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窝囊了,项乾简直要听不下去了,他往顾屿那看了一眼,对方正慢条斯理吃着早餐,项乾心道武振川那小男友真够恶毒的,衬托得顾屿都天真无邪了!
“别哭啊!”武振川突然站起来,“好好好,我等会就过去。”
项乾瞪着眼睛问:“你不会是要去找你那个已经结婚了的小男友吧?”
武振川点点头:“他老婆要跟他离婚,我去看看。”
“他老婆跟他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去了能帮上什么忙?”
武振川没再回答,风风火火收拾完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项乾正气得头晕,双手忽然被坐在对面的顾屿隔着桌子握住了。
顾屿半垂眼皮:“项乾哥,你是不是恨我?”
又一个气人的来了。
项乾沉默了一会:“刚坐牢那会的确恨不得你去死,现在不恨了。”
顾屿刚睁大眼睛,项乾就道:“有爱才有恨,对你没感觉了就不恨了,我又不像你有个强大的爹,我得谋生,哪有空天天爱恨情仇的。”
“那你还是恨我吧。”
“……”项乾见顾屿表情不似作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卢莽当时砸的是顾屿的脑袋吧?
顾屿问:“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原谅你很简单啊,我坐牢两年,一年补偿我一百万吧,总共两百万,今天打到我账上,记得写自愿赠与。”
“两百万?”顾屿惊讶。
“多了?”项乾咬咬牙,“一百万也能接受。”
顾屿心花怒放,紧紧握着项乾的手:“怎么这么看不起你老公,就要两百万吗,你要两千万我也给得起。”
“等等,你好像误会了。”那俩字差点让项乾把早饭吐出来,他赶紧制止了顾屿,“我还没说完,你把钱给我之后要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找我,凑巧碰见了也要当作不认识。”
“哦。”顾屿哼了一声,“如果是这样,我两块钱也拿不出来。”
没有钱还一直想着跑,有了钱肯定远走高飞,顾屿不会做自掘坟墓的事情。
项乾猛地把手抽走了,不耐烦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不会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吧?”
“车上说吧,我先送你去上班。”
项乾一看时间,还真他妈快迟到了!
全勤奖面前,项乾没空计较和顾屿的那些前嫌,往副驾一坐,就开始催促顾屿踩油门。
顾屿开得很快,奈何早上堵车严重,项乾的全勤奖还是飞了。
项乾不高兴道:“你一大早跑来说那么多废话害我迟到,我的全勤奖你得赔给我吧!”
“你不加我联系方式我转不了你。”
“扫码。”
“不会。”
“你野人?”
“我出门都是刷卡,不会扫码。”
项乾明知道顾屿是故意的,还是为了一千块的全勤奖低头了,反正加了还能删除。
顾屿加完没转账,项乾问他怎么不转,顾屿瞥他一眼:“我先把刚刚吃饭时没说完的事说了。”
项乾看着他。
“之前的事情我查出些眉目了,卢莽的死亡极有可能跟我们没关系,我想帮你翻案。”
项乾看着手机上收到的一千元,他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原本通过不断催眠使自己接受了的事实,竟有扭转的可能吗?
车窗前的阳光刺得项乾眼睛生疼,他嘴唇有些哆嗦:“我要怎么做?”
“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第54章 同居
项乾一开始拒绝了顾屿的提议,帮他翻案本就是顾屿该做的,去武振川家找找他就嫌麻烦了吗,说明根本不是诚心帮他,只是想把他诓过去。
然而没几天武振川就顶着一张被人抓花的脸很不好意思地敲开他的房门,问他能不能搬出去,武振川说如果缺钱他可以借给项乾。
武振川长得本来像个混黑社会的,此刻神情讪讪,脸上紫一道红一道,给人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
项乾看向武振川的背后,那里站着一大一小,大的那位皮肤瓷白,五官精致,眼尾一颗小痣,一点也看不出是结过婚的男人,反而像油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难怪武振川心甘情愿的替人坐牢,看见这张脸谁不迷糊,不过项乾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对这种蛇蝎美人还是敬而远之。
小的那位跟大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估计刚学会走路,站地上摇摇晃晃,抓着大人的裤腿要人抱,大的打量这里的时候眉头就没松开过,被小的一弄更不耐烦了,嘟囔着“赔钱货”随手就把小孩扔沙发上去了,小孩含着手指不敢哭,眼泪要掉不掉地看着武振川,这可把武振川心疼坏了,走过去就要抱起来哄,却被那位制止了。
“别管他,他装的,你抱了他就没完没了了。”
武振川听完就不敢乱动了。
项乾咋舌,虎毒还不食子,他作为陌生人都心疼,这亲爹看着怎么好像巴不得儿子早点死啊!
