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丸开温泉旅馆(殷忆华)

杰森有点不爽：“你总有话说……”
商恩反而有点尴尬地挠了挠额角：“坦白来说，我其实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意这种小事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后的杰森怔住，紧接着撇了撇嘴，好像试图展现出无所谓的样子，神情却显得极为轻松：“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好吧，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商恩本人其实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杰森这么快就把这件事略过了，不过，看着杰森暗爽的模样，他决定不刨根问底。
“所以，下一站是哪里”商恩继续和杰森走了起来。
“……让我想想。”杰森表情又变臭了。
约会计划被打断已经很讨厌了，打断计划的人是布鲁斯就更让杰森磨牙。
“那，我们去大都会”商恩提出了新的建议，“反正我们只要嗖一下就过去了。”
“即便那边有超人先生，我想他大概也不会做出和布鲁斯先生一样的行为，你觉得呢”
杰森想到超人，本能地就有点紧张。
但他觉得商恩说得对，至少超人不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假装偶遇。
“好主意。”杰森点头同意，“我对那边也有些了解，你呢”
“非要问的话，我去大都会转过几次。”商恩眯着眼睛回忆，确实想不起来太多东西。
杰森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等等，你是说，这么长时间，在本丸距离大都会开车只有十几分钟的情况下，你对大都会竟然是不怎么熟悉的吗”
商恩愣了一下：“是的，毕竟那是超人的城市”
杰森看着商恩，表情从惊讶到困惑最后有些许了然。
“好的，我明白了。”杰森点点头。
商恩：“明白什……”
“我会照顾好你的！”杰森看上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商恩茫然极了，脸上只剩下疑惑。

商恩和杰森到了大都会。
“甚至都不是一种炎热。”杰森做了个遮挡眼睛的动作, 防止大都会过于明亮的阳光晃到眼睛。
“哥谭湿漉漉的，大都会更适宜居住。”商恩表示赞同，“虽然只隔了一条海岸线, 差别却能这么大也是很神奇了。”
“蝙蝠和太阳之子的区别。”杰森深吸一口气，然后拉着商恩快步走向旁边的饮品店躲太阳，“这也太晒了。”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地招待了两位新客人，“最近大都会的天气都很好，不过只是太阳比较大而已, 打个伞温度就会变得很适宜了。”
“谢谢。”商恩盘算着去买把遮阳伞, “一杯芒果汁, 一杯西瓜汁。”
“西瓜汁要冰的。”杰森凑过来。
买完饮料，杰森走出门后意识到自己忘了点什么。
“没戴墨镜。”他敲了敲手心，拽了拽商恩的衣服, “去买一个吗”
“好啊。”商恩现在是说什么都好的状态。
二人商量好后，直接转头前往大都会市中心的商场溜达着购物。
比墨镜更早一步被买下来的，是商场门口的小吃。
炸淀粉肠这种简单又美好的食物, 不论在哪个国家都会大放异彩。
至少杰森就很喜欢。
一边啃淀粉肠，一边给商恩买了标价六位数的墨镜。
“还是第一次见你戴墨镜。”杰森满意地点点头, 也给自己买了一副同款不同色的当场带走。
“嗯，之前没什么场合戴。”商恩点头。
“唔，羡慕到了。”杰森狠狠咬了口淀粉肠，“异世界身体素质就是好啊。”
“怎么不能单纯是我身体好呢”商恩凑过去也跟着咬了一口。
“不想夸你。”杰森礼尚往来，探头去喝商恩的芒果汁。
商恩拉长声音，故意把嘴角撇下来：“好伤心。”
“好假。”杰森毫不留情的批评，不过还是左右看了看，快速地在商恩脸上吧唧了一口，是一个充满了炸淀粉肠味道的安慰, “行了吧。”
