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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一尾羊)


田老二眼球咕噜噜地转,忽地又换了副正经表情,“行,好好说就好好说。”
他踢踢田小花,对她身上的鲜血熟视无睹,命令道:“滚起来,去把门关上,再烧壶水去。”
“我得跟这小兄弟好好聊聊。”

“不用。”
院中出奇森冷,谢瑾宁刚踏入,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详预感萦绕于心,如今胸口的钝痛,更是让他呼吸艰涩。
直觉告诉他要尽快离开,而他不但要走,还要把两人一起带走。
他道:“我先带小花和小枝去包扎伤口,等我回来我们再……”
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带走?”田老二讥笑,“你想带到哪儿去?”
“你说走就想走,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还有,谁晓得你把人弄回去做什么,万一你是养着,当那什么,暖床丫头用的咋办?”
谢瑾宁当即愕然,看向地上的田小花,失声道:“你说什么呢!”
“我就说,你个生人怎么还管起我家的事儿,原来是看上这丫头了。”
田老二在两人之间扫视,神色暧昧,“那更好说了,你给我五、不,十五两,你把这丫头买回去,我还附带送你那个小的,多赚啊。”
他道:“别看这丫头瘦,你回去养一段时间就能使了,等玩烦了这个大的,小的也到年纪了,倒时候两个一起……”
田老二递去一个“男子都懂的”眼神,心照不宣地笑笑。
“你住口!”
谢瑾宁早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就紧紧捂住了田小枝的耳朵,不让她被这令人作呕之言荼毒。
他还是头次见父亲卖女儿的,甚至还是当着她俩的面!
谢瑾宁生在富贵堆里,身边都是正儿八经从牙市买回的干净奴仆,那次意外之后更是被小心保护着,让他免于被阴暗腌臢之事侵染,又岂知在穷苦乡里,卖子之徒更是比比皆是,层出不穷。
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圆润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谢瑾宁怒道:“你可知打人卖人是犯法的!”
田老二却是嗤笑:“犯法?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哪门子律法写了不能打了,啊?你去报官啊,我看他们敢不敢来。”
酒没喝得尽兴,回家又面对这一堆破事儿,田老二没了兴致,也不想跟这人过多掰扯。
手臂抬起,他指着大门:“不是来买这赔钱货的就滚出去,我田老二的家事,连县太爷都管不了,更别说还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
田老二是河田村出了名的恶霸,劣迹斑斑作恶多端,从小便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成年后不但未能改正,反而更为恶劣。嗜酒成瘾,又沾了赌,逼走大哥,又逼死了父母……
村人对他怨言颇多,奈何田老二生得人高马大,又孔武有力,无人敢惹。
村长李东生来制止过几次,但他人一走,姐妹俩就会受到更为激烈的毒打,田老二还大喇喇放出话来,说谁敢管他闲事,他就上谁家的门。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下更没人敢劝,往日听到田老二家传出的哭叫时,也只是默默走远,摇头叹息一声姐妹俩的悲惨遭遇,等他离村后,能帮的再尽量帮一些。
而这些,都是初来乍到的谢瑾宁不曾了解的。
“你!”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了,一时之间还真拿他没办法,谢瑾宁气得手臂颤抖,却仍梗着脖子不服道:“就算我管不了,你这种畜牲,也迟早会被人制裁的!”
谢瑾宁这么一提,叫田老二想起上月挨的那顿暴打。
沙包大的拳头如疾风暴雨向他袭来,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抱头鼠窜,在外面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敢回村。
“草,真他爹的晦气。”田老二脸色骤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要是再不滚,我连你也一起打,让你俩做对亡命鸳鸯!”
他脚边,田小花缓慢直起身子,对着谢瑾宁摇摇头。
她明白他有心保护自己和妹妹,但也实在没有办法。
其实她早已习惯,今日就算谢瑾宁不来,也不过是捱一顿毒打,她休息几日就能好。
只是大概上不了学堂了。
她紧捂住伤口的手脱力摊开,早生厚茧的掌心被血染红,一片粘腻,她扯扯唇角:“谢哥哥,你走吧,我没事的。”
田小枝也挣脱他的怀抱,擦掉眼泪乖巧应声:“谢谢哥哥,你走吧,等过几天我们再来找你。”
过几天。
等伤好。
听懂刹那,无力感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谢瑾宁眼眶泛红,死死咬住下唇,压出青白凹陷。
他是无可奈何,但又怎能将两人弃置不顾?
