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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花园社区(麻薯子)


严熵临手脚上戴着牢铐,他被两位狱警护送到椅子前,为了留最后一点脸面给他解开双手的。
两人四目相对半宿没人开口说话。
江云时摩拳擦掌,几天不见他的眼神都变了样。
“伙食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开个小灶?”江云时道。
他一开口就没个正行,那副油里油气的腔调油然而起。
严熵临强忍自己情绪和江云时谈判,他两眼空洞,脚上移动时铁链发出“叮哐”的声响。
几天的折磨严熵临消瘦的严重。
江云时看着心里挺难受的,但他已经学会忍耐情绪,竟意外的没表现出来。
“我可以给你送点吃的。”他又说,以前还能拿“送你回地球”这句话糊弄一下他,如今这个借口也没有了。
严熵临抬起头,眸子在刚刚那一刻变得坚定,“我想和你谈谈。”
如今双方局面都两难,莫翊成了关键人物,双方都想得到他。
“我帮你杀了他,这样你和你的后妈都可以保住现在的职位。”严熵临说。
话里话外没透露这个“他”是谁,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语气平淡,抱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如今严熵临没有任何筹码,只能期望江云时可以被他这张脸迷惑住的孤注一掷。
人往后一靠,眼睛瞄准了江云时前口袋的烟。
江云时立刻意识到他想要什么,他没有马上递给严熵临,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故意在手里把玩。
银质的打火机盖开合发出清脆的“咔哒”声,而后才像逗弄宠物似的,将烟和火机顺着光滑的桌面,“唰”地一下推了过去。
严熵临立刻伸手抓住,如今被关押在这很难得这样好品质的烟草。
他抽出一支,咬在嘴里低头凑近火苗,打火机出火苗,映亮他深陷的眼窝和下颌。
白色的烟圈在寂静的空气中袅袅,暂时带走了他一部分沉重的思绪。
烟雾缭绕中,他后仰着头重新睁开眼,目光穿过烟雾,再次投向江云时道:“我有他的一手信息,让我和我的人去A区,事情结束后我要回家。”严熵临开出条件。
但这件事江云时根本做不了主,无法当机立断地回复,只能再回去和他上面的人商量。
他不了解严熵临的立场,直起身子越过会议桌直接揪起他囚服。
江云时撇掉嘴里的咬着的烟蒂,一口烟雾吐在严熵临的脸上,戏谑着观察他的反应,他目光审视在严熵临脸上逡巡,试图找出破绽。
严熵临没躲,只是嫌弃的侧过头,不直视他的眼睛。
半晌,他才放开严熵临的衣领:“和他吵架了?我很好奇因为什么?”
“不想说。”严熵临说。
江云时以为几天前这一别两人应该再也没机会见面了,没曾想有朝一日居然能等来严熵临的主动邀请。
想到这他心里还有些许的喜悦。
“那聊聊关敏普。”江云时又逮住另一个人。
那个为“爱”冲锋,放着舒服日子不过,直接中心发动起义的小分队队长。
江云时不懂,不懂是他吃错药,还是严熵临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不熟。”严熵临轻描淡写地回,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会议室的电子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
声音婉转动听,充满了生机,与当下紧张的氛围截然不同,一股着青草和花香气息的微风拂过脸颊,窗外的光线也变得明媚柔和,好似置身于某个春日午后。
比起牢房里那个逼仄的小天窗,如今看到这副场景才像是活着,这突如其来的生机,与冰冷的会议室、手腕上镣铐形成一股荒诞又强烈的对比。
严熵临下意识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有了明显的波动,带着一丝贪婪的目光,望向那扇映照着“蓝天白云”和“绿树”的窗户,他看入迷了眼,分不清熟真熟假。
这场景是哪怕连在阳光花园社区都没见过的“纯天然”景色,不知道这是哪颗星球,若人类居住能在这看到如此景色才叫适宜的居住场所。
“好看吗?全息的,你喜欢什么季节都有。”江云时笑着说。
他拿出遥控器,外面的天气一秒切换下起下雨,变成一种湿漉漉的沉闷感,空气里的“花香”也变成雨后泥土的腥气。
鸟鸣声停止,换为惹人烦的蛙叫。
“最新研发的系统,无论外面环境多么恶劣,总是能呼吸到新鲜的过滤空气。”江云时说着调大风力,在二次加工的风里享受。
他的手若有若无地准备搭在严熵临手上,被严熵临假装不经意间后仰躲开了。
江云时掩饰尴尬一笑,“严熵临你知道的—”
他刚打算拿出来诉苦口婆心说教的模样,立即被严熵临打断。
“不要废话,也就是说合不合作吧。”严熵临摆明态度。
江云时起身椅子拖拉发出的声音让这场对话结束,他让严熵临回去等消息。
严熵临重新被扣上手链,再次送回监狱。
牢狱里三人眼巴巴地盯着严熵临看,有种他是全村的希望感觉。
严熵临一个没搭理,转身爬上上铺休息去了。
夏炙眼巴巴地盯着,下巴靠上床沿:“哥,事情搞定了吗?有没有我们能帮忙做的?”