“嗯，香得很。”商恩淡定地一语双关，掏出纸巾擦了擦脸。
“哼。”杰森轻哼。
大都会那边，小情侣在你侬我侬地约会。
哥谭这边，蝙蝠家召开了紧急会议。
不光是迪克一个人请了年假回来，提姆也从学校请了假，芭芭拉从自己的据点被拉了过来，史蒂芬妮也被叫了过来。
“看出来是大事了。”芭芭拉操纵着自己的轮椅，缓缓滑入客厅。
说来微妙。
蝙蝠家族即便是一个“家族”，且大部分成员的主动活动区域都在哥谭或周边城市，但大部分时候，却并没有世俗意义上家族的那种亲近。
他们很少有机会全员凑齐地行动，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意味着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可能是大事。”迪克三两步来到芭芭拉身后，帮她把轮椅推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在轮椅旁边的沙发上重新坐下，“只是一种怀疑。”
“你知道布鲁斯的，他总是喜欢先下手为强。”史蒂芬妮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手撑着脸，困倦十足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怎么没叫我们在蝙蝠洞集合”芭芭拉好奇。
老管家阿福悄无声息地出现，给他的少爷和小姐们送上点心与红茶：“我认为，有些家庭活动完全可以在地上完成。”
“阿福说得对！”有吃的就立刻清醒过来的史蒂芬妮举起手里的小甜饼无脑拥护福门。
芭芭拉也很想念小甜饼的味道，没有拒绝地享用起来。
“布鲁斯呢不会把我们叫回来他却没起床吧”提姆一边吃，一边四下张望。
“我觉得阿福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迪克嘴巴塞得满满，说话声音却依旧很清晰，“他在蝙蝠洞设定监测数据，马上过来。”
说蝙蝠，蝙蝠到。
迪克声音刚落下，布鲁斯的身影就出现在二层楼梯平台上。
面色严肃的布鲁斯缓缓走下台阶，坐在单人沙发位上。
“啊哦，我知道那个表情。”迪克发出不妙的声音。
“我也。”史蒂芬妮转头。
“看上去事情很严重。”芭芭拉端起茶杯清了清嘴巴。
“非常非常严重。”提姆强调。
即便已经从布鲁斯的脸色上看到了预警，但事情的严重程度还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等下，什么叫你从地下将近一百米的地方截取了一段加密传输”提姆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一百米深，什么概念，大概是一栋二十八层的住宅楼，倒过来戳进地面里。
全哥谭也没有这样的建筑。
“实话说，在哥谭挖这么深的洞，一不小心整个城市都要被淹了。”迪克吐槽。
这也不是不可能，哥谭是个岛屿城市，很容易受到海洋影响，最近哥谭附近有许多海底火山很活跃，光这半年就有大大小小四五次有震感的小型地震。
“现在看来可能不光有海底火山的功劳。”提姆也吐槽。
“不管怎么说，能背着布鲁斯在哥谭地下挖洞的，也只有他们了吧。”史蒂芬妮翻看着平板中的资料。
芭芭拉：“猫头鹰法庭。”
“除此之外，杰森在昨晚遇到了利爪的袭击，看上去是为了抓住他，但为什么要抓杰森，我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信息。”布鲁斯看着那些已经能倒背如流的资料，这么说道。
“……你完全是可以直接说‘你们注意安全’这句话的，”芭芭拉无奈地叹气。
被小丑一颗子弹夺走了行走能力的芭芭拉在布鲁斯这里，有着和杰森一样的特殊地位。
在很多时候，芭芭拉对布鲁斯说话不太客气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神谕”的行动不必完全听从蝙蝠侠的命令。
“单飞好爽哦。”史蒂芬妮这么说，转头戳戳提姆，“羡慕吧。”
提姆假装自己没听到。
史蒂芬妮也点到为止，她问起另一件事：“你们查到猫头鹰法庭想干什么了吗”
布鲁斯最开始发现猫头鹰法庭，是因为他以韦恩集团话权人的身份提出了一个“哥谭重建”计划，
