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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无恙?”云晚舟余光注意到谢无恙异样,皱了皱眉扭过头,“无恙?”
谢无恙恍若未闻,毫无回应。
云晚舟眉心皱得死紧,抬手抚上谢无恙肩膀,“无恙?”
谢无恙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猛得往后一退,躲开了云晚舟的手。
“无恙,你可是瞧见了什么?”
谢无恙转过头,目光空洞恍惚地抬起头。
“无恙!”云晚舟音调拔高,语气严肃,“定心凝神!”
谢无恙神情片刻清明片刻混沌,极力撕扯挣扎间,若隐若现露出额间魔纹来。
眼看大事不妙,云晚舟当机立断,食指并拢触上谢无恙额头,以灵力压制,“无恙,醒醒!”
额上的魔纹越闪越艳,壁画上男子端坐,额上宛若泣血,细看来竟与谢无恙额间纹路一般无二。
春去秋来,岁月变换。
不知过了多久,谢无恙终于再次听到声音。
“你怎么还不醒?”有人在他耳边问。
“他好像睡了好久了。”
“睡了多久?”又有人问。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来时,洞外的桃子还没熟。”
“送他来的仙尊呢?”
他们说的是云晚舟?
此情此景,此心此感,似曾相识。
倒像是……
不久前那个五百年后的黄粱一梦。
只是梦境琐碎,并不连贯,他如今又在哪儿?今夕又何年?
“你是说,那个整日冷着张脸,眼神能冻死人的修士?”
“你不认识他吗?”
怎会不认识?谢无恙心道。这描述定是云晚舟无疑。
果不其然,那人继续道,“那可是苍穹仙尊,手刃魔头的第一大功臣。”
“他?”似是有什么东西扑腾了两下翅膀,又凑到谢无恙脸上啄了两下,“那这人莫不是……”
“正是那作恶多端、最后被仙尊一剑刺死的魔头。”
“救啾……”不知是否是睡得太久,恍惚间,谢无恙听到一声鸟叫,紧接着,一声“锵”响,利刃割裂风声。
“我不是说过,让你们不要来了吗?”熟悉的声音传来。
谢无恙呼吸一滞,不可抑制地兴奋铺天盖地袭来。
那是一种久违的、棋逢对手的快感。
如今又掺杂着那段不为人知、五百年后的隐秘情谊。
当人处于黑暗时,视觉消散,其他感官会随之扩大数倍。
谢无恙人不能言,压抑着心中喷涌而出的情感,身体发肌,每一寸都与云晚舟的一举一动密切关联。
他听着这人走进,感受着这人俯身,又感受着缓缓抬起的手触上他的面颊。
明明神识以无法控制身体,谢无恙却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云晚舟到底想做什么?

声音逐渐走远,变得模糊不清。
谢无恙费力凝神,只能听见“修真界”、“魔头、“不顾道义”几个模糊的字眼。
想来是在指责上次云晚舟带走他的尸身。
可云晚舟怎会对一个魔头留有善念呢?
谢无恙自嘲笑了笑。
若说上次他对云晚舟带走自己的尸身将信将疑,如今又走一遭,反而确信了如今处境。
当是死时不甘,自己为自己捏造的黄粱梦罢了。
“谢无恙!”焦急的呼唤穿透隔层,落在谢无恙耳畔。
谢无恙指尖一颤,倏而睁开眼睛。
云晚舟指尖四溢的灵力模糊了他的视线,透过星星点点,谢无恙瞧见额间紧锁不耐的皱纹。
恍惚间,谢无恙想起了梦中五百年后的云晚舟。
后来他努力去听,勉强拼凑出了前因后果。
苍穹仙尊,为救魔头,叛出仙门。
何其荒谬。
可不知为何,有这么一瞬,谢无恙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就好像,五百年后真的发生过一样。
“无恙,醒醒。”
谢无恙眸光微颤,回过神来,“师尊?”
“此处诡异,莫要瞧壁画人的眼睛。”
“那画上人是……”谢无恙想起那人额间的魔纹,心中隐有猜测。
“魔界数百年前的尊主,宋多颜。”云晚舟眸中寒光隐现。
谢无恙身躯一震,竭力克制下才没去瞧壁画,心中却想起百年后听过关于此人的事迹。
五百年后,在谢无恙称霸修真界,臭名昭著时,随之响起的还有另一个名字。
常有人将谢无恙与宋多颜拿来对比,你一言我一言,非要争论两人谁更荒唐无道、暴虐成性。
谢无恙自认不是个好人,听着宋多颜不知多少年前的事迹,也时时出乎意料。
原来世上还有这么个先人衬托,二人想相差数百年,却好似亲兄弟,名声臭到了一块。
相比之下,谢无恙觉得自己倒是不这么面目可憎了。
这么个恶人,为何莲雾墓林下,却藏着他的壁画呢?