武振川把呆愣的项乾拉进屋里,给他解释前因后果,说外面那位凭着外貌装纯善傍上了一位富家女,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冰雪可爱,然而前几天富家女不知道从哪发现了他俩曾经那个啥的小视频,当场就气炸了,老公是个骗婚的基佬不说,身上指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呢!
当天就强行把那位拉去做了个全身体检,结果出来了,没什么传染病,富家女一口气松完狠狠甩了那位几个巴掌,还强迫他当众下跪道歉。
本来富家女看见天使一样的脸蛋浮现淤痕已经心疼了,什么基佬不基佬的,床上没问题就行,孩子都生了,日子就这样含含糊糊过吧。
可那位不是个善茬啊,居然左右开弓扇了回去,扔下孩子就要离婚,不过前提是要分一半财产,武振川过去时富家女正在气头上,对着武振川的脸就是一顿猛抓。
最后离婚的确是离婚了,但那位净身出户,因为孩子跟那位长得太像,富家女把孩子也一并扔了,那位也不想要个拖油瓶,如果不是武振川好说歹说,这孩子指不定被那位扔到哪个水井呢!
项乾听完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武振川爱屋及乌,想当便宜爹了。
哪有上赶着替人养孩子的,项乾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可别人的家务事他不好插手,项乾只能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拖着行李走人了。
刚下楼就看见顾屿从车里出来了。
顾屿很惊讶的问:“你被武振川赶出来了?”
项乾本来想问顾屿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然而顾屿看起来不像知情的样子,他就把话换成了:“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你。”顾屿说完很自然地接过项乾的箱子放进后备箱。
项乾无奈的坐进车里。
两个人又开始同居了。
以前是顾屿对他约法三章,现在换成他对顾屿约法三章了,核心的一点就是顾屿不能对他动手动脚。
顾屿很痛快地答应了。
两人相安无事地生活着,项乾想做饭,顾屿不允许。
顾屿请了专门的厨师、营养师负责项乾的一日三餐,早饭和晚饭顾屿全程盯着,午饭由专人送到项乾公司,盯着项乾吃完才能走。
才一天过去项乾就受不了了,吃午饭的时候旁边一双大眼睛瞅着他,四周还有许多好奇的同事在悄悄观望,他险些把饭吃进鼻孔里。
项乾回家后就耷拉着一张脸问顾屿怎么这么闲。
顾屿说老板的时间比较自由。
项乾说:“我吃什么饭也是我的自由,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顾屿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片刻后他强行缓和了神情,说:“我不想你那么瘦,太瘦会生病。”
项乾喉咙就是一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项乾和顾屿打了个商量,早饭晚饭按照顾屿的要求吃,午饭他自己看着办。
顾屿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就这样,项乾每天心乱如麻,晚上根本睡不好,白天去上班的时候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小刘贼兮兮问他是不是有个控制欲很强的老婆,他说他看见有人盯着项乾吃饭,把他羡慕坏了,怎么没有人给他送爱心便当,末了他提醒项乾珍惜老婆的同时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肾。
