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玻璃窗上的冰花就印出了一个人形,傅西辞两只手衬着他的胸膛,手指捻着红果。
陆昀川双手扒在玻璃上:“老婆。”
傅西辞气息浓烈:“老公。”
陆昀川真的想大声叫他的名字,可还是忍住,小声呢喃:“西辞。”
傅西辞被他叫了声名字,就直接缴械了。
陆昀川缓口气:“听不得我叫你名字?”
傅西辞嗯一声:“再叫。”
陆昀川换着喊:“西辞,老婆诶,宝贝儿。”
情动时,陆昀川嘴里的话没一句能听的。
感觉这没脸没皮的称呼和粗话让傅西辞受用。
陆昀川又累又觉得好笑:“这么喜欢被弟弟叫名字?宝贝儿。”
傅西辞的脸埋在他的脖颈上:“嗯,喜欢,这样就好像我俩之间并无代沟和年龄差距。”
陆昀川说:“不叫你名字,我俩之间依旧没代沟没差距,哥哥。”
从卧室到客厅,在天亮到来之前,他俩就没停歇。
直到六点多,霍砚修的电话打进来,让他快点起床,他俩才停下。
陆昀川去洗了个澡,清理了一下,出来换衣服。
衣服刚换好,房门被敲响,江挽月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昀川,六点半了,你八点的飞机,别迟到了。”
陆昀川应了声:“知道了,妈。”
傅西辞看着他拿行李箱,眼尾又红了。
陆昀川走过去抱抱他:“好了,不难受了,送我去机场。”
傅西辞抱着他出了口长气,这才整理好衣服跟陆昀川一起下楼。
江挽月和傅开疆都起了,看到他俩一起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问:“让管家送,还是你自己去送?”
傅西辞冷声冷语:“我自己送。”
江挽月把收拾好的一大箱特产提给陆昀川:“也没什么好带的,带点吃的,应该让带吧?”
陆昀川接过封包好的箱子:“吃的可以带,谢谢妈,你和爸都保重身体。”
傅开疆说:“去了学校没人管你,好好学习,谈对象的话,注意分寸,别影响到自己的学业,别欺负人家女孩子,你们上的是军校,怀孕对女孩子影响很大,不可毁人前途。”
陆昀川应着:“好的,有分寸呢。”
他压根没和女孩子谈恋爱,毁谁的前途。
傅西辞穿着睡衣去送陆昀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徐管家看着他俩出门,眼神意味深长。
但到底没说什么。
霍砚修家的车已经在门口了,他总是习惯蹭傅西辞的车。
一上车霍砚修就感慨:“假期过得好快啊,不想去学校怎么办?”
陆昀川回答:“好办,退学。”
霍砚修呸了一声:“我累死累活考上的大学,你让我退我就退?开玩笑呢,哎哟这学期我应该有机会接触实机模型了吧?”
陆昀川问:“你爸不是有私人飞机吗?你没见过?”
霍砚修申明:“那不一样,我爸的那是私人飞机,小型的。我要摸的可是武直和战斗机,能一样吗?”
陆昀川从大一下学期开始接触实机训练,见到的也只是教练机,而且才是运输机,根本还没摸到武直和战斗机。
估计要去了部队才能真正接触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触这些,他们现在的知识也只是停留在理论知识上,虽然学校每年都会举办小型演习,但到底只是学校的演习,和真正的军事演习差着十万八千里。
傅西辞再次把他俩送到熟悉的机场,和每一次一样,他总是恋恋不舍地看着陆昀川消失在机场,因为路上堵车,他们到的时候,还有半小时登机,他俩走了军人专属通道,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
陆昀川也没来得及回头看,上了飞机后,关闭各种电子设备,陆昀川这才准备补觉,他们这次买的商务舱,舒服多了。
霍砚修看着他倒头就睡,疑惑地问:“昨晚熬夜了?”
