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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天骄(香叶桃子)


不知叶彬青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阮子燃烦闷地想。
叶彬青不喜欢苏冰,他喜欢什么样的?总不会一个都没有喜欢过……
阮子燃擦一把汗,感到非常棘手。

阮子燃用毛巾把手臂擦干。不管叶彬青喜欢谁,他不能再犯错误,一错再错。
没几天,团里通知,让连队派人把水库加固一下。
阮子燃决定,派叶彬青带士兵去筑堤。
开会的时候,叶彬青问:“连长,我可以带哪个班去?”
阮子燃淡淡地回答:“加固一下堤坝,你选几个士兵就行。”
听起来不是大事,叶彬青点了几个精干的士兵,背着行李去水库。
对于这项任务的指派,叶彬青并不意外。前晚他一尝夙愿,跟阮子燃发生亲密的关系,尽管他认为自己很克制,阮子燃还是不能接受。
叶彬青不知怎么做才好,筑堤就筑堤吧。
到水库之后,他们看见一辆一辆卡车把沙袋丢下来,堆得像小山一样。营长瞅见他们,不满地说:“来啦!怎么就你们几个?连长呢?”
叶彬青急忙出列。
营长横他们一眼,评价道:“就来六个人?六个人也要干完!”
士兵们跟叶彬青一起望着小山一样高的沙袋,吸了一口冷气。
半个月,至少半个月的功夫才能搬完!
叶彬青感到一阵眼晕。早知如此,他们真该去师部食堂吃饱再来。
叶彬青不在的时候,阮子燃重新恢复工作状态。他还是会想起他,这种想念会因为叶彬青不在场而变得从容。
朱阿姨打来一次电话,问孙子:“环境怎么样?你住得习惯吗?”
阮子燃在团部接的电话,他拿着话筒回答:“还可以,住得惯。”
朱阿姨在电话里又问:“彬青怎么样?好久没有他的消息。跟他一起工作,你还习惯吗?”
朱阿姨哪壶不开提哪壶,阮子燃纠结几秒,干巴巴地说:“还好。”
朱阿姨敏锐地追问:“怎么了?”
阮子燃忙说:“没什么!他跟我想法不同,我刚刚派他去团里做事。”
朱阿姨一听,马上说:“你闲着不要找事,稳重点。一个小连队,你又翻不出花,不要破坏纪律,过两年就可以……”
阮子燃一叠声应道:“知道了!我知道!”
阮子燃“啪”得挂上电话,松一口气。
叶彬青真是一个烫手的麻烦。临行之前,朱阿姨跟阮子燃交代过一些事情,包括叶彬青的家庭情况。
阮子燃如梦初醒,反问:“彬青的奶奶牺牲,是爷爷的缘故吗?”
朱阿姨点点头,看孙子一眼:“他是个深沉的孩子,不像你。你不要跟他发生矛盾,珍惜友情。”
阮子燃沉重地点头:“明白了。”
当时,朱阿姨的面色笼罩着阴云,叮嘱道:“有些事很难讲。要是你们之间意见不合,你多想着他的好,不要吵起来。发生冲突的话,我怕你干不过他……”
阮子燃的心情很复杂。
生活的本质是冷漠的。彬青的奶奶牺牲,朱阿姨是同情他的,也是喜欢他的,但她担心的是,万一他们两个发生矛盾,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叶彬青会伤害阮子燃。
阮子燃心里一阵波动。
叶彬青刚到他家那段时间,在楼下望着他笑,像阳光一样透明的笑容。阮子燃曾经以为,叶彬青将用笑容打开他的仕途,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并不成熟。
幸好通电话的人不是爷爷,阮子燃在心里庆幸,希望他没有流露出什么。
彬青看起来并不傻,阮子燃惋惜地想,他为什么不喜欢苏冰?他喜欢男的?……
尽管叶彬青给大院里许多人留下印象,阮子燃意识到,叶彬青可能只在他的内心真正地停留过,而他又不可能爱一个男人。
阮子燃摇摇头,离开团部,找一辆车回连队。
午饭的时候,班长们梳理了年底的各类活动。
阮子燃宣布:“秋季比武活动,我们必须拿奖牌。元旦的歌咏比赛也要有节目。”
有班长问:“平时的任务呢?”
