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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心尖啾(鹤梓)


……精准撞进了鸟笼里。
沈啾啾抱着自己的小荷包,啾脸呆滞地看着鸟笼外眉梢轻挑的谢惊棠。
沈啾啾终于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在哪了。
他刚到裴府没两天就被看破了身份,之后一起生活,平常和恩公的对话也都过于丝滑。
以至于沈啾啾完全没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怀疑来到身边的小鸟有人类的灵魂,并且还能啾语十级的。
好消息,小鸟找到娘亲了,娘亲还对小鸟提出了领养邀请。
坏消息,小鸟被当成真小鸟塞进笼子里了。
等了小鸟一晚上的谢惊棠关上鸟笼,而后坐在左边,双手交叠放在桌前,笑吟吟道:“大祭司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小家伙,你还真是一只小鸟细作啊?”
沈啾啾:“?”
谁是小鸟细作!
沈啾啾把怀里的荷包往旁边一推,气势汹汹地站起来,翅膀叉腰正准备啾,忽然想到自己来使团的另一个目的。
除了来找娘亲,沈啾啾也有点怀疑娘亲出现在京城是被人蒙蔽,所以小鸟的确是想着偷听或者偷偷探查点什么,好回去和恩公告状。
倒也,的确……
……不能说自己不是小鸟细作。
沈啾啾理直气壮的气势瞬间一弱,准备叉腰的小鸟翅膀也耷拉了一下。
假装忙碌的在脸上擦来擦去。
有点尴尬。
要不,吃点什么吧。
小鸟避开娘亲的目光注视,硬着头皮从小荷包里抽出一根肉干,鸟爪抓着递到嘴边,一点点撕着吃。
谢惊棠:“……噗。”
被这小家伙萌的险些没绷住兴师问罪的表情,谢惊棠伸手在桌子底下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继续板着脸审问小鸟。
“说,你是哪家的小鸟探子?”
沈啾啾眨巴着小鸟眼睛:“啾啾啾。”
啾啾回答了哦。
但是娘亲听不懂可就不管啾啾的事了。
所以说,审问一只小鸟真的能得到答案吗?
谢惊棠最终还是没忍住,趴在桌边笑了个前仰后合。
沈啾啾闷闷不乐地啃肉干,时不时絮絮叨叨地啾两句。
“哎呀,来就来吧,还自己带干粮。”
“乖乖,你这也太客气了吧?”
谢惊棠伸手进去鸟笼逗弄这只好玩又可爱的毛团子,手指尖绕着小鸟的长尾羽,偶尔戳戳生胖气的鸟球球。
在看到沈啾啾胸前新换的羊脂玉项链时,谢惊棠的眼中划过一丝意料之中。
她之前冒险请玉徵长公主帮忙牵线,想要用吴王囤兵的账本情报做一个交易。
谢惊棠久不在京城,但在被吴王追杀前,这些年与郑瑛一直没有断了往来。
郑瑛的确帮了她,但也告诉谢惊棠,能够帮她的那个人并不好谈交易,等到她入京后,自会相见。
昨天刚一进入驿馆,大祭司就说她身后跟着一只小鸟细作。
所以谢惊棠昨天拿掉小鸟的项链,就是想告诉小鸟背后的人,她已经发现了。
“你这主人还挺小心眼。”
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来找她,反而给小鸟又戴了一根项链。
弄得跟宣誓主权一样。
这项坠看着比之前那个可真的是又贵又用心,就差把一切好谈不要伤了小鸟刻在玉面上了。
不论她与小鸟背后之人能否谈成交易合作,对方至少对她没有敌意。
沈啾啾虽然有点纠结娘亲关小鸟笼子的行为,但在看到娘亲的手指后,还是忍不住贴上来。
谢惊棠扒拉了一下小鸟胸前的羊脂玉吊坠,低低啧了一声。
她其实真的挺想养这个小家伙来着。
但又感觉实在不太好抢。
算了,溪年的事情要紧,小鸟的事先放放。
谢惊棠收回手:“好啦,你就先在笼子里待一会儿,等你的主人找过来,咱们再谈谈交易。”
说完,谢惊棠将鸟笼放在窗边,很细心地给小鸟开了一条窗户缝透气,便走到房间另一边开始扒拉算盘算账。
“啾啾啾!”