陆昀川只是嗯了声,闭着眼睛再没说话。
他总觉得陆昀川变了很多,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好像变得比以前成熟,明明和他同岁,却看着比他老气,那张脸也比以前更为锋利。
总觉得陆昀川成熟得有点快,不知道什么原因。
大二下学期开学,飞行技术专业的所有学子开始接触实机训练,会被导师集体分配到联合实训基地学习。
这次他们分为两批,大二的多数,一批去中规中矩的民航大学接触实机,一批去部队。
大三和大四去部队的比较多,都是尖子生,理论知识和实机训练成绩都名列前茅,因为部队要选拔专业性比较强的飞行技术人员,用于重点培养,毕业后直接到部队当飞行技术指导。
陆昀川作为飞行技术专业的尖子生,必然是去部队的,大二去部队的没几个,大三和大四的学长学姐比较多。
霍砚修理论知识勉强过关,他是被分到普通批次去民航大学实训的,可陆昀川去部队啊,他怎么说也得去。
跟导师和导员申请了很久,就是不予通过,霍砚修快急死了,还好选拔过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在学校进行小型演习,时间为两天,拿到前三名名次的普通学子,有机会去部队实训。
为了这次机会,霍砚修可算是拼了命了,在一众学子中摘下第一的桂冠,终于被部队来的首长一起带走。
陆昀川都觉得霍砚修的潜力不可小觑。
李伟江必然是这些人之中的佼佼者,他喜欢陆昀川,不喜欢霍砚修。
部队里的老油条们,不喜欢学校来的小白脸,那都是一群靠技术吃饭的,体能训练肯定都差。
全校去部队实训的人也就不到十个,基本上一个班选两个都不错了。
霍砚修能在一众学子中胜出,陆昀川觉得他还是挺厉害,对他刮目相看。
到部队第一天,他们被安排到空军新兵营,和一群入伍几个月的小伙子们住在一起,完全被当新兵蛋子对待。
李伟江让他们别惹事,不然会被处分,严重的话,还会被遣送回学校,这次学习机会就没了。
陆昀川和霍砚修都谨遵学长的教诲,可是第一次入住就有人挑事。
陆昀川的洗脸盆被人一脚踢飞了,霍砚修气得要动手,陆昀川拦住了他。
李伟江和高年级的学长在另外一个宿舍,他和霍砚修分在一起,一个宿舍几十号人,上下铺都是满的。
陆昀川好脾气地将脸盆、毛巾和香皂捡起来,并不想计较。
可是刚捡起来,两个人故意推搡,不知道是谁直接一脚踹在了陆昀川背上。
陆昀川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霍砚修这次是真被气到了,把手里的毛巾一摔,指着那两个人:“欺负人是不是?”
那两个新兵是队伍中的刺儿头,经常和别人起矛盾,惹事打架,可偏偏两人体力和拳脚功夫都不错,每次遇上他俩,别人也只能认倒霉。
一个叫张越,一个叫蒋龙。
名叫张越的个子稍微矮一点,但格外横,他语气不屑,挑衅地看着霍砚修:“军校出来的花架子?来部队了,就老实点,在这里可没人捧你们的臭脚。”
霍砚修眼看要打架,陆昀川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阻止了他:“别冲动,学长说了,打架会被处分,会被送回学校,你这个机会得来不易,别浪费。”
霍砚修气得握紧拳头:“就这样被人欺负啊?傅昀川,我真觉得你窝囊了。”
陆昀川拉着他去洗漱室:“洗漱换衣服。”
后面那俩笑得很嚣张:“娘娘腔,细皮嫩肉的,还敢来部队实训,最瞧不起这些自以为是的技术员了。”
李伟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准备告到上级去,结果班长说:“他们就这样,管不了,新兵里的佼佼者,刺儿头,看他们怎么生存了,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李伟江:“……”
面对学弟被欺负,李伟江也无能为力,毕竟这不是民航院校,这是部队,只能遵从这里的规则。
霍砚修憋着一口气,感觉怎么都不对劲,但陆昀川让他忍住,他只能忍,不能让这个机会就这样溜走。
就这样窝囊地忍了几天,他们开始接触部队实训,刚开始肯定都是体能训练,什么负重越野、障碍穿行……
陆昀川承认他们军校出来的都是花架子,训练强度远不及部队的一半,那张越和蒋龙确实有狂傲的资本,他都拿出了所有的实力,也只能拿个第五名的成绩。
全校什么都第一的李伟江,拿了第三,被那两人嘲讽,连班长都给那两人长志气,还挺排外。
霍砚修更差劲,三个班加起来就五十个人,霍砚修排四十多名,被人笑掉了大牙。
不过还有一个跑在最后的,无论怎么都跟不上,班长指着他怒斥:“要因为你一个人拖大家的后腿吗?名校出来的软骨头,这里用实力说话!”
