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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谢无恙每日前来,留了不少江疏桐身上的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正好可以试上一试。
但伪造气息何其不易,再多灵力也仅能撑住短短一瞬,一但进入结界身份暴露,谢无恙便无法再出入结界脱身。
为今之计,只剩下一个法子——
结界打开瞬息闭合,最脆弱之际,以灵力强攻,或有一方生机。

身前身后符纸燃烧,淡青色的火焰时起时灭。
一股陌生的灵力从符纸涌出,朦朦胧胧缠绕全身,形成一道屏蔽气息的屏障。
与此同时,一张符纸骤然飞出,落在了困住江临的结界之上。
“轰——”
灵力碰撞,巨大的冲击扑面而来。
谢无恙以手掩面,退了几步,等不得结界稳定便快步向前。
穿过结界的刹那,谢无恙额间魔纹一亮,倏而偏了下头。
万千魔气八方汇聚,涌向结界入口。
顷刻崩裂。
谢无恙一步未停,径直走向江临。
半蹲下身,食指点在魂魄眉心,唇瓣微动,“是时候了。”
话落,江临阖起的眼帘一颤,露出浑浊漆黑的眼睛。
“谁……”喉间震颤发出沙哑的声音。
谢无恙歪了下头,笑容无辜又邪气,“不认得我了?”
“谢……”江临唇瓣动了动,不知瞧见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你……”
“是我。”谢无恙平静自然地补充,“谢无恙。”
“不……你不是……”江临撑在一侧的手臂弯曲成不正常的弧度,双腿在地上蹬了两下,似是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徒劳无果。
谢无恙眉心微挑,饶有兴趣地看着江临动作,“哦?哪里不是?”
江临喉间“嗬嗬”两声,艰难抬起手指向他,“魔……魔……”
“啊。”谢无恙故作惊呼,“抱歉啊江掌门,我只顾着破开结界救您出去,一时情急,忘记收了魔气了。真是抱歉……”
谢无恙一字一顿,“让、您、受、惊、了。”
许是没了肉身,魂魄残破不堪,江临思绪不太清明,没注意到谢无恙话中异常,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身子一歪,踉跄扑了过来,“你……你是主上的人?”
“不……不可能……云晚舟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收你这种魔族做弟子?”江临自顾自地否决,忽然激动地按住了谢无恙的手腕,“是他们派你来试探我的对不对?!这群仙门人不安好心,怎么会平白无故留我一命?!”
谢无恙眼眸漆黑,神色轻蔑,“你当真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什么意思?”江临表情一僵。
谢无恙漫不经心地扫过江临全身,平静地像是在看一坨死物,“魂灵而已。”
“魂灵?”江临喃喃重复,目光瞥见自己半透明的下身,手上忽而用力,目眦尽裂,“这不可能!人死魂散,魂灵怎会还有意识?!”
江临抓着谢无恙手腕的手青筋毕露,“分明是你在骗我!”
谢无恙冷嗤一声,“江掌门,事到如今,自欺欺人还有什么意思?你不是在进秘境之前就已经听到了吗?”
“洗魂之术,魂灵短时间内不散,为了搜出魇石,你的好徒弟连同我那掌门师伯,可是费尽心力,强行为你聚了整整四日的魂。”
“那还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怎会沦落如此地步!”
“江掌门,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谢无恙掰开江临的手,目光落在腕间被攥出的红痕时,轻啧一声,不耐地转了两下手腕,“洗魂术是我提的不错,但我也是无奈之举。”
江临不信,咬牙问他,“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怎么会?”谢无恙眸中闪过暗芒,“若江掌门真的一无是处,主上又怎选择江掌门做莲雾门的联络人呢?”
“你……”江临瞳孔睁大,“你认识主上?”
谢无恙缓缓弯腰,对上江疏桐的视线,“那是自然。”
周身魔气躁动聚集于瞳孔,谢无恙唇角一勾,笑得狂妄放肆,“主上怜江掌门苦心筹谋,特派我前来相救。”
“我如何信你?”