“啾——!!”
“啾啾,啾啾啾!”
沈啾啾想把娘亲喊回来。
至少给小鸟一个证明身份的机会啊!!
来根笔,来张纸什么的呀!
但谢惊棠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地,继续扒拉手里的算盘。
沈啾啾蔫巴巴地闭上鸟喙。
其实小鸟也明白。
像是恩公那样接受程度一流,会想到给一只爪子丁点大的小鸟准备笔墨的人才是极少数。
沈啾啾的小鸟脸贴在鸟笼缝隙间,不死心地检查了一下鸟笼栓扣,发现他一时半会居然看不懂这个栓扣的构造。
很显然,在经过小鸟越狱后,这鸟笼是谢惊棠专门改了锁,用来挟鸟质以谈交易的。
出来时好好的。
回不去了。
沈啾啾一脑门撞在鸟笼栏杆上,柔软的鸟胸毛从栏杆缝隙支棱出来,小鸟玉坠磕碰在鸟笼栏杆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小鸟都不敢想,昨晚才刚刚哄好的恩公发现小鸟真的夜不归宿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沈啾啾的翅膀打开,翅膀尖尖卷着鸟笼栏杆,脑袋靠在鸟笼边上铁窗泪。
好丢脸。
这下真成鸟质了。
沈啾啾越想越尴尬,鸟喙在鸟笼上啄出哒哒哒哒的声响。
回去之后,小鸟一定会被隋子明那个家伙笑半个月的。
另一边,裴度下朝回来,发现小鸟不在府中时并没有多少意外。
更没有生气。
裴度换下朝服,取下乌纱帽,净手擦面。
忠伯给裴度备了正式的衣裳,玉冠莹润,腰佩荷包一应俱全。
裴度换好衣裳,掐好时辰,手指轻轻捋过袖口:“晚膳多添几道金陵的菜色,让厨房也做几道溪年能吃的。”
忠伯应下,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
裴度想了想,道:“让子明晚上也来一起。”
省不省心的先不说,在搞关系缓解气氛这方面,隋子明的确称得上天赋异禀。

鸟爪因为抓着肉干,不可避免泛了些油光。
被养的十分讲究且爱干净的沈啾啾找了一圈,跳到小水碗旁边,砸吧着鸟喙,甩着脑袋往外面扒拉水,用来洗鸟爪。
谢惊棠的确是在算账,但眼角余光也的确是在偷看那只小鸟团子。
主要是真的很有意思。
小小的一只毛团子,坐姿反而人模人样的,吃相也特别斯文,吃完了还会去洗爪子。
洗爪子倒也还算是聪颖鸟儿的举动,但这只鸟团子甚至会嫌弃自己的鸟爪伸进水碗里弄脏喝的水,选择用自己十分防水的脑袋往外扒拉水。
洗完了还拽走原本装肉干的荷包,把微湿的自己仔仔细细擦干净。
最后低头对着水碗的水面臭美欣赏,翘着的尾巴毛晃来晃去的。
哎呦,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可爱?
看着看着,谢惊棠一个不留神,账本上就多出一只胖胖的小鸟画像。
真的不能带走吗?
谢惊棠看着账本上圆鼓鼓的小鸟,又看看笼子里还在揽水自照的臭美小鸟,努力克制自己的心动。
可是真的好可爱。
好喜欢。
溪年从小就不爱出门,也不喜欢接触外人,要是身边能陪着这么一只可爱生动的小鸟,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溪年那孩子从小就好奇生父,经历这么多事,回来后一定会大受打击,有只小鸟能安慰转移一下注意力也不错。
谢惊棠想着,无声叹了口气。
沈溪年是她从小养大的孩子,这孩子的善良心软,执拗敏感,以及对亲人的期盼向往,她最是了解不过。
溪年离开京城时年岁尚幼,如若沈明谦心中当真有溪年这个儿子在,溪年不会对生父一点记忆也没有。
但很多事情,作为母亲的谢惊棠很难去和儿子说。
说他的生父因为他被大夫笃定注定早夭的体弱多病而厌弃他,多次提出想再要一个孩儿?