阮子燃说:“参加活动的士兵不出任务,抓紧准备。从今天开始,没有特长又做不好事情的士兵加大训练强度。好兵有饭吃,孬兵不能让他快活。”
阮子燃认为,有必要调动一下士兵,让他们紧张起来。
营房顿时热闹起来,训练的训练,唱歌的唱歌,还有一溜人站在墙根下面挨训。指导员是个孬兵,经常缩头缩脑地混任务,给士兵开具不知真假的请假条,被阮子燃警告之后,他只得加入合唱团。
叶彬青在水库搬了半个多月的沙袋,阮子燃训练士兵出现阶段性成果。在师部举办的比武活动中,五连的成绩领先,获得好几块奖牌。看到他们的成绩在团里一枝独秀,从阮子燃到士兵都喜气洋洋的。
活动结束当晚,班长们就在营房摆好酒,给士兵们庆祝一下。
阮子燃进屋的时候,稍稍有点意外。先前,叶彬青定下规矩,不到逢年过节,连队是不许饮酒的。
眼看士兵们不分上下级,全部坐到席位上,面带笑容地望着自己,阮子燃很快排除疑虑。连队一天天的日子够枯燥的,过节都是任务,演练给外人看。今晚是连队自己的节日,值得他们喝一次庆功酒。
阮子燃破颜一笑,坐入席中。
见连长没有啰嗦,还笑了一下,士兵的情绪更加喜悦。营房里,大家一边交谈一边吃菜,嘬着小酒。
阮子燃对许班长招一下手,叮嘱道:“把门关起来。”
许班长亲自把营房外面的大门插上,又把餐厅的门掩上,让大家安心地乐一乐。
班长们先举杯,祝贺参赛的士兵获得佳绩。接着,士兵们又举杯,跑来跟阮子燃和班长们喝酒。
喝了几杯,阮子燃一阵嗓子痛,本地酒的口感实在不过关,他去房里把奶奶寄来的好酒取出几瓶,放到桌上。宴席的情绪顿时高涨起来,士兵们排着队斟酒,气氛从欢乐变得有些动情。
有士兵开始话多:“连长,你们上大学有没有女孩子?女兵训练是什么样啊?我们以后能上大学吗?”
有士兵端起酒杯,慷慨激昂地说:“差一点!老子差一点就拿奖牌,要不是旁边的龟孙子瞎捣鼓,我一瞄就准!”
还有士兵平时不起眼,忽然喝好几杯酒,“唰”地一下站来,对着阮子燃哼哼半天,没有讲出句完整的话。
阮子燃对他会意地说:“以后做个好兵。”
士兵不知高兴还是委屈,哇哇地哭,一边哭还一边要往连长腿上抱,被班长抓住。
班长教训道:“不是要做个好兵吗?咱好好坐着!”
阮子燃没有醉,只是略感兴奋,看着士兵们吹牛。偶尔放松一下,连队气氛还是相当融洽的。自从跑进这山沟以来,他还没有这么高兴过。心里一轻松,阮子燃又饮了两杯。
正是酒酣耳热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暴风急雨般的叫骂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酒杯。
几个士兵跑出餐厅,去看发生什么事情。
许班长跑回来,汇报说:“三连的兵喝大了,在门口找茬。”
阮子燃放下酒杯,问:“他们怎么不回去?”
一听是三连,老兵都站起来,骂道:“操你妈逼,欠揍!”
坐下后,宴席的气氛有些浮躁。
阮子燃问许班长,三连为什么跑来挑衅。
许班长附耳说,三连是五连的老对手。五连的老兵多是本地人,三连的老兵跟班长多是外地兵,大家以祖籍为阵营,打过几次架。三连是去年的优秀连队,今年没得到奖牌,看来无法蝉联荣誉。
阮子燃指着外面问:“他们连长不管?”
许班长两手一摊:“不管。”
阮子燃不痛快:“他凭什么不管?”
