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指缝间变形的面颊,邓悯鸿乐不可支,知晓自己这新收的徒弟皮薄肉嫩,倒也没用多大力气。
余光瞥见严弋眉头蹙起却不敢上前打扰的模样,更是心头爽利。
狠狠过了一番手瘾,他再度打开药箱,在一大堆瓷瓶瓷罐中挑挑拣拣,选出几样塞进谢瑾宁怀里。
“这是玉肌凝萃膏,可使肌肤光滑。这是丹参祛痕膏,可活血化瘀、祛瑕除疤。凝脂润面膏,滋润美化。乳香精油……”
他一边塞一边解释功效,谢瑾宁却越听越疑惑。
明明都是些有着滋润修复肌肤功效的药膏,为何还可内用?难道吞服后也可修复脏腑吗?
他坦然道出疑问,邓悯鸿却但笑不语,揶揄地挑着眉头,视线在谢瑾宁和从他怀中接过厚重书册的严弋身上来回打转。
谢瑾宁一呆,下意识侧眸,对上严弋目光,只觉指尖灼烫,倏地又移开了。
怎么一直在看我啊?
瓷釉般莹白的面颊因刚刚的揉弄浮起淡淡血色,如桃瓣在雪原间缓缓绽放,也似赧然酡红。
几个时辰前还说自己绝不再掺合的邓悯鸿清清嗓子,解释道:“此内用,非彼内用也。皆为药材所制,但若是直接吞服,不但不易入口,也无法发挥原本药效,实在是暴殄天物。”
谢瑾宁继续问:“那要如何内用?”
“害,说简单些,就是……”
“邓老。”严弋蓦地出声,“您也该歇息了。”
他语调平淡,在谢瑾宁目光未及之处,眸底隐含的警告却冰冷如凛刃。
邓悯鸿脖子一缩,抚着胡须干巴巴笑了几声。
乖乖也,凶死个人了。
再说下去,他怕是要长睡不醒了。
谢瑾宁仍是一头雾水,看着自己的便宜师父火烧屁股般扔下句“你以后便知晓了”后,提起药箱就跑,还被门槛绊了下,险些摔倒在地,风度尽失。
他还抱着数十枚药罐,就算有心去扶,也没多余的手了。
谢瑾宁站在原地,茫然抬眸:“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跟见了老鹰的兔子一样?
“许是药箱失而复得,又收了个好徒弟,一时兴奋过了头吧。”
一枚便占据谢瑾宁半掌大小的瓷罐,严弋只需单手便能轻松握住三枚。将他怀中药罐接过大半,严弋道:“夜风寒凉,先回屋吧。”
“嗯。”
“还有!”
邓悯鸿去而复返。
他跑得太急,胡子甩得都快成结,气喘吁吁将几个瓷瓶塞入谢瑾宁刚得了空的怀中。
“这里还有些,你也通通拿去。”他道,“对了,可得悠着点用啊,这可都是些名贵药材,用光了这一时半会儿可没处补去。”
太多了,加上怀里这些,大大小小都有近二十瓶了,哪里用得完?
况且这些瓷瓶瓷罐品质尚好,比起在谢府时的装药之物也不逞多让,内里定然更为珍贵。
暖流充盈肺腑,谢瑾宁笑眼弯弯:“多谢师父。”
“还谢什么。”邓悯鸿道,“除此之外老夫也给不了你什么,这就当拜师礼了。”
临走之际,他又恢复些身为医者的正经,道:“要调节气血,按摩穴道依次为膻中,期门,幽门,章门,肾俞,气海,关元几处,辅以药油更佳。”
等谢瑾宁记住,他道:“忍着点啊。”
也不知是朝着谁说的。
邓悯鸿正仔细清点着药箱内其余物什,将碎裂瓷片小心取出,用布巾擦去箱中粘腻。
还好碎的都是些不打紧的,没那么心疼。
不消片刻,只听门外传来细微动静,随后是阵阵水声。
不是吧,咋这么快?
邓悯鸿推开条门缝小心往外探,只见严弋正赤着上身,握住水瓢将桶中水一勺勺往身上浇,一边大力擦拭。
那恨不得将皮都搓掉一层的架势,看得邓悯鸿呲牙咧嘴。
他啧啧两声,再抬眸,却精准对上了那双黑夜中仍发着光的寒眸,顿时打了个激灵。
刚想将门关严实,忽地传来唤声。
“邓老。”
严弋难得如此唤他,但在此刻的邓悯鸿耳中,却犹如索魂幽冥。
完了,这是要算账来了?
