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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攻了死对头(孤山负雪)


两个人好不容易再次将茶喝完,手指哆哆嗦嗦正准备放下茶盏,余光瞥见谢无恙提起茶壶又有倒茶的趋势,动作一转,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将空茶杯攥在手里,抿了口早就不存在的茶。
“尊主,其实我二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北魔君斟酌着开口。
看着两人终于忍不住进入了正题,谢无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故作不知情,“什么事?”
“自与仙门的大战过后,尊主昏迷,仙门欺我魔族群龙无首,攻入魔界。如今,魔界的几位长老和魔君皆被仙门关押在莲雾门。望尊主带领我等,救出同门。”
“大战之前,魔界各城明争暗斗,恨不得将对方吞吃入腹。如今他们被抓,只剩下了你们南北两位魔君,不是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突然想救他们了?”谢无恙盯着面前的空茶盏,眼帘低垂,神色难辨。
两位魔君猜不透他的心思,像是头顶悬了一把利剑,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北魔君顿时如坐针毡:“我等平日里虽……虽有冲突,但对待外敌,还是同心协力的。”
“是吗?”谢无恙掀起眼帘,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可我怎么听说,你北魔君家的世子,还有这位南魔君的爱妾……也被仙门捉去了?”
“是。”北魔君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你们当真是想要救出同族?而不是……”谢无恙寒潭般的眸子倏而眯起,视线凌厉地扫过两人,“想在救出你们的人后,趁魔族与仙门混战之际,借刀杀人,斩草除根?”
听到自己的计谋从别人口中说出,北魔君心中一慌,忙想出口解释,被谢无恙伸手抵住了唇。
“嘘。先听我说完。”谢无恙嗓音懒散,却处处透着压迫,“你们觉得谁是草?其他几位魔君?还是……”
谢无恙薄唇微启,轻声吐出最后一个字,“我。”
“啪——”
北魔君指尖一颤,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南魔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几个响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北魔君这才回神,也跟着跪下求饶。
“魔尊功高盖主,属下敬佩都来不及,绝无反叛之意。望魔尊明察。”
“是吗?”谢无恙踢了一脚滚到脚边的茶杯,那茶杯“咕噜噜”滚了两圈,摔下台阶,落了个七零八碎,“那你们倒是说说,大战发生时,为何不见两位魔君身影啊?”
“我……我们是去探寻旧友……”
谢无恙冷笑一声,“我早上下令,你们下午去探寻旧友?”
南魔君浑身一僵,头颅挨着地面,维持着磕头的动作,不敢起身。
北魔君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成样子,“我……我们……”
“两位魔君今日的提议,本尊记下了,”谢无恙冷声打断了北魔君的话,“人,我会求救。但你们,我不会带。”
两人还没明白谢无恙话中的意思,就听到谢无恙一声令下。
几名身着黑甲的魔界兵士进了凉亭,将两人拖下凉亭。
南北魔君顿时冷静无存,痛哭流涕,“魔尊,魔尊我们错了。”
“知错就要罚。”谢无恙道,“我去救人的这段日子,你们就乖乖待在聚灵阁,好好反省。”
“聚灵阁”三个字,给了两人当头一棒。
南北魔君身子一软,顿时失了力气。
魔族在大战中耗损严重,如今兵弱,想要救出那些同族,并非易事。
谢无恙想了整整一夜,也没什么良策。
仙门势强,又在大战中得了胜。魔族若此时发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绝不可与仙门硬碰硬,只能智取。
谢无恙唤来身边的侍从,问:“我醒来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侍从道:“最先知道的是近身侍候的几名侍女,消息没多久就传出重阴宫,以尊主的声名威望,此时怕是快要传出魔界了。”
“下令封锁消息,莫要让本尊苏醒的事传出魔界。”
“是。”
谢无恙面色疲倦,捏了捏眉心,“我有事要离开一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安排昏迷时照料我的侍女,继续当时行迹。”
“是。”
将一切安排妥当,谢无恙挥退了侍从,走出重阴宫的殿门,天边尽头,已能窥见日光。
魔界的琐事搅得他头疼,想到即将见到的人,这些不适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悸动与舒畅。
算算时间,云晚舟应当也该出发了。
不知他瞧见自己时,可会与他一样心生喜悦?
