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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谢无恙唇角荡开笑意,问道:“你想怎么做?”
云晚舟思忖片刻,抬眸认真道:“去找顾时云。”
作为无相山庄唯一的幸存弟子,他一定要让顾时云想起一切。
谢无恙方才布下的阵法,是道传送阵。
除却顾询的尸身,他们还挑了两具弟子的尸身布下此阵,只等前往仙门时将这几具尸身一同带上。
这件事对云晚舟的打击不小,前往祠堂的路上,谢无恙没再听到云晚舟说过一句话。
谢无恙臭名昭著惯了,对是否多一条灭门之罪并无过多感想。
但当看到云晚舟这般在意,谢无恙也跟着认真起来。
两个人赶到祠堂时,顾时云还在原来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云晚舟向前正想将他叫醒,谢无恙忽然伸手拦住了他,“师尊。”
云晚舟不解地回过头。
谢无恙生怕吵醒顾时云,压低声音,“我有个法子,也许能让顾时云恢复正常。”
“什么法子?”云晚舟问。
谢无恙道:“重现当日场景,以毒攻毒。”
“可以试试造梦术。”云晚舟瞬间明白了谢无恙的想法。
此时,顾时云昏睡没有察觉,便是施展造梦术最好的时机。
谢无恙盘腿坐在顾时云身前,“师尊为我护法。”
云晚舟召出碎雪,凝出道结界。
谢无恙额间魔纹亮了亮,食指并拢,抬手在顾时云额前轻轻一点。
魔气运转,造梦既成。
谢无恙睁开眼睛,再是一指,点在了顾时云的胸口。
此为窥心入梦。
天旋地转,场景变幻。
谢无恙依旧身处祠堂,却已然身处梦境。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谢无恙再睁眼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云晚舟仍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有了反应,“可有何不适?”
谢无恙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身前的顾时云身上。
他方才在梦中目睹了全部的过程,如他想的一样,顾询偷练邪术致走火入魔。
他本就修为深厚,入魔后更甚,满门弟子又顾忌着他的掌门身份有所留手,最后满门被屠。
顾时云是被一位师兄护住,这才逃过一劫。
只可惜,目睹同门被屠,师尊自戕,自此便疯了。
谢无恙收回了点在顾时云身上的手,顾时云眼帘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谁?”过度的精力损耗令他喉间沙哑,目光迷蒙了好半晌,直到触及谢无恙的脸时,才清醒过来。
顾时云猛然抬手掐住谢无恙的脖子,神情激愤,怒吼出声:“是你,是你害了师尊!你到底对我师尊做了什么?!”
“顾时云,你冷静些。”云晚舟抬手抓住顾时云的小臂,“你师尊的事并非他所为。”
“不是他还能是谁?!”顾时云双目猩红,显然已经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一定是他用了什么邪术,我师尊才会在他走后变成那样!一定是他!!”
云晚舟一掌劈在顾时云腕间,厉声呵道:“是你师尊练了邪术!”
顾时云腕间一痛,猛得收回了手,震惊抬头,“你说什么?”
云晚舟扶起地上的谢无恙,瞧见谢无恙脖颈上的红痕时,不高兴地抿了抿唇。
谢无恙揉了揉被他掐疼的脖子,嗤笑了声:“他的尸体现在还在墓林,你若是不信,大可去看看。”
顾时云起先是不信的,可当顾询的尸体摆在眼前,那因邪术所得的反噬,一点一点摧毁他的信念。
他想起了之前忽略的许多细节。
为何顾询每月都要下山一趟?为何每隔一段时间顾询都要闭关?又为何总是自己一个人躲在祠堂,被他发现时面露怪异?
原来……
他那令人敬重的师尊,竟是个邪修啊……
顾时云双膝一软,跪倒在顾询棺前,望着身前那林立的墓,失声痛哭。
满门倾覆,满门倾覆啊!
无相山庄建立几百年,竟全毁在了他的师尊手里。
他就这样浑身颤抖着伏在地上,像是要将自己与那些同门一起葬进墓中,再不愿面对那孤独的曾尘世。
直到云晚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节哀。”
“仙尊……”顾时云哽咽道,“这一切都是我师尊咎由自取吗?”