叫你口无遮拦,便要说些有的没的!
“……”
邓悯鸿咽了口唾沫,推门而出时,已然换上一副和蔼笑容。
“诶,小严啊,你洗你的,叫老夫做甚?”还不等严弋开口,他捶捶肩膀,握着后脖子哎哟几声:“老夫年纪大咯,身子骨弱,脑子也跟不上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了,唉。”
邓悯鸿耷拉着眉毛唉声叹气,企图堵住严弋的嘴,可惜严弋可没在谢瑾宁面前时好说话,任他装模作样半晌,依旧不为所动。
“你看,已是戌时三刻,老夫也该去歇息了,明日……”
“哗啦。”
飞溅的水珠将他打断。
邓悯鸿甩着沾湿些许的衣袖后退几步,叉腰竖起眉头,佯怒道:“嘿,你个臭小子,怎得一点不懂尊老爱幼的道理!你可别忘了,老夫如今可是那小家伙正儿八经的师父,你若是再对老夫不敬,小心老夫跟他告状去!”
普遍皆是徒弟向师父告状,到邓悯鸿口中却是反过来了,属实是倒反天罡,他自己倒也未觉有何不对。
被他怒视的严弋仍是半点不怵。
他缓缓抬手,在邓悯鸿下意识掩面遮挡之时,抹在面上未擦净的残余干涸处,拉出几道长湿血痕。
月光割过其高挺眉弓,投下深潭般阴影的眼窝处闪过淬过血的冷铁幽光,凝固在夜色中的半张脸轮廓凌厉,血迹斑驳,令人望之生寒。
邓悯鸿又咽了口唾沫。
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臭小子的身份呢?
底气顿时烟消云散,邓悯鸿将两眼一闭。
“好吧,是老夫不对。”
“阿宁禀性纯然如一汪清池,对情事一窍不通,遑论更为亲密之事。我知晓您是为阿宁着想,忧心他受伤,才出言告知。”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
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却是邓悯鸿意料之外的温和。
他愕然睁眼。
“况且,您如今是阿宁师长,也便是我半个长辈,严弋之前有不对之处,还请您海涵。”
“但,”
严弋话锋一转,“是我心悦于阿宁,即便他并无此意,这也是我与他二人之事,无需旁人干涉。”
“况且,也是我心思污浊,您有何嘱咐,告诉我便是,切莫以此惊扰到他。”
这下邓悯鸿算是听明白了,严弋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说他有失分寸。
再直白些。
关他屁事。
虽是先礼后兵,但被一个小辈这般提醒,邓悯鸿的老脸也挂不住,胡须都快被他捋出火星子了。
他尴尬轻咳几声:“老夫知晓了。”
“您身子骨弱,便早些歇息,养精蓄锐才好。”
语罢,严弋继续抄起水瓢朝身上淋去。
一桶水用完,他抬臂嗅闻,仍有些许腥臭残留,他眉头紧皱,动作不由得急切几分。
“不用澡豆皂角,清水怎洗得掉你这身土腥和血气?可别熏到我徒儿了。”邓悯鸿轻哼,快步从院中取来一株药草,研磨后扔入桶中。
“也别让他等久了。”
“多谢。”
夜色朦胧,烛火葳蕤。
少年半靠在床头,正侧着脸,望向窗外明月。
他只身着中衣,单薄身影被暖光拓在壁间,月华漫过褪色窗棂,轻轻落在他清透细腻,如上好冷玉的面上。
他散了发,鸦青发丝化为流泉倾泻而下,流过修长脖颈,一路蜿蜒至微敞领口间那两道如工匠细细雕刻打磨的骨线。
一缕发尾恰好落在凹陷处,那颗明艳朱红半随着他捕捉门外细小动静,转头望去,又失望收回的动作若隐若现。
想到将发生之事,落在被间的细白手掌倏地攥紧,低垂长睫在杏眸下投出的阴影不住颤动,红润唇瓣也紧张地抿起。
邓悯鸿所说的几处穴位,谢瑾宁翻阅书册,已经知晓,并记住了具体的方位。
胸,腰,腹,几乎涵盖整个上身。
也就是说,严弋会将他……
被间的褶皱愈深。
一片静谧中,谢瑾宁又开始回想,从回河田村到现在,仔细算算也不过七八日,严弋竟给他按过三回了。
而每次揉摁,都会比上一回,更让他面红心跳,羞涩难言。
烛芯突然“噼啪”一声炸开,零碎火星将他胸腔里那颗挣扎着要破土而出,却又困于厚重外壳的种子烧出斑驳细洞。
往日那炽暖的怀抱,交叠的指尖,无言的亲密,此刻都成了疯长的藤蔓,将他的心脏缠住,勒出酸胀汁液。
