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着那么呆,连头发都不打理,是长得丑才不敢露脸吗?”
“他也会像我这样主动买套?不在你肚子留下东西?”
雪辞耳根已经烧透了,比尔质问的语气很莫名其妙,他微微蹙眉,结果身后就有个声音喊他:“小辞。”
回头,陆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
“……”
也不知道比尔刚才的话听到多少。
陆泯手上的布袋还装得鼓鼓囊囊,一看就是将食材买完后才到处找他的。
加上此时紧抿的唇线和失落的神色,看着有些可怜。
像是明知道妻子在外面找人,却懦弱得不敢说话的丈夫。
雪辞于心不忍:“等我一下,我跟朋友说两句就走。”
朋友之间……需要买套吗?
陆泯今天早晨破译了雪辞的定位代码,如同在雪辞身上安装了个定位器。
所以当看到定位停在小旅馆的时候,他彻底慌了。
这附近npc都长得高大撞猛,随意一个男人都能把雪辞强行抱到怀里,拖进旅馆里的房间里。
可能嘴巴一捂,雪辞就算被弄多久都不会有人发现。
陆泯是抱着这样担忧的念头一路小跑到这里,结果找到的时候,雪辞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
那并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更何况,金发男人看雪辞的眼神格外有侵略感。
走近了他才听到两人的对话。
他垂头盯着破旧的地板,觉得自己跟地板一样的破旧。
他在外貌上确实不占优势,让雪辞丢脸了。
所以,雪辞才会被那种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吸引。
他们做了吗?
在这种破旧旅馆的小房间里?
这里干净吗?雪辞那么娇气,床单粗糙的话都会被磨得不舒服。
不对,说不定会更敏感。
陆泯将视线抬起来,看到雪辞贴到金发男人耳边说悄悄话,随后,金发男人皱眉:“我就是被你耍着玩的狗。”
不想当就别当。
狗多的是。
陆泯恶劣地想他们闹掰。
可惜,金发男人最后还是来了句:“过几天具体是多久?”
雪辞并没有回答,只是冲他挥挥手。
比尔恶狠狠盯着雪辞的身影,恨不得将人嚼碎了咽进去。
把他老婆本骗走,说给他当老婆,结果跑得人都没影了。
他在贫民窟里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把路费攒够,为的就是过来找到雪辞后把人狠狠艹一顿。
弄哭弄软了,那笔账才算完。
可他现在明明都找到雪辞了,好像又被三言两语骗到了。
比尔盯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雪辞现在的男人看着高瘦,体格倒是不小,能把那道小小的身影遮严实。
连看都不给看?
那种脸色苍白的男人能有力气喂饱雪辞?
怪不得要出来找他偷吃。
直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比尔才回到房间。
他将口袋里的糖拿出来,莫名想到雪辞仰着脸看他时的表情。
就喜欢用这样无辜清纯的眼神看人。
所以才能骗到那么多男人。
不过可骗不到他。
他就也只会把身体提供给对方。
至于其他的谎言,他再也不会相信。
也别想从他这里再骗到钱。
陆泯这一路都心事重重。
看来是听到了比尔说的那些话。
雪辞解释说比尔是关系亲近的朋友,那些话只是在开玩笑。
陆泯停下脚步,脸色比平时更苍白:“我、是不是很拿不出手?”
雪辞愣住,他没想到陆泯这种时候竟然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他不好意思道:“没有……”
可惜陆泯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觉得雪辞是在可怜自己。他紧紧攥住雪辞的手,脊背微微曲下。
明明高出那么多,却以一个臣服的姿势轻轻亲吻雪辞纤细的手指。
这一整天陆泯还算正常。
雪辞以为就此过去,没想到晚上洗漱完躺下,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了,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男人滚烫的体温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嗓音还残留着软绵的鼻音:“……嗯?”
