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肖晏修意识到,这味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时,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陆思言猛地被alpha按在墙角边。
男人眼底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竟就那样用手指,直白地|探|进|去,撬开他的咬紧的牙关,俯身轻嗅。
气味竟然更加浓烈。
“你……”alpha瞳孔猛地收紧,他嗓音打着颤:“你下午去哪了,和谁在一起?”
肖晏修并不是好脾气的人。
他既固执、又倔强,实际上很难相处。
尤其是S级的alpha,领地意识及对配偶的占|有|欲,不知道有多么的恐怖和强烈。
从陪着陆思言成年的那一刻起,他就恨不得咬住omega雪白的脖颈,然后把自己的信息素,狠狠注|入他的腺体里。
打上标记。
一辈子都洗不净的那种标记。
恨不得告知全天下,自己是他的alpha。
要把山茶雪松和佛手柑永久的融合在一起,冷香混合清甜,木质香与果香交叠着。
一定特别好闻。
但同时,他也努力克制,保护自己的omega,想要他拥有一段健康的、两情相悦的感情和婚姻。
舍不得他走,又不能理所当然的强留。
在陆思言没有深思熟虑的确认,要和自己一辈子都在一起之前,alpha不会不负责任地,给到他那样的永久标记。
哪怕是自己要憋|疯了,alpha也不愿意未来分开,omega还要遭受一遍去清洗他给的标记的罪。
肖晏修接受不了……
男人瞳色猛颤,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可即便如此,陆思言紧抵着墙面的背脊,仍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垫在中间,仔细将他护着,所以并不会觉得疼。
肖晏修用了巧劲儿。
在不造成伤害的前提下,让陆思言在他的手中完全动弹不得。
omega视线微抬,目光和alpha撞在一起,看他动摇的神情,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钝钝的疼。
他知道对方是误会了。
可实际,那也只是自己咬了秦侃一口,从男人腕间渗出来的血迹,沾染到自己舌尖的信息素。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陆思言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说咬秦侃,就必定得说咬他的原因,扯出被人堵在洗手间里为难的事,又要在肖晏修面前提到今楚。
今楚、今楚、今楚……
陆思言厌烦地想把这个人从自己的脑袋里赶出去,可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他们16岁、17岁、18岁、19岁、20岁,每一年都在一起。
做公益,拍合照,拿助学金……
哪怕嘴角张张合合好几次,也没有办法问得出口,陆思言期盼得到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
他没有会被人坚定选择的底气。
男人见他不讲,果断狠绝地掏出手机:“喂,查一下太太今天下午去过哪里,见了谁……”
肖晏修有的是办法去解决、处理。
陆思言瞳孔猛缩,查、查他?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
omega当即睁大了眼,完全无意识地抓住alpha的手,往下拉扯,连连摇头。
不允许他用这样的手段去调查。
肖晏修无可奈何,暗叹口气。
男人抓住omega的肩膀,捏紧了:“乖宝,你受委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不是?”
