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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一尾羊)


谢瑾宁一瘸一拐地往河边走。
刚刚跑得太急,没怎么注意,快到谢农身边时才发现他把脚踝闪到了,如今一抽一抽的痛。
谢瑾宁不想让谢农担心,只好强装镇定,用手挡住热烫的唇,问他有没有多余的水。
他想洗手洗脸,还有……漱口。
他现在身上全是严弋那个大混蛋的味道!
连嘴里都是!
“混蛋,王八蛋,居然敢亲我。”
舌根还酸麻着,()身不由己的感觉实在可怕,谢瑾宁又羞又怒,脸色再次爆红。
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一团气流,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时不时吹拂而来,心间痒痒的,又挠不到实处。
不舒服。
谢瑾宁想,他都快把严弋当成哥哥了,结果这人莫名其妙亲他,进去了,还跟他说自己在做梦。
哪有哥哥这么对弟弟的?!
而且这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啊,还是这种乱亲人的梦,一点都不正经。
严弋肯定是在骗他,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要是不跟他解释清楚,这件事没完!
谢瑾宁鼓着脸,慢慢靠近河岸。
河水闪着粼粼金光,恍若一条巨大的绸缎,微风轻拂,河面泛起层层涟漪,扑面而来的水汽带走些许燥热。
谢瑾宁蹲下,上身微微前倾,指尖探入那清澈透亮的水面,感受着水流轻柔地包裹他的指尖,清凉随之蔓延而上。
他挽起袖口,将手洗净后,看着倒影中的一片彤红,他掬了捧河水,屏住呼吸,将脸埋了进去。
凉意沁入毛孔,温度渐降,躁动的心脏也随之安静下来。
片刻后,谢瑾宁抬起头,畅快地长舒一口气。
日光下,少年的脸莹润似白玉,颗颗水珠顺着光洁无瑕的面颊滚落,如同玉盘中断了线的珍珠。
被严弋紧紧摁在怀中时,体温传递,他也热得不行,几滴水珠顺着脖颈落入微松的衣襟之内,划过淡粉,又冰得他一颤,脊背微微弓起。
遇了水的领口贴在锁骨处,湿哒哒的,谢瑾宁拽了一把,干脆让其敞开,那颗红痣也就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抹了把脸,被凉水刺激的眼眶异物感明显,不受控制溢出几滴泪水,眨了好几下才恢复,眼眶比刚刚更红了些。
马尾在挣扎间变得松垮,谢瑾宁将发带解开,任凭一头长发垂落。皮肉湿漉,如被精心把玩至油光水滑的玉器,其间一抹艳红,如血如胭,平添几分妖冶。
被沾湿的发尾贴在腮边颈侧,丹唇乌发,带着水汽的眉眼昳丽,恍若勾人精魄的水妖。
垂眸时,一滴晶莹从卷翘长睫落下,似水似泪,少年起身,清瘦单薄的身躯在风中轻轻发着颤。
秋风习习,衣袂飘飘。
他的身型摇摇欲坠,下一瞬就要坠入水中,与之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阿宁!”
严弋目眦欲裂,全力冲刺将人从岸边抱回。
他搂住少年的腰,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心脏在嗅到香气的那刻才恢复跳动,“对不起,阿宁,对不起。”
不敢再看他的表情,严弋将脸埋在他肩头:“都是我的错,是我轻薄了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让我怎么补偿都行,但你,你不要想不开。”
只是蹲了太久起身没站稳的谢瑾宁:“……?”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什么想不开?
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降下的体温被背后的胸膛一烤,又有了燎原的趋势,谢瑾宁挣了挣,却被当作是拒绝,腰间的手臂更紧了,锢得他呼吸不顺。
没能得到回应的严弋慌了神,将少年翻了个面,举起他的手臂就往自己身上砸,又怕硌到他的手,干脆摸出藏在腰间的物件,塞进他掌心。
“阿宁,你若是恨我,用这个扎吧,我不怕痛,你想怎么扎都行。”
如果他说的东西不是寒光凛凛的匕首,而是木棍尖尖就更好了。
心跳声吵得他耳朵疼,严弋还说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谢瑾宁晕头转向的,气都不知道往哪儿洒了。
把这烫手的东西扔在地上,瞪着面色仍带惶然的男人,他冷声道:“谁准你抱的,问过我了吗?”