项乾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说:“控制欲很强的老婆没有,控制欲很强的狗倒是有一只,等哪天牵过来给你看看。”
“……”
顾屿开始频繁地给项乾打电话、发消息,上班八个小时能接到顾屿六七个电话,聊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譬如今天午饭吃了什么、碰上了哪些让他头疼的下属,再或者问问项乾的工作累不累,那个叫小刘的有没有骚扰他之类的。
项乾甚至能从顾屿来电话的时间推断出顾屿什么时间开完会、什么时间去了卫生间,他不胜其烦,却不敢拉黑也不敢不接,怕顾屿真的找他讨论关于案情方面的事情。
这导致每次手机一响他就浑身一颤,有时候客户的电话也让他胆战心惊。
一到周末,顾屿就带着项乾出门,也不说出去究竟要做什么,每次项乾都以为是去调查当年的事,出去了之后才发现是陪着顾屿吃喝玩乐。
有次吃饭碰到几年未见的薛北洺,他臂弯里挂着脱下的西装外套,脸还是那么出众,只是不像以前那么阴沉了,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薛北洺看见他俩还在一起,眼神别提多复杂了,他对顾屿说:“你别过段时间又来跟我说你们两个彻底分开了。”
项乾说:“我们就没和好过。”
薛北洺盯了会项乾,勾着嘴角笑:“你嘴巴比以前厉害了,看来顾屿没少惯着你。”
顾屿听完就不大高兴了:“我不惯着他惯着谁,以后你也别老在他面前甩个脸。”
薛北洺微微挑眉:“这次我是专门来道歉的,把他安排在隔间那次是我不对。”
说完就递给顾屿一份材料。
薛北洺轻笑:“这份礼物你肯定喜欢。”
顾屿翻开看了几眼,脸色微变,慎重地把材料装起来,拉起项乾就回家了。
项乾没看见薛北洺送的是什么东西,一路上心脏怦怦直跳。
一进门,顾屿就把项乾抵在墙上亲。
项乾大吃一惊,暗道薛北洺送的是壮阳药?
他推了两下没推开就狠狠拿拳头凿顾屿胸口,呜呜的说:“你他妈、你他妈答应了不动手……嗯……动脚。”
顾屿低头抽出材料举到项乾面前,面无表情道:“这是卢莽的死亡诊断书和法医鉴定报告。”
项乾一愣,顾屿再凑过来的时候自动把嘴张开了。
顾屿越亲越焦躁,他抱紧项乾咬项乾的耳朵,直到项乾的耳朵被他舔的濡湿,他才贴着项乾耳朵急促的说:“翻案之后我们就和好吧,你喜欢做饭我也不管了,餐具我们都买最好的,你做饭我刷碗。我们还可以养小猫小狗,你喜欢什么品种?我看胡林他家的柯基就挺可爱……”
项乾听得眼眶发热,胸口搅成一团,过去的种种没有随风飘散,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项乾低着头推开顾屿,“先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屿慢慢收起脸上的失望,一五一十把他最近查到的的信息告诉了项乾:“卢莽的伤势虽然看起来严重,但并没有危及生命,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就醒了,醒来后他不顾医生劝阻推着轮椅溜出去跟朋友喝酒,据他在场的朋友所说,卢莽几瓶啤酒下去突然倒在地上,送到医院后已经没有呼吸了,我看了鉴定报告,他是死于脑出血。”
“卢莽的父母买通医院和法医,当时出具的报告显示的是被殴打致死,他们拿着报告找到我爸诈骗巨额赔偿,我爸他……信了。”
项乾目光微怔:“你爸信了,所以串通其他人把杀人的罪名推到我头上。”
“……对不起。”顾屿很懊悔,“我不该出国。”
项乾摇摇头,嗫嚅道:“前几天我一直怀疑你诓我,压根没去调查,最近一直提心吊胆,怕有了希望又失望,这样看……你还有点人性。”
“我怎么可能舍得你背着一条人命,卢莽的父母、卢莽的朋友、我的同学,凡是和案件相关的人我都没放过,但只有证人不够,那个法医比较狡猾,辞职跑去了国外,没有当年真实的死亡诊断书和法医的鉴定报告很难翻案,我一直在思考用什么办法能拿到。”顾屿瞥了眼项乾,“我想的是把法医的儿子绑起来,一天切一根手指给他寄过去……”
项乾吸了一口凉气,他能把刚才说顾屿有人性的那句话收回吗?
