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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饲养法则(灯豆)


常玉:?
常玉:“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许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缘,妙不可言。”
看着他还在满嘴跑火车,常玉微微一笑,未语。
许越:“看我跟你多有缘,我之前就说转学过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肯定是为了认识你才来的吧。”
常玉依旧淡淡笑着看他继续扯淡。
很诡异,大部分情况下一旦有人用这样的类似于“看你继续演”的眼神盯着,这个人就会顿时被某种莫名心虚的情绪笼罩。像是自己做错什么大事或者被看透了一样。
而许越自诩自己对这种训狗一般的诡异眼神无感,直到现在盯着他的人成了常玉。
有一种自己要是不好好交代,在常玉心里的好感值就会跌破谷底从而彻底失去一个未来男朋友的慌乱感。
许越投降,“……其实是遇到你新班主任了,她跟我说的。”
至于怎么在上下几层楼转了好多圈急得只差打电话给老邓自首换取常玉的病房号等等一系列,他只字未提。
常玉不傻,不至于在知道许越是逃课出来的情况下还认为他找到自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床上的人轻轻叹口气。
“谢谢。”
很多事都谢谢。
谢谢你转学到一中,谢谢你愿意站在我这边和那些在背后讲我坏话的人吵架,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这样在意我。
谢谢你出现。
许越心中警铃大作,“你要发好人卡了?我不要。”
常玉对这个总在诡异的时刻打破气氛的傻狗无话可说,翻了个白眼,“把你发给老邓检举你逃学。”
“随便,只要你不发好人卡给我。我才不要你的谢谢。”
一派死猪不怕开水烫之貌。
半小时后许越逃课的事儿被发现。
学校那边邓处利想到这个不省事的就头大,电话打到家长那儿,得到的结果也是不知道人在哪。
等他们彻底弄清楚许越从逃学到抵达医院的全部时间线的时候,已经是又半个小时过去。
陈晓燕带着对儿子不学无术翘课违纪的怒火匆忙赶到医院,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面色疲惫的常玉的那一刻,怒火霎时间烟消云散。
原来是来陪常玉了啊。
那也不是不能原谅。
“你有正当理由好好跟老师说不就行了?”
虽然是批评,但看一眼床上多灾多难的常玉,又看一眼低头一副任意君批评态度的儿子,陈晓燕的语气平缓了下来。
“实在不行打电话叫我跟你爸和老师说也行啊。”
许越当时急得恨不得把眼角膜都捐给常玉,哪里顾得上想这些办法。
他呵呵笑了声,“下次一定不会了。”
“还有下次?”
许越又连忙改口,“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家长这边的问责好解决,学校那儿可不好解决。
本来就还没来得及上交的千字检讨字数翻了个倍数,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下的警告处分彻底板上钉钉。
本来还有别的惩罚,但碍于许越明天下午就要动身去市里集训,惩罚的事就先放一边,说是等他比完赛回来再说。
不过这些许越都无甚所谓——况且他暂时还并不知道这些事。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常玉是否健康。
学校那边的意思是让他赶快滚回学校,但他死活赖在医院不走,声称常玉要是不出院他就哪儿也不去。
作为家长的陈晓燕也松口,校方那边自然也不好继续逼迫。
CT结果又等了一会终于出来,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微微的脑震荡,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要用脑过度也不要运动过度就能完全恢复。
随行的新班主任还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索性这儿有个自愿陪伴的狗皮膏药,加上一个因为不放心而留下来帮忙的成年人,老师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许越去买水,病房便只剩下陈晓燕和常玉两个人。
她真心对这孩子十分爱怜,成绩好又懂事,巴不得儿子和常玉多来往,感情好到穿一条裤子她都没意见。
所以等许越拎着一袋子水回来的时候,他妈正握着常玉的手叮嘱这个念叨那个,还说明天要炖鸡汤给常玉喝。
常玉被长辈拉着有些无措。
其实陈晓燕越喜欢他他就越心虚。
实在不敢想要是哪一天她知道许越可能被他掰弯了会怎么想,会不会后悔说这些让他俩多玩在一块儿。
于是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散思维,要不要干脆和许越说明白,干脆拒绝许越吧。他实在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善意,太害怕对方原本温和的带着笑的眼神被厌恶和恨意浸透。
不如直截了当地断开联系,当一个同性恋可不是什么时髦或者正确的选择。
可一想到真的和许越断开来往,一想到以后生活里再没有一个叫许越的……舍得吗,常玉?