陆泯没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
雪辞以为他只是想要抱着,重新闭上眼睛。结果没过两分钟,对方猛地换了位置,将他压在身下。
“陆、陆……唔……”
隔着单薄的睡衣,陆泯将手掌贴在他的肚子上。
男人的体温很烫,顺着他的肚子一点点细致地摩挲。
雪辞惊讶发现,那里竟然被他磨得一点点在发烫。
生出腾腾的热意。
脚趾并紧,足背难以忍耐地绷紧。
很羞耻的感觉升出,雪辞不禁发出轻哼。
唇缝张开的瞬间,就被陆泯用嘴巴堵住。
男人结实的身体靠过去,完全没有给雪辞思考的时间,唇瓣被用力咬了两下,舌头就顺着唇缝探进去。
实际上,陆泯一吃到雪辞的舌头,就开始控制不住了。
平日的理性思维全都抛到脑后,只剩下原始的欲念。只知道把雪辞那点香甜的口水吸光,再把柔嫩的舌尖吸麻吸肿。
媚和贪吃是魅魔一族的天性。
他们并不会为某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停留,仅仅只想用男人把自己喂饱。
交往这段时间,雪辞也就给他亲了那一下,连碰都没让他碰过。
也许是没瞧上他那个。
那……他主动给雪辞看。
“我……会把你喂饱的,小辞……”陆泯的声音颤抖,带着病态的偏执,“会喂饱你。”
撑得肚子鼓到吃不下,那样小魅魔就不会去找其他人了。
雪辞小腹很热,嘴巴又被吃得酸麻,晕晕乎乎,也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细弱的脚腕被紧紧握住。
雪辞的皮肤已经粉透了,想要坐直,却由于陆泯某个很小的动作,不知道碰到哪里,尖着嗓子颤叫了声。
那双明亮的浅色瞳孔此时湿漉漉的,灯光下,柔软的肚皮覆上一层亮晶晶的水膜。
不知是自己的细汗,还是被陆泯舔的。
肚子那里实在烧得厉害,他费力看过去。
这一看彻底把小猫吓坏了——
他的肚子上,怎么会有个奇怪的花纹?
雪辞愣愣的,像是以为自己得了怪病,鼻尖一酸。
可他无暇顾及这个。
陆泯吃得很凶。
一个技术宅,看着高高瘦瘦,身上全是结实的肌肉,力气大得很。
雪辞猛地睁大眼睛,瞳孔失焦。
小身板哆嗦着。
可怜坏了。
等恢复点意识后,他来不及思考肚子上那个花纹,忿忿朝罪魁祸首看去。
陆泯的卷发、脸上、嘴上……乱七八糟的。
雪辞尴尬地蜷缩起来,用被子盖住膝盖。
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是你不睡觉,非要那样……我、我才……”
他吸了吸鼻子,嗓音里都是羞耻的哭腔。
“小辞。”陆泯将碍事的头发拢到脑后,他现在鼻腔里都是雪辞的味道,好甜,爽死了。
还有刚才雪辞的表情,他全都看到了。
“我以后都会这样让你舒服。”
“……”
雪辞气得不想跟对方说话了,可看到陆泯那张被弄脏的脸,又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还耍小脾气。
他催着陆泯去浴室把脸洗干净。
陆泯顺手把被弄脏的床单和衣服卷好拿去洗掉。
余韵尚存,雪辞眉间略微失神,唇瓣边缘都被亲肿了,尽管被陆泯用湿毛巾将脏污的地方擦了一遍,还是黏腻得很。
休息片刻,恢复好力气,雪辞想到了肚子上颜色妖异的花纹。
他掀起衣服,发现上面洁白无暇,什么痕迹都没有。
看花眼了吗?
雪辞问了11。
11应该是被关进了小黑屋里,暂时没回应。
雪辞很自然地想起碎片,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已经开始依赖对方。
但他刚被陆泯……那样,碎片估计又要说一些奇怪的话。
等11出来再说吧。
雪辞出门去了浴室。
楼下的挂钟此时正好响起。
浴室里,陆泯不在,应该是去阳台晾衣服了。
雪辞洗完澡出来后,楼下突然传来了拉小提琴的声音。
雪辞对音乐不太了解,可对方弹奏的节奏很紧凑,听起来水平很高。
这种时候会是谁在楼下?
沉吟片刻,秦洲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男生似乎还没睡,表情清醒,视线在雪辞身上快速略了一圈就移开:“楼下什么动静?”