严熵临翻了个身,刚打算和他们聊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被一旁的小黑打断思绪。
“那个,他说今晚想见你,让你想办法留在医务室。”小黑说话支支吾吾。
好不容易决定休息的严熵临,被这句话吵地心里又烦躁起来。
他没搭理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挥挥手让小黑退下。
夏炙一个侧身上去,“去去去,我们老大心里烦,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牢房里本应该安静,现在被那两个人吵地聒噪。
严熵临和田坪几乎是同时牢骚,两人横眉冷目一眼,瞬间现场保持安静。
可空气刚静没几秒,小黑突然语出惊人。
“我哥不行,那我可以吗?”
他歪着,眨巴着眼睛。

所有被关在羁押仓的囚犯,排队有序地进出食堂。
严熵临有气无力地举着托盘,在其余三人簇拥下终于排队打上饭,他们这阵仗每天如此早就引人注目。
他有些没休息好,面对一盘子食物,扒拉来扒拉去,就是没能下口。
这几天都是如此饭菜寡淡,人瘦了很多。
小黑三口两口地把饭菜全都吞进肚子里,末了盯住夏炙手里的饭。
他卖萌地在夏炙和他饭里徘徊,吓地夏炙往田坪身后躲了躲。
这个怪人和严熵临好像很熟,不然他直接给人揍的服服帖帖。
田坪清了清嗓子,起身拽起夏炙的衣领,带着他坐到隔壁桌去了。
两人的离开,给了小黑机会继续接近,从严熵临对面端着盘子坐到他身边,一点点往他这挨。
“要不吃,这些给我?”小黑说。
严熵临缺觉反应有些迟钝,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手里的餐盘就被夺去。
合着谈渊给自己送来一个大爷。
他有些恼火…
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能让羁押仓的人把人送自己房间来,赶又赶不走。
反而隔壁桌的田坪和夏炙,两人小互动偷偷摸摸地,看起来四周泛起粉红泡泡。
严熵临侧着头,看着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表情像是慈眉善目的长者。
肚子有些饿,再一回头小黑夺去的餐盘已经被一扫而空。
“小严今晚真的不准备见我哥?”小黑问道。
这才相处多久,已经从毕恭毕敬变成了“小严”,没大没小的。
严熵临不悦,听到谈渊心里就不爽。
“不见,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严熵临回。
谈渊是个骗子,骗自己他的身份,害严熵临这段时间对个异形莫名其妙地动心。
这整件事就是个错误,严熵临不想再去回忆,他只想让眼前发生的事情快点结束。
“你们见一下吧,不然我卡在中间很难做人。”小黑侧着头往严熵临那靠,说话卖萌低沉。
严熵临冷笑:“你是人?还做人呢?”
小黑不悦,嘟囔个嘴:“你们人类不都这样说的,我哥说了要融入人群,就得学你们的一言一行。”
他伸出手指轻轻摁在了严熵临的唇上,眼里透露出别样的神情。
“真好看,我会下手轻点的。”小黑说。
“什么?”
