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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了,我吃的更好了(伦佐)


但直到站在了荆之槐的角度,他才发现,其实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荆之槐并不是如表面那样的自如坦然。
荆之槐少见的说不出话,只能被动伸出手,进行了一个礼节性的握手。
卞可嘉看到自己说:“欢迎您来参观我的实验室,请跟我来。”
从这个角度重新回看他们这次见面,卞可嘉想起来,自己那是其实惊讶于这个投资人非常年轻,个子很高,面目英俊,并不像那些刻板印象中的老板,看上去甚至是风度翩翩的。
进一步接触后,更发现此人肚子里很有些学识,不是只认钱的那种肤浅,而且为人很温和,与他这样无趣的人都能聊得起来。
那个时候,卞可嘉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另外一种可能,甚至荆之槐私下约他吃过饭,他都没以为这是约会,饭桌上还兢兢业业的给荆之槐汇报工作进展来着。
握过手后,卞可嘉转身带路,“这就是我们目前的主要研究项目……”
他们穿过几道自动门,进入了保密级别更高的实验室区域,卞可嘉熟练地操作着各种仪器,解释着复杂的实验流程。
当年的他没注意到,荆之槐的视线,始终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如今他终于从这个角度,看到了那年不曾留意的,同一个故事的另一面。
画面渐渐淡去。
醒来的那一刻,卞可嘉下意识去寻找荆之槐在哪里。
荆之槐在他身边睡得正沉。
被子遮盖着他们的身体,但荆之槐双臂绕过他的腰,在他的腹前交叠,牢牢地控制着他的身体,就连睡姿都充满了占有欲。
海潮声从紧闭的窗户外传来,月色流淌进房,一片安宁。
卞可嘉看了看荆之槐沉睡的眉眼,又看了看他被子外露出的结实手臂,然后在心里呼唤:[小c,在吗?]
系统小c:[已成功……解……解除……隐私……屏蔽模式,欢迎……迎您,卞博士!]
小c往常连贯的语音,现在却变得断断续续,就像有什么强有力的干扰,阻断了卞可嘉和系统的流畅连接通道。
系统小c:[检测到小c……与卞博士……滋滋……通道产生……影响……响,原因……不明……]
卞可嘉:[我与荆之槐的神经同步,现在是多少?]
系统小c:[已……已经达到……86%……]
86%,小c已经受到了这种程度的影响。
卞可嘉面色严肃,这不是一个好信号,他和荆之槐的神经同步度太高,连记忆也发生了耦合。
如果说荆之槐陷入植物状态的脑区,要探索到100%才可能启动治疗、激活神经回路之目的,那么他与荆之槐的神经同步程度,却和这项指标是截然相反的——是绝对不能达到100%的。
86%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数值了,太高的同步值,他已经开始被动获取荆之槐的记忆了,再这样下去,别说会对卞可嘉自己的大脑造成损伤,他甚至会永久的迷失在荆之槐的梦境里。
他将这个发现写在了实验日志上,他需要找到一些降低的办法,比如说加快脑区探索,完成任务,在完成这一片脑区的定位激活后,尽快从现实层面切断和荆之槐的连接。
“……别走。”
紧贴的胸膛传来震动,卞可嘉在荆之槐的怀抱中呆了一下,才确定这是荆之槐的呓语。
他在叫谁别走?他在做什么梦?
卞可嘉不得不靠得更近,试图去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什么都给你……别跟他走,老婆。”
……还不如不听。
卞可嘉心中一闷,直接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了。
他的动作甚至有点重,可是出乎意料,往日里他轻轻一动就会醒过来的荆之槐,今夜居然还昏沉睡着,没有一丝清要醒过来的迹象。
——这很少见。
卞可嘉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逃出去的好机会!
他跳下床,有点瘸地跑到门边处,小心翼翼的压下扳手,不想开锁的声音惊醒荆之槐。
但是他手下用力,没压动。
卞可嘉难以置信的再试了一次,才确认这门被锁了。
荆之槐把他关在这荒岛上、关在这建筑里还不够?现在居然把他锁在了卧室里!
