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川将嘴里的烟夹在了左手指间,右手忽而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傅凌川脸上。
啪地一声,巴掌声格外响亮。
傅凌川被扇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在走廊里。
陆昀川两步走近他:“来,有种再当着我的面骂我大哥一句,你看我会不会扇烂你的嘴,我现在可不怕被傅家赶出去了,我的户口早就不在傅家了,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孬种是吗?”
作为飞行技术A班各项体能都第一的陆昀川而言, 那双手绝对是充满力量的。
他很久没有主动打过架了,重生回来之后一心想洗心革面,给自己和大哥争口气, 也为了不让大哥担心,他都摒弃了以前很多陋习。
做个五好青年,成为保卫和建设祖国的一份子。
之前为了保住自己在傅家的户口, 完成梦想, 他才处处隐忍退让不和这恶心人的东西计较,忍气吞声, 毫无尊严地在傅家当一条寄人篱下的狗,被傅凌川当个没脾气的往死里整。
可现在他不怕了,他金榜题名, 军校特招栽培尖子生,什么都在人前, 就连傅家父母对他都得隐忍三分指望他光耀门楣,这拎不清的东西还赶着趟儿往枪口上撞。
谁不知道他陆昀川以前是个混球, 脾气贼差, 傅云舟都只敢暗戳戳地跟父母告状, 不敢舞到他面前来,傅凌川倒好,直勾勾的挑衅。
陆昀川看着傅凌川的半边脸肿了起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他笑得毫无愧疚感:“想让陆长贵把我认回去,毁了我的前途,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事后装作若无其事,父母为了安慰你, 还给你傅氏的股权,炫耀到我大哥面前,然后又把罪名推给我,傅凌川,你的心到底有多脏?”
傅凌川紧抿着嘴捂着脸颊,恶狠狠地瞪着他,眼泪一颗颗往下滚:“这就是亲生的区别,你以为你成绩好就可以取代我在这个家的位置?你做梦,你敢在姐姐的订婚宴日子打我。”
陆昀川推他一把:“打你就打你了,怎么还得选个黄道吉日?今天这日子不是挺好吗?你赚翻了,别说这里没人了,就算有人,你该挨揍还是挨揍,好在我现在脾气好了不少,不然我得把你的嘴扇出血来,感谢你川爷手下留情吧。”
陆昀川说完,抽完最后一口烟,捻灭扔到垃圾桶,双手插兜转身走了。
傅凌川气得掉眼泪,转眼去找父母告状,半边脸都肿着,哭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傅家父母刚将男方父母接上来,傅西辞也跟上来了,傅云舟就替哥哥跑去告状了,拉着江挽月走到一边,指了指傅凌川的位置:“妈,傅昀川打我二哥了,你快去看看吧。”
江挽月一愣:“他为什么打凌川啊?”
傅云舟也生气:“他那种人,打人还需要理由吗?以前不也天天揍我……”
江挽月压下怒气,去看傅凌川的情况,结果傅凌川那脸肿得跟馒头一样。
陆昀川打人没轻没重的,以前打架的时候就狠,刚才那一巴掌安全没有任何保留。
江挽月让傅云舟把陆昀川叫过来,让他别惊到其他人,今天人多,不要轻易闹事。
傅云舟去叫陆昀川,陆昀川还在若无其事地跟傅婉宁开玩笑,听到傅云舟叫他,抬眼瞥了瞥。
傅云舟没好气道:“我妈叫你,在偏厅。”
陆昀川唇角一挑,将大衣扔在单人沙发上,起身去看情况。
进去时,偏厅也没什么人,就傅凌川在哭,江挽月脸色十分难看:“你刚回来就打人是什么意思?”
陆昀川皮笑肉不笑:“谁骂我哥我打谁,他那张嘴贱,那就是欠扇,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都没怎么用力。”
傅凌川哭的更伤心:“妈妈……”
江挽月的怒火直线上升:“脸都被你打肿了,你还没用力,你就不能等你姐的订婚宴结束?闹出笑话多难看啊,而且现在凌川也没挡你的路,你干嘛这么狠毒?”
