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新手段?
他深吸口气:“既然看不上陆泯,就不要跟他住一个房间了。”
雪辞为难,面上应了声,也没说答不答应。
傅成斯没再说第二遍。
大概是那串代码的功劳,乔尔一整天都没找麻烦。
雪辞膝盖和手心上的伤被陆泯看到后,对方心疼地帮他重新涂抹了药水:“这几天的工作我帮你。”
雪辞:“不用哦,我这几天请假。”
陆泯眸色黯下去:“你要出门吗?我陪——”
“我要回家,自己去就行了。”雪辞见他还要说什么,皱着眉头打断,“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陆泯立刻紧张起来:“我当然听你的话!”
可……听话的狗能得到主人的宠幸吗?
陆泯能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被雪辞忽视了,可他又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把人停下的优点。
他能说什么呢?
他好像只能乖乖听话。
可他好几天都没跟雪辞亲近了。
不是说魅魔每天都需要男人的……来滋润身体吗?
雪辞冷淡他的时候,又被谁灌满了肚子?
陆泯没谈过恋爱,把第一次恋爱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可他抓不准雪辞的心思,在患得患失中失落、难过、阴郁……
坏情绪像是岩浆似的一点点积累,面上却要装作大度。
“那我等你回来,我把衣柜重新收拾一下,床单都换好等你回来。”
雪辞本来还想让陆泯回自己房间,结果对方这副卑微等他回来的态度,让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那你……乖乖的,我回来会带吃的给你。”
他不仅不能赶,还要用食物安慰。
陆泯心里终于好受了点。
当然,他不会乖乖在家里等,他时刻都能知道雪辞去了哪里。
行李最后是陆泯帮忙收拾的,对方很会收纳,将几件衣服叠放得整齐,最上面放了一张两人的合影。
镇上只有一家照相馆,陆泯陪他买食材时说想拍合照,于是进去拍了一套。
照片里,雪辞换了身华丽的小王子礼服,脸颊被旁边的男人亲吻着。
陆泯非要放这张进去,怎么劝都没用。
雪辞没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眼看天色微亮,他迅速换上一套舒适的休闲服,拿上行李。
陆泯将人送上马车后,回到房间,病态地闻着雪辞换掉的睡衣。
……好香。
他深吸口气,将鼻尖凑到衣服里面。
雪辞先去了小旅馆。
在门口登记好姓名后,他直奔比尔的房间。
天色刚亮,旅馆里很清静,敲门声在走廊里传得格外清晰。
比尔很快就来开门了。
男人金发凌乱,眉梢压下来,周身气压很低。
显然是刚被吵醒的。
雪辞等着被骂,结果出乎意料,比尔只是朝他看了眼,低沉着嗓音让他进屋。
态度并不恶劣。
也许是还没睡醒,雪辞没进屋,催促道:“我请到了四天假,我们要回家一趟。”
我们?回家?
无论是哪个词语,都不太符合他们此时的关系。
比尔稍微睁眼:“你是说哪个家?”
雪辞趁机试探:“你认识我跟我丈夫的住所吗?”
“那我怎么会知道?”比尔冷笑了声,“你瞒得跟什么似的,从来不让我去找你。”
就好像,他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污点。
攀上高枝后就立刻摆脱关系。
也很正常。
毕竟他这样的混混,跟贵族怎么能比?
雪辞不愿意再跟他来往也正常,可为什么还要欺骗他?
害他等了那么久,还偷偷自己做了个结婚戒指。
比尔绝对不会说出这些事情,就好像他真成了雪辞的一条狗,随便几句话就让他翻来覆去茶饭不思。
甚至不远千里跑过来找他。
并不是找。
他只是想给雪辞一个教训。
欺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会被艹得边哭边流口水,碰一下就敏感地喷水。
比尔将门直接打开,语气莫测:“先进来再说。”
雪辞正琢磨着这几天去哪里找丈夫。
比尔并不知道他们的住处,那总知道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吧。
他一路跟着比尔,黏在旁边,总是在问自己的丈夫。
很显然,这位贵族是雪辞最喜欢最无法忘记的一位。
比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愤怒、失落、酸涨……
他用一贯恶劣的笑容伪装起情绪:“我要脱裤子洗澡了,你跟进来,是想看我洗,还是要跟我一起?”