在谢瑾宁眼中,孰是孰非,孰黑孰白皆为分明。
田老二打人本就不对,罔论卖女,不管怎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今天都要把姐妹俩安全带出这个院子。
谢瑾宁轻轻抚过田小枝的头顶,又一把将她拉至身后,夹杂着哽咽的柔声,似掺着沙砾的融雪:“说好了的,我还要教你和小花读书写字呢。”
他深呼吸,直视田老二,腮帮紧咬,牙都快咬碎:“好,十五两,我回去取钱,待会儿就给你送来。”
还真是个有钱的!
田老二兴奋得瞳孔放大,呼吸更粗重了些。
十五两,他把这俩丫头打包卖给窑子,也拿不到这么多钱啊!
眸底的不耐被宰到肥羊的贪婪代替,田老二抱起手臂,慢悠悠道:“现在要二十两了。”
谢瑾宁再度被他的无耻震惊:“你言而无信!”
“十五两是一息前的价格。”
田老二坐地起价得理直气壮,“你要是再犹豫,那就要涨到二十五……”
“二十就二十,不过,我得带着小枝一起走。”谢瑾宁咬牙切齿,“等我带着钱回来,再来接小花。”
带走田小枝,他就去找村长,找爹,找严弋。
他就不信他一个人解决不了田老二,他们一起上还不行!
怎料田老二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并不接茬。
“不行。”他用指甲剔牙,又掏出腰间的木棍甩了甩,威胁之意尽显,“要么就都别带走,要么,就两个一起,一个一个的,你当开闸放狗呢?”
木棍粗圆油亮,前端略有磨损,隐隐还有褐渍黏附,一看就是常用。
谢瑾宁瞳孔一颤,从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扔过去:“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钱,先给你这些作为定金,剩下的……”
声音越来越低。
剩下的又怎么办呢?
谢瑾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这等数目发愁,二十两,在以前不过是一盘点心,一盏茶,而在此,却是一个家庭一两年的开支。
他该从哪里找余下的十八两?
“那就拿东西抵。”
田老二给出了选择,他一早就盯上了谢瑾宁腰间的荷包,做工精细,虽是小了点,但刚打开时他可瞧着了,白边,像是玉,一看就值钱。
木棍直指,目标明确,“喏,就这个。”
谢瑾宁回神,连忙将荷包捂住,侧身避开田老二的视线:“这个不行!”
也不怕到嘴的鸭子飞,田老二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不给也行,反正我只给你一刻的功夫,你要是回不来,我就先打断这丫头的一条腿,要是一炷香回不来,她剩下那条……”
“也就保不住咯。”
谢瑾宁胸口被撞之处还在隐隐作痛,而从这里到谢家,用最快的速度,往返也要超过半柱香的时间,更何况他在来时已耗费浑身力气,如今能够站直都是强撑,更别说跑了。
他赌不起。
看来不属于他的,终究是留不住。
谢瑾宁阖上眼,指尖触及温凉玉面的一霎便软如蒲草,脱了力,半天未能将其拿出,颤抖不已的鸦青睫丛似被骤雨淋湿的蝶。
“草,拿个东西都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个爷们儿啊。”
田老二大步上前,伸手扯下荷包塞进怀里,走进一瞧,这张嫩白细腻,沾了泪又似初生羊羔般纯净无暇的面庞,更让他心生杂念。
手掌顺势落在腰带,田老二用力一拉,眸中淫邪之意尽显,“先让老子看看你长那玩意儿没,别是个不中用的,到时候把人买回去,这小贱蹄子也跟她那个该死的贱种娘学,耐不住寂寞跟人跑……”
“我不准你骂我娘!”
后脑一痛,田老二手臂顿住,沾血陶片掉落在地,发出闷响,又被他后退半步踩碎。
田小花站起身,扔出陶片的血糊掌心还僵在空中,瘦弱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是刻骨的恨意。
“要不是你,我娘怎么会死!”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吼:“要是没有你,我和娘,和妹妹本来能活得更好,该死的明明是你才对!”