谢无恙摸了摸食指的指环,唤出却邪,摩挲着上头精致的花纹。
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心头却空落落的,觉得缺了些什么。
谢无恙想起了自己的另一把佩剑,取名时只差了一个字,却如前世与今生的他一般,天壤之别。
云晚舟虽未告知谢无恙全部,谢无恙却也能隐约猜到。
若是云晚舟五百年前的徒弟就是自己,那么诛邪与却邪,便也很好猜了。
他忘了诛邪的样子,却又凭借本能打造出了相似的却邪。
有些事情,刻进了骨子里,岂是轮回转世记忆重塑可以剥夺的?
只是不知五百年过去,云晚舟可还留着那把诛邪?
谢无恙心中想着,指尖在诛邪剑柄轻轻一点,那剑飞跃而出,稳稳停在谢无恙脚边。
天刚蒙蒙亮,一道恢弘的剑气划破天空。
醒来的百姓抬头望去,只瞧见了长剑划过黑雾留下的长尾。
无人知晓那一日的魔界尊主,竟一反常态,罕见地御了剑。

谢无恙赶到无相门时,一眼就瞧见了门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云晚舟今日穿了件月白锦缎长袍,袍上以云纹做饰,手握碎雪剑,剑柄白玉流苏坠下,在晨光下像个修仙世家的矜贵公子。
谢无恙悄无声息地站到云晚舟身侧。
云晚舟回头对上他的眼睛,面露诧异,“你怎么来了?”
谢无恙故作沉思,拧着眉道:“本尊昨日想了一夜。这件事毕竟因我而起,还是应该回来看看。”
“你刚醒来,不需要处理魔族堆积的大小事务?”
谢无恙道:“恰好,魔族堆积的事务中就有这么一条。”
云晚舟怔了怔:“什么?”
“仙尊云晚舟助魔族良多,但毕竟是仙门中人,频繁来往魔宫,恐有不妥。”谢无恙话音顿了顿,身子忽然凑近,“需要人时时跟在身边,以防他图谋不轨。”
滚烫的气息落在云晚舟脸上,令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昨夜的某些旖梦。
云晚舟抬手抵在谢无恙胸前,推着他后退两步,“别靠我这么近。”
谢无恙朝着他微微一笑,格外好说话地应了下来:“好。”
云晚舟不禁面露怀疑,多看了他两眼。
见谢无恙真的没有多余举动,这才放心地进了无相门。
谢无恙紧随其后,规规矩矩,竟有几分回到曾经还是师徒的时候。
无相门内,杂草丛生,枯叶遍地,荒芜一片。
曾经辉煌的门派一夜倾覆,惹人唏嘘。
当初最先发现此事的,是无相门附近一个村落的村民。
听闻,那村民所住的村子闹了邪祟,村子里死了不少人,无奈之下,那人想寻求无相门出手相助,谁料门派,却是血流成河,满地尸骨。
那村民差点被吓得当场昏迷,好不容易逃回村子,这才将此事传出,又由人传进离这里最近的莲雾门。
莲雾门当即派了弟子前往无相门查探,替无相门满门收敛尸骨,查明真凶。
后从附近村民口中得知,无相门被屠当日,有一名身着黑衣、气度不凡的男子上了山,又在无相门祠堂发现了谢无恙挥剑残留的魔气,便一口笃定了真凶,并告知其他仙门,联合讨伐。
也正因此,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谢无恙走在枯叶遍布的路上,感叹着岁月更变间的物是人非。
当初无相门被屠,仙门百家指责,他深觉这一切不过是其想拉他下位的借口,不愿前来探寻真相。
谁知再见,竟是此等情境。
“师尊。”
久违的称呼让云晚舟一时失神,忘了回应。
谢无恙走到了他身侧,与他手臂挨着手臂,“你在无相门被屠后来过这里?”