这是除了床上,别的地方都不能去的意思吗?
……荆之槐是这样的人吗?
虽然在进入荆之槐梦境后,卞可嘉已经意识到,自己认知中和真正中的荆之槐有偏差,但是偏差到这个程度……
他怎么就从来都没发现过,荆之槐有这样偏执的一面呢?
窗户呢?窗户总不能锁了吧?
卞可嘉过去推窗户,万幸窗户还是正常的。
只是窗户下面是高耸的断崖,根本没有安全离开的可能。
卞可嘉深深吸了一口气:[小c,加载安装“梦境实体介入”插件。]
系统小c:[收到……指令……]
系统小c:[“梦境实体介入”下载……卞博士,小c提醒您慎重使用,该插件副作用尚未探明,包括不限于……神经同步加深,逻辑损坏,梦境世界崩塌,对您和实验体皆造成不可逆的致病性损伤……请谨慎使用。]
他当然知道。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哪怕他什么都不做,这个梦境也会向崩毁一路狂奔,他必须要快,在彻底出事前抢出时间,去改变现在的一切。
卞可嘉双手撑在窗户边,探出身体向外看:[小c,插件装载成功后,试试在窗外给我架一个云梯,我想……]
“卞可嘉,你在做什么?”
身后的声音,打断了卞可嘉与系统的通讯频道。
卞可嘉猛地转过身,看到了床上的荆之槐。
荆之槐赤-裸上身,肌肉在隐秘的月光下蛰伏,肩背的线条如弓弦绷紧,脊椎一节节舒展,像某种大型掠食动物从假寐中抽离,已经进入了狩猎的姿态。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卞可嘉,双眼中毫无睡意。
荆之槐平静道:“你又想逃了。”
卞可嘉语无伦次道:“没有,我不是……我没想跳,你看……你别这么看我。”
“你一直在说,不能留在这里,不能留在我身边。我都听见了。”
荆之槐的嗓音沙哑,“你总是走得那么坚决……甚至不愿意回头看一看我。”
在脊骨发寒的震颤中,卞可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因为高数值的神经同步带来的耦合作用,是相互的。
在他窥见荆之槐记忆的同时,荆之槐也开始探视他的心事。
荆之槐充满压迫力地向他走来,卞可嘉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可是他后背已经顶上了窗口,他退无可退。
荆之槐狠狠拽过他,单手把人抄起来,抱着离开窗边。
卞可嘉慌乱的推着面前的胸膛,却推不动分毫。
荆之槐眼睛是红色的,那些充血的血丝,让他此时的状态看起来极为糟糕。
他贴近卞可嘉的耳朵,气息阴湿而黏稠,“你是我的,老婆,你永远都别想逃开我。”
卞可嘉睁大眼睛:“……你叫我什么?”

第18章 狐狸精老婆(15)
如果在我们生命的天平秤之上,没有“理智”的秤盘去平衡另一边“情欲”的秤盘,那么我们身上下-流的欲念,就会把我们引导到荒唐透顶的结局。
——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第四幕》
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他们在对自己心仪的猎物出手之前,总愿意付出漫长的等待,并恪守耐心与克制的准则。
对于卞可嘉,荆之槐自认为自己藏得很好,自己那最执拗糟糕的一面,从没有被这个真正在意的人看到。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荆之槐就摸准了卞可嘉性格,人人称赞他表面的优雅风度,却不知那是他信手拈来的华丽伪装。
如果卞可嘉能透过他表面的皮囊,看清楚他骨子里是什么人,那么从一开始,卞可嘉就不会踏进他设下的圈套,步入这场以合作为名而设置的婚姻中。
卞可嘉想离婚?可以,他会信守自己的诺言,故作大度的放行,自始至终都在卞可嘉那里,留下一个完美的风度。
只是卞可嘉不会知道,当他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他的追随将会无止无休。
他一直伪装得很好,没人看得出他真正的面目。
可是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昏沉中,在逐渐失控了。
那些往日不敢放出来的念头,一点点冲出牢笼。
过去那些深入骨髓的克制、那些阻挡他信马由缰的理智、那些制止他野兽般本能行事的礼仪,却被上了重锁,沉入了深渊。
那个伪装的他被绑了起来,沉到冰冷的海水之下,冻上一层一层的浮冰枷锁。
他在深沉的水中漂浮悬停,他听到有一个声音远远近近地问他——他老婆是谁?