“好,好啊……”
田老二转身,赤红面上神色阴冷,望着田小花的眼神更是阴戾至极,似是在看什么死物,“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
话音刚落,他竟朝田小花疾冲而去,高举着的木棍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激起阵阵呼啸。
若是挨实,头破血流都是轻的,怕是骨头都得直接被敲出一个大洞来!
“姐姐!”
“不要——”
男人速度之快,谢瑾宁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木棍朝田小花的头挥去。
避无可避,田小花站在原地,脚步丝毫未动,惨白面容上,唇角竟还微微扬起。
一阵阴风拂过,世间万物仿佛都被放慢。
她略过逼近的危机,最后看了眼冲向自己,神色惊惧的谢瑾宁,和他身后的田小枝,朝他们笑笑。
若是她今天死在这,田老二一定逃不掉,到时候,妹妹就能彻底摆脱他了。
小枝,再见,我先去找娘亲了,你要好好活着,等你过完这辈子,我们娘仨再在地下团聚。
棍首带出的风将额发吹乱,寒意降临,她闭上眼,静静等待已逼至眉心的死亡。
对不起……
“嗖——”
须臾之间,尖锐破风声骤然响起,两支利箭电闪而至,急速从谢瑾宁的视线中窜出。
一支不偏不倚射中木棍,将其打偏,而另一支准确无误钉在田老二的小臂上,直接破开皮肉,鲜血瞬涌。
“啊!”
插着箭矢的木棍无力掉落在在田小花脚边,其间裂纹遍布如蛛网蔓延,显然已废。
而田老二抱着手臂痛嚎,腥锈血液源源不断从伤口流出,他咬着牙,一把将其拔出,才看清这箭势凶猛,险些将他手臂洞穿的箭,竟也是木质。
零星惶恐被疼痛覆盖,怒火席卷大脑,他掌心用力将其捏断,“谁,给老子滚出来!”
门外脚步声疾如骤雨,李东生带着村民姗姗来迟,涌入,将几人包围。
看着院内、屋里的一片狼藉,李东生拄着拐杖往下一顿,目光如刃,严声道:“田老二,你这是在做什么!”
田老二却丝毫未将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环视一圈,“问我,我还想问你们都跑来我家干嘛呢!”
他面色阴沉狰狞,又沾了血,更似恶鬼,被他扫过的村人皆是一惊,即使手中拿着扫把镰刀等武器,也惧怕得往后退了一步。
见此,田老二更是不屑嗤笑,又因牵扯伤口的疼痛怒喝道:“你个老头子瞎了不成,没看到我被人弄伤了吗!”
“我告诉你,我可也是和田村的一员,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必须得为我做主,给我个说法。”
趁此机会,谢瑾宁上前,将骤然软倒的田小花抱至一旁。
也不顾地上尘土,谢瑾宁扑通坐下,让田小花躺在他怀中,用手帕小心按住她腰侧的伤口,不让更多的鲜血流出。
“姐姐,姐姐。”田小枝跪倒在地,伸手小心翼翼去碰田小花的手,拉着晃了晃,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是小枝啊姐姐,你理理我,不要吓我,呜……”
女孩毫无反应,四肢无力地垂落,她眸中蒙着层晦涩灰影,似是痴了,无论谢瑾宁和妹妹田小枝如何呼唤,都一言不发,只是歪头,盯着院中那颗杏树。
严弋从墙头翻下,矫健身姿似豹,落地时半分尘土都未扬起。他快步来到谢瑾宁身侧,见他满脸泪痕衣袍凌乱,那颗藏得极好的小痣也露出半枚,当即神色一凝,忙问:“没事吧?”