他无意识咬住垂落额前的发梢,直到如云沉影将他笼罩,才惊觉舌尖异物。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身上还带着清苦和刚洗漱完的冷冽水汽,谢瑾宁怔怔仰头。
不知想了些什么,他双颊生晕,似沁过水的芙蓉,清涟而姝丽,总是透着清粼粼水光的眸子本该澄澈如山泉,却因眼尾的湿红显出几分惑人的旖丽。
“抱歉,我来迟了。”
熟悉嗓音总算唤醒思绪,虚焦的瞳孔凝实,谢瑾宁蓦地挺直腰背,从床头撑起身。
怎料他这一动,右侧松垮衣襟滑至肘弯,露出大半被月光镀了层釉的胸膛,和两粒缀在雪原间的浅樱。
薄被胡乱搭在腰际,堆叠的褶皱堪堪遮住腰腿,反而让人忍不住盯着那截若隐若现的腰线。
恨不得钻入被间,贴近那柔软细腻的平坦小腹。
“你,唔。”
格外水红的唇张开,谢瑾宁探出舌尖,将那缕被他洇湿的发尾往外顶。
乍看望去,那抹墨色如一尾缠住尖软红舌不放的黑蛇,最后被花枝似的淡粉指节勾住,在唇角流下一道晶亮湿痕。
满身冰凉也压不住体内汹涌的暗火,严弋敛下神色:“我们开始吧。”
“啊?”
谢瑾宁还未做好准备,床榻已然传来凹陷感。
严弋坐在床沿,轻轻拍了拍床面。
“离远不好发力,所以需阿宁你配合我,靠得再近些。”
“……哦。”
谢瑾宁乖巧点头,撑起身子往外膝行,他刚叉开双腿,却被薄被勾住朝前扑去。
“当心。”
低沉的声线震得谢瑾宁耳膜发麻,与赤裸肩头相贴的掌心干燥而温暖,苍术的清苦香气随着距离拉近钻入肺腑。
是从未闻过的气味,谢瑾宁忍不住追着那缕气息向前倾身,鼻尖翕动,猫儿似的嗅闻。
浑然不知在另一人眼中,他这副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往人怀中扑还不住嗅闻的痴态,像极了话本中引诱男子,吸食阳气的精怪。
肩头一紧,占据视线的麦色肌肤间,喉结难耐滚动,谢瑾宁才惊觉自己此刻的姿势,几乎要贴上对方胸膛。
彻底滑落的中衣堆在腰臀,两点浅樱险些磨过粗糙麻衣,他慌忙后仰拉出半寸距离,将彻底滑落的衣襟拢住,“严,严哥,要不你先用饭吧,不急的,我可以等。”
腹中的确空荡,但饥饿感在另一种如潮般的欲。念面前,不过沧海一粟。
严弋哑声道:“无事,我不饿。”
掌心用力。
痂口磨过细嫩皮肉,温和而无法抗拒的力度将距离拉回,谢瑾宁呼吸骤乱,攥住衣襟的指尖用力,再次动起了逃跑的念头。
但一想严弋好不容易耗费力气猎物归来,未来得及休息,还饿着肚子就来给他上药,羞赧终究被战胜。
隐隐抗拒的力道一松,他放过褶皱不堪的衣领,将其往两边拉去。
上过一次药的伤处没有了昨日的触目惊心,青紫淤痕如同烙印在美玉间的纹路,带着别样的美感。
视线掠过,仔细问清邓悯鸿方位,连手法和力度都反复确认好后才来的严弋睁着眼说瞎话:“我不知穴道方位,还请阿宁细细告知。”
身前人肉眼可见地僵硬,随后低低嗯了声,伸出的手指虚虚点在胸。部正中。
“膻中穴,在这里。”
接着往右下移,落于在寒意中微微凸起的粉粒下方三寸处,“这是期门。”
来到上腹部,“幽门,章门。”
指尖越来越颤,脑袋也垂了下去,显露出的莹白皮肉间,后颈处小小的凸起如清泉间的圆润卵石。
谢瑾宁的眼前氲起一层浅浅水雾。
明明只是隔空指着穴位,并未点在实处,却有种被触碰之感。
因为,严弋在看他。
仿佛被火舌舔过,升高的体温蒸腾出淡粉,嵌在锁骨凹陷处那颗红得惊心的朱砂似也被溅起了火,灼得他心口发烫,险些忘了下一道穴位在何处。
他吐出一口热气,抬臀侧腰,掀起后摆。
纤细薄韧的腰背处,两道深窝恰好隐没在亵裤边沿,指尖顺着沟壑上移,“肾俞。”
接着便是……
谢瑾宁正回身子,勾住两侧裤腰轻轻下拽。
月光恰在此刻漫入,肚脐便如一汪盛着银辉的小巧湖泊,较胸膛略多肉感的小腹似刚蒸熟的米糕,随着呼吸起伏。
亵裤大小正好,但谢瑾宁肌肤柔嫩,裤腰仍在其间掐出一道红痕,如系着条红绳。
肚脐往下一寸半,“气海。”
最后一处,便是关元。
动作停了半晌,谢瑾宁要要牙,继续用力拉住裤腰往下。
棉布制成的亵裤并无弹性,坐着的姿势让其尽数堆在两侧胯骨,薄薄皮肉被勒出些极具肉感的弧度,使得小腹更为丰腴。
关元恰好露在外,其余隐秘之处,皆隐没在未褪的布料下。
谢瑾宁嗓音发颤:“看清了吗?”