雪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比尔进了浴室,他尴尬地退到门外:“那我在外面等你。”
模样看着可怜得很。
好像被人欺负得多厉害似的。
比尔觉得自己真贱,看雪辞那副模样,不受控制地出了浴室,从柜子里拿了牛奶面包,甚至把电视打开。
伺候完之后,甚至还要解释一句。
“我很快就洗完。洗完就出发。”
雪辞“哦”了声,也没吃放在手边的面包,只是专心盯着电视。
有声电视刚普及了一段时间,是黑白的。
雪辞家里有一台差不多的,是他爸妈结婚时买的老古董。
他抿住唇,突然有点想家了。
比尔把人伺候好心里才踏实。
总算能清净洗个澡。
结果脱完上衣,手指刚放进裤子边缘,门就被推开——
雪辞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脸白了又红。
唇瓣像是刚被咬过,上面一道清晰的水痕。
比尔眼皮不受控制狂跳。
他别开视线,粗着嗓音掩饰住自己突然涨起的反应:“又怎么了,祖宗?”
雪辞也没心思去听他嘲讽的语气,手指揪住他的衣服,支支吾吾:“外、外面……电视……”
“电视坏了?”刚说完,一道高亢的声音顺着浴室门传进来。
小旅馆的电视,播放什么深夜电影自不用说。
比尔语气散漫:“怕什么,你都做——”
他顿住,盯着雪辞湿漉漉的眼眶。
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雪辞说自己失忆了。
所以,关于那方面的记忆也忘了。
“雪辞的第一个男人”这种念头窜进脑子里后,就再也没办法忽略。
比尔心脏控制不住地跳。
昏暗的小浴室里,他凑到雪辞脸颊跟前,将粗重的呼吸打在那片柔软的腮肉上。
“要不要跟我试着做?”
什么……
电视里的声音终于停下来,雪辞的表情松懈了点。
他没跟上比尔的节奏,刚想开口问,就看到比尔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半透明的小东西。
雪辞表情僵住,终于意识过来:“你、你……”
“那个脏了,我重新买了。”比尔将东西在小骗子面前晃了下,“我买得最贵的,材料很滑。”
“不会把你那里弄肿。”
雪辞脑袋发懵,迟钝地看向那头金发。
比尔的轮廓清晰,眼窝深邃,在贫民窟混了这么久,风吹日晒地做体力活,肤色也就深了一点。
是很典型的西方白人长相。
“你……怎么又说这些?”雪辞想要拽住他的衣服,结果却发现对方赤裸着上半身。
他尴尬地收回手:“去把电视关掉吧。”
比尔被他羞恼的表情弄得眼皮一跳,嗓音沙哑:“不做了吗?”
男人自己都未曾察觉,他以为被迫当的奸夫,被迫提供身体给雪辞使用,一副贞洁的模样。
可雪辞一直不提这回事,他又不高兴了。
耍什么花招呢?
如果……真成了雪辞的第一个男人。
比尔的喉结来回滚动。
那他,就原谅雪辞之前的那些欺骗。
比尔刚睡醒,裤子是宽松的休闲款,布料被撑起得很高。
浴室的空间实在太小,这些变化很容易被察觉。
雪辞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尴尬地移开视线。
被注视后,那里措不及防又撑大了些。
怎么变得这么清纯?连经常需要的东西也忘了长什么样子吗?
