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生煎包只有四个。
游长海吃完拍拍鼓起来的肚皮,擦干净嘴巴,提着小鱼干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咪咪机灵,黏人,老远看见游长海就巴巴地凑过去迎接。
金子高傲些,矜持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等待他的仆人上供。
没错,他鼻子非常灵,已经闻到这个仆人手里的小鱼干了。
小鱼干就应该给聪明可爱善良勇敢的猫咪吃,很显然,金子大王符合所有要求。
游长海看见咪咪过来,高兴地蹲下,摸出一个小鱼干开始喂食。
金子远远地看着咪咪吃了一个又一个,吃到肚子鼓鼓的也没轮到自己,终于忍不住走下自己的石头宝座,冲游长海生气地大叫。
“嘛啊。”我要吃。
金子大王怎么能没有小鱼干!
游长海:“你也有你也有。”
在路边喂饱了两个猫主子,游长海才乐颠颠地回去。
手刚刚放在门上,游长海就兴奋地叫:“师尊!我回来……诶?”
院子里出现了两个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人。
之前随师尊赴宴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柏沙清和他的师尊韩稹。
韩稹:“哟,长海回来了,你师尊在房里拿东西。初次见面,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的弟子柏沙清,他比你大,你喊他一声大哥就行。”
游长海:“柏大哥好。”
柏沙清一本正经地回复:“游道友好。”
“不是初次见面,擂台赛的时候,他就在台下,我看见了。”这话是对韩稹说的,“他好看,很显眼。”
柏沙清说这话的时候完完全全是一副陈述事实的模样, 这句“他好看”落在游长海耳朵里与“苹果很红”无甚区别。
不过游长海还是很意外他会在第一次正式见面说这种话,礼尚往来地也夸夸他:“谢谢,你也很帅。”
韩稹对柏沙清道:“你看看人家多会说话, 别总板着个脸, 好姑娘都被吓跑了。”
“我不找姑娘。”
韩稹从善如流地更改:“好小伙也被吓跑了。”
“我也不找小伙。”
游长海心生疑惑:“修无情道也能找对象?”
“这不是还没修成吗。”韩稹看着自家徒弟的脸,撑着下巴, “他现在不体会,日后如何能勘破。”
柏沙清有自己的道理:“机缘未到。”
游长海也觉得情爱之事急不得:“说不定缘分到了,两个人会一见钟情呢。”
“什么一见钟情?”
说话间,伏江仙尊拿着一张卷轴走出来。
他将卷轴递给韩稹:“看看可还满意?”
韩稹动作利落地“唰”一下展开,大致扫了几眼:“满意满意, 既然东西做好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游长海捕捉到关键信息, 瞬间支楞起来:“走?师尊要走?去哪里?”
他这一问反倒把韩稹惊住了:“你不知道吗?你师尊要带你出去求医,这地图上标注的都是从前出现过珍奇药材地地方。”
游长海仔细一想,好像很早之前确实提过, 只是他一开始去了楚长老那里,后来又是论道会, 时间一久给忘了。
“要去很久吗?”
游长海不是个志在四方的人,他就爱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安分分地生活, 可能是上辈子那点向往田园的基因在作祟吧。
伏江:“中途会回来休息。”
尽管他的财力足以让游长海一路锦衣玉食地生活, 然而旅途中令人疲惫的不只是生活条件, 还有不断面对离别带来的伤感。
“嗯。”
伏江问起昨晚的事:“昨晚玩得很开心?楚长老说你还喝了酒, 醉倒在床上。”
韩稹一听便想起游长海上次醉酒的场面,忍不住发笑。
“你这次喝了多少,一杯?一口?”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游长海下巴微扬:“半壶!”
不等韩稹作出反应,伏江眸色渐沉, 语气中满是风雨欲来:“你还喝了半壶?”