“有人拉小提琴。”
两人决定去楼下看看。
雪辞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看到一席长裙的优雅女人时,却还是诧异不已。
女人跟韦斯特夫人年轻时长得很像,年龄和装扮稍微要大一些。
她穿着优雅的晚礼服,头发挽起,脚上却是一双拖鞋。
女人也注意到他们,笑道:“都是新来的吗?”
雪辞和秦洲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韦斯特夫人的女儿。
看来确实跟他想得差不多,母女俩大概都遭到了毒手,此时变成鬼魂飘会这里。
“我叫珍妮。”
珍妮很热情,向两个年轻男生询问了名字,又重新开始拉小提琴。
一曲完毕,珍妮将小提琴放回盒子里。
雪辞看了眼——是韦斯特夫人获奖后挂在墙上的那套。
他当时看到盒子很旧,以为小提琴已经受潮不能用了,结果里面还维持得很新。
“好久没弹,手法都生疏了。”珍妮叹口气,“你们觉得呢?”
雪辞称赞:“我不是很懂,但我觉得您很厉害。”
珍妮释怀一般笑了笑,将藏在沙发边上的兔子抱出来。
母女俩似乎对院子里的兔子都很亲近,她抚摸着兔子柔软的毛发,将茶几上的干草喂到兔子嘴边。
雪辞:“您的女儿呢?”
珍妮突然抬起脸,提到女儿她开始变得严肃:“她又跑到院子里玩了是不是?我早就说过,每天练够六个小时才能出去玩!”
真是位严格的母亲。
“我要去把她捉回来!”珍妮蹙眉的样子也明艳美丽。
雪辞似乎看到了韦斯特夫人年轻时的模样。
女人朝两位年轻男生看了眼,下意识把兔子交到雪辞手里。
结果秦洲警惕地挡在雪辞面前,主动接过兔子:“我来吧。”
珍妮朝他看了眼,打趣道:“你们是一对吗?”
秦洲眼皮轻跳,故作镇定道:“我还没对象,是处男。”
说完,他朝雪辞看了眼。
可惜,小男仆脸上并没有露出过多表情。
珍妮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阳台。
脚步声很快消失,连那抹身影也瞬间不见了。
雪辞看了眼时间——只过了十五分钟。
母女俩可能只有在固定时间才会出现实体。
系统面板却在这时,突然“叮”一声,提示他秦洲的游戏进度条前进了。
雪辞立刻紧张起来,朝秦洲看了眼。
男生单手抱着兔子,将它塞回在客厅的兔窝里。
“我好像猜到什么了。”秦洲并不是个爱显摆的,可在雪辞面前,总忍不住装,“我们去顶楼看看?”
雪辞听到他的进度条又前进了。
……得阻止了。
两人上了二楼。
眼看着要继续踏上台阶,雪辞脑袋空白,不管不顾揪住对方的衣服。
秦洲回头,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什么:“你怕的话,就我上去看。”
“不过这种时候落单不好。”
雪辞敷衍“嗯”了声,缠住他的同时,迅速思考着让他转移注意力的话题。
小男仆思考时咬着唇瓣,秦洲盯着盯着就走神了。
他其实从刚才就察觉到了,雪辞跟平时不太一样。
身上的香味更浓郁,唇瓣更红,眉眼间的神态也有点说不上来的勾人。
移开视线,男生装模做样咳了声:“你要是害怕,就我抱——”
还没说完,就听到雪辞突然问:“你还是处男吗?”
秦洲心跳用力跳了下,隔了几秒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你刚才说的,是没有对象,还是处男。”
雪辞见秦洲表情都变了,似乎很在意这件事,再接再厉:“处男挺好的。”
秦洲嘴角莫名扬起,淡淡“哦”了声。
“我比较保守,那些东西要谈恋爱谈很久才会做。”
他心脏还轻飘飘的,下一秒却又因为雪辞的话心脏猛地一沉——
“不过处男都不太厉害。”
不远处。
陆泯不知站了多久。
他刚帮雪辞洗完内裤,掌心都是潮湿的。
甚至雪辞的香味还在他鼻腔内没彻底消散。
可前一秒还被他吞掉甜水的雪辞,此时正被另一个男人逼进角落里。
两道身影明灭重叠。
陆泯很确定两人都看不到自己。
不然,秦洲至少也不会当着自己这个正牌男友的面,像条狗一样凑过去,问雪辞是不是要教他。
雪辞对他并不设防:“我也不太会的。”
秦洲倨傲的面孔垂下,发丝随意散落,耳根微微泛红:“你跟陆泯不做那些吗?”
