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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而终(什栖)


徐步洲所在的事故科专门负责交通事故处理,每天要处理的案子不少,陈澄的车祸案就是其中一起。
“陈澄的手机联系人就两个,一个是她男朋友,另一个就是刚才你播来的那个号码。”
徐步洲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放到戚良面前的茶几上,接着拖了把椅子坐到两人对面。
“上面的备注是‘哥’,我我打了几次一直没人接,到后来就打不通了。
“她哥是我们正在调查案件中的受害者,他手机摔坏了,屏幕上看不见来电,之后有可能是自动关机了。”戚良解释道。
徐步洲点点头,应该是认可了戚良的说法。
“陈澄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戚良急于确认兄妹二人的案件是否有关联,于是问道。
“24号早上不到六点,我们接到水泥厂的电话,说厂子外的凤阳大道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等赶过去的时候,发现车头已经完全变形,驾驶员也就是陈澄,她被救出来的时候还能说话,可惜副驾驶上的乘客在救护车到达之前就已经死亡了。”
徐步洲光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觉得心有余悸。
“现场看起来由于超速所引起的,陈澄状态不太好,可能是失血过多有些语无伦次。”
阎景修觉得徐步洲的描述听起来有点熟悉,他找到方凌凌早上看过的那条推送,打开问道:“徐科长,你说的是这起车祸吗?”
徐步洲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看,现场的惨烈已经足够触目惊心,没想到新闻标题更是多人眼球。
明晃晃的“女司机”三个字让这篇文章的点击率远超当日其他新闻,评论区都快吵起来了,却没有多少人真的关注到案子本身。
“没错,就是这个案子。”
当时议论这起车祸时戚良也在场,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如果车里不小心掉了东西,在不影响驾驶的情况下,等到了目的地再捡也是可以的。
如果非要捡不可,那也应该靠边停车,而不是一只脚还踩在油门上就弯腰去捡。
“她真的是因为捡东西导致的车祸吗?”戚良没看过现场,怀疑是营销号乱写的。
“陈澄自己是这么说的,我们当时也觉得不可能,立刻就做了血液检测。事实就她既没有喝酒也不曾吸食违禁品,我们也确实在驾驶位下面找到了一个矿泉水瓶子。”
徐步洲把现场拍摄回来的照片拿给戚良和阎景修。
“二位发现什么问题了没?”徐步洲故意没有点明,而是耐心地等戚良和阎景修观察一阵。
照片上,正副驾驶的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右侧的前挡风玻璃更是被撞出了裂痕。仪表盘上的零件七零八落地散得到处都是。两边的车门应该是方便救援已经从门框上卸了下来。
这时阎景修突然发现了个问题,“副驾驶没系安全带?”
戚良闻言也看了过来,就见副驾驶安全带扣上插了个卡扣。
卡扣通常是由于安全带长度不够,作为延长来使用的。而实际上,因为插了卡扣安全带就不会发出提示音,不少人钻了空子,因此不系安全带。
戚良同样注意到,主驾驶安全带扣上没有卡扣。
“勘察事故现场的时候也发现这个问题了,但不系安全带只能说乘客的安全意识淡薄,存在侥幸心理,不可否认陈澄这车开得确实有问题。”徐步洲继续说道。
事故发生的位置位于水泥厂附近北行方向,马路绕着厂房,形成了一个类似环岛的特性。
考过交规的人都知道,在距离环岛50—100米处应减速慢行。但是以事故车辆被撞毁的程度来看,陈澄在那个时候不仅没减速,反而还为了捡一个瓶子,弯腰时下意识猛踩住了油门。
徐步洲用手指点点照片,提醒阎景修和戚良忽略掉的细节。
驾驶位距离方向盘非常远,不仅如此,座椅背也是向后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之前有人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戚良这才注意到,不仅是驾驶位,就连副驾驶的座位也是如此。
“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就上去坐了一下,”徐步洲伸出自己的手臂比量了一下位置,“我身高185,完全靠在椅背上也才勉强能够到方向盘。”
“陈澄有多高?”戚良问道。
“大概160多不到165吧,个子不高,手臂也是正常长度。”徐步洲说。
“她为了捡一个矿泉水瓶,宁愿先把座位后调再放倒椅背,也不肯把车靠到路边停下,”徐步洲轻笑着摇了摇头,“可能吗?”
