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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频绿(椰中海)


思绪至此,涟昙樾被拉回现实。眼前的Yagnis,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女孩,那个小丫头现在已经长大了。
Yagnis轻笑一声,打趣道:“我以为你会留在雪山,棺材我都备好了,结果你回来了。”
“或许……我还有遗憾吧。”涟昙樾微微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要彻行,不要留下遗憾。”Yagnis认真地说道。
在她看来,人生就应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悔的机会。毕竟,一路漂泊,能遇上一个真正懂自己、能拉住自己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吃饭吧,别说那些了。”涟昙樾不想再沉浸在这些略显沉重的话题中,他拿起餐具,准备继续用餐。
“好哦!”Yagnis点点头,也拿起了自己的餐具。
华誉逢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锁住涟昙樾和Yagnis。看着两人拿起餐具开始用餐,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罗心溪:“封哥,你不是想了解我学长吗?他也在墨西哥看比赛,这海报也是他画的……”
华誉逢的大脑在听到“他也在墨西哥看比赛”这句话后瞬间宕机,满心满眼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来了”?
回想起领奖台上恍惚看到的那个身影,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产生的错觉,原来,那天真的不是他的错觉。涟昙樾真的就在这里,就在这个赛场上!
脑海中思绪翻涌,那束向日葵的模样在他眼前不断浮现。他清楚地知道,那向日葵是他送的,站在远处等待的人也是他——涟昙樾。
可如今,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满心困惑,为什么他又要离开,跑到这里和别人一起吃饭?
无数的问题在他心里盘旋。Yagnis和涟昙樾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现在和涟昙樾又算是什么关系呢?曾经那些相处的点滴,那些微妙的情感涌动,此刻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以什么身份一次次收到涟昙樾送的花。
仅仅是朋友吗?
尽管满心疑问,当他看到涟昙樾和Yagnis之间那融洽的氛围时,内心深处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害怕。
他从未见到过涟昙樾如此放松的状态,平日里的涟昙樾总是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和神秘,可此刻,在Yagnis身边,他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自在又惬意。
这种陌生的场景让华誉逢心生怯意,他害怕一旦开口问出那些问题,得到的会是一个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他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所以只能僵在原地,内心纠结挣扎,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或许……他们之间也只是一场艳遇?
影子缓缓遮挡住涟昙樾,他有些不悦,随即抬起头来。
只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那张脸,此刻却带着几分他看不懂的复杂神情。
“你怎么在这?”涟昙樾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走。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差点打翻了桌上的餐具。
“你干什么华誉逢?”涟昙樾试图挣脱华誉逢的拉扯,但对方的力气出奇的大,他根本挣不开。
而一旁的Yagnis双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这一出“闹剧”。
“Yagnis…你等一会…”涟昙樾好不容易扭过头,对着Yagnis喊道。
Yagnis伸出一只手,朝他们挥了挥,做出拜拜的手势,那轻松的模样,好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料。
此时,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的定位显示得清清楚楚,而刚刚发送过去的视频还在加载中,进度条缓慢地向前挪动着。
涟昙樾看她那表情,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任由华誉逢把自己拉走。
华誉逢深吸一口气,目光直直地盯着涟昙樾,说道:“我现在有好多问题。”
涟昙樾看着他那摸样,就想逗逗他:“那你慢慢问?”
“你和她什么关系?”华誉逢迫不及待地抛出第一个问题,有些紧张。
涟昙樾毫不犹豫地回答:“妹妹。”
“你确定?”华誉逢还是有些不信,追问了一句。
涟昙樾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凑近华誉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又吃醋了?”
“对。”华誉逢没有丝毫否认。他知道自己在感情面前就是一个小气鬼,尤其是面对涟昙樾的时候。就算自己没有资格,他还是一副强横且自信的态度。
涟昙樾忍不住笑了一声,“那现在知道了还生气吗?”
“生气。”华誉逢倔强地吐出两个字。
“又因为什么呢?我又做了什么引你生气的事?”涟昙樾歪着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华誉逢皱了皱眉:“你明明给我送花,却不来见我?为什么?”
涟昙樾“哦”了一声,一脸茫然:“什么花?”
“向日葵。”华誉逢加重了语气。
连续三天的向日葵,每次都适时出现在他面前!
“你说的是ADOC官方给每位选手送的花吧?”涟昙樾恍然大悟。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偏偏就是向日葵?”华誉逢满脸的不信,他可不认为这只是巧合。
“你到底是不想见我?还是在躲着我?”