云晚舟点了点头,“其实当日无相门并非没有活口。”
谢无恙面露诧异,“你的意思是……”
云晚舟道:“当日,莲雾门弟子带来你屠灭无相的消息。我知此事尚存疑点,找借口下山来了一趟。莲雾门虽派人收敛了无相门弟子的尸身,却不知祠堂案底还藏着一个人。”
“莲雾派人来,这人为何不随他们离开,反而躲着?”
云晚舟抿了抿唇,道:“他疯了。”
“疯了?无缘无故怎么会疯?”谢无恙皱了皱眉,“这人现在在哪儿?”
云晚舟道:“无相被灭后,他便没再出过祠堂。”
谢无恙跟着云晚舟走到了无相门的祠堂。
因久无人打扫,石阶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脚印。
谢无恙从这灰尘中,找到了除却他们这次来的另一串脚印。大小长短皆与身前人这次留下的相似,不难猜出是云晚舟之前留下的。
随着祠堂紧闭的门被推开,入目的先是案上腐烂的贡品,贡品后上方,是无相历代掌门长老七倒八歪的牌位。
其中几个牌位不知为何被劈成两半,牌位后的墙壁上,是一道深深的划痕。
是却邪留下的剑痕。
这需要走上去,抚摸过自己留下的凹痕。
身后传来云晚舟的声音,“当时这上面还残留着魔气,所以仙门才一口咬定是你屠灭无相。”
谢无恙回过头,目光幽深地望着他,“那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云晚舟道:“直觉。”
前世今生,其实他也不确定谢无恙比之从前到底变了多少。
但是听着莲雾弟子的陈述,他的心里有道声音告诉他,谢无恙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们是在帘布后找到那名幸存弟子的。
如云晚舟所说,谢无恙看见他时,已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一点修真者的样貌。
蓬头垢面,弟子服满是血污与泥土,破烂不堪。
瞧见谢无恙时,那弟子仿佛见到什么地狱煞鬼,神情惊恐,疯狂往墙角缩去,嘴里不停念着,“别……别杀我!别杀我!”
谢无恙眯了眯眸,半蹲下身,问那弟子:“你怕我?”
那弟子瞳仁瞪大地盯着他,像是一头受惊的困兽,“你别杀我……我求你别杀我!”
“你见过我杀人?”谢无恙问。
幸存的弟子退到了墙角,双手抱头,一个劲儿的打着哆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做错什么了?”
那弟子抱着头不愿撒手,反复呢喃着前面的话。任凭谢无恙如何询问,得到的始终只有“我错了”、“别杀我”这两句话。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
谢无恙叹了口气,从地上起身,“他一直都是这样子?”
“不是。”云晚舟深深看着谢无恙,摇了摇头,“今日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讲话。”
“他一定是在那日看到我砍顾询那老头了。”谢无恙捏了捏泛疼的眉心。
屠门那日对这人的冲击定然不小,导致他记忆错乱,弄混了一些事情。
幸好这人没有直接被带去仙门,否则……
他想要证明清白,怕是更难了。
“我用了许多法子,都没有效果。”云晚舟朝着他开口。
身病易治,心病难医。
要想让这人想起来,怕是只有除去他的心病了。
谢无恙忽然弯腰,朝着幸存弟子伸出手,两三下压下他的反抗,将他按在了墙上。
旋即转头看向满脸不解的云晚舟,扯了扯唇角,“劳烦仙尊帮个忙。看看这人身上有没有无相门的令牌。”
云晚舟虽不知他想做什么,还是照做。蹲下在幸存弟子身上摸索一番,果然在他腰间找到了无相门的弟子令牌。
瞧见那腰牌式样,云晚舟眸光一凝,沉声道:“他是顾掌门座下弟子,顾时云。”
谢无恙接过令牌,抚过令牌上的鱼鳞纹,翻了个面,果真在顾时云三个字下面,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顾字。
谢无恙将令牌握在手里,站直了身子,“我想见见顾询的尸身。”
无相墓林,石碑鳞次栉比。
从建派之初,到满门覆灭,无相门古今所有掌门弟子都深埋于此。
顾询是无相门的最后一任掌门,墓碑就立在墓林边界处,极易瞧见。
谢无恙走到碑前,唤出却邪挥剑欲斩,被云晚舟抬手烂了下来。
“顾询死因不明,贸然刨坟怕会激化其戾气。”
云晚舟指尖聚集灵气,在碑前隔空化了个除邪去戾的阵法。
顾询的棺木被埋得极深,好不容易瞧见了棺木的一角,谢无恙动用灵力想要将其强行拖出,未曾想那棺木竟纹丝不动。
若是还在五百年前,谢无恙或许会觉得是自己修为低下,可他如今是大乘期修为,怎会抬不动区区棺木?
