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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很深情(画师Meow)


景宁眸色微暗,神情透着凉意,垂下眼,低声说:“有我在,就不会再给他们这种机会。”
“在聊什么?”
听到熟悉的音色,景宁蹭地坐直了,伸长了脖子探头往病房门口看去,没有了刚才的萎靡。
“纪先生。”
自纪温庭生病后到现在,因为纪秉臣的缘故景宁连和他见面的机会都变得奢侈。明明其实也没有很久,景宁却觉得好漫长。
以至于再次见到他完好的在自己面前,不由得鼻子发酸,内心也弥漫起一股震颤般的激动。
“你还好吗?”景宁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问。
纪温庭的面色比起昨天景宁见他时状态好了不少,朝他笑:“我很好,你呢?”
景宁说:“我没事,小伤。”
“你他妈脑子缝了多少针知道吗?还小伤。”
站在纪温庭旁边的纪秉臣想到昨天景宁一脑壳血往自己身上倒的样子还心有余悸。
这一次就是纪温庭也没有斥纪秉臣,严肃地对他说:“景宁,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景宁手搅着被子,小声说:“我只是不希望您出事。”
“这不是你无证驾驶的理由!”
纪秉臣看着面前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完全没法和昨天那个阴沉着脸和亡命徒飙车的人联系到一起。
这家伙真是很危险。
景宁一看到纪秉臣那股很多天见不到纪温庭的火又忍不住在心底里熊熊燃烧起来,低声反驳道:“要不是你太鲁莽,纪先生也不会那样危险。”
纪秉臣不可置信道:“我鲁莽?”
这辈子除了纪温庭就没人敢这么指责他!
景宁鼓起勇气说:“难道不是?明知道带纪先生出门有危险,出去前为什么不将车内外好好盘查一遍?”
“我……”
纪秉臣瞬间胸闷气短。
因为景宁说的没错,他昨天看到纪温庭人事不省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激动过了,以至于理智全失,基础的出门准备都忘了,总怀着“就这一次绝对不会出事”的侥幸心理。
“行了!我的错好了吧!”
纪秉臣抱着手在病床前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头也甩到一边不再多话。
气到了纪秉臣景宁心里还是很畅快的,只是转头看到纪温庭又心虚起来,紧张的说:“纪先生,我没有责怪二少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事关您的安危,总需要谨慎些才好。”
纪温庭朝他弯了弯唇角,温声说:“我明白,下次他也不敢了。”
这样的安慰使得景宁有些不自在。
其实昨天他敢那么做就是不怕被他们察觉出来他的伪装,甚至算是脱下伪装摊牌了。
但兄弟二人却并没有就这件事情多问,纪温庭甚至从头至尾没有对他的突然大胆表达疑惑。
景宁并不觉得他们是不想追究了,抑或是现在还没想起来不对劲。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们早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景宁背后生起一股寒意,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纪温庭,产生了一种恍惚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么一直不点破是想利用他再做点什么?
是觉得他已经知道了关于纪家太多东西,又知道了纪温庭的存在,把他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必要时除之后快?
纪温庭现在病情才有好转,但后续还要留在医院观察几天才能出院回家。
有了来时的那一出,纪秉臣对出行安全更加警惕,开始在周围部署返程时的安保。
景宁的伤好的很快,休息了两天就活蹦乱跳了,这些天虽然住在原来的病房,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守在纪温庭的病房里。
不知道是不是纪温庭在私底下交代了一些什么,现在景宁在他身边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他去哪景宁就可以跟去哪,纪秉臣也是半个屁都不敢放了。
哪怕对景宁旁听纪温庭的主治医师的话颇有微词,但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出病房门时,警告他说:“但凡你把我哥的情况往外泄露出一点,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景宁现在不管纪温庭在不在都不怕他了,闻言冷声反击道:“纪二少爷,我对你的怀疑也没有打消。”
纪秉臣愣了下,皱眉:“什么鬼?”
景宁面无表情道:“关于当年的车祸。”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天大雷劈在纪秉臣身上,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怀疑什么,登时青白着面色,狠狠扯住他的衣领,怒道:“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他。”
景宁丝毫不怵他,冷静叙述:“在乎他,也怕他,不是吗?一个对你压迫太过的兄长,如兄如父。于是既不想让他死又想逃脱他的掌控,最后一场意外让他从此站不起来……”
“你他妈给我闭嘴!”
纪秉臣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给掐死,另一只手的拳头都高高举起,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到景宁脸上。
如果不是现在就在纪温庭的病房外,纪秉臣真的想狠狠教训一下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二少爷!景先生!”
管家只是去找了一趟纪温庭的主治医生,回来就看到纪秉臣揪着景宁的领子要揍人了。
管家不了解情况,但至少在他的有限认知里景宁这样步步谨慎的人是不可能主动惹事的。
于是下意识就以为纪秉臣又在乱发脾气,连忙过去将他扯开把景宁护在自己身后,低声责怪道:“二少爷,你怎么能又欺负景先生呢?”