谢无恙百思不得其解。
“谁能想到,莲雾身为三大仙门之一,内里竟如此龌龊不堪。”
就连百年后,依旧是以清明留存于世,遥立顶端。
谢无恙语气讽刺,“当真是可笑至极。”
云晚舟抿了抿唇,面色也称不上好看,“此事尚不明确,先找到江临再论。”
“是。”谢无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甘。
正当二人要继续向前时,身后忽而发出一声轰响。
云晚舟眉心一拧,当即转头,碎雪出鞘。
一道剑鸣响彻四周,与此同时,出入石门轰然闭合,土地震动,扬尘四起。
碎雪剑尖直击石壁,剑身震颤连连,四面墙壁土崩石裂。
“师尊,当心!”眼看石壁轰然倒塌,谢无恙来不及多想,朝着云晚舟扑了过去。
可他不过是个少年身躯,甚至无法将云晚舟完全护在怀中,就这般死死搂着滚了两三圈,直到不知谁的后背撞上石头,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这才堪堪停下。
“师尊?!”谢无恙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慌忙从云晚舟身上爬了起来,“师尊感觉如何?”
云晚舟唇瓣动了动,面色苍白地抬起头来,“你……”
目光落在谢无恙脸上时,话戛然而止。
许是方才过于情急,又或许滚落时只顾着躲避头顶的岩石,不知哪儿来的碎石划破了脸颊也不知晓,留下道醒目渗着血滴的伤痕。
修士受伤最为常见,云晚舟自己受过的伤更甚。
可他养的徒弟,却是个个养得身娇体内,鲜少受伤。
更别说脸上这么惹人注目的地方。
云晚舟瞧了许久,依旧觉得刺眼无比,连带着想要指责对方擅作主张、不顾危险的话也一并堵在了喉间,不上不下。
“罢了。”云晚舟叹息一声,“你先起来。”
谢无恙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有半边身子压在云晚舟身上,忙不迭地爬起来。
“师尊,我……”
话还未落,谢无恙忽而瞧见云晚舟额间冷汗直冒,眉心紧锁,似是极为难受,心中一紧,“师尊怎么了?”
云晚舟摇了摇头,双手撑住身旁的岩石想要起身,谁知手臂一软,一口鲜血喷出,衣衫染红了一片。
“师尊?!”谢无恙眸光一震,伸手去扶。
尚未触及到云晚舟衣摆,只见他眼帘一颤,阖眸倒向一侧。
“云晚舟?云晚舟?”谢无恙眼疾手快垫在云晚舟头顶,任由尖锐的碎石刺头手背,鲜血染红一片。
谢无恙无暇顾及,小心翼翼将云晚舟扶正半揽在怀中,右手聚集灵力去探他的脉搏。
方才状况紧急,谢无恙来不及过多思考,只能凭借本能护住对方。
莫非是自己不慎,害得云晚舟途中受了重伤,这才昏迷不醒?
谢无恙想起方才听到的撞击声,目光若有似无落在云晚舟后背。
洁白的外袍满是尘土枯草,肩胛骨间,鲜红的血迹染成一团,衣裳紧紧黏住伤口,瞧上去惨不忍睹。
谢无恙眸光暗了暗,探着脉搏的手微微松了松。
石堆下,一道剑鸣响彻天地,谢无恙借着余光前去,碎雪破开巨石轰然飞出,自天地而下,落在云晚舟身侧。
剑身震动间抖落灰尘,露出寒光隐现的剑锋。
谢无恙脑中灵光一闪,望向云晚舟紧闭的眸。
他方才只顾着探察云晚舟是否受了什么外伤,却忘了石洞坍塌时,云晚舟正控着碎雪,想要打碎结界。
寻常伤口是不会让大乘期修士如此狼狈的。
云晚舟莫不是……受了什么内伤?