除非……
谢无恙眯了眯眸,声音一沉,“这上面被人下了阵法。”
他们本意只是看看能不能在尸身上寻到线索,如今看来……
这布下阵法的人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做了亏心事的意思。
谢无恙沿着那棺木一角的边缘,又往一侧挖了挖,棺木完全露出后,棺木上的阵法也露了出来。
是最常见的封印阵法。
不用鲜血、不用朱砂、仅以灵力布阵,可见布阵人修为之深。
谢无恙眸光一凛,手握却邪反手挥出一道剑气。
“轰——”
两股力量相撞,阵法消散,巨大的冲击下棺盖腾空飞出,露出里面躺着的尸身。
谢无恙瞧见了顾询那张熟悉的脸。
云晚舟说得不错,他与顾询确实有着深仇旧怨。
谢无恙压下因顾询浮现的旧梦,向前查探起顾询的尸身。
一夜灭门,凶手就算修为再高,也无法将元婴后期的顾询一击毙命。
但这具身体除了脖颈那道致命的剑痕,竟完好无损,没有一点外伤,着实令人奇怪。
谢无恙将尸体翻来覆去瞧了好一通,也没瞧出什么所以然来,起身想与云晚舟商谈时,指腹倏而擦过那道剑痕。
异样的触感令谢无恙身形一顿,停下了动作,指腹在那道伤口上反复摩挲,终于确认了方才不是错觉。
以颈后方向为始,伤口初时深末时浅。
要想留下这样的伤口,除非是打斗时凶手与顾询正面交锋。
可顾询这样修为的人,怎会在有所察觉时被人一击毙命?
伤口由深至浅、且伤在颈侧……
谢无恙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顾询有可能是自杀。”谢无恙道。
云晚舟神情陡然变得严峻,目光落在顾询旁的另一道碑上,径直走了过去。
他掘开了另一位无相弟子的墓。
棺上没有阵法,开棺后的尸体却是一具被人吸干了血肉、只剩下皮囊的干尸。
两人齐齐变了神色,走向不同方向的两座墓碑,掀开了里面的棺木。
一连掀了十几个棺木,除却一名弟子是被砍断手脚流血过多致死,其他人的死状皆与先前那具一般无二。
如此残忍的手段,倒像是……

第159章 无相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无恙眸光一沉,大步走向顾询的棺木,一把扯开那具尸体的衣领。
裸露的皮肤上竟全是树枝般的紫色脉络,以心脏为始遍布全身。
无需过多证据,谢无恙便猜到了一切,沉声道:“顾询是邪修。”
瞧清顾询身上的情景,云晚舟神色越发难看。
“以阴邪之法修炼,最易走火入魔。”谢无恙两指点在顾询心口,以魔气深入探查,“顾询当是修炼邪术走火入魔,山庄弟子没有防备,尽被失去神志的顾询所杀。”
这样一来,顾询自杀便好解释多了。
“顾询醒来后发现因自己一时贪心,害山庄血流成河,心中难以承受畏罪自尽。”谢无恙理好顾询的衣裳,扭头看向云晚舟,“师尊觉得我说的可对?”
云晚舟眼帘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谢无恙也不执着求他的回答,转而在顾询身上用魔气画起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谢无恙停下了动作。顾询身上魔气凝结成阵法的形状,魔气暗涌,一触即发。
“我会还你一个公道。”耳边传来云晚舟的声音。
谢无恙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读懂了云晚舟的话中之意。
他们能一眼看出无相灭门是邪修所为,仙门那群人定然早就瞧了出来。
即便如此,他们仍是不顾真相,将这个名头栽在谢无恙身上,所谋为何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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