盯着耳垂泛粉的漂亮男生,比尔突然意识到——他在欺负人,还欺负得……很过分。
“我去关电视。”
比尔错开身体,出了浴室。
电视信号不好,已经出现了一层雪花。他俯身,干脆地摁下开关。
不远处的桌子上,是被拆开的牛奶,纸盒上沾染了一液体,面包的包装也撕开了,被咬了一小口。
比尔皱眉——他想到之前两人挤在一间破屋的那几年。这种品牌的面包牛奶是他能力范围内能提供的最好选择。
雪辞当时吃得很高兴,咬一口都冲他笑一下。
唇角都是甜的。
可现在,跟丈夫过了几年好日子,这些都变得难以下咽。
而雪辞还是一样的难伺候。
可竟让他如此怀念。
比尔突然想要去挣更多的钱。
雪辞想要吃什么,他都有能力去买。
他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下贱,下贱地想要去做雪辞的狗。
明明被抛弃过一次,隔着老远终于找到这位主人,准备把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撕咬掉,再浑身都舔舐一遍长教训。
可真找到,被像从前那样摸两下,就又乖乖去当狗了。
完全不长记性。
雪辞会不会转眼就忘了他?
小旅馆的房间变得安静,奇怪的影片被关上后,雪辞从浴室出来,结果一眼就看到比尔将那个半透明小玩意儿夹在指缝里,来回摩挲。
比尔比他想象中要干净,手指是正常的肤色,完全没有被烟熏黄。
他不知道,跟丈夫结婚离开后,比尔就算再愤怒再失落,也不敢抽一根烟,只因为他嫌弃烟的气味。
“你、你怎么还拿着那东西?”雪辞压着脸上的臊意,“可以扔了……”
“扔?”
比尔一时不知道雪辞是不愿意跟他做,还是不愿意让他用这些。
不过在看到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后,他就彻底明白了——雪辞只想利用他找到有关丈夫的记忆,并不在意他这个人。
比尔的心脏隐隐发疼,喉咙发涩。
他冷着脸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再冷着脸走近浴室。
男人洗澡很快,不到一会儿就出来了。大概是用冷水冲洗的,浴室里也没多少水汽。
雪辞催促道:“快走吧。”
比尔不再有旖旎的念头,瞥了眼雪辞剩下的牛奶面包,一并带上离开。
地方太远,两人找到一辆马车,一趟就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雪辞的路费是陆泯给的,很充足,他刚要费钱,结果比尔就先付过了。
“你哪里来的钱?”
他惊讶。
这话让比尔的脸色很不好受,嘲讽:“我就只能给沦落成你的小白脸?”
雪辞小声嘟囔:“你不白的……”
“……”比尔被气得冷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包。
雪辞觉得这面包有点熟悉——好像刚才他吃过的那个。
可比尔这么讨厌他,应该不会吃他剩下的东西吧?
赶路一整天,即使道路平坦,马车也颠得难受。
雪辞拒绝了比尔让他做腿上的建议,恹恹缩在角落里,唇色苍白,看起来很可怜。
最后比尔不由分说,强势地将他抱到怀里。
雪辞挣扎了两下,单薄的布料互相在两人的皮肤上摩擦着,比尔的呼吸重了几分:“别乱动。”
“……”雪辞能感觉到对方的僵硬。
僵持半分钟后,他发现坐在对方怀里确实要舒服许多,便心安理得把对方当成了软垫。
比尔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一身结实的肌肉很有安全感。
雪辞困了。
两人靠得近,对方炙热的呼吸都打在他耳畔上,刚想往旁边缩一缩,就感觉比尔的手在他腰上捏了捏。
“你好像长了点肉。”
“……”雪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对于体重不是很在意,对自己的胖瘦也没有观念。
疑惑:“为什么是好像?”
“我不知道你抱起来什么感觉。”比尔叙述的语气淡淡,却将下巴凑到雪辞的颈窝处,深吸一口气,“你抱起来好软,闻着也香,你丈夫平时也会这么抱你吗?”
“是光抱着,还是把你抱在腿上用力颠你,让你哭出来?”
雪辞被说得头皮发麻,睫毛颤抖个不停。
他装作没听见,阖上眼睛。
可比尔却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见他不回答,就开始自己猜测:“你肯定会哭。”
“皮肤那么细,光是碰一下就被磨红了。”
“你跟你丈夫,是你主动在上面吗?就像我们现在这个姿势一样?”
你会主动吗?就那么喜欢你丈夫?