陆昀川冷笑一声:“我狠毒,我就扇了他一巴掌而已,你们就觉得我狠毒,他想毁了我的前途我的人生时,你们怎么没觉得他狠毒?他没得逞你们还反过来安慰他,当然了,你们是一家人,一条心,我什么都不是,我先走了。”
所以这个家里,不管什么时候,只有傅西辞一个人对他是真心的,其他人都只看他的价值和利益。
这才是豪门,不会精准扶贫,只会唯利是图。
可真是恶心啊。
陆昀川一分钟都不想待了,傅望舒订婚又如何,又不是他亲姐,也没那么喜欢他,他也不讨嫌了。
陆昀川出去后也没跟傅西辞说一声,直接就走了,回家睡觉去。
傅西辞接待完客人,转头找陆昀川时,没看到陆昀川的影子,找个僻静的地方给陆昀川打电话。
陆昀川已经到家了,将衣服换了,躺床上去,看到大哥的电话,接起来,故作轻松:“你别管我了,先忙你的吧,我没事。”
傅西辞问:“在哪里?”
陆昀川回答:“在外面,还没进去。”
傅西辞语气担忧:“午饭快好了,回来。”
陆昀川心下酸涩:“都说了你不用管我,先挂了,我去玩了。”
傅西辞:“……”
陆昀川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都不知道自己回来干什么,早知道他就申请去集训了,免得受这白眼。
把手机关机,一个人躲在家里睡觉,大概两个小时后,他听到了房门密码锁打开的声音,陆昀川迷迷糊糊地想,应该是大哥回来了。
他也没起,大哥直接推开他的房门走了进来。
陆昀川翻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傅西辞坐在他的床沿把被子给他从头上扯开。
“起来吃饭。”
陆昀川倔驴脾气上来了。
“不吃。”
傅西辞拍拍他的腿:“不是你的错。”
陆昀川没回答,傅西辞俯身抱他:“对不起。”
陆昀川心里一酸,赶紧起身“哎呀”一声:“你跟我道什么歉?明明是他们做错在前,他们是不是又骂你了?”
傅西辞摇头:“没有,妈跟我说了。”
陆昀川看着傅西辞半天,再大的怒火也只得压下去:“算了,我跟你生什么气,他们一家沆瀣一气,我俩是外人。”
傅西辞捉住他的手握住:“不生气,以后不回去。”
陆昀川一溜烟下床:“求我我都不回去了,大哥,吃饭。”
原本傅家千金的订婚宴该是热闹的,但好像缺了什么人。
傅开疆想给男方家人介绍自己家所有成员时,却怎么都找不到傅西辞和陆昀川了。
爷爷奶奶也在找陆昀川,放假回来没见着影子。
傅望舒也在找陆昀川,这个闪了一面的弟弟,不知道去哪了。
傅开疆让徐志临去给傅西辞打电话,让他找到陆昀川赶紧回来。
可傅西辞一个电话都不接,陆昀川的电话又在关机。
开宴前,傅望舒去问江挽月:“昀川怎么闪了一面就不见了?”
又看到傅凌川一边脸红着,担心地问:“你脸怎么了?”
江挽月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打了凌川走了呗,都这样了,你哥还护着,我真要被你哥气死,哪有人胳膊肘往外拐的?”
傅云舟添油加醋:“姐,你是没看到傅昀川那样子,嚣张至极。”
傅望舒再什么都没说,示意大家入席。
傅西辞本来就因为那5%的股权在父母心里没好了,现在还依旧偏袒陆昀川,要不是今天重要的日子,傅开疆都要发飙了。
中午的宴席结束后,这状告到爷爷奶奶面前,傅开疆气得想砸桌子:“我傅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老大这种拎不清的长子,从我手里骗股权,精打细算,现在连妹妹的订婚宴都没参加完就走了,真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
奶奶笑了一声:“你不是嫌他傻吗?怎么现在又觉得他太精了,都用上骗这个词了?”
傅开疆:“……”
爷爷冷着声问:“昀川为什么没来?你们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江挽月阴阳怪气道:“谁敢欺负他啊,之前还装着,现在一点都不装了,打了凌川躲了呗。”
老两口都疑惑了:“他为什么打凌川啊?凌川惹他了?”