“善恶有报。”云晚舟回。
“可他却从……未伤害过门内弟子。”
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发现过顾询修炼邪术。
他表现得是那么正直磊落,传他与诸师兄弟术法,将他们抚养成人,怎就入了邪道呢?
顾询死了,没有人再给他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顾时云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此时天色已晚,太阳已经落山了。
他们敛好其他弟子的尸骨,为他们重新立了碑,只留了顾询与另外两名弟子的尸体。
“近些日子我浑浑噩噩,常梦到与同门练剑的日子。”顾询哑声道。
谢无恙无情开口:“醉生梦死,总归不是好事。”
顾时云笑了,笑中有苦有涩,也有几分释然,“你倒是与传闻的不太一样。”
云晚舟借机开了口,“其实我们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仙尊但说无妨。”
云晚舟:“无相被灭后,仙门指谢无恙为凶手,我想请你出面澄清真相,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顾时云目光轻轻一转,落在谢无恙身上,“谢尊主既救了我,我自当竭尽全力。只是天色已晚,二位今日不妨现在此逗留一晚,明日再启程。”
云晚舟余光瞥见谢无恙眼下的乌青,不假思索地点头应下,“好。”
无相门荒废许久,多数屋子落了尘,三人寻了许久,才找到了两间房能勉强住人。
顾时云面露难色,“我再给仙尊打扫一间……”
“无妨。”云晚舟淡声制止了他,“今日先这样。”
说着,便先踏进房门,点燃了屋里的灯。
留下顾时云单独与谢无恙一起,心中忐忑不安。
云晚舟是出了名的的不与人亲近,更别说让他与人同住。
那剩下的这一间岂不是让他……
虽说今日对谢无恙有所改观,但每每想起坊间传闻,顾时云仍忍不住想打哆嗦。
正当他想要不要主动开口问问谢无恙的意见时,身侧的人忽然动了,擦过他的肩头,径直走进云晚舟那间房,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
顾时云沉默在夜风中。
房间内,云晚舟盘腿坐在床边,似是准备入定。
昏暗的烛火为雪白的衣衫镀上一层暖色,融化了云晚舟眉目间的寒雪。
谢无恙不由放轻了脚步,靠得近了,云晚舟抬眸轻瞥了他一眼。
“师尊不睡吗?”
云晚舟道:“不困。”
谢无恙坐到了床边,垂眸便能瞧见云晚舟的发顶。
一日的奔波,哪怕正经如云仙尊,此时容貌也有几分凌乱。
谢无恙瞧见了他头顶倔强翘起的几根发,悄然抬手为他抚平。
谢无恙问:“你之前说为我写过信,是什么样的信?”
云晚舟脊背僵了僵,没有吭声。
谢无恙知道他这是又犯了犟。
意乱情迷时脱口而出的话,清醒下总是很难说出口。
更何况是云晚舟这样从不与人表露心迹的人。
谢无恙虽然好奇,但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过多逼迫他。
谢无恙弯腰抱住云晚舟的肩,脑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陪我睡会吧。”
云晚舟侧了侧头,本想拒绝,又听见谢无恙可怜巴巴地开了口,“我总觉得现在像场梦,一睡醒你就不见了。我想抱着你睡。”
云晚舟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等到他回过神来时,竟然真的顺着谢无恙的力道躺道床上。
后背紧贴着宽阔的胸膛,云晚舟甚至能感受到他强烈的体温与心跳。
于是他的心跳也响如擂鼓、震耳欲聋。
像是一把火从后背烧起,要将他融化。
“师尊。”温热的声音洒在耳后。谢无恙的声音有些懒散,像是要睡着了,“你身上好香。”
云晚舟脸颊一烫,瞬间想要斥责他的大逆不道,却被谢无恙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你之前从不让我这样抱你……”谢无恙的声音含糊,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只剩下了气音。云晚舟却听得清清楚楚。

说者无心,却拔起了云晚舟心头那根深埋已久的刺。
他想起了那具在他怀中冷掉的尸骨,想起那把被融掉的剑,想起了他散尽神魂也找不回来的魂。
以及那无数个黑夜中,纠缠着他的思念与懊恼。
一夜多梦。
云晚舟再醒来时,身边的位子已经空了。
他下床穿好鞋靴,随手披上外袍,刚要打开房门,就被人抢先一步从外面推开。
谢无恙手里拿着刚买的油条和粥,笑着朝云晚舟举了举,“我买了些早点,师尊吃一些再上路。”
云晚舟接过谢无恙手里的东西,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盯了他半晌。
经过一夜的修整,谢无恙今日精神极好,那双本就多情的桃花眸显得越发温柔和煦,像是夺人魂魄的钩儿。
“师尊有话要说?”