她那时的全部心思都倾注在儿子的身上,自然没有答应,对府上账目也多有疏漏,所以才有了后面沈明谦和周氏的事。
谢惊棠现在想起沈明谦说平妻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溪年虽是我的嫡子,但身体着实不好,即使我去请封镇国侯世子,陛下都不会应允。更何况溪年身子骨弱,不能见人,日后也不可多劳心,自然需要一个健康伶俐的兄弟帮衬照顾。”
“原儿是将来扛起镇国侯府的人,出身自然不能过低,免得让外人笑话……棠儿,你是商贾出身,周氏是名门闺秀,让她做妾实在是说不过去……”
谢惊棠深深呼吸,抬手按着太阳穴,紧咬后槽牙。
她从前只当沈明谦无耻,毕竟夫妻十年,谢惊棠自认还算了解沈明谦这个人,虽然软弱无能,但至少不算是狠毒小人。
所以在吴王的严密监视步步紧逼下,谢惊棠想到了假死脱身,让溪年借着科举的由头被接去天子脚下,有镇国侯府的暂时照拂,不卷入这场风波,之后功名加身入朝为官,当能性命无忧。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沈明谦居然投靠了吴王,不惜以溪年为诱饵,以莫须有的罪名让溪年含冤入狱,引她现身!!
如若沈明谦此时站在她面前,谢惊棠真的不好说自己会不会直接捅一刀过去。
谢惊棠从前只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却忘了豺狼鬣狗之流面对利益,会心狠到啃噬亲子。
郑瑛姐姐说的没错,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是差的要命。
“啾啾,啾啾啾啾?”
清脆的鸟叫声传来,谢惊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窗边。
就见刚才还在沉迷欣赏自己的小鸟团子,此时靠在鸟笼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小黑豆眼里盛着满满的担忧。
没由来的,谢惊棠恍惚了一瞬,像是看到她的溪年半蹲在她的膝前,正满含关切地看着她。
“啾啾?”
沈啾啾见自家娘亲的神情时而怒恨时而悲伤,整只小鸟用力贴在鸟笼边,恨不得冲出鸟笼贴在娘亲的怀里。
谢惊棠回过神,唇瓣微张,她停顿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笔,走到窗边,打开了关着小鸟团子的鸟笼。
谢惊棠还没把鸟笼门完全打开时,沈啾啾就忍不住直接往外挤着钻出来,直直往谢惊棠脸上扑。
谢惊棠连忙接住小鸟,感觉到小鸟团子用鸟喙在她脸颊边蹭了又蹭,心中酸软,低声道:“你怎么这么不记仇啊?我抓了你,这会儿不跑就算了,还心疼我?”
沈啾啾用毛茸茸的脸颊一个劲地蹭娘亲的脸颊,用鸟喙小小啄吻:“啾啾啾~”
你是啾啾的娘亲,啾啾最心疼娘亲了!
谢惊棠没忍住用双手将张开翅膀的小鸟团子捧起来,然后埋脸进去,把小鸟从脑袋到小肚子亲了一遍。
沈啾啾被亲的有些害羞,张着翅膀像个小鸭子一样在娘亲手里扭啊扭的,鸟爪蜷缩,嘴里发出低低的“啾啾啾啾”,一副真让小鸟难为情的小模样。
谢惊棠又把小鸟亲了一遍。
沈啾啾很无奈地用翅膀抱住娘亲的脸颊,鸟喙转到旁边,生怕不小心戳到吸起小鸟来不管不顾的娘亲。
小鸟多好啊,小鸟毛茸茸的,可爱吃得少,还不掉毛!
谢惊棠将小鸟稍微拿远了一点点,表情特别认真地问沈啾啾:“小家伙,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把你从你主人那搞过来?”
沈啾啾被问愣住。
怎、怎么?
恩公和娘亲……是不能共存的关系吗?
一定要二选一的那种吗?
“别不理我嘛,我知道你比一般小鸟聪明多了!一定能听懂我说话的,对不对?”