“如今结界已开,信与不信,江掌门自行定夺。只是别怪晚辈没提醒您,您如今魂灵不稳,再不及时找到宿身,可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零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荡的地牢中突兀惹耳。
江临拳心一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不管你留在仙门是为何,又是如何瞒过云晚舟。你今日所说所言,我皆会转述与那人,是真是假,自有决断。”
谢无恙眯了眯眸,点头应下,“好。”
明明晃晃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地牢,身着不同弟子服的各派弟子蜂拥而至。
谢无恙被刺得眯了下眼睛,缓缓起身转过头去。
云晚舟白衣如雪,神色冷凝,与乌寒枫在众弟子的簇拥下踏步而来,倏而停步。
狭长的黑眸古井无波,扫过空荡荡地地牢,最终落在谢无恙身后,“江临呢?”
眼下的情景分明早有预料,不知为何,对上云晚舟冰冷漠然的神色,谢无恙心脏还是丝丝泛疼。
谢无恙抿了下唇,压下心中苦涩,抬起的眉眼显得纯良无辜,“弟子不知。”
“不知?”乌寒枫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在此?”
谢无恙睫毛颤了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语气慌乱,“弟子夜里睡不着,散步至此。谁曾想见到一黑影潜入地牢,跟到这里时,江临已经不见了。”
“黑影呢?”
“也跟丢了。”谢无恙低声道。
神态语气都像极了做错事、怕被牵连的普通弟子。
没得到回应,还偷偷抬眼去瞄一瞄身前的人,触及到乌寒枫的视线又猛得收回。
“可有人能为你作证?”乌寒枫问。
谢无恙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哪怕你说的是假的,我们也无从求证?”乌寒枫眸中寒光一闪,悄无声息握住了手中的剑。
金错声起,暗芒划过。
长剑如有破风之势,直指谢无恙头顶,眼看就要穿透皮肉,一道熟悉又急切地声音倏而落下。
“师兄!”
瞬间停顿。
谢无恙攥紧的指尖一松,缓缓抬眸。
入目的是一只青筋毕露,握着剑锋的手。
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谢无恙呼吸微顿,目光顺着剑锋寸寸上移。
云晚舟眉心微皱,望着乌寒枫的目光带着慌乱与怒意,质问,“师兄这是做什么?”
触及到云晚舟指尖的鲜血,乌寒枫神色闪过异色,嘴上仍是咄咄逼人,“他勾结魔族,不该杀吗?”
“事情尚未有定论,怎能如……”
“师弟,”乌寒枫抿了抿唇,倏而打断云晚舟的话,“他是什么身份,你应当清楚。”
“知道。”云晚舟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他是我的弟子。”
他是我的弟子……
短短几个字,却仿佛有着万般力量,在谢无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谢无恙眸光一颤,落在云晚舟身上的视线仓皇收回。

第96章 袒护
谢无恙登顶人极的时候,万人跪伏,无论做什么遇到了什么事,多多少少总有人与他站在一处。
初下建造葬圣墓的决定时,人人道他荒淫无度,哪怕是几位长老也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骂他昏君,骂他不体恤民情。
后来魔族不知哪座城的城主,联合着其他几位颇有威望的人,在议事时上谏。
先是一本正经的拍了一番马屁,不动声色地引到了葬圣墓身上,赞扬年轻尊主的英明决断。
类似的话听了太多,虽比不上那响彻修真界的骂声,却也让谢无恙耳熟能闻。
肚子里分明没几两墨,却绞尽脑汁,为谢无恙那些毫无理由的荒唐事背后,安上了不被世人理解、实则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说法。
每次听到那被夸张数倍的说法,谢无恙总是眉心一挑,指向那人,顺杆子往上爬,“知我者,某某人是也。”
紧接着一顿唉声叹气,讲述自己被误解时的寒心以及不怪断章取义人的宽容大量。
谢无恙心知那些笑脸相迎、说尽好话的人在腹中如何骂他,但只要传不到他耳中,他便全当听不见,给这些人卖个面子。
又或者是给自己卖个面子。
毕竟这风卷云涌的魔界,里里外外,真心与他站在一处的少之又少。
他也曾羡慕过那些被人毫无缘由维护的人。
视线中,滴在地上的血聚集合拢,凝成一滩鲜红的血涡。
谢无恙睫毛颤了颤,良久才压下心中的悸动,缓缓抬起头。
乌寒枫不知是被云晚舟的话惊到,还是旁的什么原因,诧愕地望着云晚舟,唇瓣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
与云晚舟目光相撞间,生生止住了话头。
乌寒枫心中郁气难平,恶狠狠地剜了谢无恙一眼,指着谢无恙脑门的剑不情不愿收了回去,在云晚舟掌心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云晚舟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半,虚虚朝乌寒枫拱手,“多谢师兄留情。”
“用不着。”乌寒枫面色难堪,冷哼一声,“先想想你今日袒护他的后果吧。”
“好。”
乌寒枫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望向他,“你当真觉得我会杀了谢无恙?”