墨西哥街头,五彩斑斓的纸雕在风中沙沙作响,街边摊位上摆满了造型奇特的糖骷髅和鲜艳的万寿菊,空气中弥漫着肉桂和巧克力混合的香甜气息。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绚丽服饰,戴着夸张面具,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彩色灯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将华誉逢和涟昙樾笼罩其中,如梦似幻。
涟昙樾微微一怔,周围热闹的景象与华誉逢严肃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在这如梦似幻的灯光下,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习惯的那种迂回方式,在华誉逢如此直白的逼问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怎……”涟昙樾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华誉逢打断。
“别再用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敷衍我了。”华誉逢不想听,可涟昙樾只会说那些不中听的话,那还不如不听。
涟昙樾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慨华誉逢的直白。他的思考和表达情绪的速度太快,往往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内心想法和盘托出。
自己习惯了在博弈中寻找刺激,迂回。华誉逢就像是一阵疾风,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世界,每一次的“进攻”都那么直接,毫无延迟,用纯粹本能撕裂所有虚饰,让习惯了慢慢周旋的自己常常措手不及。
“超速”、“超时”
这真是一个坏习惯。

30一日之期
周围人群熙攘,街头艺人的吉他弦震颤着欢快的调子,混着玉米饼的焦香、龙舌兰的烈甜,还有万寿菊那带着阳光气息的浓郁芬芳,在晚风里沉酿。
华誉逢看向涟昙樾,神色认真:“你还记得吗?电影里关于亡灵世界的设定,人在那边能长存,是因为在人间还有人记得他们。要是被所有人遗忘,就会经历终极死亡。”
涟昙樾微微颔首,眼尾被灯笼映得有些发红,额前碎发被风掀起又落下:“记得啊,当时看的时候觉得这个设定很新颖也很感人。那种即便身死,却因被铭记而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想法,真的很奇妙。”
“还有家庭。” 华誉逢紧接道,目光灼灼地锁着他,“米格一开始执着于追求梦想,不顾家人反对,可到最后才发现,家庭才是最珍贵的。无论发生什么,家人都会接纳他。”
涟昙樾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华誉逢话里有话,轻声道:“你是想借电影说我们之间的事吗?”
华誉逢诚恳道:“对,我觉得我们就像电影里那些有矛盾的角色。我可能给你压力了,但我只是不想错过你。而你总是迂回,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其实,我们应该像重视家庭一样重视我们的关系,坦诚相对,不要让那些不必要的误会和隔阂,成为我们之间的‘遗忘咒’。”
涟昙樾的睫毛颤了颤,嘴唇动了动,那些涌到舌尖的话却被心底的钝痛堵了回去。旧日的伤疤被华誉逢的话轻轻揭开,渗出带着凉意的血 。
“涟昙樾。”华誉逢轻轻唤道,目光紧紧锁住涟昙樾,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那个渴望已久的答案。
“你是为我来的,对不对?”
“我对你而言,是不一样的,是重要的。”
承认啊,你是为我来的。
华誉逢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催促着。
法庭里那盏惨白的灯,父母红着眼的争吵,还有那句像冰锥一样扎进心里的 “涟昙樾,你选谁?”
“选爸爸!”父亲身旁的亲戚在一旁附和着。
“小樾,选妈妈怎么样?”
年幼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吓得不知所措,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讨厌这样的问题,讨厌被迫在自己最爱的两个人之间做出抉择!
法官的锤子重重锤下,那声音让他吓了一跳。他猛地回过神来,恰好撞上漫天炸开的烟花,金红的光雨落进他眼里,却暖不了那点冰。
他更讨厌,进入一段已知结果的感情。就像当初被迫面对父母的选择一样,他害怕再次陷入那种无力又痛苦的境地,害怕最终还是要承受失去的痛苦。
涟昙樾后退一步,有些慌乱,华誉逢及时攥住他的手腕:“你又要逃跑?”
“放开我!”涟昙樾涟昙樾用力挣脱华誉逢的手,情绪有些失控。
父母在法庭上为了他争得面红耳赤,可最后呢,无论他怎么选择,都失去了完整的家。
“一开始或许都是美好的,可结局呢?我已经预见了我们可能走向的终点,无非又是一场分离。”涟昙樾不解:“就停在这里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追求一个‘永恒’呢?”
华誉逢沉默了,他低下头,看着地面上两人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思绪万千。
家里是空旷的,冰冷的,像圣经中描述的荒芜之地。小时候,无数个夜晚,他独自在家,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自己孤独的呼吸声。
他渴望得到一个家,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爱。这份爱,是永恒的,永不过期。
然而现实却一次次让他失望,那些短暂的温暖总是稍纵即逝。
道路尽头等待他的是涟昙樾,明明他就站在那里,可他为什么就抓不住?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一时的爱,但永恒…不可能。”涟昙樾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一时的爱,他不满足,他要一生的相伴。
涟昙樾见商讨无果,往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撞到了后面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华誉逢瞬间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拉住他,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涟昙樾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们脚边响起:“Brothers,do you have any candies?It's the Day of the Dead today.Can you give me a candy?(哥哥,你们有糖吗?今天是亡灵节,给颗糖好不好呀?)”