总体是想大面积的将哥谭利用不合理的一些建筑与地块进行整合重建，更好地配合哥谭官方缓解哥谭市的困境。
然而就在这个计划被宣告后不到一周，布鲁斯就在某次出行的路上遭遇了利爪的刺杀。
当时布鲁斯还不知道这就是利爪，只以为是哥谭新出现的超反。
后来他顺着线索一路调查，在曾经的韦恩信托大厦、现在的韦恩社区银行办公总部地下，发现了一间不在建筑图纸上的秘密空间。
那是一个已经被废弃了的猫头鹰法庭据点。
从这时候开始，布鲁斯就开始调查猫头鹰法庭，关于内部组织构架和最终目的，他一直深挖，直到一个又一个细节跳了出来，在他的脑海中构建成新的线索。
“目前可以知道，猫头鹰法庭存在的时间比哥谭市存在的时间还要久，建立哥谭的四大家族似乎都有涉及，我怀疑并非只是单纯的本土组织。”布鲁斯非常公事公办的阐述着自己的猜想，一点也不客气地将自己的祖先也涵盖其中。
迪克下意识看了一眼阿福。
虽然是韦恩家的老管家，但相比较“韦恩”这个姓氏，老管家还是更在意他所陪伴的两位韦恩老爷，因此对布鲁斯的话没什么反应。
“你还看呢，你不才是猫头鹰法庭最想要的那个”芭芭拉一针见血地对着迪克说道。
迪克挠了挠头：“你再怎么说我也只能回答‘不知道’啊。”
他之前对布鲁斯提出过卧底计划，但被布鲁斯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猫头鹰法庭目前唯一被他们知道的攻击手段就是利爪，而至今为止，布鲁斯还没有遇到过哪怕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甚至能沟通的利爪。
这种危险的事情让他的孩子们去尝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怀疑猫头鹰法庭不是本地组织，那其实也可以网外边查一查。”提姆摸着下巴提议，“别的不好说，顺着历史往回摸一摸，哥谭四大家族之前和哪些家族关系比较好、哪些家族至今还存在着……这还是比较好查的吧。”
“不愧是提宝。”迪克立刻发出夸赞，“真是最聪明的小鸟。”
“噫，有点恶心。”提姆抖了抖胳膊，表示自己不吃这一套。
兄弟两个就这么在沙发上你一拳我一拳地打闹起来。
芭芭拉熟练地无视了这两个凑在一块就骤减二十岁的家伙，看着布鲁斯：“如果这件事真的还涉及哥谭之外的地方，或许我们就很难解决了，要通知斯塔克吗”
虽然是第二赛季后发家的新贵，但斯塔克家族是那种纯有钱的存在，按照霍华德·斯塔克和托尼·斯塔克的性格以及他们两个比石油矿还值钱的脑子，钱在他们手里都不能称之为敲门砖了，那是攻城锤。
纯金的攻城锤，这谁受得了啊。
那些累积了数代财富的老钱们也没有斯塔克有钱，还没有斯塔克有势力。
现在甚至在道德上，成为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都能冲着老钱们理直气壮地举酒杯。
气得要死，但还是得面带微笑欢迎斯塔克先生大驾光临。
“说不定他真的知道什么呢。”芭芭拉让布鲁斯别光想着单打独斗，合理运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才是王道。
布鲁斯从小学着这些东西长大，他能不知道吗，只是性格使然。
“我们先看看。”布鲁斯没有拒绝，也没有直接同意，“今晚先查一查。”
“你要去查探那个发出加密信息的地下”这下连正在有一下没一下打嘴仗的迪克和提姆都停下了动作，他们惊讶地看着布鲁斯，“什么都不查就去你谁啊”
完全不是蝙蝠侠谨慎的性格。
布鲁斯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十足布鲁西宝贝的笑容：“嗯，没关系，晚上我们有帮手。”
小鸟们：“”
确实有帮手。
商恩接到了布鲁斯的邀请，必然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你也是目标之一。”商恩站在已经打扮成红头罩的杰森身边，这么说着。
杰森咋舌：“他单纯想利用你。”
商恩不在意：“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那就是保护你，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稳稳站在滴水兽上的商恩弯腰，摸了摸坐在隔壁那个滴水兽上的杰森脑袋。