思索间,谢无恙已控着灵力在云晚舟灵脉间探寻一遭,果不其然,灵脉灵力横冲直撞,乱成一团,分明是反噬之兆。
云晚舟唯一用过的,便只有碎雪了。
谢无恙眉心紧锁,目光在碎雪身上停留一瞬,反手将碎雪剑插进主人腰间剑鞘。
紧接着,飞速点了云晚舟身上几处穴位,好让无处释放的灵力得以挥发,这才有了心思去处理云晚舟的外伤。
世人眼中,苍穹云仙尊素来高高在上,如山巅白雪,不染尘埃,难以靠近。
可如今这人却双眸紧闭,衣衫尽是被碎石划出的裂口,头顶束发欲散未散,鬓角凌乱。
谢无恙抬起的指尖停在半空,似是在思索着从何下手,半晌才犹犹豫豫触上云晚舟的衣领。
情况紧急下,谢无恙做不到万事俱备。
外衫褪去,内衫滑落,露出浑圆肩头的刹那,谢无恙才注意到触目惊心的伤痕。
除却渗血的地方,淤青如同落梅,肆意散落,凌乱凋零,惹人摧残。
谢无恙大脑一片空白,触上肌肤的刹那指尖一颤,谨慎过后又胆大妄为地在红痕上捻了捻。
直到痕迹扩大了一圈,谢无恙才后知后觉停了手,盯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愣了神。
竟是有几分像那场旖旎春梦。
画面碎片般闪过脑海,谢无恙喉结微动,指尖蜷了又紧、紧了又松,几遍清心咒念完,才压下心中大逆不道的念头,从自己袍尾扯下一块布,垂眸盖住伤口,小心翼翼地绕过云晚舟右肩缠紧。
不知是哪里不小心用过了劲儿,云晚舟疼得眉心皱了皱,鼻尖微动间发出一声闷哼,像是受了伤收了利爪的幼兽,脆弱无助,全然不见平日里的冰冷寒意。
谢无恙呼吸越收越紧,手上的动作变得毫无章法,废了好一番劲儿才勉强系了个结,眼神慌乱转向一边,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纲常伦理”,摩挲着将内衫扯了上去。
直到将云晚舟挪到一处巨石靠好,谢无恙这才松了口气,紧挨着盘腿坐好,念气静心除欲的咒法来。
幸好云晚舟昏迷不醒,否则看到自己如今这幅状态,不知该是何等愤怒震惊,许是会气到不顾与原身的师徒情谊,当场将他逐出师门。
这般想着,谢无恙心中好不容易压下的杂念又开始张牙舞爪,有了冒头的趋势。
他想起云晚舟捅穿他心脏的剑,想起大石坡云晚舟的舍命相救,想起自己后来无数次幻想过,借着师徒之名留在苍穹山一辈子,又想起自己的暗自庆幸与惶惶不安……
又想到五百年后的黄粱一梦,与云晚舟如今为他昏迷不醒。
若是有朝一日,云晚舟发现他是谁,发现自己的弟子身躯被占,发现他觊觎魇石。
可会重现五百年后的旧事,一剑将他斩于剑下?
谢无恙胸口发闷,终是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
恨意与爱欲在眼底交织,演变成另一种更为浓烈、偏执的妄欲。
谢无恙侧身凑近,鼻尖近乎贴上云晚舟的侧脸,目光贪婪流连地打量着他的面孔。
他是魔头,脚下踩着无数尸骨,自然逃脱不了骨子里的卑劣。
而此时的云晚舟会纵容他的为所欲为。
终是理智被欲念战胜,两方撕扯下,谢无恙轻颤着抬起手,指尖极尽克制地抚上云晚舟的面孔。
滚烫的呼吸先是落在右眼眼尾,紧接着与另一个人的呼吸交融,唇瓣相触。
谢无恙眸光微颤,珍重地、缓慢地,蹭了蹭云晚舟的唇角。
残破不堪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填满了,满足中又带着几分酸楚怅然。
原来,山间白雪、触不可及,跌落尘埃的刹那,也可以是热的、暖的。
许是心中有鬼,又或许怕云晚舟发现真的断了和他的关联,谢无恙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流连于表面触碰,退回时仍觉得意犹未尽。
若非是怕云晚舟醒来,他当是还能更过分些。
心中想着,谢无恙不免觉得可惜,蠢蠢欲动又要凑近,眼看离云晚舟唇瓣只有一寸之遥,忽见对方紧闭的睫毛颤了颤。
“师……师尊?”谢无恙喉间一紧,后退几寸,试探着唤了声。
碎雪嗡鸣声起,云晚舟眼帘一掀,忽然睁开眼,黑眸沉定、薄唇紧抿。
谢无恙指尖一颤,一瞬间竟有种无处遁形、被人看透的错觉。
云晚舟什么时候醒的?