因为事故路段没有监控,但可以通过水泥厂门口的摄像头推测出车子经过的时间。
当时是凌晨四五点钟,这里位于城乡结合部,白天都没有什么车辆经过。尤其是水泥厂路段,灰尘大,路又不好开,一般出市区都会选择更宽敞的高速,或是新修的大马路。
“关起门来说,那段路前后一两公里都没有监控,就算不知道,导航APP也会提醒,陈澄就算一脚刹车把车停在马路中间都没人能看见。”
徐步洲虽是吐槽,却也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所在,徐戚良和阎景修一时也想不通陈澄当时那么做的理由。
阎景修在一堆照片中来回翻找,他注意到车玻璃上只贴了个ETC的机器。
“陈澄的车上没有行车记录仪吗?”
“没有。”徐步洲无奈地摇头,“这年头不用行车记录仪的也是少见了。”
这起车祸的巧合实在太多,可如果真的是陈澄蓄意为之,那她本人现在也躺在医院里,随时面临着瘫痪的风险。
“对了徐科长,那名死者是什么人?”戚良好奇到底什么关系能和陈澄大半夜开车一起去水泥厂那条路。
“陈澄的男朋友,叫叶锴灼,目前我们掌握的就这么多。”
叶锴灼身上没有找到能够证明其身份的证件,手机也在事故中碎得不成样子了,能知道他的名字还是陈澄在昏迷前告知的。
案子进展到这一步似乎陷入了困境,徐步洲倒是想起件事。
“给你们提供个情况,陈澄被发现时是趴卧着的姿势,驾驶位的安全气囊已经完全弹出,顶住了她的肩膀。而叶锴灼身上有多处骨折,但手臂却没有明显的抵御伤痕。有可能当时正在睡觉,又没系安全带,所以撞向了挡风玻璃。玻璃碎片割破了安全气囊,使他失去了保护。”
徐步洲说完之后,戚良和阎景修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他倒是比这两人更乐观,“叶锴灼的尸体已经拉去法医那了,不过找人的事还得麻烦你们刑警队。”
【作者有话说】
“嫁相片随相片”是说大宅门里白玉婷和她爱豆照片结婚的事,老张唱的那几句是歌词。

第48章 非独生子女
交警队在车祸第二天做过几次实地测试,徐步洲打算这几天抽空再去跑几趟,以确保数据的准备性。
戚良顿时来了兴趣,“徐科长,方便的话能不能把录像发给我们看一看。”
“行啊,如果时间合适,我倒是希望你们能来现场,毕竟我们也需要专业的刑侦专家提供些思路。”徐步洲大方地邀请道。
“那太好了,”戚良和阎景修跟在徐步洲身旁一起往门外走,“你安排好时间,我们随时配合。”
“就这两天,定下来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徐步洲说完接着他略一思忖,“执法记录仪在车祸现场拍了不少视频回来,如果对你们的案子有帮助的话,我让人一会儿先拷给你们。”
回到车上,戚良和阎景修谁都没说话,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两人一左一右几乎同时系上安全带,只是下一个步骤出现了分歧,戚良选择放倒椅背,阎景修则是挪后了座椅。
戚良半躺着调座椅有点不好使劲,他有些后悔,打算先坐起来再说。
阎景修余光看见他别扭的样子没忍住低头笑了下,一手解开安全带,身子从右侧越过扶手箱,在戚良打算起身前摸到了他左腿边的调节开关。
戚良的身子已经起来了一半,就这么硬生生被阎景修的右手臂挡住。
呼吸间,淡淡的香味有些熟悉,应该是前两天刚去超市买回来那袋洗衣粉。戚良之前没觉得有这么香,可能是被阳光晒过之后才更明显。
阎景修动作很快,戚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两人的距离就被拉开了。
