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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洗白指南(煅庚)


祁纠也没什么印象,这次的角色有点年轻,才十九岁。
他通常负责良师益友,偶尔兼职一些设定更复杂的反派,还没接过类似的身份。
“你今年十九岁,大学二年级,手头很拮据,在学校附近的酒吧打工。”
系统总算收到了设定:“有人给了你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报酬,让你去找一个人,领着他不学无术,跟着不三不四的人放纵厮混,带坏啊。”
祁纠:“啊。”
这下有印象了。
祁纠脱下马甲,拿过更衣柜里的风衣:“带坏叶白琅?”
“对。”系统对上了暗号,解锁人设,“你叫闻栈。”
系统:“现在是故事的开头,你还不认识叶白琅。”
祁纠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照着设定确认年月日。
现在是故事的开头。
十月份,还在放国庆假,树叶还没彻底变黄,天已经开始冷了。
按照时间点,叶白琅在H市的私立高中,刚升上高三。
闻栈以同校学长的身份接近他,引导他考进H大,带着他醉生梦死及时行乐,甚至唬着他私奔,哄他放弃继承权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
这回他们来得早,一切还没开始,叶白琅还不认识闻栈。
也不认识祁纠。
祁纠推开门,被灌饱雨气的冷风灌了个满怀,竖起风衣的衣领,折回去拿伞:“现在开始治病,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系统翻数据,“现在开始治,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痊愈。”
闻栈的脑部肿瘤发病很早,大一时就有迹象,前期病情进展也缓慢,如果能早点去医院,其实应该有救。
只不过他一心混迹在纸醉金迷的浮华场,被酒色财气把身体掏空得差不多,身体的异状不少,也不差这一两样。
头晕头痛、眼花重影这种小问题,在烂醉如泥的日复一日里,实在引不起什么重视,一再被草率忽略,这才拖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找个时间去医院,把病治了?”系统打开地图,开始标记附近的地点,“还得找个24小时便利店,你现在住的是出租屋,不是大平层,家里没有饭吃”
祁纠停下脚步。
系统愣了下,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是条黑黢黢的巷子很安静。
什么也看不见,倒是路灯下开始亮起雨丝,被风搅和的银线飘在灯光底下,最后一点月光也被云层挡住。
风把树枝吹得摇晃,黑影幢幢,在夜色里有几分狰狞。
这场雨来得急,路边的不少摊户都没防备,骂骂咧咧手忙脚乱地收摊。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冷不防冒出一嗓子格外嘹亮的骂声,是熟食铺门口的餐车,被野猫趁乱钻进去,偷了块冷透的卤肉。
野猫叼着卤肉飞檐走壁,带翻了一整盆肉,又有夹着尾巴脏兮兮的流浪狗来抢。
摊主暴跳如雷,一边骂着晦气,一边抡着拖把连砸带踹,尖锐的哀嚎里,打翻的一盆肉顷刻就被抢干净。
突如其来的混乱里,这场雨也越下越大,人散得快,转眼街上就更清净。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树影剧烈摇晃,风声呼啸,掀起一大块没来得及收的招牌,扔到另一户的房顶上。
乌鸦抬头,看了看热闹,继续睡觉。
祁纠打开伞,一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线没走出多远,就融化进漆黑的雨夜。
系统在看失之交臂的熟食摊。
祁纠还在看那条黑黢黢的小巷子。
“里面有什么吗?”系统被饿成了节能模式,没开远距离探测,跟着祁纠一起研究,“他们家猪蹄好香。”
祁纠今天刚发工资,从经费里给它特批二十块:“明天买。”
系统挺高兴,正准备给他指路最近的便利店,巷子里忽然传来格外明显的闷响。
像争抢,也像跌跌撞撞、完全失了方向的盲目逃窜。
系统想起刚才的混乱:“野狗?”
祁纠没有立刻回答,朝巷子里走了几步,手机的亮光还没照见什么内容,急促的踉跄脚步声先变得明显。
一片漆黑里,猛地伸出只手。
脏兮兮的、瘦骨嶙峋又青紫遍布的手,扼住祁纠的喉咙,人影从黑暗里钻出,把他推到墙上。
“衣服给我。”人影哑声说,他的吐字有些古怪,仿佛并不擅长说话,“脱下来,给我。”
这只手上的力道很重,比它看起来会有的力道更强横,枯瘦的手指像是铁钳,冷得像冰,痉挛着收紧。
人影的语气变得急促,边说边回头,像在躲避什么:“卖给我!我给你钱!”