陆昀川隔着几百米的距离看着他,都替他着急。
不过随着他越来越近,陆昀川觉得他有点熟悉。
直到走近了才发现,还真是熟人!
陆昀川几步跑到他身边,眼睛都瞪大了:“钱书豪?”
钱书豪气喘吁吁,满脸汗水,军用背包里还背着二十斤的石头。
他缓了缓,才抬眼看陆昀川:“我以为我看错了,我追不上你啊……”
休息的霍砚修也追过来了:“我草,你真的来了?你不好好在你的B大待着,你跑来受这罪?”
然而还没问两句,班长的哨子声响起:“下一轮五公里雪地越野,马上开始!你们这些学校来的新兵们,谁最后一名谁淘汰!这几天训练成绩进入前三十名的人,有机会参与一个星期后的空军军事演习,看你们的表现!”
陆昀川和霍砚修两个赶紧架着钱书豪往前冲,那班长笑了声:“我看你俩能不能帮他跑完五公里雪地越野。”
虽然已是春天,这周围依旧冰天雪地,他们已经跑了十公里,脚上都是湿透的雪水。
下一轮开始的时候,李伟江特意等了一下他们,提醒道:“军事演习可遇不可求,你俩别因为无关的人,被刷。”
钱书豪体力确实不行,他不想连累陆昀川,推开他的手:“你俩赶紧追,我是技术人员,体能训练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你俩别被连累了……”
班长坐着车从公路上山,一边前进一边吹号子:“凭实力说话!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名校特培,也不管你们是不是高知识技术人员,一视同仁!”
霍砚修快急死了:“阿川,我俩会被刷了的。”
陆昀川满头大汗,指着那最后一名问钱书豪:“你有把握跑过最后一个吗?”
钱书豪停下来喘口气:“你俩先跑,别耽误你俩的成绩,我尽量在后面追你们!”
眼看蒋龙和张越已经不见了踪影,陆昀川当机立断:“抄近路。”
霍砚修一愣:“啊?近路都是山啊。”
陆昀川看了一眼陡峭的山峰:“那就爬山!”
只要爬上山峰,直接滚下去都能挡在他们面前。
钱书豪太愧疚了,眼神坚定地看向雪山:“我觉得行。”
于是三人想都没想就往山坡爬,队伍早就不见了踪影。
陆昀川爬得很快,他体力很好,霍砚修紧随其后。
钱书豪咬得嘴都出血了,没敢停一下。
陆昀川先爬上去,伸手给霍砚修,把他拽上去,两个人连拖带拉地将钱书豪扯了上去。
在山顶看到了蒋龙的影子,陆昀川在前面开路,让霍砚修带好钱书豪,他直接顺着一个满是积雪的陡坡往下滑。
速度极快,感觉裤子都要磨破。
霍砚修拽着钱书豪的裤子,跟在他身后滑下去,三人还背着石头。
蒋龙第一,张越第二,李伟江第三……其他人紧随其后。
大家都以为这三人已经被甩了,李伟江都气得握紧了拳头。
结果他还没跑到前面,便看到三个身影从山下滑了下来,其中第一个起身就去追蒋龙和张越,霍砚修拽着钱书豪跟在后面。
李伟江一下子成了第六。
“……”
陆昀川对这两人心里有气,快到终点了,他一边跑一边吆喝:“老霍,你和钱书豪别停啊,拿个十名稳的!”
霍砚修都在为他使劲:“别管我们!你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点教训!”