没等他在陈晓燕的目光中陷入自我纠结的漩涡,许越出声将常玉拯救出来。
“妈你这么喜欢他干脆让他来当你儿子好了。”
陈晓燕叹气,“你话倒是说得轻松。”
她巴不得常玉是她儿子呢。
“办法还是有的,”许越笑嘻嘻从袋子里掏出水拧开瓶盖递给陈晓燕,“想知道吗?”
常玉吓得额头都渗了汗,生怕许越说出什么惊天泣地的话把陈晓燕吓晕。
陈晓燕对儿子如今满嘴跑火车的性格并不太了解,心中并无防备。
她看着许越自然地又拧开一瓶水,顺势打算亲手喂给常玉被一巴掌拍老实,还在心里感叹如今小孩的相处模式挺好玩。
下一秒许越说出了所谓的办法,“把你儿子我嫁过去就成了,我们喜结连理您也喜添贵子。”
常玉吓得魂都飞了,嘴里半口水差点喷出来。
……这就出柜了?
他呛得不轻,陈晓燕也没好到哪去,被儿子惊世骇俗的话吓得水都没敢喝。
常玉胳膊被许越挡住,故而陈晓燕看不见此时儿子腰上那点肉被人用了狠劲儿掐得死死的。
眼里的杀意可以凝成实物的话,许越可能已经被常玉的眼刀捅死了。
许越也是能忍,愣是一声不吭。
陈晓燕就惊讶了几秒,神色很快恢复正常。
这年代还不似上辈子许越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和常玉相识的社会风气,同性恋这个群体大多把自己死死藏匿在人群中,同性恋这个词也不常在人们的日常聊天中被提起。
所以陈晓燕甚至没有往儿子可能是同性恋这个方面向,真真只当许越这句话是个十足十的玩笑。
她这样想着,反而还拓展思维真情实感地忧愁起来,“你要是个闺女我跟你爸估计还盼望你俩早恋呢,跟你这种猪脑子谈恋爱吃亏的还是常玉。”
常玉心跳如擂鼓,生怕陈晓燕一巴掌刮过来把他和许越两个死同性恋都扇上墙。
结果听见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扯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姨你别开玩笑了。”
陈晓燕看常玉表情似乎不太情愿谈论这个,还以为许越的那句话惹得常玉不快。
她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少跑这种火车,你是不是天天在常玉面前胡言乱语?”
许越挑眉,不置可否,“常玉又没说不喜欢。”
说着还顺道自然地抓开常玉还掐着自己肉的手,免得真的把他身上的肉掐死了。
常玉只想快点把这个话题掀过,胡言乱语着就接了话头,“喜欢啊,没事的,他就这样,嗯……他就喜欢乱说这些话,他跟何瑞也这样。”
何瑞刚下课掏出手机准备回许越几个小时前的短信,突然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是徐章来给许越办得出院,常淑云和常玉不在一个医院,他还是请了两个小时假赶来的。
随意敷衍着关心了几句,他又急匆匆骑着自己的小电驴赶回去上班了。
常玉已经习惯了他的忙碌。
左右徐章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偶尔有点这样的关心,愿意大老远来帮他办理出院,这些都已算仁至义尽。
许越昨晚黏在常玉床边死活不肯走,后半夜陈晓燕最后还是回去了,只留下许越一个人陪着常玉。
他卖可怜,挟功求赏地赖皮了好久换来跟常玉一起睡病床的机会。
窄窄的单人床挤了两个大小伙子实在超负荷。
要不是常玉比一般的小伙子瘦上很多,还真挤不下。
徐章走后只剩下他俩,常玉想了想还是说起昨天的事儿。
“你下次在你爸妈面前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万一他们当真了呢,出柜是这么草率的事情吗?”