尾音上扬,游长海几乎能看见黑云压境。
他连忙解释:“是度数很低的果酒,喝起来都没有酒味,像饮料一样,我喝完还挺清醒的。”
伏江周身阴云散去大半:“你心里有数就好。”
韩稹:“我就说,你那个酒量还喝半壶呢。”
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师徒二人告辞。
游长海赶紧把喝酒事情遮过去:“师尊,我昨天吃了好多好吃的,冀星洲手艺特别好。等我有空向他取取经,也做饭孝敬你。”
“行啊,我等着。”伏江面色稍霁,“论道会你应该就在三十二强赛止步了。”
往后都修士修为都比游长海高,又身经百战,游长海即便能胜也势必会付出相当程度的代价,不值得。
等论道会结束,休息一阵,伏江就要准备准备带他离开了。
游长海确实如伏江仙尊所料,止步于三十二强赛,能到这里他已经很满足了,比完赛高高兴兴地好好奖励了自己一顿大餐。
论道会对于冀星洲小队来说基本已经结束,赵乐本来还想好好吃顿散伙饭的。
结果赵承允受伤,现在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我……要……喝……”
卫九端过来一杯水抵在他唇边,赵承允嘴唇紧闭,用行动表示拒绝。
“……汤。”
他颤颤巍巍地把话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卫九。
卫九又端来一杯果汁:“我过会去食材,你先喝果汁过过嘴瘾。”
赵承允纡尊降贵地张开了嘴巴。
他能有今天,卫九有三分责任,剩下七分在系统头上。
兴许是与高手对战,卫九心有所感,那日的突破几乎没有任何征兆来势极快,雷劫落下来的时候,赵承允正坐在他旁边。
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卫九虽然觉得自己的雷劫落在别人身上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007待在赵承允身体里一个屁也不敢放,任由赵承允在心中疯狂地大骂自己。
【要不是你我能挨雷劈,你赶紧回你的老家去,这里又不需要你了,你去别的地方伸张正义行不行!你看看我现在说话都费劲的样子……】
007等赵承允出完一通气后才敢发声:【这种事就一次,挨过一次之后天道就不会再排斥我们了,而且,我不也替你挡了一部分吗……】
【什么‘我们’,少扯上我,明明都是你的原因!】
007被他说得缩成一团,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了几件宝贝递给赵承允:【最,最后一次了,我真没东西给你了。】
没错,这种场景已经上演过数次了,赵承允凭借着007的愧疚之心捞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这次的东西和之前相比下了一个档次,想来是真挖不出什么好宝贝了。
【哼,看着这些宝贝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
赵承允捞到好东西,美美地喝起果汁。
正在卫九准备出去买菜的时候,冀星洲带着食盒进来了。
赵承允鼻尖耸动:“香……”
卫九:“……”
说话都费劲还知道香
冀星洲看着床上的人,打开食盒,拿出温度正好的虫草乌鸡汤。
“我自己煲的汤,补身体的,将就喝一点。”毕竟他这个状态,吃别的也费劲。
“来……啊……”
赵承允简明扼要地说出两个字,嘴唇微张,等着卫九给自己喂汤。
他变成这样,卫九自觉是自己连累了赵承允,心有愧意,对赵承允提出的要求无不顺从。
赵承允尝了一口,激动地说:“好!”
冀星洲好奇:“为什么不用传音?”