“……没有。”
“那你还不离我远点。”
严弋后退几步,又上前,跟谢瑾宁保持着一臂宽的距离。
他问:“那我现在可以碰了吗?”
“不行!”谢瑾宁怒道,“有话就好好说,没事凑那么近做什么,显得你跟我多亲近一样。”
亲过抱过了,还不算亲近么,况且,他还看过……
说出口多半还会惹他生气,严弋默默咽下,只道:“我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这里安全的很,有什么好担心的。”
唯一危险的,他看是面前这个男人才是吧,力气这么大,能把他想压就压着,想提起就提起来,想亲就……
呸呸呸!
弄他跟摆布娃娃一样,还一点距离感和自觉都没有,他就没遇见过严弋这种人,看这不好说话,实际上也一点都不好说话!
真是,一点都不想理他。
谢瑾宁拔腿就走,脚掌落地瞬间,踝骨再次传来痛感,他眉头一蹙,又快速舒展,当作无事发生。
闪过的痛色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他的严弋察觉,“怎么了?”
“与你何干。”
谢瑾宁冷脸欲离开,又被严弋拦下。
男人从地上捡起匕首,擦掉灰尘,将把手一端递了过去,道:“刚刚我所说之事都是认真的,阿宁,你若恨我,你有气在身,不要憋在心里,都朝我发吧。”
森冷刃尖抵在掌心,稍一往前,就会再次将他的皮肤刺破。
像是求饶,但语气坚定,似命令似威胁,要乞求少年的原谅。
寒刃反射的银光划过眼帘,谢瑾宁紧张也不敢再拍掉匕首了,他蹙起眉:“你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要恨你了。”
他眼眶红透,水洗过愈发透亮的瞳眸清清楚楚映照出严弋的罪行,神色悲怜而倔强,又因仍肿红的唇,多出几分靡丽。
严弋眸色一暗。
视线扫过男人面上滑稽而狰狞的掌痕,谢瑾宁嘴角忍不住上扬些许,又闪过丝不自在:“不就是被……嗯了下吗。”
中间的字节说得极其含糊,说完,他提高音量:“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瑾宁轻哼一声:“我又不是没被亲过,这点小事,犯不着跟你生气。”
面子和发脾气之间,还是前者更为重要。
耳根红透,眸光瞥向一侧的少年,自然未注意到男人额上跳动的青筋。
他跟别人亲过?
是哪家姑娘?大户人家于男子十三十四之时便会安排通房教授相关知识,阿宁他也会有吗?
还是说,是哪个男人?据说京城也有不少官好男风,阿宁在这方面如此青涩生疏,定然纯净无暇,但若是他身边的人起了这种心思……
垂着的拳头不断捏紧,呼吸加重,胸口似是被一块大石堵住。
“是,谁?”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用被河水沁得冰凉的指尖捏住耳垂,谢瑾宁舔舔唇,又被刺痛氤氲出水雾,“反正,她的唇可比你的甜多了,跟糖球一样,还软软的。”
从严弋的角度,赫然是一副眸光盈盈,陷入甜蜜回想的模样。
浓烈的负面情绪如火山爆发,喷涌,灼热岩浆焚心噬骨。手心渐湿,崩裂几次的伤口再度裂开,反反复复,痛感不断累积攀升,大脑痛得发木。
若不及时处理,恐伤及筋骨,却被他忽视了个彻底。
阿宁会躺在床上,被其他人亲到落泪,发出可怜的呜咽吗?
会有人一路吻过那玉白脖颈,在凹陷处舔舐轻咬,将那颗红痣吮得艳红水亮吗?