许班长踌躇片刻,解释说,叶彬青来连队之后,禁止一切斗殴。这两年来,士兵都做讲文明的兔宝宝。对手三过家门挑衅,士兵们要充耳不闻。既然如此,三连的连长自然不用管,一直消极怠工。
阮子燃皱起眉头,擦了擦手。
不知是不是出去的几个士兵战斗力不够,三连的客人像是吃了炮仗。
老兵们感到忍无可忍,纷纷放下筷子请战。自从叶彬青来了以后,连队的打架行为被严重制止,极大压抑了他们的冲动。大家憋得有点难受,特别想冲出去痛揍三连的人一顿。
三连的士兵一直在门口吵扰。
阮子燃站起来:“赶他们回去。”
士兵们一窝蜂跑出去应战。
走出门厅,阮子燃看到,至少有十来个的兵在营地里闹事。五连的几个兵正跟他们扭打在一起,不是对手。营地唯一的水井上面骑着个人,他在往井里面撒尿。
阮子燃一阵怒火攻心,对着他的头就来了一拳,骂道:“狗|畜|生!刚学会撇腿吗?不看看地方!”
撒尿的士兵一个倒栽葱落在地上,把头碰破。他正慌手慌脚地穿裤子,被五连的兵赶上前一顿打,用啤酒瓶子打,用脚踹。
士可杀,不可辱。五连的老兵感觉快要气炸了。胆敢污染他们的水源,真是活腻了。五连集中力量,猛踢敌人的卵蛋子,踢得他惨叫不止。
紧接着,五连的士兵以压倒性优势将不请自来的对手全部打得头破血流。连班长都撸起袖子,加入混战。
就在他们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刻,三连的干部终于姗姗迟来。
五连的士兵怎么肯依,一鼓作气地痛打三连的班长,打得他头也不回地逃走。
直到阮子燃把枪找出来,鸣枪命令,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停手,把敌人扔出营地。
这一夜,五连的士兵睡得特别香甜,心情前所未有地畅快。
第二天,严峻的结果出现,好几个三连的士兵要住院治疗,团里让三连跟五连的干部都去开会。
阮子燃心里知道,这下要挨处分了。
在团部,营长将两个连队的干部训斥一番,问阮子燃:“你是不是参与打架?还带头打人?”
阮子燃承认道:“打是打了,但是打得没有比体罚重。”
营长斥责道:“你是连长,你怎么带头打人?没有你加入,士兵敢这样吗?”
团里的态度是处分阮子燃,处分五连,但是不处罚三连,只处罚他们参与打架的士兵。理由是三连的连长跟班长没有参与打架,及时控制士兵,而阮子燃没有好好管理队伍。
五连的班长和老兵对这个结果一万个不满意,坚持要一起处分三连。否则,这个军队他们不能再待。他们要去师里请愿,要求处分团部,再集体申请退伍,脱掉军装拉倒。
三连的连长吊着一张哭丧脸,不吭声。
营长黑着一张脸,对他骂道:“你看你,消极应付怎么行?!你平时都在干什么?吃屎吗?”
营长宣布,三连的连长和指导员写检查,但是不通报批评。
五连的人还是不满意,闹着要通报。
三连的指导员站起来,跟营长汇报说,阮子燃没有管理好枪支,他私自配枪,听说还有子弹。
想不到三连的情报如此灵通,阮子燃跟五连的人都吃了一惊,继而陷入一阵沉默的阴云。
营长看一眼阮子燃:“还不拿出来?”
阮子燃很不情愿地,把他从家里带来的勃朗宁手枪取出来。
营长板着脸,问阮子燃:“以后还打不打人?”
当着所有人的面,阮子燃把枪往桌上一拍,宣布说:“如果他们敢再来,我还要再打一顿!打的就是他们!”
那天,叶彬青好不容易搬完沙袋,从水库回来的时候,看到阮子燃正在士兵的簇拥下回营。
五连的士兵气势如虹,好像刚刚打一场仗似的,军容严肃。他们把阮子燃拥簇在中间,好像拥簇着英雄一样,不紧不慢地往营地走。没人注意到,远处的叶彬青跟他们擦肩而过。
这样高昂的士气、团结的气氛,叶彬青从来没有享受过。
看到这种场景,叶彬青不能不被震撼。离开半个多月,阮子燃是不是遇到立功机会?叶彬青心想,五连的好运气总算来了,苦尽甘来……
正想着,叶彬青一迈进团部的办公室,马上被人告知五连跟三连打架,三连的士兵被打得屎尿都在床上,目前伤员还在住院观察,叶彬青差点昏倒。
是祸躲不过,士兵又打架了。叶彬青沉重地想着。
不仅如此,人家告诉他,阮子燃要被处分,营长让叶彬青过去谈话。
叶彬青顿时心里一沉。三连的士兵暴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到底是给他们打起来,把五连的优秀给打没了。
叶彬青到营长的房间去。
手下两个连队都不省心,营长的心情可以说是糟糕的,正在抽烟。
营长拿起阮子燃的勃朗宁手枪,细细琢磨一番,问叶彬青:“他到底是军里哪个领导的孩子,敢带头打架?”