戚良有些僵硬地半靠在座椅上不敢动,阎景修像是没察觉到他的不自在,自顾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接着抬腕看了眼手表,“13秒。”
“而且是得先向后调,再放倒椅背。”他说。
戚良身上一阵燥热,体温使得衣服上的茶花香更加甜腻,已经分不清这股味道究来自谁的身上。
他不得不按下车窗透气,就着别扭的姿势缓慢伸出两只手臂,这才勉强扶上了方向盘。
椅背在调节时通常需要外力来辅助,比如后背向后使劲,所以陈澄的身体一定会跟着往后仰倒。
而加速的瞬间,由于惯性身体会后移,如此再从座位上坐直后弯腰捡地上的矿泉水瓶,就会比阎景修所计算的更久一些。
戚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阎景修后,阎景修保持着仰靠的姿势缓缓说道:“那她核心力量还挺强。”
戚良对阎景修的说法不置可否,视线停留在灰白色的车篷。这辆车买来也有几年了,戚良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来观察内饰。
等休息得差不多,戚良用手机给办公室座机播了通电话,接电话的人是白子骞。
戚良简单把要求说了遍,“你查一下户籍系统,对,灼是灼热的灼,等下我把照片发到你手机上。”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阎景修自认对戚良已经有了不少了解。他安静地等戚良打完电话,两人几乎又是同时调整好座椅。
在戚良回到分局前,白子骞已经提前完成了他安排的任务。
本以为有了陈澄手机上有的合影,加上死者不太常见的名字,很快就能在人口数据库里找到匹配的人。
可白子骞快把系统倒着又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符合的信息。
“会不会是交警队那边听错了?或者是陈澄神志不清说错了?”白子骞坚信自己没有漏掉一点线索,所以问题只能出在别人那里。
阎景修刚才只在陈澄的手机上看到过叶锴灼的照片,没想到打印出来之后,发现这人的虹膜居然是灰绿色的。
“这有什么稀奇,”白子骞不舍不在意地说,“现在那美瞳什么颜色没有,我第一次见着戴红色美瞳的人,还以为是红眼病。”
“我看你才像红眼病,”方凌凌不屑地嘲讽白子骞见识短,拿过叶锴灼的照片,有些羡慕地说:“这是哪款眼珠子,也太好看了。”
方凌凌都快把脸贴照片里了,看着叶锴灼那头尤其醒目的浅栗色头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这姓叶的,他不会是个外籍人士吧?”
“叶锴灼,男,29岁,”白子骞边走边念叨从出入境那调出来的资料,“怪不得死亡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他的亲属,居然真是外籍人士。”
叶锴灼母亲是外国人,父亲一栏写的是“不详”。他是在国内出生,一直到初中那年才和母亲去了国外。
“他爸应该是国人。”
阎景修仔细端量着叶锴灼的长相,标准的东方面孔,唯独眼睛和发色能看出不同。
“他什么时候回国的,回来之后在做什么?”
“去年才回来的,还没有工作记录。”白子骞前后翻了几页,摇摇头,“他没办工作签证,正规的企业肯定不会招他,不正规的一时半会也查不到。”
“也是去年?”戚良若有所思地说道,“常然不也是去年回国的,会不会这么巧?”