荆之槐的头脑愈发滚烫灼热,他的思维生理性的不再完整,克制的执行板块如同被一场大火残烧毁坏了,大脑空茫的区域,让他完全遵循本能。
他像是生病了,行为基于欲-念,理智深锁水下,克制全然失效,肆意妄为占据主导,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梦什么就梦什么,而那以往连碰都不可以碰的人,如今乖巧的随他摆弄。
——近在眼前。
卞可嘉被抱了起来。
他能觉到荆之槐空出来的那只手的动作,连忙摁住,“荆哥,你能不能认出来我是谁?”
荆之槐抬起的眼睛,红得令人心惊,他沉沉看了卞可嘉一会,“我的。”
他低头。
咬下来的力度,烫人。
荆之槐的身体发着烫,如果这是在现实生活中,他已经是高烧了,更别说连对话的反应都要稍微慢一些的模样,明显是不太正常。
梦境中的人,无辜不会受伤生病。
这个梦境已经很危险了,绝不能再听之任之,被荆之槐随意把玩掰开。
卞可嘉理智上是知道的,可是当他和荆之槐对上目光时,就移不开视线了。
——那斩钉截铁的占有欲,那从水面跃然欲出的疯狂,这从来没见过的另一面,让卞可嘉怦然心动。
那样执着阴晦的目光,几乎把他疲惫的身体,由内而外的点着了。
他双臂轻柔地抱住荆之槐的头,再次追问:“你叫谁老婆?”
高热之下,荆之槐只知道怀里抱着的温度更低,他本能趋向那温度更低的存在,让体温降下来。
如同严酷盛暑的野兽寻找庇荫之处,甚至不惜进入人类的活动,试图去抢劫人类手上的冰。
用冰去镇,用冰区降温,这是本能需要,荆之槐也不例外。
他低下头舔,发着狠,像是故意控制不住力度。
怀里的冰,冰冰凉凉的,也被他舔得摇摇晃晃的。
因为温度不正常的高,甜甜的冰也会融化,糖衣化开,变成糖水,一点点顺着手肘流淌下来,打湿皮肤。
于是卞可嘉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拼命将头向后仰,躲开荆之槐的覆盖。
荆之槐的牙在月光下尖利冰冷,像是要把他整个撕皮吃掉,透着一种疯。
荆之槐死死地盯住卞可嘉,黏黏糊糊的说:“……把你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卞可嘉心砰砰跳,“……荆之槐,你还好吗?”
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荆之槐这样情绪化的表达,答非所问,不带存在交谈的可能,像野兽凶狠乖戾,又像孩童般肆意行事。
卞可嘉的追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荆之槐已经着手于剥夺他的思考能力。
这件事荆之槐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愈发轻车驾熟。
之前在户外的两回,他们折腾得不轻,他以为荆之槐差不多也该歇歇了,可是不过睡了半宿……就可以继续来?
这还是人吗?
荆之槐的手很稳,卞可嘉的脚尖再也没有点到过地面。
只是他这样,整个人像个无助的萝卜一样,从坑里拔出来再按回去,没有一点其他的着力点……
每一次的冲击,都是浑浊泥泞的。
一场自内而外的夜雨,打落在萝卜地里,空着的坑很快被水浇灌填满,水声呜咽。
荆之槐一直抱着他,甚至将他悬空放在窗边,让他后背感受海边的风感。
只要松开手,下面就是峭壁悬崖。
这让卞可嘉更加用力地抱紧,身体因为恐惧而收缩,“我刚刚,真不是……想从这里跳下去。”
他拥有前科,实在是不止一次,无论是海边摸索入水,还是方才站在窗边向下俯瞰,都太像是为了自由而孤注一掷。
荆之槐心中既然存了这个疑影,那原本怎样解释都合理的事情,都变了性质。
他仿佛笃定了卞可嘉一定会为了自由,而放弃生命。
可是卞可嘉真不一定啊。
对于卞可嘉的解释,荆之槐没有回应。
只是更加用力。
自始至终,卞可嘉心中的不祥预感,就如同接近海岸线的低压强风,在形成台风并倒计时登陆前已是风雨满楼。
那种威胁感如同一片乌云罩在他的头上,不安如影随形。
后背撞在墙上的时候,卞可嘉试图在荆之槐耳边唤回他的清醒,“荆之槐,我们不能再……这样,你带我去西边院子的楼,你不让我自己去,那么就我们一起……一起去,行不行?”