陆昀川再没停,也没往后看,用尽全力往前跑。
张越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气得爆粗话。
一个上坡的地势,张越的速度明显慢下来,陆昀川抄近道了,体力保持的不错,这个时候才开始冲刺,两分钟就追上了张越。
就算这个时候他们打得你死我活,班长也不管的,这就是训练,战场上也一样。
陆昀川都想好了,这孙子要是敢动手,他会往死里打。
没想到张越真动手了,在他要超过时,一把扯住了他的背包,陆昀川想都没想转头朝着他胸口就是一脚,这一脚蓄力十足,直接将张越踹翻在了雪地里。
张越闷哼一声。
陆昀川没时间停留,继续追蒋龙,他咬着后槽牙爆粗:“真他妈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废物。”
张越也没时间疼,起身就去追。
陆昀川跑得贼快,蒋龙的体力已经透支了,陆昀川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到了小山顶,他感觉后面凉飕飕的,一转头,陆昀川已经和他只剩下不到十米的距离。
这是一条下路,小路下面是积雪覆盖的荒地,上面有什么动物留下的脚印。
北风呼啸,冰天雪地,但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被汗水湿透。
他想好等陆昀川一过来,就把他推到荒地里,让他滚下去,牵制他一会儿。
这家伙投机取巧,节省了不少体力,所以才追得上他。
这军校出来的,就知道偷奸耍滑。
蒋龙故意放慢速度,陆昀川早就发现了,真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在做什么打算。
在他超过蒋龙时,蒋龙想抱住他往荒地里摔,陆昀川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过,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其他人还没追上来,陆昀川一把掰开他抓着自己背包的手,拽住他的衣领,修长的手指骨节都在泛白,转而一手变成抓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掐住他的后颈往小路上面的石头土上撞。
一点点石头土从积雪里露头。
陆昀川额头的青筋暴起,用尽气力把蒋龙的脑袋撞上去:“来,再给老子横一个,真以为我不敢弄你是不是?老子今天撞不死你!”
蒋龙体力透支,反扑失败,一个猛撞,额头砸在冰凉的石头土上,沾上积雪和泥土,噗噗开始冒血。
他嘶哑着声音求饶:“哥,我错了,手下留情……”
陆昀川憋的一口气可算是今天全出了, 不管蒋龙怎么求饶,他都没手下留情。
把蒋龙的脑袋磕出血之后,他又对着那张脸狠狠地几拳, 把这几天这狗玩意欺负霍砚修的也一并给还回去了。
这还不算,打完他直接一脚把人给踹到了荒地里的积雪里,张越追上来了, 陆昀川一刻都没停继续往前跑, 毫无疑问他是这次雪地越野的第一名。
张越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才发现蒋龙正在积雪里挣扎,额头上沾满了积雪, 还能看到那雪还染着几分红色。
蒋龙气急败坏地大骂:“草他妈的,这个傻逼真就这么狠!”
张越跳下去把他从积雪里扶起来,看到他半边脸都肿了, 也是生气:“投机取巧还打伤队友,他能在空军新兵营待下去我跟他姓!”
张越扶着蒋龙爬上小路, 两人也只是一小会儿就调整了状态,可惜不管怎么追都追不上陆昀川了。
陆昀川和班长的敞篷越野同时到达目的地, 即使蒋龙被他揍了, 也只是比他晚了两分钟, 陆昀川承认这家伙很强,但那又怎么样,他还真不怕。
随后大家陆陆续续都到了,霍砚修扶着钱书豪, 两个人一到目的地就栽倒不动了,在十几名,后面的队友还在继续往前跑。
蒋龙上去跟班长和指导员打小报告:“报告班长,报告指导员!新来的战友傅昀川,他在路上公报私仇, 打伤了我!”
作为这三个班里最让班长引以为傲的两个尖子兵,蒋龙那样子属实让他觉得丢人,心里有气,可是他没规定比赛途中不能打架,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陆昀川动的手。
班长冷着脸呵斥:“没用的东西,被一个新兵打了还好意思跑来跟我告状?蒋龙!再罚十公里负重越野,跑不完不准回!”
蒋龙:“……”
指导员从车上下来,点了根烟看着站在那里的陆昀川,唇角的笑若有似无。
班长看着陆昀川,提高了声音:“傅昀川同志出列!”
陆昀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站好军姿,出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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