“不敢。”云晚舟眉眼低垂,嗓音淡淡。
一道金光穿过地牢,落进人群。
有弟子向前凑近,低声提醒,“乌掌门,江掌门传音,说已召集莲雾各位长老及他派掌门,邀您一聚。”
乌寒枫面上青了又红,红了又青,一时色彩纷呈,瞧了云晚舟半晌,最后一拂袖,转过身去。
擦肩而过时,乌寒枫抿了抿唇,步伐微顿,“如今魔族蠢蠢欲动,谢无恙留于仙门,后患无穷。哪怕今日事非他所为,若日后身份败露,于你于我,于他于苍穹,皆无益处。”
说罢,不再看云晚舟一眼,头也不回地领着一众弟子浩浩荡荡出了地牢。
徒留云晚舟站在原地,长睫遮住了半个眼睛,神色难辨。
谢无恙不知怎得,竟从中体会到了几分颓然与无措来。
印象中,五百年后的云晚舟公私分明,心中自有一套对正邪的衡量。
旁人干扰不得,他自己也坚守分明。
如今面对有私放魔族奸细的弟子,如此维护,想必心中自有一番挣扎。
视线中的指尖满是血液污垢,谢无恙目光微顿,抿唇站起身。
在云晚舟尚未回神时,忽然扯住了自己的半边袖子,用力一撕。
袖口从护腕脱出,露出细长的腕骨。
谢无恙眉心微拧,神色郑重地扯过云晚舟的手,小心翼翼地绕着掌心缠了上去。
手中握着的指尖忽然蜷起,想要挣脱出去,谢无恙动作强势地往怀中扯了扯,攥紧了手里的指尖。
“掌门师伯的剑自带寒气,若是不及时处理,留下疤便不好了。”
指尖下炽热坚|挺的胸膛,伴随着少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云晚舟怔怔抬起眉眼,对上对方内敛温柔的眸。
身为仙尊,他淌过鲜血流成的海,曾一人力战上古妖兽、孤身犯险潜入魔界,大伤小伤,留下的疤痕不计其数。
刚开始时,乌寒枫也曾规劝过他,后来发现避无可避,便也成了习惯。
只要还能站得起来,只要灵力无损,便称不上什么大事。
久而久之,连云晚舟自己都忘了,被人精心呵护,究竟时怎样一种感觉。
长长的布条被人小心翼翼地缠在手上,剩余的尾部轻轻划过,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不知是不是气氛过于安静,又或许是被人呵护的感觉过于久远。
恍惚间,云晚舟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逐渐与指尖下的重合交织,一起一伏,像是一曲缠绵悱恻的乐。
布条尾端被人从下穿过,打了个很漂亮的结。
云晚舟像是被烫到般,骤然收回手,藏进袖中,不自然蜷缩起来。
“乌……师伯的剑气不容小觑,师尊回去最好再涂些药……”不知想到了什么,谢无恙口中的话顿了顿,语调沉了几分,“如今江临魂灵已逃,师尊也无需再动手画符,不如安心养着……”
“谢无恙。”旖旎的气氛轰然而散,云晚舟眉心微拧,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放走江临就是为了这个?”
谢无恙话音一顿,思绪慢了半晌。
意识到云晚舟说了什么,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对上那道探究的目光。
云晚舟这个人何其精明。
他的那些谎话连乌寒枫都骗不过,又如何能骗过云晚舟呢?