没有纪温庭在,纪秉臣谁也不怕。他瞪着景宁,咬牙切齿道:“下次再让我听到那种话,谁也救不了你。”
可景宁现在胆子变大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底气,竟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平静道:“我也会好好看着二少爷的。”
纪秉臣只恨自己刚才顾虑太多没有一拳挥他脸上,再想冲上去时就被管家拦住了。
“二少爷!大少爷就在里面呢,您现在和景先生起冲突,怎么和大少爷交代?”管家好声好气的劝说。
纪秉臣憋闷半晌,对着景宁冷笑:“你他妈真是翅膀硬了,装都不装了是吧。看在昨天的份上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但一份情一件事儿,再有下次你看是你先开口还是我先了结你。”
说完转身就走,步伐迈得又快又急。
管家这才松了口气,担忧的看向景宁,叹道:“景先生这又是何必呢?二少爷的脾气就是吃软不吃硬,您这样和他硬着来是讨不到好的。”
景宁摇摇头,笑了笑说:“我没事的叔。”
但其实他现在满身都是冷汗。
他对纪秉臣说那些话并非是故意找事,而是想要确认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他的伪装到底是不是早就被他们识破。
以刚才纪秉臣的态度来看应该是的。
心理准备阶段已经过去,他们愿意再继续陪自己演,那演就是。
第二件事就是纪温庭的车祸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如果换在之前说自己是胡乱推测的话,现在自己却有理由怀疑,就算是纪秉臣不是主谋策划,但这件事情绝对也有他间接推动。
至于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现在没法完全下定论。
毕竟纪秉臣刚才的态度可不仅仅是恼羞成怒那么简单,景宁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非常明显的心虚和愧疚。
像纪温庭那样的人,手中掌控着一个大家族的权柄,坐握高位,身家难以计数,年少时曾在a市翻云覆雨搅动风云。
他还健康的时候,当时a市其他的三个家族甚至是不配和纪家相提并论的地步。
他恐怖又让人畏惧,想要害死他的人自然不计其数。
而这样的人,如果有恢复健康的机会为什么他却选择放弃。
景宁跟在纪温庭身边这么久,不是看不出他那薄弱的康复意识。他明明有着绝对强大的忍耐力和自制力,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怕痛怕麻烦而放弃所谓的康复治疗?
是什么让他觉得哪怕拥有了全部也毫无意义呢。
是在发现连自己身边最亲近、从小看着长大,在他的羽翼护佑下长大的人也想要自己死的时候吗?

纪温庭出院那天景宁和他坐的一辆车。
他的病好了, 景宁身上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额头上留了一个小疤,不过头发一遮也看不见, 再说他也并不在乎容貌上的小创伤。
也许是知道这一路纪家加强了防备, 那伙人没有再来找死,笔直到家平安无事。
而景宁是不能再在家里多待了, 他请了五天的假, 再不赶回去上课估计又要被辅导员约谈,于是只在家里落了个脚当天晚上就回了学校,因为第二天还有早八。
他一走纪秉臣就被喊到了纪温庭的房间。
“我听管家说,我生病期间, 你不让他来看我?”
纪温庭面色未变,语气淡然,却让纪秉臣站立难安。
纪秉臣老实交代道:“哥, 当初我以为那个景宁很好掌控和拿捏才把他弄到你身边照顾。可现在却发现我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他比我们想象的要难掌控的多。”
纪温庭抬眸看向他, 问:“所以呢?”
纪秉臣抿抿唇,沉声说:“所以我觉得是时候用个理由把他送走了。”
他的话落下许久纪温庭都没有吭声。
男人坐在书桌后面, 沉默的看着手中的文献,眼眸微垂,坐姿随意。
明明纪秉臣是站着的,男人才是坐着的那一个,纪秉臣却还是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无形压迫。
“你在怕什么?”
纪温庭的语气沉静, 甚至看向他时, 眼神里的情绪淡到让人探究不清也抓不住。
然而恰巧就是这样的淡然叫人心中发慌。
纪秉臣深吸口气,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目光,低声说:“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不确定因素太多, 怕他伤害你。”
“他不会伤害我。”
“可是……”
纪秉臣的话没说完就被纪温庭沉声打断了:“从今以后他就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和他的意愿,没有人可以决定他去哪里。明白吗?”
这不是商量也没有给纪秉臣辩白的余地,这是告知也是警告,他在他哥面前从来都无所遁形。
“明白。”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再次久违的将纪秉臣所笼罩,将他内心的阴暗潮湿剖白开来。
纪家的内鬼找的很快。
景宁周末放假回来发现花园里经常修剪花草的阿姨不见了,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在车上安装定位器,并且一直向外通风报信的人。
管家提到她时态度平静,景宁问起也不过是说:“送走了,二少爷本来想把她送进监狱。但大少爷念在她是纪家的老人还是放了她一马,把她送回了老家,不再允许她踏入a市。”
听到对方是纪家的老人时,景宁的心不可抑制的紧缩一瞬,喉咙也发紧:“没有理由吗?还是单纯只是为了金钱?”