卫九:“他用不惯,穿两句话就忍不住用嘴说,除非想说的话实在太多才会用传音辅助,否则一般都用嘴巴说。”
赵承允发出一声:“嗯……”以表赞同。
卫九:“赵乐早些时候来看过,后来赵夫人过来了才离开,桌上的管子就是他送来了的。”
冀星洲的视线在桌上一转,果然看见一个瓷罐子。
“他们母子感情很好。”
卫九给赵承允喂汤,他喝了大半碗才停,喝完又说了一个“好”字,以示赞扬。
另一边赵乐正缠着赵芙撒娇讨赏:“娘,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厉害。”
“那娘是不是要给我奖励。”
赵芙捏捏他的鼻尖:“我不是刚刚才给你的吗?小贪心鬼。”
“我还想要,娘亲……”赵乐拖长了嗓子喊道。
“行行行,想要什么都行。”赵芙一贯拿他没办法,语气虽然无奈,眼中却带着小笑意。
不多时,二人便站到赵承允的房间前。
赵乐上前一步敲门:“赵承允,卫九,是我,赵乐,我和母亲过来看你了。”
卫九照顾赵承允,冀星洲便主动揽过开门的责任。
赵芙看见那张脸愣了一下,随即笑说:“我记得你,你叫……冀星洲,没错吧,比我想得还要俊。”
冀星洲侧身抬手将二人引进来。
赵乐哒哒哒跑到窗边看着床上说话都困难的人,对赵芙说:“娘,他是赵承允,这个是卫九。”
一一打过招呼之后,赵芙一人给了一样见面礼,虽然不知道具体价格,但一看知道不是便宜货。
躺在床上的赵承允艰难道谢:“谢……谢……赵……夫……”
赵乐:“行了,你就歇着吧,别说话了。”
冀星洲身上配着金乌,经过重新打造,金乌虽然整体没有多大变化,质感却上了一个档次,只要眼睛不瞎,基本都能看出它的与众不同。
金乌有些名声,赵芙仔细看了看,忍不住询问冀星洲:“这把剑,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
冀星洲解下金乌递到赵芙手中,赵芙抽出剑,剑身锋利至极,堪称吹毛断发,握在手中极有分量。
“是把好剑,能得这种宝剑认主,小冀定有不小的本事。”
“夫人谬赞,只是巧合罢了。”
金乌看着俩人你夸我一句,我回你一下,不屑地撇撇嘴。
虚伪的人类。
赵芙看完后将剑收回剑鞘,不知怎么的,竟意外划伤了自己的手指。
“哎呀。”
冀星洲与赵乐连忙上前一步查看,冀星洲吹落的发丝落在剑刃上,瞬间断了数根,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夫人小心。”
“娘没事吧。”
赵芙疼得直蹙眉,正好为了给赵承允包扎,房间里放了不少伤药和纱布。
冀星洲动作熟练地坐在赵芙对面给他止血包扎。
赵芙的视线落在二人交接的手部,问:“你经常受伤吗?看动作很熟练。”
“练功总会有受伤的时候,时间一长就熟练了。”
“你平常除了练剑还做些什么?与朋友出去聚餐?”
“从前接任务,赚钱,得空会去街上转转小,研究研究做饭。”
冀星洲神情平淡,这不是什么秘密,至少他们四人小队里是大家都知道的。
赵芙继续追问:“接些什么任务呢?乐乐从来没做过这些,但他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有空你们可以一起去。”
冀星洲笑笑:“什么都有,抓猫抓狗,种菜,看家,运货,只要是能做的我都会去。”
赵乐听听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虽然他不缺钱,但作为体验生活的经历也很不错。
“你还会做饭?”
