给弄混了,庄主您才会和夫人......三小姐还说,就算夫人嫁给了庄主您又能怎样,庄主您碰都不愿意碰夫人一下,又有什么可得意的,然后夫人就没说话了。”
啪!
赵谨梧手握成拳,越听到后面握得越紧,最后直接将旁边的炕桌一掌拍碎,怒道,“都给我滚出去。”
沉秋和羽袂皆是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特别是沉秋,跟逃命似的。
可不就是逃命吗?庄主一生起气来,那气势,简直要人命。
赵谨梧站在窗边,定的看着窗外某一处,暗自出神。
原来,那件事情不是她谋划的呀,她也是受害者,他错怪她了。
当初他讨厌她,原因之一就是那日他们在云家被人捉奸在床,导致他不得不与她成婚,他一直以为是她一手谋划的。
将她娶回来后,才发现她其实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他素来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却因为她总是情绪失控。
他见不得别人欺负她,只要有人欺负她,他恨不得十倍百倍的帮她讨回来。
看见她不开心的样子,不会不由自主的难受,他总想将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只为了她能发自内心的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看见她笑起来的样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会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许多。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