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映噙着泪抚摸着照片上的人,问她:“妈妈,下辈子我更乖巧更懂事,你爱我好不好?”
……
拂晓时来,落日时归,江意映在母亲这里跪坐了整日。
整日的跪坐腿脚酸麻,双腿知觉未全恢复,她扶着墓碑缓缓起身,可还是难以避免地摔倒在墓碑侧方。
江意映手肘撑地,想借力起身,却意外见到……墓碑背后藏着大束已经枯萎的雏菊。据花朵枯萎状况来看,至少是一周之前。
是谁送的花?竟记得母亲生日?
母亲那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没人会来祭奠。父亲这边只剩叔叔一家,虽然小时候常去乡下老宅,但这些年父亲公事愈发繁忙,与叔叔一家渐渐疏远,走动极少。
那还有谁会来祭奠?
梅姨?抑或是……穆叔叔?
而选择放在墓碑背后是……不想让人知晓?要刻意隐瞒行踪?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喜欢看两个人同居甜蜜吗?
大纲不多。
如果喜欢我就酌情加些。
如果不喜欢,我就按照大纲来。
第36章
还会有谁来祭奠?
梅姨, 抑或是……穆叔叔?
放在墓碑背后是不想让人知晓,要刻意隐瞒行踪。
梅姨和穆叔叔又何必这样, 谁又须得如此神秘?
诸多疑问在脑中盘桓, 可却百思不得其解。
想要弄清究竟,只能查看监控录像。江意映即刻下山去公墓管理处, 想要调取监控录像,可即便工作人员认出她是谁, 也是要按照规矩, 不能轻易调取监控给旁人看。托蕊蕊找关系疏通,终是如愿。
公墓极大, 监控探头颇多, 而江意映又不确定来人具体时间, 按照估摸着的时间和那人可能出现的地点, 调取了多天多个探头,花费大半天时间,最终是发现了些端倪。
监控显示九天前的晚上八时许, 有人戴着帽子、口罩、墨镜,身穿黑色长大衣,全副武装着,手捧大束雏菊去了母亲墓葬方向。由于钱塘日出日落都早的缘故, 晚八点天已黑透, 而在黑夜昏暗的路灯下,那人包裹严实又刻意回避探头,以致于丝毫看不清来人容貌, 甚至不辨男女。
继而调取公墓大门的监控,才发现正是这晚八时左右,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公墓大门,可如何都看不清车牌号,甚至连车标型号都看不清,反复倒带观看,隐约间能看出车牌车标都经过反光处理。
是不想留下任何线索的意思?
而九天前穆叔叔在北京出席了某场慈善晚宴,多家媒体都曾报道过,定然不会是穆叔叔。
九天前梅姨人在钱塘,可却正是话剧巡演钱塘站时,江意映还特意给了梅姨几张话剧票,梅姨也带着儿子媳妇儿前去观看话剧,自然也不是梅姨。
那究竟是谁?
时间渐晚,江意映只得怀着满腹疑问回家去。回去时,梅姨也刚到不久,正在门口等她。
将梅姨的指纹重新录入门锁,录好后,梅姨便急着去厨房做饭,生恐饿到了她。
江意映也随梅姨到了厨房,她边帮梅姨摘菜,边说:“梅姨,我今天去看妈妈了。”
梅姨淡笑着说:“妈妈生日快要到了,也该去看看。”
“可我去时,发现妈妈墓碑后有大束枯萎的雏菊,会是谁去看过妈妈?”
梅姨顿时回头,她疑惑不解,思索片刻后,她问:“会不会是妈妈在舞蹈学院的同事或是她教的学生?”
“那为什么会把花藏在墓碑后?”
是有蹊跷。
两人正在疑惑间,却听大门开合的声音,江意映出了厨房查看,正见靳豫开门进来。
他没提前知会过今晚会来她这里。而现在,江意映看看腕表,才晚上六点半,他怎么下班这么早,工作不忙吗?
见靳豫迎面而来,江意映浅笑着算是打过招呼。
他脱了西装外套,顺手搭在沙发沿,又抬手去松袖口纽扣,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今天去看妈妈了?”
“嗯。”
“发现了什么特别的?”