他身上是H市高中的校服,豁开了几个口子,破烂不堪,袖口有暗色的血迹。
校服的口袋里居然有不少钱。
钞票被随手抓出来,往祁纠怀里塞进去的时候,那只发着抖的手被温暖掌心拢住。人影打了个激灵,倏地抬头。
“别急。”祁纠说。
祁纠的声音很温和,手上的力道也仿佛同样温和,却轻而易举就制住了那只已经濒临失控的、铁钳似的扼在喉咙上的手。
人影错愕地定了几秒,拼尽全力挣扎,想要逃脱,却被那只手轻而易举带回身边。
乌鸦睁开眼睛,拍了拍翅膀。
祁纠把他领出那条巷子,领到路灯下,脱下风衣罩在他身上。
灯光底下,一双漆黑的眼睛露出来,走投无路的慌乱下,是锋利得仿佛刀片的薄薄杀意。
不具温度,像湖面的薄冰。
祁纠把伞遮在他头顶。
“我生病了。”祁纠提醒他,“要对我温柔一点。”
挣扎不休的少年抬着头,匪夷所思地盯着祁纠,一只手往口袋里摸锈迹斑斑的裁纸刀,整个人却被揽在脑后的手按住。
强光手电刺破黑暗,沉重的脚步声混乱,从巷子里追出来。
“往哪跑了?!”
“必须把他带回去,不能让他跑远了!”
“找!”有人厉声吩咐,“他就一个人!穿了套破高中校服里面是短袖,有反光条!躲不掉”
雨越来越大,视线范围被压榨到极限,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巷子口没有一个穿着破校服的高中生,只有两个路过的、正在回家的人,越走越远,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祁纠撑着伞,一手搭在少年的肩上。
他低头:“叶白琅?”
手下的身体瞬间僵硬。
叶白琅踉跄了下,黑眼睛里迸出惊惧,又去摸口袋里的刀。
他那只手被祁纠拢住,锋利的刀片刚被推出一格,就在另一只手的温和力道下,徐徐收回。
祁纠打开他攥得痉挛的手。
挣扎时掉下来的学生卡被擦拭干净,带着一点未散的余温,放回冰冷的手心。
祁纠低头看他,手中的伞挡住雨水,也挡住浓深云层。
“我们得去趟便利店。”祁纠说,“我刚下班,家里没有吃的。”
叶白琅不明白这是在说什么,攥着裁纸刀,咬着牙关,死死盯着祁纠。
乌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在头顶。
“认识一下。”
琥珀色的眼睛垂着,映着他的影子,轻轻笑了下:“我叫祁纠。”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抽红包!
是第一个世界的另一条线
还有很想写的设定,如果大家愿意看,等写完这个我们再写别的!

24小时的便利店并不难找。
这是片热闹到有些驳杂的区域,灯红酒绿下藏着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至于那些黑洞洞的巷子,成分就更复杂。
有倚在门洞下等“生意”的妙龄男女,有蹲在街角抽烟的不速之客,有坐在雨棚下打着瞌睡,等愿者上钩的半仙。
也有人匆匆走过,头也不抬地赶路,偶尔被身后的车灯晃得一趔趄,气得张口就骂。
积水映着的路灯被车轮碾碎。
霓虹灯闪烁,花花绿绿的光芒打在波纹上,变成意义不明的印象画。
平平无奇的雨夜。
祁纠打着伞,一只手揽在叶白琅的肩上,走过巷口。
砸在伞顶的雨水声里,搀进刀片滑动的咔哒声。
“放松。”祁纠说,“不是来抓你的人。”
叶白琅一言不发,瞳孔漆黑,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罩在风衣下的身体僵硬,他的一只手藏在口袋里,像是没听见祁纠的话,依然盯着刚才经过的街口。
一条夹着尾巴的野狗。
又湿又脏,瘸着条腿,死死叼着什么东西,从垃圾桶后跑出来。
叶白琅沉默着收回视线。
祁纠问:“吃不吃关东煮?”