胸膛起伏,严弋牙几乎被自己咬碎,好歹是将那暴戾的情绪死死隐藏,空气中的铁锈味却越来越重。
“阿宁,你……”
谢瑾宁揪住衣摆。
他幼时身子弱,又阴盛阳衰,大夫特地交代让他不能过早.xs,谢家夫妇便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交到谢瑾宁手中的话文戏本无一不是精心挑选,不含半点情。/色,伺候的丫鬟婢女也容色普通。久而久之,谢瑾宁当真对此事一窍不通,连晨起的反应都屈指可数。
初次时他还慌乱不已,以为自己尿了床,羞得在房中躲了一天一夜不敢见人,还是谢昭明进去哄他,说这是男子长大的象征。
谢瑾宁并不醉心于此,之后几次也皆是忍过,最出格的一次,也就是被他撞见好友偷瞧艳本,看到那画中两人唇舌交。/缠,正如他今日被严弋……
腮颊再次浮起胭红,他编不下去了,飘忽的视线倏地落在严弋拳间。
“你又流血了。”
手臂轻而易举被他抬起,紧攥到僵硬的指节被淡粉指腹拂开,掌心粗糙缠着的布条如饱饮鲜血的蛇,谢瑾宁屏住呼吸,小心将其解下。
看见那道皮肉翻飞的狰狞伤口时,他惊呼:“这么深一条,你怎么不小心些。”
“痛不痛啊?”
谢瑾宁看着都觉得疼,不等回答,他低头,将唇凑近,轻轻吹了口气,试图将疼痛吹散。
日光恰巧落在他头顶,为他镀上一层温暖而柔和的光晕,少年眉眼低垂,蝶翼般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
他吹得很认真,眉心微微蹙起,湿润眼尾勾着朱砂似的一道弧,秾丽绯艳,此时却有几分悲天悯人的圣洁。
恍若救世的观音,正为信徒的疼痛而难过。
严弋一怔。
绷紧的肌肉松缓,伤口不再冒出血珠,谢瑾宁伸手一摸,发现自己没带手帕,便想如戏文里那般,寻了处干净的衣角,豪迈一撕——
“……”
没撕下来。
“愣着干嘛,帮我撕一下呀。”
“哦……哦。”
嘶啦一声,素白衣料被扯下一块,谢瑾宁将其折叠,将干净一面小心压在伤口处,又用发带将其缠好,随即在手背上系了个结。
他还是第一次为人包扎,竟也有模有样的。
谢瑾宁满意地点头,“好了。”
微风吹起发丝,几缕拂过严弋的面颊,有些痒,眸中的晦暗也在这璀璨的温暖日光下逐渐淡去。
不管以前是谁亲过谢瑾宁,那都是过去了。
而现在,会有自己陪在他身边。
他会好好帮人把关的。

第30章 练功?
严弋伤了手,又一身红紫湿泞,狼狈不已,自己却不以为意,刚回到田间,便又马不停蹄开始收割。
谢农让他先回去上药,被拒绝了,说伤在左手不碍事,仍有余力。
似是将其当作了敌人,男人薄唇紧抿,动作大开大合,发泄怒气似的,短短几息,排排麦穗迎风而倒,甚至比刚才未伤时割得还多,看得谢农一阵心惊。
他朝不远处带着草帽,乖乖坐在田垄间的谢瑾宁望去一眼。
少年头发披散,正捧着脸发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嘴巴也比刚刚更红些。
去个河边回 来,咋一个个都不对劲了呢?
没想出个名堂,谢农抹了把快滴到眼里的汗,气温愈热,见谢瑾宁也开始用手扇风了,担心他禁不住高温,干脆高呼一声,让他先回家去休息。
正好,谢瑾宁也想走了。
即使戴着草帽,他还是被愈渐毒辣的日光晒得有些蔫,也就没再倔强,提着软垫往回走。
几息后,严弋缓神。
“谢叔,我先回去给阿宁弄吃的,下午再来帮你。”
谢农环顾一圈:“剩得不多,我一个人也行,锅里还有早上没吃完的疙瘩汤,你给弄起来放着,给瑾宁弄些新鲜的菜吧,东西放哪儿你知道。”
“好。”
“还有,小严,你回去记得上药啊——”
男人已经拔腿朝着远处的白影追随而去,迅速而急切,似追逐划过天际的流云。
谢瑾宁拖着腿慢慢往回走。
缓过一阵后,他的脚踝已经没那么不舒服了,坐下时他看了看,有些红肿,不碰还好,只是戳起来会痛。
小心活动两下,确认自己没有扭伤,谢瑾宁呼出一口气。
好不容易让谢农答应,要是自己又带着一身伤回去,他又会觉得亏待自己了。
他也在努力适应,想证明自己不是易碎的瓷器,他也要做个有用的人。
“美人哥哥!”
“你要回家了吗?”