两人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五彩斑斓骷髅服饰的小孩子正仰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糖果袋。
涟昙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在口袋里找了半天,尴尬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带糖,不禁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I'm sorry.Brother didn't bring any candies.(小朋友,不好意思呀,哥哥没带糖。)”
小孩子有些失落,嘴角微微下垂。就在这时,华誉逢笑着蹲下身子,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糖递给孩子:“brother has candies here.Here you are.(小朋友,哥哥这儿有糖哦,给你。)”
小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开心地接过糖,连声道谢后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涟昙樾看着华誉逢,有些好奇:“你怎么会带着糖?”
华誉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解释道:“有时候练车有点贫血,就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嘛,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嗯。”涟昙樾应道。
“对了。”华誉逢目光灼灼:“你说可以给我一时的爱。这话还算数吗?”
涟昙樾被他这样直白又热烈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愁,这个人,真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给我一时的爱。”华誉逢又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涟昙樾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涟昙樾没回答,转身走向街角的花摊。万寿菊在摊位上堆成金色的山,他从中挑了株最盛放的,花瓣舒展得像要燃烧起来。
他买下这株花,将它递到华誉逢面前:“交给命运。”
华誉逢没有接过万寿菊,追问:“多久呢?”
“一天。”涟昙樾的声音很轻,“这一天属于你。”
这一天,于他而言,像是命运额外恩赐的一段奇幻旅程。在这有限的时光里,可以暂时抛却所有的顾虑与烦恼,尽情享受彼此陪伴的温暖。
华誉逢微微颔首,随即又问:“之后呢?”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虽然得到了这一天的承诺,但他更想知道未来。
知道一个已知答案……
或许说,只是想得到一个能够安慰到自己的答案。
涟昙樾望向远方,那里灯火辉煌,人们载歌载舞庆祝亡灵节。
“我要继续流浪。明天下午就离开墨西哥。”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漂泊不定的生活。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每一个新的地方都像是生命中的过客,来了又走,只留下模糊的回忆。
华誉逢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涟昙樾的离开如此迫在眉睫。而自己,明天参加完ADOC的晚会后,也注定要回归到自己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
他们就像两条偶然交汇的河流,短暂相聚后又将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
“要吗?”涟昙越问道。
华誉逢默默接过那株万寿菊,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花瓣。
“可以。”说着,华誉逢揪下一片花瓣。
涟昙樾跟着摘下一瓣:“不可以。”
两人就这样交替着,一片又一片地揪下花瓣,声音在嘈杂的背景中显得微弱却又清晰。
“可以……”
“不可以……”
花瓣一片片落在地上,华誉逢的动作越来越慢,到最后几瓣时,指尖都在发颤。
“可以…”
“不可以。”
“可…以。”
终于,华誉逢揪下那最后一片花瓣,小心翼翼地放进涟昙樾的掌心。
涟昙樾凝视着掌心里的那点金黄,轻轻开口:“最后一瓣花,是命运女神留给我们的……”说着,他轻轻一吹,花瓣打着旋儿,晃晃悠悠地飘向远方,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华誉逢看着那片消失在夜色中的花瓣,心中五味杂陈。“留给我们的什么呢?”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涟昙樾,又像是在问自己。
涟昙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拉起华誉逢的手:“不问过去,不想未来。”
随后,他们手牵着手,缓缓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周围的人们穿着奇装异服,戴着夸张的面具,欢快地笑着、跳跃着。
他们融入其中,随着人流缓缓前行。
华誉逢紧紧握着涟昙樾的手,害怕一松开,眼前这人就会像那片飘远的花瓣般消失不见。
路过一个卖手工饰品的摊位,五彩的丝线编织成各种精美的手链、项链。涟昙樾停下脚步,目光被一条用蓝色丝线编织的手链吸引住了。摊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微笑着拿起手链,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年轻人,这手链寓意着守护与陪伴,送给你的爱人吧。”
涟昙樾转头看向华誉逢,“我们可以自己编吗?”
“当然。”摊主点头。
他们俩拿着摊主递来的材料,找了个椅子坐着。华誉逢看着手中五颜六色的丝线,有些无从下手,不禁皱起了眉头。涟昙樾则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丝线。
“你看,先把这根蓝色的线穿过去。”涟昙樾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示范起来,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线间。
华誉逢依样画葫芦,可线在他手里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怎么这么难啊。”他嘀咕着。
“手伸出来,我先给你量一下腕围。”涟昙樾拿着丝线比着。“松了会掉,紧了不舒服。”
华誉逢盯着他低垂的眼睫,突然觉得,或许一天也够了。至少此刻,万寿菊的香、烟花的光、还有手腕上即将成型的手链,都是真的。

丝线上的熏香丝丝缕缕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涟昙樾的指尖刚触到华誉逢腕骨,就被那片粗糙的茧硌了一下 , 是赛车方向盘磨出的痕迹,和自己指腹的笔茧遥遥相对,像两本写满不同故事的书,此刻终于在同一页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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