叶白琅不吃东西,他刚想这么说,便利店热食的香气飘出来,肚子里就跟着格外明显的一响。
身边的人跟着轻声笑了笑。
叶白琅的脚步跟着一顿,咬了咬牙,脸上腾地发起烧。
“我去买点吃的。”祁纠低头,迎上冷冰冰的黑眼睛,“进去,还是在这儿等我?”
叶白琅盯着他。
这是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祁纠在沉默里得到答案,把伞递给他:“在这儿等我。”
叶白琅伸手,接过雨伞,藏进转角的一片漆黑。
祁纠走进便利店。
店里的灯光明亮到刺眼,随着掀起的门帘溢出来,沿着衬衫淌过,勾勒出相当分明的剪影。
叶白琅盯着那道影子,直到祁纠消失在门帘后,才垂下眼,攥了攥身上的风衣,把衣摆从浑浊的积水里提出来。
他那只手控制不住地痉挛,手指捏着风衣的布料,直到它彻底变成皱巴巴一团,才松了口气。
莫名其妙的问题,莫名其妙的人可能是脑子有什么病,也可能是烂好心,也说不定是有什么阴谋。
但无所谓了。
叶白琅不好奇,也不关心。他东躲西藏了三天两夜,又冷又饿,腿都在发软。
需要有口饭吃,需要有个地方躲雨,也需要躲开那些追他的人,避过这一阵风头。
为了活下去,他什么事都能做。
这个自称叫祁纠的人,没那么容易甩掉他了。
这个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论是因为什么,有什么打算,都多半猜不到,这一次是捡了个相当麻烦的祸害回家。
他不是什么好货色,他是条又湿又脏的野狗。
祁纠的出租屋离这儿不远。
住宿水平一般。
没有别墅,没有大平层。
筒子楼的三楼,边户,每次出门或是回家,都要穿过一整条走廊,一路走到头。
楼道里的声控灯半坏不坏,灯光明明灭灭,静到极点的时候,能听见电流的滋滋声。
水泥抹成的台阶看不出本色,转角的阴影里堆着不少杂物,风把纸盒吹得摇摇欲坠,从侧面的通气窗看出去,能看见枝杈交叠的树影。
祁纠领着叶白琅回家,摸出钥匙开门:“条件有限。”
叶白琅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手抓着湿漉漉的伞,低着头,眼睛长在他手里的几个大塑料袋上。
祁纠买了关东煮。
鲟鱼肉卷、炸花枝丸、福袋、猪血糕还有他认不出的食材,一大整盒,搅和在热腾腾的汤底里。
肉包子,糯米烧麦,烤鸡腿,滚满了酱料的炸鸡肉串。
满满当当两袋子。
都加热过,塑料袋系着口,蒙了层模模糊糊的水汽。
祁纠抬手晃了晃,叶白琅才回过神,抬起视线:“什么?”
他咬字古怪含混,语速偏慢,像是很不习惯说话。
祁纠微低着头,伸出手。
叶白琅条件反射后退。
探过来的手没什么特殊举动,只是拢过叶白琅的肩膀,摘下已经被蹂躏得全是泥水的风衣,简单在手里叠了几折。
祁纠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笑了下:“欢迎回家。”
叶白琅皱了皱眉。
回过神,他才发现,原来已经被祁纠带回了家。
的确条件有限,是间一眼能看完全貌的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张沙发一张床。
祁纠放下那几个塑料袋,蹲在玄关,找出拖鞋给他:“先去冲个澡,我给你找套衣服。”
叶白琅问:“你的房租多少钱?”
系统紧急狂翻设定,祁纠从后台收了消息,念了个数字。
叶白琅从口袋里往外掏钱,他抓着那些钞票,像是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一次就掏出一大把。
系统被这种豪横吓了一跳:“你家狼崽子”
祁纠“嘘”了一声,把雨伞放在门口沥水,看着叶白琅的动作。
直到掏出了足够抵三个月房租的钱,叶白琅才停下动作,盯着地面,低声说:“我在你这住一个月。”
说完,他就拎起那两个装满食物的袋子,踩着半旧的地板,走到厨房角落坐下。
他打开餐盒的手发抖,几次才把塑料盖子打开,扔在地上,端起一整盒关东煮就往嘴里填,囫囵嚼着大口吞咽,另一只手又去抓包子。
塑料袋被忽然提远。
祁纠拎着一袋子热腾腾的包子馅饼,迎上漆黑冰冷的、仿佛随时会暴起抢食的眼睛。
叶白琅咽下嘴里的东西,慢慢地问:“钱不够?”