顾屿看项乾这瞪着眼睛的傻样就想笑,他亲了亲项乾的嘴唇:“北洺的公司现在跟医院关系密切,用不着我切人手指了。”
听顾屿的语气,翻案似乎已经板上钉钉了,项乾有些激动的握住顾屿的手:“是不是不需要别的材料了……什么时候能翻案?”
顾屿盯着项乾的手,认真道:“我已经委托给律师了,接下来只需要配合和等待。”
“项乾哥,我会陪你一起等。”
第55章 变态
项乾第一时间把即将翻案的消息告诉了家人,刘月文和项国军听完眼泪唰一下就出来了,项国军反复喃喃着“我就知道我儿子肯定不是杀人犯。”
刘月文在视频那边撸了撸袖子,非要去跟到处乱嚼舌头的张婶干一架,也不知道这口气憋了多久了,她说不把那娘们的嘴扇歪了不回来。
项乾在床上急的直拍大腿:“妈,你可别冲动!爸,你快去拦着啊!”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刘月文总算是冷静了,她坐在项国军旁边抠起手指头,抠着抠着突然哽咽道:“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
项乾眼眶发热,强行挤出一个笑来:“这点小事哪能把我打倒,我可是高材生,前两天老板还当众表扬我呢,你少操心少生气,看看,鬓角都白了……”
“鬓角白了?!”刘月文惊慌地摸着自己的头发,“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老,老了就抱不动孙子了。”
项国军瞪了项乾一眼,揽住刘月文哄道:“没老没老,比刚结婚那会看着都年轻!”
项乾正想附和上两句,一抬头忽然发现顾屿穿着睡衣靠在他卧室门边,英气的眉头微微蹙着,跟拍画报似的,也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
一想到母亲几年前的满头黑发如今变银丝,这张脸再怎么无可挑剔在项乾的眼里也跟路边的臭狗屎无异,他没好气道:“进别人卧室怎么不敲门,真没素质。”
顾屿薄唇微抿,辩解道:“你没关门。”
项乾一听就从床上跑下去关门,顾屿挤在门口不让关,两人推推搡搡了半天,项乾看出顾屿没使劲,跟耍着他玩似的,终于忍不住冷了脸:“装不下去了是吧,露出狗改不了吃屎的真面目了,看到我在床上躺着就忍不住想跟我来硬的?你是不是以为用翻案就能拿捏我了,我现在看见你就犯恶心,你把我惹急了,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顾屿愣了,他的确阴暗地想过把翻案的日期无限拉长,永远把项乾拴在自己身边,但这个想法也只在夜深人静时冒出过一瞬,他很清楚这样做必定是以失去项乾为代价的,翻案对项乾来说太重要了,可能比他还重要的多。
今天他会出现在项乾的卧室仅仅是因为自从得知能翻案项乾就把他当空气,这种水从掌心溜走的无力感让他十分焦躁,他知道这个感觉会随着翻案日期的临近越来越严重,所以他来确认项乾还在不在,只有看到项乾才会不那么患得患失。
他想说:项乾哥,你骂我吧、打我吧,但是不要不理我,可惜嘴唇蠕动了半天,只说出一句:“项乾哥,天气有些冷了,别再盖夏凉被了,柜子里有冬被。”
项乾还没琢磨明白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顾屿就掩上门离开了,背影竟然有些狼狈。
躺到床上,项乾越想越后悔自己那口沫横飞的一通乱说,坐牢都忍过来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怎么顾屿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忍不了呢?
外人对他的评价一向是好脾气、老实人,项乾对自己的评价也是如此,可现在只要碰到顾屿心里的火就蹿上来了,说话也跟吃了枪药似的,真是怪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等待翻案的日子十分难熬,项乾总是梦到翻案失败,他还是那个被人唾骂的杀人犯,半夜惊醒都要靠着狠掐自己大腿来告诉自己只是一个梦罢了。
项乾真怕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好在还有繁忙的工作缓解项乾的焦虑,他总是主动加班到深夜,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避顾屿。
顾屿总是比他回来的要早,经常推开门就能看到像个门神一样的顾屿在门口守着,让项乾一度怀疑顾屿究竟有没有去上班,但通过顾屿手机响起的频率又可以推断出他这个总裁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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