虽说早有预料,面对挑明的询问,谢无恙还是紧张得抿了抿唇,掌心微微渗出汗意。
他私放江临,所图必然不只是云晚舟说的那样简单。
魇石失踪许久,江临的魂魄即将泯灭,若想要三日之内找到私藏魇石之处,唯一的办法,便是让江临自己带他们去。
至于如何带去……
此事断不可让云晚舟知晓。
谢无恙眸光闪了闪,低声道,“弟子并非这般不懂事的人。”
云晚舟神情未变,潭水般的黑眸上下打量着他,不知信了多少。
谢无恙藏在袖中的指尖不自在地摩挲着。
不知过了多久,云晚舟终于有了后文。
“罢了。”云晚舟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先离开这里吧。”
谢无恙动作一顿,片刻后方才回神般点了点头。
“好。”
他本以为云晚舟要有一番质问,至少问清楚他为什么会在一起画符时突然出门,又这么巧合地来到了地牢中。
可他却只问了这么寥寥两句,便没了声息。
好像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得到毫无保留地信任。
与云晚舟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像是有微小的电流划过心脏,掀起一阵痒意。
素来冷清的凤眸像是漩涡般,勾得人心神动荡,沉沦其中。
谢无恙呼吸变得有些凌乱,像被什么东西蛊住般,赶在云晚舟转身前伸出了手。
指尖蹭过对方的指尖,似是想要握住,又忽然改变了主意,转而握住那洁白无瑕的衣袖。
“师尊……”
云晚舟转身的动作一顿,目光从抓在袖间的手望向谢无恙的脸,像是在无声问他有什么事。
谢无恙的动作甚至没有经过大脑,又哪里是真有什么事,云晚舟一问便卡了壳,要说的话在肚子里酝酿了半天。
他直觉借口请教剑招,也许是他们那层师徒身份下最好蒙混过关的方法,以云晚舟对弟子的看中,定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但不知为何,谢无恙却有些舍不得今夜的云晚舟。
又或许说,舍不得他们难得的,脱离师徒身份下的独处。
谢无恙藏了心思,一言不发,云晚舟就静静瞧着他。
两个人谁都没开口,周遭安静地只剩下两道起伏交错的呼吸声。
“不想回去?”云晚舟肩膀一松,无奈地服了软。
谢无恙默了片刻,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那便与我一同去个地方。”一只缠了绷带的手落在谢无恙攥紧的指尖上,轻轻拍了拍。
即将撤离时,又被人反扣住了手腕。
谢无恙只觉得胸口像是藏了一把火,烧至五脏六腑,浑身发烫,连脑子也不甚清醒,催促着他快点做些什么。
但是杀身之仇、师徒之名……
谢无恙眼底有瞬间的猩红,情绪翻涌间,脑中闪过那血色荒芜的魔界战场。
魔族修士与人族修士不同,魔族修的道乃嗔痴怨恨。
仙门求无妄,魔族却恰恰相反。
谢无恙幼时看了太多人性丑恶,硬是凭着滔天恨意与执念,一步步爬了上来。
浊气吞人心智,也食人肉身。
这种力量强悍霸道,却也会反噬其主。
魔族修士死后,有一部分甚至连尸身也留不下,化为浊气存于天地,在魔界上空徘徊不散。
最后一场战役,除了尸山血海,那黑雾已经浓得看不出周遭原貌了。
谢无恙走在其间,脚下时不时发出骨骼断裂的声音,皆是他的同族。
小到刚出生的婴孩,大到病入膏肓的年老人,全都化作了脚下的一滩血水。
也许某一场雨便将他们冲散,也许不久的将来,与魔界疆土融为一体,世世代代,落叶归根。
后来每个夜里,谢无恙都会梦到这些人来找他索命。
斥责他,为何不护好魔界,为何非要招惹那些仙门中人。
为何在一开始产生误会时,就向修真界百姓好好解释。
若是他能收敛一些,不两次三番潜入苍穹寻找魇石,不为了报仇将仇人当众活刮,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但没有机会给谢无恙论证了。
他为了自己的贪念与仇恨,一步步爬到了魔尊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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