祁纠没说话,只是蹲下来,抬手摸他的头发。
这个动作太顺手、太流畅、太自然而然,叶白琅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被揉了两下脑袋,才倏地回神。
可惜晚了。
被按着脑袋、拢住脖颈的野狗,身体不听使唤,视线错愕惊惧,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祁纠接过曾经盛着关东煮的空盒,牵着他的手,领他起身。
地板上的泥水已经被擦干净了,看不出刚才弄脏的痕迹。
只是叶白琅没换鞋,这么被他领着走过去,在暖色调的灯光下,就又踩出一排相当刺眼的鞋印。
叶白琅盯着祁纠的手。
干净、瘦削、骨节分明,握笔的地方有薄茧。
力道温和利落。
同他所知的那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手。
祁纠把他领到浴室门口,把新买的洗漱用品交给他:“冲个澡,暖和一下。”
叶白琅站在浴室门前。
里面的浴霸开着,暖热到刺眼的光烤着后背,祁纠调好了热水,湿漉漉的热气盈满不大的空间。
叶白琅的手开始发抖,他垂着视线,手指痉挛着蜷紧,把掌心捏得泛白。
“我讨厌洗澡。”叶白琅说。
他讨厌洗澡,讨厌干净,讨厌光和热水黑暗和肮脏才能提供保护,才安全,才有容身之地。
他是生活在阴沟里的东西。
叶白琅攥着校服袖子,手指动了动,又要从口袋里往外掏钱,视线却忽然一跳,瞳孔凝了凝。
祁纠挽起衬衫袖口,也跟着进了浴室,顺手关了浴室门。
叶白琅向后退,穿过劈头淋下来的热水,脊背贴在瓷砖上:“你干什么?”
祁纠变出了个塑料凳子,端端正正地放在花洒下面,托着他的肋下,把他放在凳子上。
“钱!”系统心痛,“快快钱都湿了!”
祁纠比划了下校服外套的拉链,打了个手势,等着叶白琅反应。
僵坐在凳子上的少年仰着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黑漆漆的眼睛森然盯了他半晌,捏着拉链慢慢下拽,脱下破破烂烂的校服外套,扔在不远处。
祁纠拿过洗发水,挤了一坨在手上,打出泡沫:“闭眼。”
叶白琅这次不听他的,依然盯着他不动。
祁纠想了想,换了个手法,把泡沫弄到有点打结的短发上,一点一点理顺,慢慢揉搓。
叶白琅哑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是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如说他太懂,越光鲜的皮囊下越腌臜,弄出什么都不稀奇。
可眼前这个人,这个自称叫“祁纠”、看起来没比他大几岁的人,不像要做那种事。
祁纠只是停下来,揉一揉他的后颈,又继续耐心地洗他的头发。
第一遍几乎不起什么沫,第二遍情况稍好,第三遍总算打出还算绵密的泡沫,又被浇化,顺着水淌下来,蛰得他忍不住闭眼睛。
叶白琅只闭了一瞬的眼睛,就又强迫自己睁开。
祁纠站在他眼前,身形清瘦却丝毫不弱,打湿的衬衫贴在身上,能看出流畅线条。
“忍耐一下。”祁纠摸摸他洗干净的头发,“一会儿请你吃火锅。”
叶白琅右手藏在裤子口袋里,慢慢松开裁纸刀。
他在热水下,被祁纠一点一点洗干净祁纠用香皂洗他的手,帮他弄了个塑料袋装钱,把校服泡在洗衣粉水里。
叶白琅低着头,把腿别在塑料凳子的空隙里。
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着脏得干不出原色的裤子和鞋,居然微妙地生出难堪。
祁纠泡好他的校服,站起身,细微地晃了下,闭了闭眼睛。
叶白琅看着他站稳:“你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想起这人之前说得莫名其妙的话:“你生了什么病?”
“头痛病。”祁纠想了想,“看到家里被弄脏就会立刻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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