摸到了冰凉凉的头罩也无所谓，故意笑着晃一晃对方的头就能得到一个隔着头罩也清晰可见的白眼。
逗自家恋人总是让人身心舒畅。
商恩没忍住笑出了声。
“晚上好啊，我们打断你们了吗”夜翼活泼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的地方，抬头一看就发现这位灵活的超英正以一种非常具有高难度的姿势挂在比他们更高一些的阳台边缘。
“晚上好。”商恩站直身体，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只是在闲聊而已。”
“对啊，打扰了，跳下去来谢罪吧。”杰森不留情地指了指足有十几层楼高的下边。
二人的声音差不多同时响起，说的内容却截然相反。
迪克愣了一下，又看着两个人从容自若的样子，大笑着从自己原本的地方蹦到商恩身边，自来熟的拍了拍商恩的肩膀。
“真好真好。”老大哥感慨着。
“嘿！迪基鸟，少在这动手动脚。”杰森不满地站起身。
本来大晚上被老头子叫出来就很不开心了，意识到老头子想利用商恩那更是罪加一等。
现在迪克还在这火上浇油。
杰森距离彻底爆发大概只差一个火花。
“哈喽，晚上好，这就是久闻大名的店长先生吧！”同样全副武装的搅局者也蹦跶出来，伸手和商恩握了握，“我是搅局者，那可能…呃，没人说也没事，总之很高兴见到你。”
刚想说商恩可能从杰森那边听说过自己，但史蒂芬妮看了看旁边浑身上下弥漫着“很不爽”气场的红头罩，觉得这事不好说。
“嗯，我听说过你，很高兴见到你。”商恩和史蒂芬妮握手，然后和自觉保持距离的提姆对视一眼，点点头作为打招呼。
蝙蝠侠是最后一个说话的，他只是对着商恩伸出手，掌心上放着一枚类似耳塞的东西。
“这是隐形耳机，一会用这个联络。”
商恩看着布鲁斯手里的耳机，也没有什么动作，就看见耳机自动飞了起来，然后非常完美地落在正好抬起手的商恩手中。
“明白。”商恩戴上了耳机。
“晚上好，这里是神谕，我负责今晚的行动统筹和信息收集。”在商恩戴好耳机的下一秒，一个成熟的女声就传了出来。
“晚上好，神谕小姐。”商恩有些新奇地打招呼，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耳朵，“哇，今晚行动的人好多。”
“你平时不也有很多帮手”迪克歪歪头。
“这可是蝙蝠家。”商恩用那种“你一定懂”的口气说道。
迪克很捧场地露出了然的笑容。
“行动吧。”布鲁斯没有废话，抬手发射的绳枪将他向更上方拉去。
其他蝙蝠家的成员已经习惯了蝙蝠侠这种行为模式，纷纷跟着离开。
杰森不爽，但动作却没有慢上半分。
商恩也跟着升空，游刃有余的好像天生就属于天空。
“什么计划”走进蝙蝠战机内部，杰森找了个角落站好，同样直入正题。
“目前只确定在地下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大型基地，具体入口并不清楚，推测应当是地下水道的某个分支。”
芭芭拉的声音从战机中响起，同时还在战机的中间位置打开了一个投影仪。
她本人没在，存在感却一点也不弱于谁。
蝙蝠家说着情报，商恩没有说话，只是听，一边听一边整合自己得到的内容。
很快明白了当下情况，商恩沉吟片刻，干脆地闭上眼。
他准备找世界意识聊聊天。
按照普通人的方式去挨个找多少有些麻烦，但要搜寻地下这么大范围的空间，商恩要动用的灵力也不是小数。
让世界意识给小小的开个幸运加成，到时候找到利爪身体里的酒神因子全都给祂。
交易几乎瞬间达成，世界意识对酒神因子的渴望比想象中更大。
毕竟那本就是属于祂的东西。
商恩睁开眼，对上布鲁斯探究的视线。
他微微一笑：“嗯，要不我试试”
于是，到了目的地，商恩带着蝙蝠家从一个井盖下到了地下的泄洪水道，沿着出乎意料干净的管道往里走了一段距离。
商恩好像总是知道要从哪里拐弯，带起路来非常自信。
迪克好奇得快要抓耳挠腮起来，杰森却没什么意外。
他看到商恩的灵力化成纤细如丝线的模样，向每一个岔路口伸展过去，又从错误路口收了回来。
“嗯，这里。”商恩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