不是刚才才做过吗?嘴巴亲肿成那样,身上香味都浓了。
这些话秦洲不敢说,怕雪辞被揭穿后恼羞成怒,给他一巴掌。
他还没被人甩过巴掌,完全受不了这种没尊严的事情。
雪辞的眼尾有点圆钝,看着呆呆的,可反应很快:“我跟陆泯做的那些不适合你。”
秦洲像是听出什么偏见,不爽:“那个技术宅很行?”
雪辞摇头:“我的意思是,你是直男,不需要知道这些。”
秦洲:“……”
他被呛得无法反驳,闷声不吭。
走廊安静,雪辞还想说什么,小腹却突然被碰了下。
他以为是错觉,可很快,湿润的空气再次抚摸他。
来回碾。
以一种很下流的手法。
雪辞害怕了,以为是男鬼又找上门。殊不知,陆泯已经站在了他面前,阴气森森地用手指掀起他的衣角。
触碰着银纹。
雪辞抖着声音:“是不是要回去了……我、我有点困了。”
小男仆眉眼湿漉漉,惹人怜惜,秦洲没再继续上楼——他本身也有顾及,整栋古堡都诡异得很,每处角落都整洁得像是被翻新过似的。
两人各自回屋。
踏入房间那一刻,雪辞听到了楼下的钟响。
慢悠悠的,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敏锐地察觉到,跟刚才的声音不一样。
房间里空无一人,等掀起衣服重新确定肚子是光洁平坦的之后,雪辞才察觉一直没见到陆泯。
浴室没有,阳台没有……还有上次秦洲说看到他跟陆泯接吻的说辞,零零碎碎拼凑到一起。
雪辞将身体陷入被子里,又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或许,一道晚上,古堡里就有两个不同的空间呢?
所以上次他没有看到秦洲和傅成斯,这次也没看到陆泯。
雪辞对于这个念头越来越笃定,按捺住激动的心情。
两分钟后陆泯回来,他装作没出去过,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琢磨着明天从秦洲那里捞点消息。
游戏进度条一下子涨那么多,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雪辞闭上眼眸,未曾察觉陆泯偏执痴迷的眼神,仿佛透过被子将他全身都舔了一遍。
第二天早晨,雪辞醒来就跟11问自己肚子上花纹的事情。
听到“魅魔”这两个字时,他彻底傻眼了。
他对于魅魔是了解的。
依稀还记得自己在全息游戏里被舔翅膀摸尾巴的事情。
一目十行读完11提供的资料后,“骑”“旺盛”“靠xx为生滋润”这些字眼让他睫毛颤抖个不停。
……碎片病毒就是故意的吧。
雪辞忿忿。
不过最近碎片彻底没动静了,听11说已经把快穿局毁得差不多了。
见雪辞担忧的表情,11安慰道:【病毒身上的力量很强大,可以跟主神抗衡。】
【您身上魅魔属性已经祛除得差不多了,尾巴和翅膀都不会再出现,肚子上的纹偶尔会出现,但不会影响您的正常生活。】
雪辞将脸埋在膝盖上,过了会儿:【这些也跟我死去的丈夫有关吗?】
11惊讶:【宿主您……猜对了!咱们隐藏任务的进度条涨了!】
雪辞确实是猜的。
他无法想起跟丈夫的过往,名字和长相都不记得。
唯一的印象是梦中藏在雾气背后的脸。
可他总觉得,能心甘情愿被他骗,他的丈夫应当是个很善良的人,一定对他很好。
雪辞匆匆换了衣服,今天的女仆装是很传统的短式,裙摆宽而蓬松,边缘一圈是精致的蕾丝。
即使是女仆装,韦斯特夫人也没有随意对待,都是上好的布料,希望这些佣人们在工作时能够舒适得体。
目前的进度还没到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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