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行,已到了这烛光晚餐旁,靳豫将江意映拉入怀里抱着,在她耳畔低喃:“我们还没跳过舞。”
被他抱在怀里,慢悠悠地晃动着,没有具体舞步,没有醉人的音乐,就是抱着,简单地你进我退,都舍不得分开。
晚餐后,江意映洗完澡自浴室出来,卧室灯已被他调到了极为暧昧的亮度。
灯下看美人,自然越看越心痒。
尤其这美人还是……用薄如蝉翼的桑蚕丝丝巾包裹住她娇美的身体,肋骨间用丝带绑着漂亮的蝴蝶结。
像是要把自己作为礼物送与他享用一般。
只见她风情万种地走近,堪堪停在他可以看清却伸手如何都够不着的地方。
靳豫眼里火光四溢,他问:“这是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吗?”
江意映妩媚地冲他眨眼:“难道这不是钱/色/交/易吗?”
靳豫上前一步,猛然将她拉入怀里,他气定神闲地道:“还好,我钱够多,足够与你交易一生。”
他动手拉开她肋骨间的蝴蝶结丝带,轻覆娇躯的真丝像那风中摇摇欲坠的花瓣一般自然掉落,而她穿着情趣内衣,惹火得要命。
靳豫身心火旺,他啃吻她的脖颈,似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是还没完?”
“所以,才要调戏你呀。”江意映娇笑不止,她嘟着嘴儿,似有不满,“谁要你以前那么欺负我。”
靳豫兴致颇好,他道:“那你按照我欺负你的方式统统再欺负回来。比如壁咚,强吻,**。”
江意映将自己送入他怀里,亲吻他的耳垂,低柔着诱惑:“昨天最后一天,今天请君尽兴。”
在莫山别墅里,冰箱里早已按照靳豫的吩咐备好了食物。
他会亲自下厨做些简单的吃食来,喂饱她的胃,再喂饱她的身体。白天在院子里的古树下纳凉看书。夜晚在别墅天台看繁星浩渺,在架起的天文望远镜里,他一一指给她星辰星座。
缠绵两日,待到周末结束,必须下山时。
江意映心中不舍,靳豫笑着揉揉她的头,说:“喜欢这里,我们以后常来。”
上山时车子停在在山脚下的停车场,下山后两人开车回去。
天气晴朗的周末傍晚,钱塘城拥堵情况堪比工作日早晚高峰。
靳豫专心开车,在堵车的间隙与副驾驶的人儿间或闲聊几句。
见她似乎有些疲乏,他说:“累了就睡会儿。”
虽然被他折腾得惨,但在他怀里也睡得安稳,她是真的不累。
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车窗外盯着瞧,忽见人行道上迎面跑来一人,那人左腿微跛,可由于他身后正有几人穷追不舍,他跑得格外吃力,他回头看见身后已然要追上他的几人,愈发急了,脚步更加不稳,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待到那人转回头来,江意映顿时身心惊惧。
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人,完全不敢置信,呆愣地看着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大声惊呼:“爸爸,那是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哭……
我说过会狗血狗血~
所以,你们大胆猜吧~
第43章
江意映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她直愣愣地盯着那人瞧了许久,心中惊疑不定, 忽然似是意识到什么, 她不管不顾立刻大开车门,飞跑而去。
由于此时堵车, 车子皆是走走停停。
不料江意映忽然开门,横穿车流, 若不是旁边车道的司机经验丰富, 在绿灯放行,车流向前推进中, 他起步轰油门之后见情况不妙立即刹车, 她整个人恐怕就被撞飞出去。
靳豫见此, 惊得胆寒心颤, 他即刻飞身下车,追她而去。
只见江意映大步快跑,前去抓住那微跛男人的手臂, 她眼里泪光闪烁,那泪满含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庆幸,和生怕惊碎了美梦的小心翼翼,她声音颤抖, 低声呜咽:“爸爸, 爸爸,我是映映。”
那微跛男人听闻声响,转过脸来, 满脸惊诧地看着她,说:“我……我……不认……识……”
声音嘶哑,吐字含混,他口吃格外严重,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意映心中酸楚得厉害,她一眼便能瞧见眼前人比之曾经的父亲,更沧桑更落魄更潦倒,那是岁月加诸在他身上太多负累,是生活窘迫穷困所致。
可她确信此人就是父亲。
虽时隔六年,但时间是永远隔不开那斩也斩不断的血缘,隔不开她埋藏心底的深深思念,她确信,她无比确信这容貌、身形、气质与父亲极为相似,却有细微差异的男人就是父亲。
可还容不得她感怀,此时,那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已跑上前来,在这夜色正浓的街头,嚷嚷着,老大要他们抓人回去。
江意映将父亲挡在身后,她看着眼前的混混,不卑不亢地道:“人我非带走不可。”
美艳影后谁人不识?