“他们迟早要知道的。”
许越态度还算良好,没有逃避话题。
常玉头疼的就是这个,“我没有说过要答应你之类的话,况且你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同性恋,你——”
“你答不答应我都非你不可了,这辈子就盯上你了。”他撇嘴打断,一副不管你怎么说我就这样不可能改的态度,“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我只喜欢你,先脱脱敏有什么所谓?”
上辈子这些年的相处加上这辈子几个月的摸索,许越十分擅长应对常玉的怒火。
先是没脸没皮地耍赖,然后恰到好处地服个软,仗着常玉外表强硬实则温和的性格笃定常玉不会真的跟他置气。
“我下次不开这种玩笑了,别生气嘛晗晗。”
常玉却一时间沉默下来,定定盯着许越的眸,看许越方才那番话不似作假。
“一辈子很长的,许越。”
所以不要轻易说什么一辈子好不好。
我怕我当真。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小宝宝们ovo

一辈子有多长。
一辈子是三十多年从未有过真正圆满的月亮,一辈子是十七岁以后再未曾见过的光明,一辈子是一路上孑然捱过的流言蜚语。
一辈子只有三十四年。
一辈子拼尽全力地过,一辈子没了命地活,许越也只把常玉留在第三十四年。
走的时候常玉比他还大一岁,一眨眼,许越竟然也活成哥哥了。
最后的最后,这一辈子被活着的人翻来覆去地回忆,如山如海般的苦痛之中竟只残留了一缕甜蜜。
靠着这样的回忆妄图止住思念无疑是饮鸩止渴。
于是许越的一辈子定格在第三十五年。
一辈子其实好短,常玉。
许越也垂眸盯着常玉这顶顶好看的眉眼。
不怒时眉也锐利,双目挑成摄人的轮廓,偏偏这对瞳清明又纯净,只让人联想到春日伴着花香驮起的暖阳。
是勾人的,是带着尖刺的,但更多只让许越觉得温暖。
他于是说:“常玉,你知不知道,其实认识你之后我的一辈子才算真正开始。”
上辈子他过得也不圆满,真正的幸福在和常玉初遇的便利店门口启程。
这辈子他想过得圆满,自己争来的幸福启程于一个晴好的早晨,启程于景利一中高二七班大课间活动结束后的教室。
许越想,三十四年不应该是常玉的一辈子,常玉的一辈子要圆满幸福,要好好儿地安安稳稳地活到九十岁,活成一个走不动道也依然乐呵呵的老头。
活到那时候,变成老头的他也要黏在常玉身边。
常玉不知道也不明白许越的这份沉痛或是喜悦。
他只是这样看着后者的眼眸,只是这样难得地久久地凝视——也观察着对方。
他能从许越身上感受到一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重,冥冥之中他感觉这份沉重或许和他有关,但为什么会和他有关?
他们只不过是两个才认识不到一年的,过去从未有过交集的平行线。
受许越情绪的感染,他心里也蓦地闪过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像是遗憾某个不尽人意的结局,像是曾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人或事而生的失落。
这份感情源于他自己吗?还是源于许越?
常玉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难道赵世方这一锅真的砸掉了他一部分记忆?
