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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频绿(椰中海)


华誉逢自以为他又是感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双手插兜,脸上带着几分感慨:“Nature is like this. It's a world of the fittest preying on the weak. It sounds harsh, but this is its law, and there's nothing anyone can do about it.(大自然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听起来残酷,可这就是它的法则,谁也没办法。)”
涟昙樾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瞥了华誉逢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Law? Sometimes it's truly frustrating. In Altay, I was caught in a rare heavy snowfall. I got buried in the snow, and at that time, I almost gave up. I thought it wouldn't be a pity to end my life like that.”
(法则?有时候确实让人无奈。我在阿勒泰,遇见雪崩,我被雪掩埋,那时我几乎放弃了,心想就这样结束也没什么遗憾的。)
华誉逢听到这儿,心中一怔,原本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抽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那后来呢?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涟昙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向远方,眼神有些迷离,思绪仿佛又飘回了那个生死边缘:“在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脑子告诉我,我还想看看太阳。在那一刻,我想到了你。想到了我们一起看过太阳,阳光洒在身上,那种温暖的感觉,突然让我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华誉逢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涟昙樾,眼中闪烁。
涟昙樾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华誉逢,语气平静:“也许在那一刻,我是喜欢你的。”
华誉逢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涟昙樾接下来的话打断。
涟昙樾微微歪头,眼神复杂,轻声说道:"I like you, but this liking isn't the kind of passionate emotion that makes one throw caution to the wind. It's a faint attachment that lingers in my heart. It exists for a moment but can't take deep root in my heart.”
(我喜欢你,但这份喜欢,并非那种炽热到不顾一切的情感,而是一种淡淡的、萦绕心间的眷恋。存在一瞬间,却不能长久地扎根在心底。)
"Between life and death, many things are reevaluated. That momentary liking is beautiful yet illusory, like a bubble that bursts at the touch. All lives may seem tenacious, but in fact, they're extremely vulnerable."
(生死之间,很多东西都会被重新审视。那一刻的喜欢,美好却虚幻,就像泡沫,一触即破;所有的生命,看似顽强,却又不堪一击。)
华誉逢皱紧眉头,试图反驳:“可是我们是人啊,不是这些动物,我们有思想,有感情。人类的感情是可以超越本能,超越生死的,怎么能和动物一概而论?”
有些人理性,做事靠逻辑和分析;有些人感性,更多受情绪和直觉支配。
这家伙又开始感性了,他有时无法理解,涟昙樾为何总是这般细腻地剖析一切,难为自己。
"Thoughts and feelings? In the face of the great terror of life and death, they're as fragile as thin paper. How noble do you think humans are? We're just creatures with a veneer of civilization."
(思想和感情?在生死的大恐怖面前,它们脆弱得如同薄纸。你以为人类高尚到哪里去?不过是披了一层文明外皮的生物罢了。)
涟昙樾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荒芜的景象。
“Death is so ordinary here. The passing of every life is a choice of nature. There's no mercy at all, only raw cruelty. Look at these skeletons. They were once vibrant lives. For survival and protection, they ultimately turned into this pile of white bones. The female lion loved her cubs and was willing to die to give it a chance to live. But when the cub grows up, it won't remember who once protected and loved it. This love may seem great, but it's actually so futile."
(死亡,在这里是如此平常。每一个生命的消逝,都是大自然的选择,没有丝毫怜悯,只有真实的残酷。你看这些骨架,曾经也是鲜活的生命,为了生存,为了守护,最终却化为这一堆白骨。母狮是爱它的孩子,才甘愿为了让它有活下去的机会而死,可是当幼狮长大后,它不会记得谁曾保护过它,曾爱过它。这份爱,看似伟大,却又如此徒劳。)
华誉逢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过了片刻,他才急忙说道:“人跟狮子不一样!我们会记住那些爱我们的人,会感恩,会用一生去怀念。”
涟昙樾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是吗?人真的能做到吗?时间会冲淡一切,再深刻的感情,在漫长的岁月面前,也可能变得模糊。荒野中的痕迹,终有一天会被风沙掩埋。”
"I will eventually die, perhaps in the snow or on the road... Maybe one day, fate will suddenly take me away, and all emotions will vanish."
(我终会死,死在雪中,死在路上……说不定哪一天,命运就突然将我带走,所有的情感都将化为乌有。)
"Love is beautiful but also a burden.
Life is glorious but also a shackle.
All in all, love and life are just jokes."
(爱是美好,却又是负担。
生命是璀璨,却又是枷锁。
什么爱,什么生命,总而言之都是笑话。)
华誉逢猛地握紧拳头,大声吼道:“放屁!我不想听你这些消极的话!”