严熵临愣神,忽然餐盘“哐”地一下忽到脸上。
他没反应过来,又被他提起衣领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脸上。
严熵临额头鲜血瞬间流下,嘴唇撕裂尝到咸腥味。最近被关在这里过的已经不是人的日子,伙食和运动量全都跟不上,他反抗无门又被小黑摁在地上打。
“叫,叫大声点。”小黑附在他耳边说。
严熵临没意会到他意思,还是保持那副无力挣扎地样子。
见严熵临不配合,无奈下小黑折动严熵临受伤的拇指。
伤未完全长好,疼痛感席卷全身,严熵临疼得直叫。似乎这样达到了小黑的目的,他才慢慢放手整个人瘫在地上。
田坪和夏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帮忙拉人,没想到那“小畜生”力气巨大,甩开两人继续向严熵临发起攻击。
周围人起哄大家闹成一团,很快狱警介入,拉走了暴起的小黑,和满脸是血的严熵临。
“严队,严队!”迷迷糊糊听见田坪和夏炙在叫自己。
再有了意识自己躺在床上,洁白床褥将严熵临包裹,身上几乎没一块好的地方,肉眼可见的全是伤口。
护士在不远处的地方敲着电脑,见严熵临有了意识,连忙过来照看病人情况。
“还算行,漂亮脸蛋没有毁容,但你是真行,大拇指都伤成这样了没去医院吗?”护士戴上口罩再次为严熵临清理伤口。
手背上调着点滴,为严熵临补充这几天身体里缺失的营养。
“今晚要不给你留在这,这副样子回牢房,应该也不行吧。”护士在那喃喃自语地写着报告。
她离开片刻,又带着几名狱警回来,给严熵临另一只好的手拴住。
“严熵临是吧?”为首的狱警道。
严熵临点头。
“今晚等着,我会带人来找你问话,你可以叫我孟牙接下来我们应该会经常见面。”
他是负责阳光花园社区暴起案件的负责人,是宇宙共生协议局调来的总负责。

严熵临被丢在监狱医务室,时不时有人过来查看他点滴用药情况。
被灯光持续照在头顶,严熵临眼睛泛花恍惚又睡不着,别提多难受了。
刚遭到小黑攻击的时候,严熵临还没意识他到想要做什么,如今算是明白了。
真的让人无语,如果和他沟通配合一下,就不用挨这顿打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严熵临不想回牢房,一个劲地说自己头晕。
该吊的水吊完了,慢慢地这里不再有人涉足,变成严熵临一个人。
倏然,医务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半梦半醒的严熵临彻底被吵醒。
“有人要见你。”孟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严熵临压根就不想听,用枕头蒙住了眼睛。
“见不见是你的权利,现在时候不早了,天都黑了,但人家是S的小公子。”孟牙又道。
严熵临直直从床上坐起,他看了眼窗外,果然天已经暗了下来。
孟牙还在等严熵临的意思,他可没多少耐心,再次厉声询问。
“见。”严熵临说。
他抬起头,白炽灯照在他的脸颊,白皙的脸蛋配上鲜红的伤口,活脱脱的破碎美人感。
严熵临这样子挺想让人做些什么,但他确实不是孟牙的菜。
孟牙拖着严熵临,把他送到一间会面室。
虽然S还在调查中,但祂依旧是大家尊重的对象,包括祂的继子。
“二位慢聊。”孟牙笑起来眯眯眼客气地和江云时点头照面。
这里的环境比上次还要好,两个皮革沙发对面而坐,茶几上还倒了温热的茶水。
见严熵临过来,江云时率先起立。
“和人打架了?”江云时道。
在监狱里这种时常有,很多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不顺就会发生一帮人的冲突,所以也不用过问理由。
严熵临点头入座,双手被手铐限制住,只能双手抱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脸上的伤实在引人注目,但江云时很快与他切入正题,上面的人愿意再信任严熵临一次和他合作。
“但你打算带走几个人?事情做的不能太明目张胆。”江云时说。
严熵临比了个“三”:“除我之外的三人。”
他借口这些人都是自己麾下得力干将…
“莫翊既然能在社区克隆个自己逃出生天,可见这个人的本事了得,你要是不给我人,光靠我一个人,做不到。”严熵临一本正经地替江云时分析这个计划。
江云时听后不语在那思考,他抬头望向严熵临。
来的时候听闻严熵临去了医务室,自己紧张到不行,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如今一见江云时放下心里全部的担忧。