旁人听起来假大空的甜言蜜语,此时从许越嘴里说出来,在这双不掺杂一丝假意的眼的注视下,常玉偏偏就生不出半分不信任。
他感觉自己心跳变得好快,一下一下拼尽全力地向上蹦,像是恨不得长着腿从嘴里跳出来扑向许越。
同时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许越长得真还挺帅的。
下一秒慌乱地掩饰般移开视线。
许越的话似的在逃避常玉刚刚那句不似问句又不像陈述的话,却其实又稳稳接住了常玉的不安。
他们最后谁都没再提这个话题。
常玉是因为害怕自己一时冲动再说出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而许越觉得,与其说这些对方可能并不会相信的话来画饼,不如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真心。
他把常玉送到家楼下,才依依不舍地准备回自己家收拾下午去集训的行李。
走时常玉似乎犹豫了很久,等许越转身已经迈出了好几步,他才出声叫住许越。
“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四五点吧?”许越道:“直接从学校出发。”
常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许越没动,他知道常玉还有话要说。
果然常玉顿了半分钟才有些干巴巴地开口,“你记得给我发信息,老师让我在家休息几天,我一个人在家没事做。”
才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单纯是怕自己在家无聊让许越没事发点信息权当消遣而已。
许越眉眼弯弯,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挑眉,“我也会想你的。”
谁想你!
常玉像是生气许越的油嘴滑舌,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了,只有那对有点发热的耳朵勉强展露出几分常玉真正的情绪。
许越在心里大叫了好几声可爱,忍住上前撸几把刺猬的欲望站在原地目送常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才心情颇好地哼着歌离开。
其实常玉对许越当着陈晓燕说的那句玩笑话有担心是多余的。
他到底有个成年人的灵魂在现在的壳里,是知道这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陈晓燕不会当真,也是想通过日常生活中一些不被察觉的小细节达到潜移默化的效果。
不否认那个玩笑有一丁点试探的成分在,但更多是为了调节当时常玉面对陈晓燕的过度关心时紧张的气氛。
也是想让他妈觉得,和许越在一块儿,从头到尾都是常玉在包容他,所以等日后真正出柜的那一天,他们不会想到怪常玉。
两人各怀心思分开之后,常玉在家睡了很久。
头还是有点昏沉,他睡得并不安稳,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并不连贯的梦。
到最后无数陌生的场景在脑海里闪回,他在梦里似乎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又有些分不清这些画面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眼前有许越,有何瑞何湉,还有很多不认识但感到熟悉的人。
大家好像都长大了很多,岁月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或清浅或深刻的痕迹。
还没等他好好看清眼前这些人,画面又不断变换流转,最后停在某个阳光正好的午后。
“常玉,你说人有没有下辈子?”
他躺在病床上,许越脸上的皱纹好明显,整个人也这样憔悴,是俊朗卓越的五官都掩盖不住的倦容。
岁月磨去了他身上常玉所熟悉的少年气,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成年男人的沉稳,和一份不易察觉的脆弱。
为什么脆弱?
我要死了吗?
这到底是梦里的我,还是真实的我?
梦里的他开口回答了许越的话,他说:“要是有下辈子,我想我们能早点遇见。”
许越张嘴说了什么常玉听不清,他看见许越站起来,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像是怕他因为这样的触碰就消散的吻——下一秒,一切又消失不见了。
他好像看见自己的墓,又看见许越的墓。
整个视野被不断拉长扩大,阴雨连绵之下,一男一女撑着伞缓缓自墓园的入口撑伞而来。
是何瑞和何湉?
他们蹲在墓前说话,嘴唇开开合合,常玉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到最后两人脸上都挂了泪,何湉哭着拍打许越的墓碑。
何瑞起身把妹妹拉开,两人相互搀扶着,又撑伞离开了墓园。
梦里的他好像被钉在墓碑旁的位置,他开始尝试观察这里,观察自己和许越的墓碑。
他在许越墓碑之上看见了莲雾的名字,小小的坠在许越的名字之下。
这是他们的未来吗?
醒来时常玉躺在床上缓了好久的神,还是没从梦里那份沉痛与怅然中抽身。
他隐约还记得一些梦里的内容,但想认真去回想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依稀记得有病房,还有何瑞何湉,还有许越、有莲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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