他不相信在纪家工作的人会痛恨纪家,这里的福利待遇绝对是外界任何一份工作都比不上的。
管家叹了口气,目光深深的看他一眼,无奈道:“人的牵绊无非也就是那几样。对方用家人威胁,又用财富诱惑,再坚定的人也会被打动的。”
景宁眨了眨眼,语气沉沉的说:“那是她太蠢。”
这话让管家怔愣片刻,转头看向他,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我,就会把一切都告诉大少爷。我不信在a市有什么是纪家无能为力的。如果单单是为钱财,难道在纪家长久的待下去不比这种不义之财来得安心吗?”
管家笑起来,感慨道:“如果人人都能像您这样想就好了。”
景宁仍然心情沉重,内心深处隐隐不安。
连纪秉臣都能对纪温庭下手,纪家的老人都能不顾念旧情置他于死地,那么这里究竟还有谁是真正可信的呢?
景宁忽然毛骨悚然。
也突然明白了纪温庭那从不达眼底的笑意。他对待生命的随意,对待权力的淡泊,都是环境造成的影响。
景宁自己曾经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他的命从来不为人所重,是所有选择中第一个被牺牲放弃的。
只有纪温庭会在乎他的伤有没有好,生病有没有按时吃药。
他想,就算是装成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毕竟就算是装,他也愿意为自己这样的人花费精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景宁说的话惹怒了纪秉臣,导致自己在家的这两天他都没有回来,纪温庭也表现的很漠不关心的样子。
晚上吃完饭纪温庭去书房,景宁后脚也敲门跟进去了。
纪温庭从书中抬头看他一眼,看出他有话要说,问他:“怎么了?”
景宁站在不远处,看着纪温庭关切的双眼,犹豫好片刻,才下定决心般,深吸口气对他说:“纪先生,我不想去学校了。”
对于爱读书的景宁说出不想去学校这样的事情,纪温庭显然意外非常,很快合上了手中的书页,斟酌片刻才皱眉问:“有人欺负你了?”
景宁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去。”
纪温庭显然不相信,严肃道:“景宁,对于我你不需要隐瞒任何东西。”
景宁忙道:“真的不是纪先生。”
见他神情认真不似做假,纪温庭这才意识到景宁说不想去上学的话是真的,而且是出自他本人的意愿。
“为什么?”
景宁抿了抿唇,低声说:“可能在家里待了太久,去学校没有什么归属感了。觉得还是留在您身边比较好。”
纪温庭面容凝重:“你要明白,这次退学即使你之后反悔,我也不会再帮你。”
景宁一反常态的回得很快,语气认真:“我明白的纪先生,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两个人隔着两米长的茶几对视,一个故作深沉一个故作镇定,但谁也不相让。
半晌后,却是纪温庭难得的落败了,他低头翻开书页,只淡声道:“不要拿前途开玩笑。”
景宁还以为自己成功了,却听到纪温庭来这么一句,登时急了。
“纪先生,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
“景宁。”
纪温庭抬眸看向他,眸色静寂:“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景宁内心一凛,再看过去时纪温庭已经垂眸继续翻看书页。
“这件事不要再提。”
景宁总觉得纪温庭是有些生气了,直到他离开男人的视线都没有再抬起。
天气越来越冷,夏天的尾巴彻底消失,深秋时节的风凉的沁人。
景宁一开始还骑着小电驴上下课,结果受凉感冒被纪温庭知晓后,就安排了专车司机接送他上下学。
而这周的周末学校安排了外出研学,景宁没能回纪家。
纪温庭命人备来了新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为他一周的研学之旅做准备。
学校定的是研学附近的民宿,四人一间,相当于学校宿舍。
大家都是自由组队凑寝室,因此轮到景宁的时候,就是剩下没有组队的几个人在一个寝室里了。
人数没有那么齐,所以其实组到最后加上景宁也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一直看不太惯他的学委,还有一个景宁不怎么认识,话也很少。
研学还算顺利,老师将行程安排的很满。
以前对景宁来说,只要在学生堆里在学校里就会感到放松,起码这是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的证明。
可是这一周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分外的心不在焉。
头天晚上一回到民宿就溜出去找了个角落给纪温庭打电话。
他是掐着纪温庭回房间将要睡觉的时间打的,所以每一次对方都接得很快。
“纪先生。”
“嗯,还没睡?”
景宁听到他的声音就莫名安心,温声说:“换了地方有些睡不着。”
“认床吗?”纪温庭嗓音带笑。
“也不是,就是觉得出来的时间太长。不太安心。”
“你母亲那边我会让人多加关注。”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宁嗓音沉闷。
纪家给了唐锦容最好的医疗资源,景宁最近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精神也都很好,很配合治疗。
有他在,景宁没什么不放心的。
纪温庭疑惑:“那是为什么?”
凉风吹不去景宁心中的躁动,他抬眸看着无星无月的寂寥夜空,好半晌才深吸口气,哑声说:“就是有些……想您。”
电话那头的声音静了,静的景宁除了自己的呼吸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
景宁的心高高悬挂起,就在他做好了被默不作声挂掉电话的准备的时候,男人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嗯,我等你回来。”
出一趟远门还有人在等自己的感觉很是不同。
他想回去,不想待在h市,他想回到a市,回到纪温庭的身边。
他揣着满腹期待回去,结果没料到房间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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