“没有。”
这么不信任他。
梅姨做饭做了大半辈子,厨艺好,行动快,不消多久,饭菜便已端上桌来。
以前靳豫没在她这儿住时,每次都是梅姨和江意映两人吃饭。氛围还算轻松,间或能聊上一会儿。
今天是靳豫第一次在她这里碰见梅姨,他本就气场冷硬,沉默少言,有他在旁人都不敢轻易开口,江意映一时也不知三人有什么话题可说,三人皆是静静地专注于食物,气氛尴尬爆表。
饭后,梅姨在洗碗,江意映特意去了厨房。
梅姨今天应该是第一次知道她和靳豫牵扯到一起,甚至同居。可梅姨见到靳豫的瞬间只是讶异了片刻,很快便恢复如常。
刚刚没时间没机会,此刻江意映有些惶恐,想要解释:“梅姨,我跟他……”
梅姨摘了手上的橡胶手套,回头温和地冲着江意映笑,可眼里却已有泪光,她一把抱住江意映,说:“映映做事向来极有分寸,你做什么梅姨都支持。可是,我的映映从小到大受过太过委屈,梅姨不想以后映映再受到什么伤害。我不清楚他是喜欢你、爱你,还是别有所图,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梅姨自然支持,可是映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她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她也不确定以后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可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
可她潜意识里总是觉得他不是想要伤害她。
梅姨收拾好一切,便要回去。梅姨是父亲的远方亲戚,老家在乡下,但儿子已在钱塘工作,儿子前年结婚时,江意映特意送了房子作为新婚礼物。所以,如今梅姨是跟儿子同住。
或许因着梅姨对江意映而言如同亲人,靳豫又向来家教良好,听闻梅姨说要回去,靳豫当即起身,自外套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对梅姨说道:“时间晚了,我送您。”
礼貌、周到,还是用的敬语。
梅姨推辞,可他坚持,到底是推辞不过。怕梅姨尴尬,江意映说要同去送,却听他说:“你在家里休息,我很快就回。”
这是有话要跟梅姨私下说的意思?
靳豫回来时,已晚九点,江意映早已洗好了澡,穿着睡裙窝在沙发里,静静地发呆。
靳豫将她抱去卧室,放在床上,他也去漱洗,因她月事尚未完结,他是禁欲了多天,无法纾解,可也无可奈何。此刻,落地灯一盏,幽幽散发暖意光芒,而他靠在床头将她拥入怀里,一下下摸着她的黑发,想要同她聊天,可她却靠着那坚实熟悉的胸膛,迷糊睡着了。
不知睡到了几时,江意映忽然又醒了,睁开双眼只见一室黑暗,回想了片刻,便记起来这是在她的房子。
手犹豫着,终是伸了出去,可是身旁却没人,床铺也已然冰凉。主卧卫生间的灯也是暗着,昭示着此间房内只她一人。
没由来的鼻酸,她是在期待什么?
睁着双眼,望着黑夜,睡意全无。
不知呆了多久,终是开了灯,抬手看表,才知是午夜十二点多。
眼神四下望着,无惊无喜,目光最终落到了天花板,可盯着天花板瞧了半天,也不知是在瞧什么。
起床去厨房拿水喝,想要清醒,可刚开主卧门,却见对面书房门半掩着,只留了小缝出来,灯光自门缝洒出,是不是里面有人?可那缝隙太小,她是如何都看不清里面状况。
是他吗?
他……没走吗?
江意映站在门口迟疑着犹豫着,想要推门,可抬起的手,始终无法落到门上。
唇瓣松了抿,抿了又松,又开始不自觉地下意识咬唇。
在门口静立许久,愈发不知所措。
推门进去,会不会显得她太软弱太黏人?留给他的空间太少?他会不会有压力想逃避?
还是……房内听不到半丝声响,或许他早已离开。
站在门口的江意映,真丝吊带睡裙不松不紧地在裹在她身上,玉颈修长,香肩外露,她长发及腰,楚腰纤细,裙下光/裸着一双如玉般的长腿,她就如此单薄着站在这五月间的深夜,都忘记了冷。
忽然听闻里面响动,没做贼却依然心虚到不行的人儿,下意识地要逃。
那心虚的模样,像极了做坏事怕被老师逮个正着的小朋友。
大步逃回主卧,背靠墙上,深深喘气。
可气还未喘匀,只见房门已被推开,她心惊着看他一步步走近。
借着书房透来的光能看清他清冷淡漠的脸,见她靠墙,他神情洒脱,步步近前,一手忽然施力环住她的腰,一手抚摸她的唇。
他低头靠近,眼里渐有邪意:“想我想得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章差点被锁。
晋江读者初审不通过,原因是尺度过大。
(你们没看错,是尺度过大。)
要到工作人员那里高审。
基本到高审就没戏了,妥妥地锁文。
我都定好第二天早上6点的闹钟起床修文了。
想趁早修,不然编辑发现会骂。
结果昨晚睡前一刷,发现高审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