“为什么不能和我说?为什么这么难开口?”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不能……我不能因为你不说,我就不去问、不去管。”
“如果真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也一定会改。”
“但又如果,仅仅只是个莫名其妙的、根本不存在的误会,你也要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能一声不吭地直接定了罪,给我判个死刑。”
“这完全没有道理。”
alpha露在自己眼前的手臂,血红的针孔格外刺眼,omega紧握住那只手,滚烫眼泪大颗大颗直往下掉。
泪珠砸在伤口处,像尖刀一样扎在男人心口。
他不知道怎么了,但直觉是陆思言非常在意这道痕迹,于是笨拙地出声安慰:“乖,我不疼。”
陆思言捧着那只手,哭的更加厉害。
肖晏修急坏了,手忙脚乱地,哪知道眼泪越擦越多,弄湿了他的整只手:“乖宝,不哭。”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说,你说,你说什么我都改。”
“别哭了,乖宝,哭的哥哥心都碎了。”
陆思言主动扑进alpha的怀里,扬手抱住他的脖颈,手臂收紧,又主动仰头。
omega乱七八糟咬住对方的唇。
眼泪蹭了alpha满脸。
即便在肖晏修的引导下,他们吻过这么多次,可陆思言依旧什么也没学会,新手一样磕磕碰碰的。
齿尖划破男人唇角。
缠紧了的信息素,分离不开,山茶雪松很快覆盖掉了深海的湿冷。
在与陆思言亲密的瞬间,肖晏修瞬间尝到内里那股腥甜的血气,也明白过来,他的乖宝不是和别人亲热,也没有越界。
而只是咬破了某个不知死活的alpha的手。
所以才留下了对方血液里的信息素气息。
男人松一口气,抬手按住omega的头。
他的指尖陷进对方干净柔顺的发丝里,轻揉着,缓慢地,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空气里混合着好闻的信息素香气。
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实力,各方各面,碰一下都是无比的契合。
陆思言踮着脚。
alpha掌心握住omega的后腰,omega指尖攥紧了alpha微微松开的领带。
从书房,到主卧,他们跌跌撞撞地,纠缠着,抱紧了,通过一条长且宽的走廊。
肖晏修背脊撞在门锁上。
缱绻交织的身影, 紧密相拥。
踉跄着的脚步,混乱、碰撞,与掌心里紧握住的人, 每一次错肩,呼吸都被碾的粉碎。
男人因为用力而逐渐泛白的指节,紧抓着omega的肩膀,承载两个人的重量,瞬间陷入进去,绸缎床单被揉出褶皱。
空气中蔓延开来的佛手柑信息素,酸酸甜甜, 黏腻的能拉丝。
沉甸甸的浓稠感,汹涌弥漫,腻歪着。
竟还在铺天盖地的气势上, 完全镇压住了清冷的山茶雪松。
双方都是第一次遇到,在床|上, A级的O香, 能完全覆盖住S级的A香。
仿佛率先被扒|光衣服的,是那个alpha。
肖晏修刚刚打过双倍强效的抑制剂。
身体里翻涌的信息素,被凶猛的药性, 一寸一寸往下压制, 男人腺体猛地刺痛。
“呃——”
他伸手, 紧按住那处,气息不受控制的乱了。
快要拧成绳结的亲密缠绕,被迫停下。
连续两滴冷汗,像珍珠一样成串的砸下,陆思言湿乎乎的眼睫,忽闪着睁开。
他眸色颤动地盯着眼前人。
看到肖晏修单手撑在他脸侧, 保持着压迫感十足的入|侵姿势,而自己也四肢舒展着,完全配合,躺在他臂弯里,做好了要接受的全部准备。
但……就这么突然停下了。
alpha的信息素气息也少的可怜。
整间屋子里,几乎全是从自己腺体里漫出来的清甜气息。
对方的身体在和他说:他不想做、也做不了。
残忍的事实像一把刀。
让陆思言不得不第二次接受,在易感期,肖晏修忽视自己的存在,最终选择了抑制剂的事实。
原本铺满细碎光影,像玻璃珠子一样漂亮的眸色里,亮度逐渐暗下。
肖晏修忍着疼,男人伸手捧住omega的脸。
“乖宝,我……”
他话没说完,随身携带的手机,便不合时宜的连续震动起来。
最近肖沈两家合作,投入数百亿资金的医疗项目正在建设,是相关工作的联系电话,alpha伸手接起。
陆思言却突然焦急的拉住那只手。
omega反常的举动、情绪、神态,从今天下午回家的那一刻起,就源源不断地开始在向alpha释放求救信息。
肖晏修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意这个电话。
但还是顺从地把手机递过去解释:“是知晏打来的。”
不是别人,是他的朋友沈知晏。
陆思言疑神疑鬼地应对着每一件事情。
但凡是在自己看不见、听不到的地方,他都患得患失地想象着,另一个人和肖晏修在一起的情景。
alpha也会这么温柔吗?
也会和别人亲吻拥抱,日常的聊天对话,抑或是更加紧密的接触?
只是想想,就到了嫉妒的快要发狂的程度。
omega没有办法接受,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毫发无伤的离开,所以,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吗?