涟昙樾微微皱眉,神色有些落寞,缓缓开口:“我在旅途中不断寻觅,努力去感受世间的一切。爱也好,自由也罢,可到头来却发现,发现这些东西璀璨即逝。”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人生本就毫无意义,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华誉逢根本不容他再多说,一把伸手紧紧拉住他,果断道:“走!”
涟昙樾着实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华誉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我才不管你那莫名其妙的文青病,既然活在这世上,那就痛痛快快、踏踏实实地活着!”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强行把涟昙樾往车里塞。
“饭还没吃完呢。”涟昙樾嘟囔道。
华誉逢简直要被他气炸,提高音量嚷道:“你都这幅鬼样子了,居然还想着吃饭?涟昙樾,你脑子出问题了,你知不知道?”边说边用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涟昙樾满脸困惑,实在不明白华誉逢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华誉逢气呼呼地坐进驾驶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噼里啪啦地抱怨起来:“你这个人真他大爷的奇怪,心情好的时候,把我当狗玩,但老子乐意给你当狗。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死去。那我算什么?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考虑过我的感受?一点也不给我机会,让我走进去!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啊?你身体里是不是有两个人啊?涟昙樾?”
涟昙樾听着他这一连串的质问,不禁轻笑一声,反问道:“要是我身体里真有两个人,你更喜欢哪一个?”
华誉逢毫不犹豫地大声回道:“老子管你身体有几个,都tam是我的!”
涟昙樾看着情绪激动的华誉逢,忍不住又问:“那你这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华誉逢狠狠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嘴里嚷嚷着:“带你去治病!治你这胡思乱想的毛病!”

华誉逢牵着涟昙樾的手走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华誉逢便快步走到窗边,伸手缓缓拉上了窗帘,将外面的喧嚣与灯光都隔绝在外,屋子瞬间变得静谧而昏暗。
涟昙樾看着华誉逢的举动,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干什么?”
华誉逢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房间。
涟昙樾站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后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后大声朝着门口不解地喊道:“你要去哪儿?”
不一会儿,华誉逢又匆匆回到房间,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的投影仪遥控器。只见他熟练地操作了几下,墙壁上瞬间出现了电影的画面——《寻梦环游记》的开场动画。
华誉逢看向涟昙樾,轻声问道:“你看过《寻梦环游记》吗?”
涟昙樾点了点头,回答道:“看过。”
随着电影情节的推进,“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华誉逢和涟昙樾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这部影片主要是以墨西哥亡灵节为背景展开,小男孩米格尔出生在鞋匠家,他父母从小就默认他长大后应该学习做鞋,但他却有个音乐梦,但“音乐”确实他们的禁忌词汇,也觉得学习音乐是离经叛道,米格尔追寻音乐的道路上,因误触一把吉他而进入了亡灵世界……
华誉逢一边看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涟昙樾的表情。他渴望了解涟昙樾的过去,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故事;更希望能够参与到他的未来,成为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可是,涟昙樾总是像一只受惊的刺猬,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华誉逢只能在他的世界边缘徘徊,努力寻找一个能够靠近他的机会。
而此刻一起看电影,便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靠近方式。
电影的画面还在继续闪烁,华誉逢微微仰头,陷入回忆般缓缓说道:“从前在我的认知里,死亡是一个极其阴冷的词汇。它总是让我联想到恐惧、阴暗,还有孤单。”
涟昙樾微微侧头,看向华誉逢,若有所思。
华誉逢接着说:“我们一生似乎都缺乏两种重要的教育,性教育和死亡教育。我们很少去深入探讨这些话题,好像它们是一种忌讳。”
涟昙樾轻轻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如此。”
华誉逢又把目光投向屏幕,感慨地说:“而墨西哥人对待死亡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他们会庆祝死亡,认为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真正可怕的是被人遗忘。这种观念真的很特别,也让我对死亡有了新的认识。”
华誉逢微微低下头,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多年前那个沉重的日子。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哭得撕心裂肺。那时我还小,根本接受不了爷爷离开的事实,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当时家里人都聚在一起,每个人脸上确实都挂着悲伤的神情。爸爸眼睛红红的,妈妈一直在偷偷抹眼泪,亲戚们也都神色哀戚。
可不知为何,我却感觉那种悲伤之下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漠。大家只是按照既定的流程,进行着各种丧葬仪式。每个人都在各自忙碌,看似哀伤,可我总觉得少了些真正触动灵魂的情感。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爷爷生前给我做的小木雕,眼泪止不住地流。我看着周围的大人,心里特别困惑,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麻木呢?难道爷爷的离开对他们来说,只是生活里一个不得不完成的程序,而不是真正的失去吗?”