比尔戳戳逼人的质问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妒意。
他紧紧抱住雪辞,用修长的手指用力按压了下雪辞的肚子——
“会不会顶到这里?”
雪辞终于恼怒了:“是我主动!”
“你好烦……我困了,要睡觉,不许再问了!”
对待他就像对待一条狗似的。
可比尔却又烦又舒服了。
嫉妒地浑身都烦躁,却又被雪辞骂爽得每根神经都舒展开。
这是他第一次跟雪辞如此亲密,马车如此颠簸,他们挤在一个小小的密闭的空间里。
这让他忍不住疯狂的念头——如果有石头此时从他们头顶砸下来,他把雪辞护在身下,自己挡住灾难。运气差点,他直接被砸死,那雪辞会一辈子都忘不掉他,运气好点,一条腿瘸了,那雪辞会因为愧疚给他当老婆,做的时候也会主动骑在他身上。
可能也会生气,会故意坐在他脸上,让他用鼻子帮忙磨。
他会毫不留情地、狠狠把那块软肉磨熟磨烂,弄得都是他的味道。
雪辞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再一看已经到了目的地。
教堂已经关门,天色渐黑,他们打算回贫民窟先住着,顺便看能不能找到认识他丈夫的人。
舟车劳顿,雪辞疲惫地没什么胃口,神色恹恹。
最后是被比尔背回住处的。
男人手臂和额头暴起青筋,看起来格外有力量感。
雪辞不解,同样是做一天,对方怎么看起来这么有精神?
每个人的精力都不能一概而论,要是比尔做一天车就累了萎了,男人也没资格当奸夫。
贫民窟夜晚的灯光很散乱,气味也不好闻。
每条道路上都会有流浪汉聚集,看起来肮脏可怖。
雪辞下意识搂住比尔的脖子:“我们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我们”两个字让比尔心脏轻轻跳了下,难得没呛人,只“嗯”了声。
怎么看都不太安全……雪辞想到比尔住在这种地方,还被自己骗了一大笔钱,就觉得愧疚。
虽然暂时想不起来,但比尔又是在小旅馆等他又是背着他,他能感觉到对方本质还是个善良的人,不然也不会白白被骗走全部的钱还愿意这么帮他。
雪辞觉得自己还是要补偿一部分,小声问:“我骗了你多少钱啊……”
当比尔说出数目后,雪辞惊讶张开嘴:“这、这么多?”
“都说了是老婆本。”比尔嘲讽的语气又出现了,“我以为你真会给我当老婆,一分钱没留,全都给你了。”
“现在一想真是好笑,你连碰都不让我碰,怎么会愿意给我当老婆?”
雪辞被他说得脸颊泛红,脸凑到比尔耳边,声音带着气音,黏糊糊的,跟撒娇似的。
“我现在不是让你碰了吗?”
比尔眼皮重重跳了下。
宋雪辞就是如此有手段。
如果现在还问他要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
两人住的地方在贫民窟角落里。
钥匙放在门口的花盆下面。
雪辞也这么放过,深知不安全:“你不怕遭小偷吗?”
比尔扯了扯嘴角:“家里最值钱的都不在,有什么好偷的?”
雪辞也没深想比尔说得值钱的是什么。
没再开口说什么。
房间一打开,带着一片灰尘,夹杂着霉味扑鼻而来。
雪辞小声呛了下。
比尔朝他看了眼,往里走,打开了窗户通风。
房间比之前住的旅馆还要小,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家具也都是最普通的那几件。
“今晚住旅店,我们待一会儿就走。”
比尔见他皱着鼻头,不由也跟着皱眉。
这里确实已经配不上雪辞。
不对,是从来都没配上。
“很晚了……先住这里吧。”雪辞一方面有点困了,一方面觉得这地方肯定能挖出点线索,不愿意走。
比尔拗不过他,让他坐在干净椅子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先去洗澡。”
雪辞乖乖接着衣服。
尺码确实是他的。
看来他们真的在一起生活过……
雪辞没想到需要查找这么多记忆,他喊了声:“比尔?”
他喊起人来尾音拖着,很像撒娇。
比尔光是被他喊名字就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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