童声打断思忖,谢瑾宁一抬头,发现是刚才那些孩子们,如今都跑到了田间,争先恐后笑着跟他打招呼。
被他们这么一喊,身后正埋头劳作的男女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被他们喊没事,但被一群年长者盯着……
简直是当众处刑!
谢瑾宁“唰”一下红了脸,连忙挥挥手,简单告别后,加快了步伐。
没几步,手上骤然一空,东西已被人接过。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他轻轻哼了声:“这点东西又不重,你都受伤了还不消停呢。”
严弋上前,保持着不靠近,又恰好能为他挡住阳光的距离:“不碍事,而且阿宁包扎得极好,已经不痛了。”
谢瑾宁狐疑瞥他一眼,但懒得多问,只:“喔。”
“腿没事吗,要不我背你?”
“不要,我自己能走。”
两人走远,田间却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儿子,你刚叫的谁啊,以前没见过呢?”
李虎剩眼珠子咕噜噜转:“美人哥哥啊。”
“害,那不是谢农那个真儿子吗,养在有钱人家里那个。”
“原来是他啊,咋回来了呢。”
“人家不要了呗。”
“乖乖的,要是个女娃多好,我老丈人家的三儿子也到年龄了,等建完那什么殿回来,就能娶媳妇儿啦。”
“嘁,你个老鳖孙想得倒美……”
“……”
刚回家,谢瑾宁迫不及待脱掉脏了的外衫,往床上一扑。
“呼!”
浑身的骨头都软了,谢瑾宁蹭掉鞋往里挪挪,长舒一口气。
还是床上舒服啊。
将木盆和布巾放到床头,严弋道:“你先擦擦,我去准备午饭。”
“那个……”
少年埋在被子里说话,嗓音闷闷的,似是在耳边低声呢喃。
他本就腰背纤瘦,趴下时更是薄薄一片,肩胛凸起清晰可见,腰身被中衣勾勒出纤细线条,小腿在床沿边摇摇晃晃,那饱满挺翘的部位也随之轻动,雪团似的。
“要我帮你吗?”
严弋眸光微暖:“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尽快弄好唤你。”
“哦。”
好吧,反正他其实也没那么想帮。
谢瑾宁抿抿唇,听到木门关合,他又大声了些:“那你简单弄点就行了,我又不是顿顿都得吃好的。”
也不知严弋听没听到。
趴了会儿,他从枕下摸出和玉佩放在一处的小册,一页页小心翻开查看,果真被他翻到一页尽是四字成句的。
“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浅羽翔……”
这时谢竹的字迹正处于端正期,一笔一画都写得极为规范,看得出提笔之人颇为小心。
读过一遍,谢瑾宁发现自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若是以此直接讲授,怕仍有些复杂。
“看来先从千字文开始是不行了。”
沉思片刻,谢瑾宁先将其放下,慢悠悠转了一圈,让自己的脑袋对着床外垂着,自然放松肩颈。
教学教学,还得从最基础的做起。
谢瑾宁开始回想,自己以前都是怎样学会识字的,从脑海中挖掘出的零星记忆,却都是他被林锦华抱在怀中,一字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于是他便跟着读,奶声奶气:“人之初,性本善……”
烛光下,女人的眉眼温柔似水,轻轻拂过他额头的手,也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娘。”
不自觉脱口而出的称呼,却是他这辈子,可能再也无法喊出的。
我好想你。
紧闭的眼尾似有晶莹闪烁。
垂着久了,大脑有些晕乎乎的,谢瑾宁吸吸鼻子,缓缓掀开眼帘,只见床下似乎放着几口木头箱子。
他眸光一亮。
“咳咳,咳咳。”
谢瑾宁紧紧捂住口鼻,推开窗户通风。
床下共有三口箱子,最大那箱刚打开,就窜出一股难闻的霉味。等味道散去些,映入眼帘的便是满满一箱草纸。
大小不一,有的甚至只有半指长,却写满了字。只是那泛黄的纸张上满是星星点点的霉斑,字迹也晕开大半,看不真切。
谢瑾宁小心捻起表面的一层,指腹刚摸上,就是绵软黏腻的触感,失去了韧性,稍稍一用力,就如豆腐渣一般碎开。
他不敢再动了。
将其关上,空气中难闻的味道总算慢慢消散,谢瑾宁转移目标,打开第二个箱子。
这次,里面装着的都是些书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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