叶彬青下意识地摇头:“没听说……”
营长怀疑地说:“不是军里的人?那他从哪里来的?”
叶彬青望着营长。
营长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不是军里的人,我不相信他敢这么狂!大学生就敢打架?每年来的几个大学生,哪个不是乖乖的!”
叶彬青不敢作声。
营长冷笑一声:“他一来,士兵都敢冒出来跟我叫板,窝里反!”
叶彬青小心地解释:“之前,三连就经常来……
营长生气地说:”不管是谁的士兵,出现这种事,连长不要掺和!一个巴掌拍不响!”
见叶彬青不再辩解,营长端起茶杯,停止训斥。
营长喝一口茶水,叮嘱道:“要通报批评!团里今年恐怕评不上优秀,你们都得注意。”

傍晚,叶彬青带着心事回到营房。
面临处分,阮子燃毫不介怀的样子,对叶彬青道:“你们效率可以,这么快就完成水库的加固。”
叶彬青大着胆子说:“刚才跟营长谈心,他对我们的表现不太满意。恐怕团里也会受到影响……”
一听这话,阮子燃的脸色变差,说:“你休息一下,明天再说。”
叶彬青不得不退出来,听士兵们七嘴八舌地描述一遍打架的前因后果。
士兵从井里舀出一瓢水,递到叶彬青手里,愤愤地说:“水到现在都没清!”
叶彬青托着瓢,左看右看,死活没有发现水质发生什么肉眼可见的本质变化,但是自从士兵把情况说明以后,他确实喝不下去,没办法以身作则。
叶彬青把这一瓢让人反胃的井水倒掉,问士兵:“自来水呢?”
几个士兵噘着嘴,告状说:“自来水有一股漂白粉的味道!从昨晚开始,大伙都说煮出来的米饭味道怪怪的。”
叶彬青没有搭话。天啦,自从阮子燃换掉厨师以后,这些士兵变得越来越讲究。原本他们就喜欢吃井里的水,讨厌自来水。过去,食堂的伙食只比猪食好一些,没见他们有这么大的脾气啊?叶彬青暗中咋舌。
有阮子燃撑腰,士兵确实变得厉害了。不光是打架斗殴,是全方位地增长气势。
叶彬青决定先睡一觉,养养精神。
处分的通报是以八十二军的名义发出的,在整个军里通报批评阮子燃。从军部发到师部,从师部发到团部,又从团里发到所有连队,跟传首九边一样。
当叶彬青醒来,看到这份通报的时刻,内心发生了一次地震。
军里肯定知道阮子燃的身份,师里也知道,但是八十二军是一支有传统的军队,纪律是严明的。叶彬青内心涌起一种强烈的情感,他第一次感觉到,八十二军依然是他爱的那支队伍,是他可以归属的地方。只是,对于阮子燃来说,带兵第一年就从处分开始,实在是个糟糕的开头。
连队的气氛是沉重的。
阮子燃亲自宣读过通报,将通报贴在营房大门口,神色自如地走开,忙他的事务去了。
士兵们暗中观察连长。
一直到晚上,阮子燃才召集士兵开会。
士兵们原以为,连长要谈点什么思想体会,但是阮子燃宣布的是另一件事。由于团部临时决定,连队都要以团体形式参加歌咏比赛。
士兵们面面相觑,搞明白一件事——阮子燃并不在意通报批评。这件事没有存在他的心里。
士兵们一阵激动。近三年的通报中,八十二军里那么多的连队,阮子燃是唯一被全军批评的连级干部。之前被通报的几个人要不就是枪毙,要不就是已经上军事法庭,都不是安定分子。但是阮子燃不一样啊,士兵相信,他是无辜的。
士兵认为,只有英雄好汉才能把军部的无理批评看得如此平淡。他们在这里当了几年兵,终于见到一个不是那么娘|们唧唧的男人。不是张口闭口团里怎样,军里怎样,报纸怎样的传声筒。这些连长吧,要不就是训话声音不大,要不就是光会吹牛,话说得天花乱坠,人不咋地。有些人平时挺凶的,该出手的时候一个个软蛋得要命,裆里就像不带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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