戚良记得余湛是这么说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得再联系出入境查一下。
“行,我去打电话,”张金海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任务,“我顺便把陈澄一块查了,省的一趟一趟的。”
白子骞才刚查过陈澄的资料,不记得她有出国留学的经历。
他一连翻了好几页,疑惑道:“不对呀,陈澄完全没有海外求学的经历,大学也是在本市一所三本院校读的,她第一次出国记录还是在去年5月份,到现在也都1年了,这家不会是重男轻女吧。”
“说谁重男轻女呢。”
尹宏奕人未到声音却先一步传进来,推门而入时带来一股热意。
“这天气真是说热就热。”他把从医院带回来的资料给了戚良,一句话没说完就喝下去大半杯水。
“医院诊断陈澄肋骨断了三根同时颈椎骨折,未来能不能完全恢复还不得而知,不过医生说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澄的情况远比尹宏奕描述得还要严重,病历上每一条文字都清楚地记录着她这几天所经历过的危险。
“陈澄和常然这对兄妹究竟得罪什么人了,是不是他们父母留下了太多遗产,还是招惹了什么境外势力?”没有线索,方凌凌只得发散思维。
白子骞怀疑自己刚才漏查了资料,于是又重新回答电脑前面。这次他扩大了搜索范围,很快就有了个重大的发现。
常然的父母都在体制内工作,当年计划生育严格,按道理不应该出现多子女的情况。
那陈澄和常然的兄妹关系就很耐人寻味了。
“啥意思,”尹宏奕在两份资料中来回比较,“陈澄还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也不见得,”白子骞说,“说不定常然的父母为了保住工作偷偷生下了陈澄,之后寄养在别人家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兄妹两个不是一个姓氏喃凤。”
不过这也只是白子骞的猜测,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打算联系人事局了解下情况。
“我记得当年的独生子女单位是有补贴的,常然的母亲如果领过,至少可以说明在她退休前户口上是没有第二个子女的。”
“是吧?张队。”白子骞怕自己记错独生子女补助要求,于是回头去问队里年纪最大的张金海。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了解,张金海也有些怀疑陈澄的来历,正和戚良商量通过民政局查查双方之间是否存在收养关系,白子骞猛一叫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
白子骞以为张金海不懂,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来,笑说,“张队没孩子,不懂正常。”
张金海单身多年,这才再回分局,官婷虽然对他态度还不错,但他隐约感觉到对方似乎已经没有想再和他继续的打算了。以为白子骞是因为这事刺激他,于是撸起袖子就过去了。
“错了错了,”白子骞迅速滑跪,“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张金海也不是真和他计较,知道白子骞是有事问他,手肘拐了他一下,恢复正经道:“有屁放。”
白子骞赶紧又把自己的想法跟张金海说了一遍。
“嗯。”张金海听完觉得可以从这个角度调查,“收养这事得继续查。”
陈澄从小到大的求学经历都与常然不同,仔细看,发现两人不仅完全不在同一个城市,学校的档次也是天差地别,这也间接证实了两人之前并没有生活在一起。
“你说这案子说大不大,但放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蹊跷。”
张金海手指轻弹在纸张上发出一声脆响,只可惜两名伤者意识都尚未完全恢复,调查工作只能先围绕外围展开。
“不过也不能急于这一时,”他随便找了个本子对着自己扇了扇,“等民政局和出入境那边有消息了再说。”
办公室空调运转的声音似乎比平日里大了些,出风时断时续,冷凝水不断从风口往下滴落。
戚良倒是没觉得热,尹宏奕和张金海就有些受不住了。两人正翻着通讯录准备联系人来修,办公室座机就在这时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哪位?”张金海肩膀夹着话筒,一只手还不停地按着空调遥控器,试图将温度降下来。
对面先是说了什么,语速有点快,加上旁边有个人一直在打岔,所以张金海没太听清。
“你慢点说,”张金海把话筒换了个边,“谁要来?”
“哎呀你先别吵吵!”张金海听出声音似乎远了些,应该是在和别人说话。
他又等了会儿,里面才继续说道:“我是保安室的,这有个……嗯访客,说是找戚队长。”
“找戚队长?”张金海放下电话,戚良恰好也听到了。
“找我的?”戚良疑惑地接过电话,刚一贴上耳朵,话筒里熟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一楼门卫室里,打扮张扬的男人斜靠在窗边,笑得一脸灿烂。
“我说我是戚队朋友吧,”金老板边说着边打开面前的泡沫箱,“来,吃点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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