比如拼尽全力的把他留下来……
陆思言努力挣扎着想要抓住自己的幸福。
他刚张开嘴,打算不管是死是活,都要问个清楚,哪怕是和今楚公平竞争也好,只要肖晏修也愿意给他一个追求的机会。
谁料下一秒,从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是沈知晏暴躁愤怒的质问声。
“肖晏修,你在搞什么。”
“智慧医疗连锁项目的开发负责人,怎么突然从裴宁双换成今楚了。”
“是谁同意的?”
omega一字不差的听清了那句话。
他唇角微微颤动着:今、楚……
所以,即使滥用职权,替换合作方并不满意的人选,也一定要把自己喜欢的人留在身边。
要和他一起工作,分分秒秒都在一起。
陆思言疲惫地撇开脸:“你先起来。”
往日里灵动清脆的嗓音,如今变得苍白无力,但却也催促着,让alpha起身,别用这样的姿势把他按倒在床铺里。
肖晏修被人推了一把。
沈知晏听见陆思言的声音:“嫂、嫂子?”
不是,这大白天的……
男人慢半拍想起来,好像是肖晏修的易感期快到了,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又忙掐断电话:“不好意思,打扰了。”
“但还有一句话,裴宁双不许换。”
“我手底下的项目,我的人,我自己处理。”
“你们两口子喜欢今楚,那是你们的事,要塞就往别的项目组里塞。”
“别动我的人。”
沈知晏大大方方宣示主权,态度坚决肯定。
陆思言失魂落魄地,扯着自己滑落肩头的衣衫,从床铺里起身,跌跌撞撞进了浴室里。
男人紧张地跟着他,却和那句担忧的“乖宝”一起,被人狠心锁在门外。
冰凉的浴池水,蔓延盖过发热跳动着的腺体,佛手柑信息素借外力压制,逐渐淡下。
omega两条光洁的手臂,趴在瓷白的浴缸边缘,眉眼间密起的不知是水或汗,露出湿|意。
他唇齿间缓慢吞|吐,轻轻喘|息着。
等到洗漱完后,套着浅紫色的真丝睡衣,又披了条白色羊绒的薄毯,裹在身上,模样和以前没太变过。
肖晏修隐隐恍惚。
仿佛透过时光重影,又看到了那天夜晚里,趴在自己肩头,被他带着冲破黑暗,极力奔向光明的小糯米团子,重合在一起。
陆思言整晚的情绪都淡漠着。
稳定的不像话。
他用餐时走神,餐后,又到肖晏修的书房,把电脑搬离到刚结婚时,自己经常会躲起来消化情绪的花房里。
最近攀爬着盛开的粉色沙宝龙正是鲜艳。
alpha挺拔高挑的身影,站在二楼的大落地窗前,指尖捏着手机,视线紧盯着完美融进繁茂花枝中的漂亮omega。
男人咬紧齿尖香烟。
“太太今天没去过别的地方,也没见过奇怪的人,只在双子星大厦和剧组的拍摄现场往返。”
“他出门之前,还在工作室里编写剧本,等到把今晚的大夜戏和明天早戏都安排好了,才离开的。”
这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肖晏修漫不经心地抖落指尖烟灰:“那就是剧组里的人有问题,把片场所有人都挨个儿查一遍。”
“另外,你们几个,以后再跟紧点。”
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太太身边凑。
男人吩咐完,掐断电话,没忍住,脾气暴躁地扬手砸了只花瓶。
“他妈的。”
到底是哪个混蛋,藏在背后惹是生非。
瓶身打在不远处的玻璃书柜上,房间里传出稀里哗啦的落地声响,尖利的瓷器碎裂,让alpha的眉尾,都跟着一阵阵的抽|痛起来。
楼下花房里,陆思言忙完工作后,裹着毯子缩进沙发,他刚登陆手机游戏,秦侃就跳出来。
【怎么现在才上号,昨天不约好22点?】
陆思言没回复,默默陪他开了一局,但毫不意外地,双方连跪三把。
【千里不留行】:太菜了。
【十步杀一人】:没关系嘛,玩游戏开心就好了,你看我刚刚狙人的姿势帅不帅?