他……他不会……
谢无恙艰难地动了动唇瓣,却好像有张无形巨手抓住喉咙,将所有话语生生碾碎,只剩下几声破裂急促的气音。
胃里翻江倒海。
“我……师……”尊。
头顶像是悬着一柄利剑,而他无计可施,只能等着最后的宣判。
“我睡了多久?”云晚舟凤眸微闭,复又睁开,喜怒难辨。
“约莫半个时辰。”谢无恙喉结微晃,惴惴不安地对上云晚舟的眸,“师尊觉得……可有不适?”

云晚舟眼眸黑润,全无笑意,隐约透着试探与打量,叫人惶然。
正当谢无恙心慌意乱、坐立难安时,云晚舟舒然叹了口气,“罢了,先走吧。”
“师尊……”谢无恙欲言又止。
直觉告诉他,云晚舟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是碍于师徒情念不好开口,也不好问责。
这比谢无恙原先设想的局面好了千万倍,但谢无恙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
没有任何一位师尊,能容忍自己的徒弟对自己抱有大逆不道的心思。
愤怒、失望、震惊。
什么情绪都好。
但云晚舟偏生淡然自若,脱离俗世、心无波澜。
将谢无恙的辗转挣扎、惴惴不安,衬得多情又可笑。
谢无恙唇瓣紧抿,眉目低垂,藏在衣摆下的手紧握成拳,任由指甲深陷肉中。
衣摆摩挲发出窸窣细响,一股淡淡的冷香划过鼻息。
云晚舟自顾自地起了身,微微挥袖用灵力抚平袍尾上的污垢与褶皱,意识到谢无恙还未起身,复又侧眸,“还有事?”
语气平淡如常,毫无异样。
“无……”谢无恙喉间嘶哑干涩,艰难开口,“无事。”
密室坍塌,四周碎石堆积,荒芜杂乱,巧夺天工的壁画四分五裂,再难见其辉煌。
谢无恙跟在云晚舟身后,目光若有似无地打量着云晚舟的神色。
苍穹仙尊,素来声名在外。
除却万人之上、修真第一的修为外,更是生得神清骨秀、惊才风逸。
曾一剑将上古凶兽斩于剑下,身负盛名,万人青睐。
谢无恙曾经居功自傲,目中无人。
头回见到云晚舟,也不由赞叹此人生得绝世。
只是后来在他身上栽了跟头,那些初见懵懂、惊鸿一瞥,也尽数被争权夺胜压在了地下,不见天日。
眼前人面容清冷,眉目疏离,侧脸线条轮廓分明,行走间袖袍翻飞,黑发如墨倾泻而下,气质冷酷生硬,不容染指。
谢无恙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猜测出了误,自己的狼子野心尚未窥见天日、昭然若揭。
“可曾试过追踪术?”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谢无恙的思绪。
谢无恙顿了顿,如实回复,“墓林有结界,可遁其术法。”
云晚舟停下脚步,凤眸微侧,目光认真地锁住谢无恙,“如今呢?”
谢无恙神色一怔,很快明白了云晚舟的意思。
结界遁术法,可石门落下,碎雪震荡,结界当早已破碎,方呈废墟,石洞坍塌。
想到此处,谢无恙不由敛了神色,双指并拢聚集灵力,唇瓣微起间,飞出一道法咒,直指正前。
江临,就在此处。
谢无恙收回灵力,眸光一凛。
为了不打草惊蛇,二人用了隐身符隐藏气息,按照追踪术的指示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初时的废墟已经不再,与之而来的是越来越窄的路与漆黑一片。
不知此处是何时建立,又是多久没有人通行,空气中尽是潮湿阴暗的泥土腥味,头顶的蛛网遍布垂落,剐蹭在两人的脸上,格外瘙痒磨人。
“江临挑在哪里藏身不好,为何非要选在这里?”谢无恙语气不耐。
云晚舟一言不发,专注挑开身前垂落的蛛网。
恰在此时,一阵陌生的灵力波动传入二人识海。
谢无恙脚步一顿,倏而抬眸。
“师尊……”
云晚舟食指竖起立在唇间,微微侧头,侧脸被黑暗笼罩,只能看出些许轮廓,“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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