说到这儿,华誉逢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看向影片。
人的一生要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心脏停止跳动,身体机能不再运转,这是生理上的死亡,标志着生命在肉体层面的终结;第二次是葬礼举行的时候,亲朋好友们都来悼念,在社会层面宣告这个人从此离开了大家的生活,这是社会上的死亡;而第三次,也是最残酷的一次,是当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也把他遗忘,再也没有任何人提起他,他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痕迹都彻底消散,这便是终极死亡。
“我记得他,他就会永远存在于我的心里,永远不会消失。”
这是思念的力量,是爱的力量。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渐渐发现,死亡好像也没有曾经想象中那么可怕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用心去铭记生命中的一切人和事。”
涟昙樾静静地听着,目光一直落在华誉逢身上。听到这里,他不禁在心里思索:要是我死了,他也会像记住他爷爷一样记得自己吗?
想到这儿,涟昙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那要是我死了,估计会有很多人记得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毕竟我是个有名的画家嘛,多数画家都是死了之后名声才更加响亮,到那个时候,我就算肉体消亡了,可我的作品会一直流传下去,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将得到永生。”
就在这时,电影的画面渐渐暗去,影片放映结束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淡淡的光影还残留在墙壁上。
华誉逢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涟昙樾,轻声问道:“要是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涟昙樾微微挑眉,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要是你死了,我会把你画进地狱图。”
华誉逢不经意间看向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过了午夜,时间竟已这么晚了。
“涟昙樾……”华誉逢轻声唤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温柔的颤音。他慢慢地凑近涟昙樾,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轻微的呼吸。“不论死亡,我们可以为彼此获得永生。”
死亡不过是生命旅程中的一个节点,而他们之间的情感、理解与羁绊,足以超越这一节点,在无尽的时光长河中熠熠生辉,成为彼此灵魂深处永不磨灭的印记,达成一种精神层面的永生。
涟昙樾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缓缓地将头埋进膝盖,整个人蜷缩起来,他不想让华誉逢看到自己此刻复杂的表情,可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情绪,随着华誉逢的这句话,开始蠢蠢欲动。
华誉逢看到涟昙樾的反应,没有再前进一步。他明白涟昙樾内心的防备,也不想给他过多的压力。于是,他轻轻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随着他的起身,原本窝在沙发里的涟昙樾也不自觉地向上微微挪动了一下位置。
华誉逢的身子完全站立在灯光之下,他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地面上,轮廓分明。而涟昙樾依旧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大部分身体都隐匿在阴影之中,只有一小部分脸庞被微弱的光线照亮。
涟昙樾默默地看着地上华誉逢的投影,自己仿佛正处在华誉逢的笼罩之中,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这种黑暗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华誉逢低头看着涟昙樾,他再次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怕惊扰到什么:“我们一起去墨西哥看看亡灵节吧?”
然而,涟昙樾依旧没有回应,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的下一站是哪?如果你还没有定好下一个地点……就来看我的比赛吧。”
华誉逢没有气馁,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票,在灯光下,门票泛着淡淡的光泽。
“墨西哥,安德赛,我在那里等你。”
他将车票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眼神眷恋,然后转身,慢慢地走向门口。
随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房间里只剩下涟昙樾一个人。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身旁沙发上那张车票上。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将车票拿起。
这张票好像不仅仅是一张前往墨西哥的凭证,更是一张通往未知、或许能获得“永生”的门票。
好重,重到他甚至有些拿不起来。
他的手微微颤抖。指尖轻触着车票的边缘,触碰一个易碎的梦境。
所谓的托儿所,实际上和孤儿院没什么两样。狭小昏暗的厕所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他不说话,是不是哑巴啊?”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几个孩子围在年幼的涟昙樾身边,脸上带着恶意的嘲笑。
“说话!我让你说话!!!”另一个孩子推搡着涟昙樾,试图强迫他开口。
涟昙樾咬着嘴唇,倔强地一声不吭,哪怕被打得身体微微颤抖,也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那些孩子见状,更加肆无忌惮,抢走了他的画本和笔,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长得跟小姑娘似的,名字也娘们唧唧的!看看他下面是不是也是!”带头的孩子一脸坏笑,说着便伸手去脱涟昙樾的衣服。
涟昙樾拼命地挣扎着,慌乱之中,口袋里的车票掉了出来。他见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拿回来,那是他唯一能够逃离这个可怕地方,获得自由的希望。
“车票?”一个孩子眼尖,抢先一步捡起车票,得意洋洋地举在手中。
“还给我!!”涟昙樾第一次怒吼出声。
“哟,终于张口说话了?”孩子们哄笑着,仿佛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为首的孩子故意将车票一点点地撕碎,每撕一下,就像是在涟昙樾心上割一刀。
“不要!我求求你了!”涟昙樾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他伸出双手,试图接住那些飘落下来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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