云晚舟别开与他对视的视线,转身走到案前坐下。
油条买了许多,应是两人份的,但粥却只有一碗,令人捉摸不透谢无恙到底有没有吃过。
云晚舟自然而然地引开了话题,贴心询问:“你吃了吗?”
谢无恙摇了摇头。
“你不喝粥吗?”云晚舟疑惑地问。
“出门太急,银钱没带够,只够买一碗粥了。”
云晚舟盯着面前的粥沉思片刻,站起身,“我去寻个碗来,分一半给你。”
谢无恙拉住云晚舟的手,将他按了回去,“无相山庄荒废成这样,哪儿还有碗?师尊别白费功夫了,快趁热喝吧。”
说着,谢无恙拿起一根油条,递到云晚舟嘴边,“师尊尝尝好不好吃?”
云晚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油条接了过来。
油条是刚出锅的,外酥里内颇有嚼劲。
云晚舟却有些食不知味,嚼了两口就停了下来。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谢无恙抬起眸,关切询问:“怎么了?是不合师尊胃口?”
云晚舟摇了摇头,忽将身前的粥朝着中间推了推,“一起喝吧。”
“好啊。”谢无恙应下,爽快地端起粥喝了一口。
云晚舟便没有什么扭捏的理由了。
粥是甜的,上面飘着零碎的蛋花。
只是不知是不是云晚舟的错觉,他喝粥时,谢无恙唇角似乎扬起一抹若有似无地笑意,待他想要细究时,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谢无恙有所察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师尊有话想说?”
“没事。”云晚舟没有找到端倪,摇了摇头。
谢无恙不再多问,端起粥喝了一口。
直到他放下碗,云晚舟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一件事。
他们共用一个碗,难免会有混淆方向的时候。
而谢无恙喝粥时,好像恰好用了他用过的那一处。
云晚舟嚼东西的动作顿了顿,默默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只是再次喝粥时,特意避开了谢无恙用过的那一处。
用完早膳,三人一同御剑上路。
为了不引起仙门弟子的恐慌,谢无恙在上山前特意易了容。
有云晚舟在的关系,三人到苍穹山一路畅通无阻,在弟子通传后,很快就见到了燕星竹。
年轻掌门在见到云晚舟时,面露喜色,忙为三人安排了位子,叫人备了茶。
“自从谢无恙死后,仙尊便再没有踏入苍穹山了。”燕星竹眸中闪过愧疚,“洪掌门布阵一事,我未能阻止,实在惭愧。”
云晚舟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门外,不知望向何处。
燕星竹面露尴尬,只得再找别的话题,视线停在谢无恙身上,“不知这两位是何门派的仙友。星竹瞧着有些面生……”
燕星竹视线一转,瞥见了顾时云,“这位仙友倒瞧着眼熟,可是……”
他飞快在回忆着找寻着同样的面孔,忽而电光一闪,神色惊讶:“莫非是无相山庄顾掌门座下弟子?”
顾时云点了点头,起身行礼,“正是。弟子名唤顾时云,正是顾掌门座下弟子。”
云晚舟便是在此时回眸,捕捉到了燕星竹眸底略过的那抹异色,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急不缓道:“此次前来,除了顾时云,我还想让掌门见一个人。”
燕星竹虚握成拳地手倏而一紧,似有所感地望向谢无恙。
谢无恙抬手在额间点了一下,殷红魔纹乍现,幻容术退去,露出了本来面目。
燕星竹眸光一震,猛而站起身,“谢无恙,你……”
“掌门。”云晚舟声音似碎了冰,目光凌厉如刀刃,“我来见你,只为一件事。”
燕星竹双唇轻颤,逃避般闭上眼睛。
云晚舟的话清晰响在耳畔,“当初无相满门被灭,仙门百家联合征讨魔界尊主。您可曾看过无相门弟子的尸身?”