未听到回应,勾在裤腰的手指不情不愿抽离,贝齿深深陷入唇瓣,他道:“那我再指……”
“可以了。”
被较以往更为强烈的视觉刺激冲击,垂在床沿的手几乎将木头捏碎,手臂肌肉鼓出骇人弧度,他用尽毕生意志,才未让自己扑上前去,用舌代替那细白指节。
如那夜一般,t得少年瑟瑟发抖,不住颤栗。
前额渗出细汗,鼻间也隐隐作热,等谢瑾宁褪去上身衣物,将药油倒在掌心,严弋低声道:“那我来了。”
沾着药油的两柄粗粝指节触及膻中,只半圈,谢瑾宁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弓起脊背逃离。
却又被按住肩胛。
“莫怕。”
他再次覆了上去。
膻中穴被掌心温度裹住,绕圈揉摁,不一会儿,便又痒又热。
距离太近,彼此的潮热吐息如连绵细雨,眼睫也染上湿意,谢瑾宁吞下喉间热喘,脖颈绷出花茎似的月白弧线。
三十数完,带着薄茧的掌沿无意擦过赤*果,酥麻顿时过电般窜入大脑。
谢瑾宁一颤,鼻腔陡然泄出声轻吟。
短促,却尾音上扬,绵软黏腻,在寂静室内格外清晰。
谢瑾宁连忙捂住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这也太……
羞死了!
果不其然,严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面带关切薄唇微张,似是要询问。
别,别问!
谢瑾宁指腹都被脸上热度烫得微微发麻,不用看,也知定然又是通红一片。
他怎么也会发出这样难以启齿的声音?
谢瑾宁羞耻地闭上眼,不敢再看,他紧紧捂住口鼻,咽下未尽的异样声调。
手腕却是一紧,随后被带着,缓缓从脸颊抽离,露出几道过于用力留下的指痕。
“不用忍,若是疼了,就攥着我。”
不是疼……
谢瑾宁暗暗道,但是什么,他却说不出口。
仍未掀开眸子,他指尖摩挲,熟悉的粗糙感从指腹传入,叫他轻而易举识别出那是严弋的衣袍。
他轻轻揪住,“继续吧。”
药油在期门穴洇开,顺着揉摁融进骨血,密密匝匝的暖胀感将他包围。
因着赧然才阖上的双眼,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后,听觉和触觉更为灵敏。
药油摩擦的咕叽,心跳扑通,血液流动的汩汩,和……
男人愈发。粗重的呼吸。
到了幽门。
随着药力发散,药油混合着他身上的馥郁幽香,渐渐融合成一道暖融霸道,令人喉头发紧的香艳气味。
谢瑾宁并不知晓,自己随手取出的这瓶活血药油,其主要原料,乃是极其名贵的麝..香。
他只觉得热得过分,被触及之处都燃起了滚滚不绝的火,分开的双腿不自觉并拢。
而这时,严弋的指尖已然来到章门穴。
腰腹本就是敏///感之处,被按住瞬间,他猛地挺腰欲躲,却被早有准备地扣下。
汗湿的乌发倾坠,被气流裹挟着的呜咽从唇齿间倾泻而出。
断续如幼兽,却因盘旋的热意和浓香,悄然朝化作另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轻吟。
活色生香。
按完章门,严弋手臂用力,将他翻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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