“但打你的不就是你其中一个室友?闹成这样了还能听你的话?”江云时点上支烟,继续审视严熵临的表情。
严熵临手指交叉的放在桌上,尽可能地让江云时看不出破绽。
“人不就是这样,磕磕绊绊地闹矛盾,最后又能聚在一起。”严熵临抽动嘴角回答江云时的问题。
江云时冷笑,往烟灰缸里弹着烟灰,他从不熟练的拿烟手势,到熟练夹取,那个只会一味跟在严熵临屁股后面的“尾巴”,倒现在开始权衡利弊。
“你开始会看人了啊,小严。”江云时冷笑道。
严熵临说的是谎话,江云时自然第一眼就看穿,他没有揭穿,而顺着严熵临的意思安排。
三个区连接着一个公共的休息空间,虽然彼此之间是不能直接的接触,但在那个公共空间有铁栏杆相隔,严熵临有机会能接触到A区的人。
江云时给了个名字:“A区,蛇头,已经打点好了你去找他,他能把你们弄去A区。”
江云时又点了支烟:“一周,上头让我给你一周时间,如果做不好—”
后半句话他没说下去,这趟合作是严熵临起头的,他没理由做不好。
“知道了,我尽量。”严熵临说。
他起身打算走—
“严熵临。”江云时目光追随。
两人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加变质。
“嗯?”严熵临回头。
记忆与现实重逢,严熵临穿着洗得发白的干净校服回眸,是身形挺拔,眉眼清亮少年时期的严熵临。
他背着一个深蓝色帆布书包,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阳光穿过胡同口稀疏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一圈圈光斑,正在胡同巷口等着江云时一起上学。
十几岁的江云时怀里紧紧抱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他总是会从家里多带一份早餐。
江云时逆着那片金色的晨光,沿着胡同的青石板路,朝着那个等待的身影跑去。
严熵临书包拍打着后背,额角渗出细汗,脸上却带着纯粹的笑意,风吹起两人额前柔软的碎发,也把独属于他们时代的热忱吹得很长很长。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轻风微抚在两个少年身上,把他们的倒影拉得很长。
“怎么了?”严熵临的声音把江云时拉回现实,那虚无的画面成泡影消散。
“没有。”江云时摇了摇头,把压抑在心底的话,最终咽到了肚子里。
回到医务室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狱警再三检查好控制严熵临行动的手铐,随后熄灯让这里彻底陷入黑暗。
走廊上时不时有人徘徊巡逻,严熵临睡意全无,倚靠在床上,盯着窗外看。
窗外挂着轮明月,树叶瑟瑟随风飘动,一抹身影从窗外飘过…
医务室位于一楼,窗栏低,轻而易举地翻越。
严熵临依靠着闭目养神,分期都不用睁眼,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香味先靠近。
黑夜中,他勾人的眸子睁开,与白发少年的对上视线。
那瞬,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段日子的欺骗谎言,最后被严熵临化作一个无奈的叹息。
谈渊坐上严熵临双腿,自身的力量把他牢牢地压住。
“想我没?”他仰着嘴角,双手捧住严熵临的脸蛋。
“滚。”严熵临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带着点鼻音。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偏过头,动作有力的抗拒抗拒,硬生生从谈渊的双手中挣脱出来。
他比之前瘦了许多,侧脸轮廓更加分明,下颌线如同刀削般锋利。
谈渊被凶了,但笑容凝固随即又漾开,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在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下显得有些空洞。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将身体压得更低,温热的呼吸靠在了严熵临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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