况且还是这生于钱塘、长于钱塘的影后,混混自然熟知。
可也绝无可能因美色误事,上头格外重视此人,他们领命来追,若追不回,今晚恐怕责罚严重。其中一个混混说道:“江小姐,这人名叫王沉,并不是你父亲。”
江意映嘴角噙笑,从容应对:“既然你们如此确信,那容我带他去验过DNA,若不是,我亲自将人送还。”
点头告辞,江意映挽着父亲的手,就要离去,却被某个混混跑上前来拦住去路:“不行,这人谁都不能带走!”
在一旁静观许久的靳豫这才出了声:“若是上面为难你们,就说人是我带走的。”
混混自然瞧见静立于江意映身后的男人,他面容清俊,气度天成。
单单只是驻足静立在这喧闹街头,那雅然尊贵的气度风骨,足以区别于芸芸众生,成为最耀眼夺目的存在。而在气度之外他更有浑然天成的强者之态,那是主宰惯了的上位者经年历练而沉淀到骨子里的气魄。
极善识人辨人的混混不仅是瞧出了此人身份尊贵,在看清来人容貌之后,更是认出了靳豫。
在道上混,自然有诸多护身符庇护,首先这认人便是第一项,钱塘城决不能惹的人物他们都要分门别类,按照次序记忆,并列清原因,这位靳先生自然大名在前,黑白两道皆是要忌惮几分。
混混再难交差,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也只得放人。
见眼前的拦路之人放行,江意映便挽紧了父亲的手,上了靳豫的车。
靳豫刚刚心惊着下车追她,车门都没关,更别提打警示灯,以及停妥位置,避让车辆。
他的车停在交通拥堵的主干道上,开始时自然多的是司机鸣笛催促表达不满,但见车子始终未动,又是豪车,看到那个重复数字组成的车牌,任谁再单纯,也定然知晓车主有钱有权,既然招惹不得,便也没人再催。
江意映扶着父亲上了车后座,靳豫沉默着开车前行。
江意映低声说:“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
回答她的是沉默的空气。
见他不语,江意映没再言语,她朝着父亲笑着,说:“爸爸,我是映映。”
这人依旧迷惑地望着江意映,满脸防备:“我……是……王沉。”
大难不死,人海重逢,已经是万幸,沉江后的失忆,于他而言或许不是不幸。
至少,忘了过去,就没有疼痛仇恨。
她宁愿父亲一生都记不起她来,哪怕她对他而言只能是陌生人,可长久的相处总会让他敞开心门,况且还有那玄妙的血缘在。若是有记忆,他要如何面对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割腕惨死的事实,又要如何面对他最疼爱的幼子无故失踪,至今生死不明的事实。
奇迹生还,忘却过往,这是上帝最仁慈的安排。
她欣然接受。
来医院,江意映是想为父亲身体做全方位检查。
可此时时间已晚,只能办理紧急入院,有些手续需要白天补办,全方位的检查只能等待明天。护士安排了单人病房,一切办妥,照顾父亲睡下,江意映这才出了病房门。
而出病房门她才惊奇发现,靳豫竟一直在门外守着。
“要不要验DNA?”
“不用。”
“好。”靳豫倒也干脆,她想如何便随她去,他伸手拥住她的腰,说,“我们该回去了。”
江意映在他怀里抬头,平静地说:“我今晚在这里守着爸爸。”
“你一个人不安全,先回去,我派人来守着。”
江意映摇摇头:“不了,我自己来就好。”
“这么防着我?”
“你不也防着我,当年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还是为了隐瞒,你会再一次动手?”
“想守着他便守吧。” 靳豫冷笑出声,“我若真想动手,你如何都守不住。”
全方位的检查安排在第二天一大早,心电、化验、B超、X光、CT,最终所有结果都递交到主治医生处。
将父亲留在病房,请了看护时刻守着,江意映进了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见江意映到来,开门见山地直说:“关于丧失记忆,现在其实没有准确的辨别方法,想必应该是大脑受到了撞击或是刺激,才导致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