“我……”燕星竹握起的指尖有些发白,找不到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我知道。”
一句话,便将所有的谜都解开了。
莲雾门知道,苍穹山知道。
除了他们,仙门百家又有多少人见过顾询和其他弟子的尸首?
偌大的修真界,无一人说出过真相。
他们自蒙双目,不分善恶。
云晚舟倏而抬手握住了腰间碎雪,极力克制着心中怒意。
谢无恙坐在他身侧,甚至能看清他发颤的指尖,抿到发白的嘴唇。
云晚舟自小长在仙门,人人教他分辨善恶、守护苍生,如今却是仙门亲手打破了这一切。
谢无恙握住了云晚舟的手,无声给他力量,抚平他的颤意。
谢无恙嗤笑一声,神情讥讽,“苍穹山就是这样作仙门之首的?”
“是!”燕星竹双眸涨红,声音暴怒,“可你就无辜了吗?你修炼邪术,手染鲜血杀了多少人?你劳民伤财,抓了这么多人,就为了修一座墓!你缘何不该杀?缘何不该杀?”
“我是杀了不少人。”谢无恙扯了扯唇角,相对于燕星竹的暴怒,更显风轻云淡,“可你知道我杀的都是些什么人?魔族反叛之徒,该杀吗?你们派仙门弟子潜入魔界,杀我魔界守卫,以命偿命,不可吗?”
谢无恙眸光锐利,字字如刀刃,扎在燕星竹胸口,“强抢民女之辈该不该杀?打劫偷盗之辈该不该杀?你说我满手鲜血?可是燕掌门,我杀的人,可远比不上仙门挑起的一场战争死的人多。”
谢无恙每落下一句,燕星竹脸色就白一分,直到最后,他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头脑发昏,险些站立不稳。
他抓住谢无恙话中的漏洞,仍在寻找可以为自己开罪的借口,“那葬圣墓呢?你强迫这么多人为你……”
“燕掌门,你去过灾荒之地吗?”谢无恙徐徐开口,“十六岁那年,我被同族追杀到一个地方。那里干旱,大饥,甚至有人以人肉为食,我虽在这里没待几日,却仍印象深刻。你说,若是让这里的人建墓,我给他们吃食,是善还是恶?”
谢无恙牵着云晚舟的手站起来,“我不解释,只是因为解释无用。而你们不解释,却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谢无恙牵着云晚舟,走了出去。
外头日头正好,照得人暖洋洋的。
谢无恙低头,瞧见了云晚舟因不高兴而抿起的唇角。
他的心脏因为这个人变得柔软,以至于其他不顺心都化作浮云。
“旁人信不信我不在乎,有人信我就够了。”谢无恙笑道。
瞧着云晚舟仍不高兴,谢无恙扭头问一旁的顾时云,“顾仙友可信我的话?”
“自然相信。”顾时云点了点头,忽又面露犹豫,“只是谢尊主可否先告知,当时寻我师尊,究竟是何事?”
“真想知道?”谢无恙眉心一挑。
“是。”
“倒也没什么。”谢无恙面色风轻云淡,“只是我被困灾荒之地时,你师尊同样在此,抢了我两个烙饼。我瞧不惯他这样的人稳坐高位……”
谢无恙眯了眯眼睛,望着顾时云嗤笑道:“所以去找他寻仇了。”
虽说的轻巧,但灾荒时,粮食与水最是可谓,两个烙饼,却是当时人人疯抢的东西。
灾难面前,最先展现的是人心的恶。
云晚舟终于从气闷中抬起头。
“你日后如何打算?”他问顾时云。
顾时云思忖片刻,认真道:“我自小被师尊带到无相山庄养大,所识所学也皆源于此。我师尊虽有罪,但山庄其他弟子总归无辜。我想重建那里。”
顾时云越说眼睛越亮,最后后退一步,朝着二人行了个礼,“仙尊,无恙兄,我们便在此别过吧。愿山高水长,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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