陆思言完全不留情面地:我是说你菜。
秦侃洋洋得意输入文字的手忽顿了下。
这可可爱爱,像条尾巴一样绕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omega,怎么突然……
【千里不留行】:还有你甩狙的姿势,我都不想说,我刚刚已经帮你录屏了,等下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千里不留行】:你见过那个长臂的猴子,吊在树上荡来荡去的样子吗?你甩狙的姿势就跟那个猴子差不多。
【千里不留行】:不,比它还丑。
秦侃被气得不轻,男人抖着手,把这个奇葩从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删除。
哪知道对方阴魂不散,仍然以队友或者对手的各种方式,不屈不挠地追着他骂。
【这战绩是用脚玩的吧。】
【年度最具观赏性送人头选手。】
【这甩狙的姿势堪称人体描边大师。】
【真就一枪都打不中啊,hhhhhh】
【搞笑的长臂猴子。】
秦侃深呼吸,冷静失败:……
男人当晚就卸载游戏,又损失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设备抡在墙上,被砸的稀巴烂。
陆思言毫不知情,美美窝在花房里,睡了一觉,半夜被男人抱回主卧房间,omega双臂搂住alpha的颈间,额头蹭在男人胸口。
像只猫儿一样,嘴里喃喃自语道:“我追你。”
“肖晏修……”
“你别喜欢别人了,我追你。”
男人第一句没听清,脑袋低下去,离得近了些,待听明白第二句后,才没好气的差点弹了他一个脑瓜蹦子。
“你还记得要追我?”
alpha压低嗓音,轻声控诉道:“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小冤家,是我上辈子欠你。”
“别哪天被你气死。”
肖晏修一语成谶,到第二日早起,男人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翻阅财经报纸。
陆思言乖巧坐着,手指捏住汤勺,轻轻搅动粥碗,在连续三次不小心踢中对面男人的小腿后,他终于用双手按住自己的膝盖。
脚趾紧抓鞋底。
omega勇敢开口,说出那句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打算:“肖晏修,我想搬出去住。”
四下空气骤然凝固。
男人刚碰到咖啡杯的手指收起来,视线从报纸挪到omega的脸侧,他周身气压变得阴沉,沉默半晌后,才压住升腾的火气问。
“理由。”
陆思言知道事情不可能进展的那么顺利:“最近剧组的进度很赶,片场工作也密集繁杂,工作人员吃住基本都在附近,而我每天单程两个多小时,来回往返,实在吃力。”
再加上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也给肖晏修留一些可以思考的空间。
有关今楚的问题,他很踌躇,没想好怎么去处理,也不敢贸然打碎当前生活里的平静。
肖晏修拿出来的三个亿,不能打了水漂,陆思言实在分不开神,只能一件一件的去把事情都做好。
omega语调淡淡地:“你别误会。”
“真的单纯只是出于对工作的考量。”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倒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alpha几乎当即就能确认,陆思言要搬家,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乖宝,我们有什么事情……”
都是可以直说的。
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哪里觉得不舒服。
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
肖晏修难受的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安排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信,自己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直接去问的话,又怕是什么不方便提起的。
总不能像拿尖刀子一样,去刨开人家的心事,这世上没有人比肖晏修更怕伤害到陆思言。
omega捏紧了指尖,他坚持道:“反正你这几天,易感期,也打了抑制剂。”
“我在不在家,差别不大。”
“不在的话,你可能还更舒服点。”
“昨晚去书房的时候,我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两支包装袋……”
“肖晏修,我没用过抑制剂,但是那个东西,属于压制生物本|能的药品,本身是存在一定的副作用,你不应该给自己打那么多。”
“我昨天上网也查过,实际上一支就够了。”
尽管单支的作用,不足以达到压制信息素发散的效果,但只要alpha躺在家休息,关起门来,昏昏沉沉睡过几天,也能平安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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