江挽月说:“昀川那性子,一言不合就打人,谁知道发什么疯。”
以爷爷对陆昀川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凌川惹他了,昀川什么性子,我可清楚得很,他不会平白无故动手。”
傅开疆说:“不管有没有原因,打人就是不对,他现在这身份,还敢这么猖狂,在校外违法乱纪也是会被处分的。”
傅智泓冷哼一声:“家里的琐事罢了,还扯上违法乱纪了,家丑不可外扬,你巴不得别人都知道你傅家子嗣不和。”
傅开疆:“……”
一家人告状没告成,爷爷奶奶就是袒护傅西辞和陆昀川。
傅开疆觉得这样下去,他迟早都会被架空,老两口手中的那点东西他也弄不到手了,包括祖宅。
谁说老大傻,老大可太精了,就怕他弄到手的东西,全部送给陆昀川,这才是傅开疆后怕的。
陆昀川的假期短,能陪傅西辞一天是一天,大年三十大哥生日,他也没什么好送的,依旧送了玫瑰花,献了个吻,顺便把自己的表和戒指让傅西辞保管。
晚上去老宅吃饭,不和谐的一家又碰面了,但碍于在祖宅,大家也就没明面上闹矛盾。
但傅凌川看陆昀川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他刀了,陆昀川压根没给他一个眼神,直接去找爷爷。
爷爷让他和傅西辞今晚住在老宅陪老两口,陆昀川答应了,傅开疆一家也都留了下来,这是每年都重复的事情。
老两口还在,那傅家一大家子都会在祖宅过年。
傅开疆终于心平气和地和傅西辞聊了聊,不管怎么说,傅西辞都是亲儿子,有些话给亲儿子能听的,不能给陆昀川听。
这会儿孩子们都在外面玩闹,看烟花,傅开疆单独和傅西辞坐在茶室里。
傅开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单刀直入:“我并不是不重视你,而是你现在鬼迷心窍,我都怕你把手里的那点东西全部送给昀川,那小子现在变着法的想捞好处。”
傅西辞听到这里,冷嗤了一声:“想多了,他不稀罕。”
傅开疆才不信:“这世上没人不爱钱,他千方百计留在傅家,不也是为了一点钱,只要他以后有价值,我给他一点也没什么,我只想想提醒你,别被他当枪使,你挺聪明的,不要折在这种事上。”
傅西辞不想说太多,但还是忍不住怼了父亲:“心脏,看谁都脏,他不是你。”
缓了缓他才又接了一句:“也不是傅凌川。”
傅开疆气得手里正在醒茶的茶壶直接扔在了桌上:“傅西辞,你怎么个意思?你一个傅家人,处处针对你亲弟弟,帮着外人?你要是嫌在这个家待的太舒坦,那请你把拥有的一切交出来,自己去创业行不行?”
傅西辞起身就走:“做梦。”
傅开疆:“……”
陆昀川懒得出去见这群人,躲在房间里和霍砚修他们开黑,他和大哥没在一个房间。
但快十点多了,大哥还是推开了他的房门,陆昀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过来了?”
傅西辞把门关上,反锁,坐到了陆昀川的床沿,神色看起来不太好,陆昀川担心地看着他。
“大哥?”
刚想着怎么安慰傅西辞,就听到门外传来傅开疆的怒骂声。
“你真是没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知道为什么我没打算培养你吗?你脑子是真坏掉了,别人家的长子,一心只想着怎么把家业发扬光大,你倒好,处处想着怎么拱手送人,傅西辞,你再惹我生气一次,你就滚出家门!”
陆昀川吓得游戏都不玩了,迅速退出把手机关上。
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江挽月的声音:“又怎么了?你俩好好说话不行吗?大过年的吵什么吵啊?”
傅开疆的声音格外愤怒:“你养的好儿子,当着我的面骂我!”