“略懂而已。”
卫九:“他做得很好,桌上的汤就是他做的。”
赵承允挣扎着给冀星洲证明:“好……喝……”
可能是长辈们的通病, 赵芙询问了冀星洲许多关于日常生活的细节,从略显啰嗦的交谈中,冀星洲切身体会到赵芙是个善于夸奖的长辈。
不论是再简单, 再平平无奇的东西, 她总能找到其中的闪光点,并赋予它大大小小的意义。
伤口不大, 包扎很快就完成了。
“多谢。”
病人需要静养,众人没有待多久,接连告别。
回赵家的路上,赵芙难得有些失神,没有听赵乐叽叽喳喳地讲小话, 手指时不时摩拭那块略显粗糙的纱布。
“娘?”赵乐试探地叫了一声, “你有心事。”
不仅是知子莫若母, 这句话倒过来也同样适用,赵乐笃定,他的母亲有心事, 而且还不小。
从前,除非是天要塌下来, 否则赵芙不会轻易将困难的一面展露在赵乐面前。
将属于大人的困难带给尚且稚嫩的孩子,不仅不会缓解艰难的处境, 更会给孩子徒增烦恼。
但这一次, 赵芙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嗯, 不过还不确定。”
“一定很快就有结果了吧。”否则赵芙不会露出这种既害怕又期待的神情。
“娘, 别担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即便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赵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沉重的阴云散去些许:“说得对,我们乐乐,会一直,一直在娘身边。”
到达赵府的时候,赵芙已经收拾好心情,恢复成那个雍容华贵的赵夫人。
赵芙打发走了赵乐,自己关上房门,拿出一个装满了水的碗,拔下自己一根头发,与冀星洲被削断的那几根头发一起丢进去。
发丝落在澄澈的水中,逐渐消解为透明的烟雾,在半空中组成了一张略显陌生的面孔——早已逝去的,赵芙的第一任丈夫,许大公子。
赵芙看着那张脸,久久不能回神,房间内寂静地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她从未想过,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居然会如此突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从第一次通过赵乐的身份牌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她便已经心生猜测。
她一边告诉自己,那么多年过去,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另一边那张格外熟悉的面孔,又时刻不停浮现在自己眼前,日日折磨着她的心。
终于在今日,她忍不住了,她告诉自己:试一试,试一试又何妨。
于是她出发了。
泪水夺眶而出,赵芙跌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
伴随着喜悦一同到来的,是往日的迷雾。
她的孩子还活着,当初的调查出的结果,并非事件全貌。
她擦干净眼泪,在迎回自己的孩子之前,得把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处理干净。
赵芙坐在房间里,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平静。
刘肃远远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拍拍身边赵乐:“你惹你娘生气了?”
“我还想问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呢?”
刘肃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没有啊,我最近没干什么事。”
况且赵芙也不是个会生闷气的主,心里有火应该早就过来骂他了。
父子二人悉悉索索地讨论了好一会儿也没个结果,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赵芙的声音:
“刘肃,你进来。”
刘肃愣了一下,立刻抬脚走过去。
这下只剩赵乐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见两人出来,他只好先自行离开。
“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赵芙已经恢复平静:“阿肃,我的孩子尚在人世。”
尽管冀星洲非他亲生,但认回冀星洲这件事,赵芙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更何况,她与刘肃夫妻多年,他的为人自己是知道的。
刘肃怔愣了一瞬,随即意识到赵芙口中的孩子是那个被许家老二夫妻两个害死的胎儿。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那该好好查查当年的事了。他现在何处?”
“在痴绝处,孔玟玉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叫冀星洲。”赵芙闭了闭眼,“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除了你知我知,暂且不要让第三人知晓,以免打草惊蛇。”
另一边,金乌对冀星洲说:“她是故意的。”
她,指赵芙。
“她故意割伤自己,还取走了你的断发。”
赵芙刻意避开了冀星洲的视线,但金乌看得清清楚楚。
“我与她无冤无仇,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吧。”不是冀星洲天真,把别人想得很好,而是以赵芙的身份,自己根本没什么东西可图。
“回去做饭了。”
除了教导自己的时候,师尊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今天在,他要好好露一手,孝敬孝敬她。
游长海吃饭赞不绝口的模样给了冀星洲莫大的鼓励。
金乌:“你要去买菜吗?”
“对。”
“我不去,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家。”
一人一剑分道扬镳。
冀星洲上了街,先去米店,称了五斤米,他们吃饭的时候不多,五斤米够用很久了。
米店旁边就是点心铺,各种点心他都称了一点。他自己吃得不多,看师尊的模样,估计也不太感兴趣,得空带给游长海搭嘴,免得放坏了。
往前走到生肉铺称了些猪肉和牛肉,鱼也买了两条,冀星洲边走边看,又挑了些素菜,豆腐,口蘑,胡萝卜,茄子之类的。
冀星洲走在路上,迎面跑来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莽莽撞撞地冲到他怀里,力气还不小,像头小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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