他来,谢瑾宁就找到了主心骨,那口哽着的气松了,挺直的脊背也塌了下去。
眼尾瞬间红透,鼻间酸涩,谢瑾宁咬住唇,想将眸中的水雾逼回去,他哑着嗓子:“我没事,是小花,她……”
一时哽咽难言,泪水夺眶而出,从那毫无血色的面庞间滚落。两汪澄澈秋池被泪光揉碎,残存着未消散的惊惶与委屈,单薄脊背弓起,随着艰涩呼吸轻轻晃动,尽显脆弱与无助。
“哎呀呀,哪儿有伤者,让开让开,让老夫来看。”
而后,一白眉老者从人群中挤出,将刚蹲下身的严弋推开。没推动,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去,没个眼力劲儿,也不知道给老夫腾个位置。”
老者白发鹤颜,明显上了年纪,却腿脚便利,双瞳也亮得惊人。身上带着股奇异的药香,似是名医者,但又一身破烂不堪,满是撕扯痕迹的道袍,白发间也夹杂着不少草叶树枝。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林里滚了一圈呢。
“您,您是大夫吗?”谢瑾宁胡乱擦了把眼泪,粗糙袖口将面颊蹭红,泛起轻微刺痛,他却没空管,小心将田小花放平,“大夫,您快看看她吧。”
被他压了一会儿的伤口已然止血,只是有些细小颗粒仍在其间,得清理后再上药。
把完脉,老者又掰开她的眼睑观察,道:“伤口没事,不深,养得好不会留疤,只是她身子骨太虚,这才止不住血。”
没事就好,谢瑾宁松了口气,又急道:“既然没事,她又为何没有反应?”
“那是因为……”
老者掐指捏了几下,捋捋胡须,摇着脑袋一脸玄奥高深,“魂,被打散啦。”
只在志怪戏文中听过的情节出现在眼前,谢瑾宁瞳孔一缩,惊得眼泪都凝固。
“那,那要如何才能清醒?”
“就得看院子里的东西,愿不愿意帮她聚一聚了。”

第39章 勾引
另一侧,田老二仍在叫嚷:“人呢,他爹的,敢伤老子不敢站出来是吧,一群龟孙!”
他环视一圈,“那行,在场的,你们一人给我半两银子药钱,不给就等着老子直接去你们家里拿!”
人群倏地慌乱。
“不,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我只是跟着他们来……”
被欺压甚久,村民本就不敢反抗,这下惧意更浓,避开田老二的视线不说,还悄悄往后退去。
此刻若是一人跑开,剩下的怕就要跟着一哄而散了。
“田老二!”李东生怒道:“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是什么东西。”
田老二一脚踩住木棍,将其彻底踩裂,木屑四溅,听到周围害怕的吸气,那满是油光与汗水的肥腻面庞上,得意狞笑因疼痛更为扭曲丑陋:“现在你们在我家,该听的是老子的家法。”
“是我伤的。”
田老二面色一僵,愈发嚣张的气焰陡然凝滞。
严弋将弓背至身后:“你待如何?”
男人身形高大,如一座巍峨巨山,每走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神色淡漠,黑黢黢的眸子深邃似海,落于田老二面上时,却是依旧淡然无波。
好似眼前人只是微不足道的草莽,最低劣的虫豸,烂泥一滩,无法激起他任何的情绪。
田老二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事不过三,我已给过你诸次机会,今日,要么你滚出河田村,永不再入,要么。”
脑中浮现田小花的伤势与谢瑾宁被扯开大半的衣襟,瞳中寒芒如出鞘利刃,毫无保留倾泻而出,“就做个废人吧。”
“草你爹的——”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冲散心头微弱的恐慌,田老二怒不可遏,当即暴喝一声,挥拳恶狠狠朝严弋砸去,直冲心窝。
谢瑾宁忙道:“小心!”
积蓄起全力的拳风凛冽,四周尘土都被卷入,发出尖锐呼啸,但严弋只后退半步,沉肩侧身,便轻易躲过这致命一击。
田老二砸了个空,又立刻反手横劈,他速度并不慢,却仍是晚了——严弋已闪身至他身后,一脚踹在他膝窝,右手攥住胳膊一扭。
“扑通”。
田老二重重跪倒在地,被放开的胳膊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弧度,软塌塌垂落至身侧。膝骨剧痛还未达大脑,后背再度传来一股巨力,额头狠狠磕在地面,吃了满嘴尘土碎石。
瞬息之间就已落败,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好样的!”
人群中骤然响起欢呼。
“啊!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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