……西楼。
这个关键字,让警惕的鸣笛在黑暗的狭间响起,震荡连绵不绝。
于是海面浮冰之下的人,在这样的噪音下,也终于回得片刻神志。
可是那种清醒,在荆之槐看到面前的景象后,被瞬间腐蚀。
雨下得大,水汽氤氤氲氲,因为正在进行的种萝卜、拔萝卜运动,实在是太激烈了。
正是播种的时节,阴雨霏霏,连面前的景象都带着淡淡弥漫的白色水雾。
如今的卞可嘉神情迷茫,月辉下洁白的面孔泛着潮红,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那种稚子般的无辜纯粹,与月色交织的艳色缠绕在一起,说一句勾魂夺魄也不为过。
这叫荆之槐如何清醒?
只要对萝卜地的坑位施与持久不停的耕种,卞可嘉就会不得不迷失在绚烂的极光里。
他垂着睫毛,身上透出莹莹的汗光,他们刚刚在墙边怼了一段时间,所以后背上留下了擦痕。
卞可嘉想,他该对抗。
尽管面上泛着酒醉般的晕红,他还是在努力坚持着……不能晕过去。
他犹自微张着双唇,断断续续呼唤着另一人的名字,“荆哥……”
而荆之槐坚实的手臂上,也有一层汗水,月光在上面像是镀了彩,时时刻刻晃乱着他的视觉。
如果不是此时此地,如果不是此时此景,他不至于觉得这样难熬,每一秒钟都在踩着刀尖旋转。
荆之槐已经出了问题,现在唯一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他了。
若是再放任自己迷失在荆之槐的梦境里,卞可嘉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或许是卞可嘉此时的信念强大,意志坚定不会投降……或许是他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曾经对快-感毫无耐受的能力,只是面对一点冲击,惊颤就经久不息。
可是现在见识不同,吃得也多了,他咬紧牙关硬挺着,也不是一定会晕过去。
卞可嘉硬生生又挨过一轮,还没有失去意识。
只是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而荆之槐注意到了他今夜不同寻常的执着。
荆之槐打开了上锁的卧室门,再抱着他穿过无人的走廊。
卞可嘉因为颠簸而失语,身体不住颤抖,但他没有得到怜惜,速度不曾减缓。
他们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干净,隐蔽,房间正中放置着一条长长的圆椅,圆椅足够长,长到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爬伏其上。
而在圆椅之后。
是一条狐狸尾巴。
只是这条尾巴,比卞可嘉之前吃过的还要长,还要冷血无情。
科技时代的人类发明,并不是笨拙的死物,通了电,得不到开关指令,就永远不会停下来。
而尾巴后面的机械支撑,让尾巴的威力不再寻常。
卞可嘉懵懵懂懂。
他全部的知识和经验都来源于荆之槐,所以并没有认出这种可怖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荆之槐把他从怀里放下,让他趴在包裹着黑皮的圆椅上,再将他手脚放入圆椅前后的四个金属圆环。
“这样迫不及待的离开我,你那位师兄,就这么让你惦记?”
卞可嘉手脚无力,挣脱不得,不过片刻,全身都被固定住了。
听了这话,只茫然抬头道:“……师兄?”
卞可嘉的恩师已经退休了,几十年兢兢业业培育学生,桃李满天下,如果认真算起来,他能叫一声师兄的,少说也能有上百位。
若是不论及素未谋面的,就只计入和他有过交集的,都有二十多个师兄。
荆之槐说的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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