江挽月在门外责备傅西辞:“他是你亲爸啊,你怎么敢骂的?西辞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陆昀川就知道,傅西辞肯定又因为他和傅开疆起冲突了。
他叹息一声,拉了拉大哥的手:“又冲动了。”
傅西辞抿着薄唇不说话,只是侧头看着他。
陆昀川把他拉上去,也不管外面家人怎么骂,直接骑到傅西辞身上去,双手捧住傅西辞的脸,凑到傅西辞唇边,在傅西辞眼中看了半天,低头狠狠地吻上去,傅西辞的眼睛都睁大了。
外面傅开疆还在骂,陆昀川却吻得他不断喘气,他抱住陆昀川的背倒在了床上,唇舌被弟弟侵占,心跳要失控。
江挽月还在劝:“行了,骂两句可以了,过完年再骂。”
陆昀川却小声道:“大哥,不难过,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不要听他们放屁,今天你生日,我让你上我,行不行?给你当一回老婆,开心一点……”
第42章 摆布他
门外家人谩骂的声音不断, 傅开疆非要傅西辞说出个所以然,江挽月和傅望舒在劝他。
门内傅西辞一手掐着陆昀川的后颈,两人唇舌纠缠吻得难舍难分, 陆昀川趴在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耳朵,不让那些谩骂声落入傅西辞的耳朵。
傅西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吻上, 压根没管外面在怎么骂他, 他的心里很清楚以后要做什么,要想陆昀川一直留在傅家, 他必须上位当继承人。
傅开疆骂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回应,不得不停下来敲眼前雕花的门:“你俩干什么呢?听不到是吗?”
陆昀川听见了,但也没管, 两只手依旧捂着傅西辞的耳朵,胯在傅西辞身上蹭着, 俨然没把外面一群人当人。
任谁都想不到,他和傅西辞在里面干什么呢, 但接吻的水渍声还是溢了出来, 江挽月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这才开口:“昀川?你哥在里面吗?”
陆昀川这才放开傅西辞的唇舌, 抬起头,低眼看着傅西辞的眼睛,唇角的笑有些坏:“在啊,怎么了?”
江挽月问:“那为什么不说话?”
陆昀川伸手抚摸傅西辞微微湿润的眼角:“你们骂的那么难听, 让他说什么?我也不敢还嘴,怕连我一起骂,只能保持沉默了。”
说完又低头吻上去,傅西辞双手去抓他的臀,呼吸变得凌乱不堪。
陆昀川勾着他的舌, 两人的涎水都落下了唇角,陆昀川又给他舔干净。
傅望舒的声音传来:“行了,大过年的就都别找不自在了,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我哥骂我爸这事确实是他错了,大哥,跟爸道个歉吧。”
陆昀川的唇蹭着傅西辞的,小声地劝着:“大哥,道歉去。虽然是他们不对,但父亲始终是父亲,你以后还得从他手里拿东西呢。”
傅西辞原本不想道歉,但陆昀川开口了,他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快,一手摁在陆昀川的后颈,把他摁在怀里趴着,缓了缓紧张感,这才沉着声开口:“行了,我道歉,对不起。”
傅开疆不依不饶:“出来,当着我的面道歉。”
爷爷奶奶在看春晚,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爷爷隔着一个圆形拱门拄着拐杖问:“怎么回事?大过年的吵什么吵?”
傅云舟和傅凌川站在远处看好戏,江挽月回了老爷子:“西辞和他爸闹了点矛盾,您老就别担心了,没什么大事。”
傅开疆没想让步:“我就不信我在你面前树立不了威信!傅西辞给我出来道歉!”
陆昀川只得从哥身上挪开,把大哥唇上的口水用大拇指指腹擦干净,伸手弹了弹大哥已经抬头的昂扬:“去吧,就当为了我,我想安稳过个年,等我走了,你们父子闹成什么样我都不管。”
傅西辞起身将西裤整了整,擦了擦唇,薄唇的颜色深了许多,眼尾还是红的。
他皮肤白,稍微有点变化都很明显,这乍一看,搞得好像他哭过一样。
然而并不是哭过,而是刚被弟弟摁住深吻了一顿,家人都在门外,他却和陆昀川在干这种事,还挺刺激。
他压根没管父母在骂什么,注意力都在陆昀川身上,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弟弟同意当“老婆”,他真的可以下手了吗?
满脑子都是这个事,又紧张又期待,他确实很想把陆昀川占为己有,世界这么大,诱惑那么多,他都不知道能拥有陆昀川多久。
他对陆昀川的感情无法把控,但陆昀川对他的感情并不是,他俩对彼此的感情毫不对等,他爱的比陆昀川多。
他一辈子只认定这一个,但陆昀川不一定,万一哪天就和别人好了,不要他了,他得尽快实施占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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