谢惊棠将沈啾啾放在左手手心,右手手指对着沈啾啾的圆肚子和小翅膀戳戳戳。
“你别看我现在有点狼狈,但只要这次能渡过难关,我的仇家就算不能被一锅端,以后也肯定顾不上我了。”
“到时候不管是重操旧业还是另起炉灶,我这边可绝对都是不差钱的家庭。”
“别说这种细到看不见的金项链,给咱们小鸟直接做个金屋子都行~里面放着实金的小鸟秋千和小鸟床榻,水碗粮碗都镶宝石的那种!”
谢惊棠越说眼睛越亮。
沈啾啾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娘亲利诱一只小鸟,满脑子都是小鸟也要火葬场的震惊。
“当我的小鸟可不用在外面辛辛苦苦抛头露面当小鸟探子,你就负责在家和你哥哥一起开开心心花钱,健健康康生活,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
“家里的仆从把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外面的腌臜事儿半点都不会沾染到你们、”
谢惊棠苦口婆心地劝小鸟,试图策反小鸟跟自己回家。
“小家伙,我给你讲,这世道有钱、会赚钱,是会过得很舒服的。那些当大官的一天天脑袋别在裤腰上,指不定哪天就抄家灭族,到时候你一只小鸟都得上断头台。”
“多可怜呢!”
当初如果不是沈明谦搞的那出英雄救美,痴情不改,谢惊棠才不会放着好好的富家大小姐不做,跑来京城给人操持家业。
她那会儿也是真心觉得沈明谦的家世不错,有爵位但没官职,平常留留心,有大事还能打听到消息,只要不自己作死,多半抄家不到头上。
但小鸟的主人却是敢于对抗吴王的官员,朝上敢应这种事的没几个,谢惊棠猜了一下午,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唉,内阁首辅什么的,现在听着是大权在握威风凛凛的,届时若是吴王倒台,天子执政,第一把火恐怕烧的就是这位内阁首辅。
沈啾啾脑袋里自动浮现出小鸟断头铡的画面。
沈啾啾用力甩头。
什么跟什么啊!
以前虽然知道娘亲对朝廷不太当回事,但沈啾啾是真没想到娘亲会是这样的想法。
虽说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错。
退一万步讲,如若当真天下大乱,娘亲这样的拎得清、不热血上头的商人反而能活得很好。
但是……但是……
沈啾啾向后一倒,坐在谢惊棠手心,两只鸟爪对着空气抓了几下。
死后重生成小鸟,最开始时沈溪年的确是万念俱灰,但从鸟笼被裴度接过去的那一刻开始,沈啾啾遇到的所有人都很可爱。
走地人隋子明很可爱,忠伯也很可爱,会暗搓搓给小鸟塞肉干的各职业暗卫也很可爱。
当然,恩公最好,最可爱。
沈啾啾喜欢裴府。
喜欢家里的每一个人。
小鸟没办法想象,如果哪一天他听到裴府一夜覆灭的消息,他会是怎样的……
不不不不。
恩公、恩公不能离开小鸟的。
沈啾啾忽然想到什么,唰地一下站起来,对着谢惊棠啾啾啾啾了一连串,眼睛很亮。
娘亲,啾啾要报恩的!
恩公救过沈溪年一条命,之后还收留了啾啾养到现在能让啾啾和娘亲重逢,所以,所以……
不论是沈溪年,还是沈啾啾,都是要报恩的!
谢惊棠听不懂小鸟的啾言啾语,但她却能看懂小鸟扑棱翅膀比比划划的动作显然不是同意她的利诱。
“他都让你来冒险当小鸟探子了,要知道,如果遇上个心狠手辣的,你早就成了小鸟饼饼了!”
“死心蹋地成这样。”
谢惊棠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小鸟的胸脯,把沈啾啾胸前的鸟绒戳下去一个窝。
“你那主人给你这小脑袋里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
小鸟眨巴了一下眼睛。
真要说迷魂汤的话……
沈啾啾突然昂首挺胸,鸟喙一张:“啾啾啾啾!”
恩公好看!
这小模样看的谢惊棠对着小鸟团子又是一顿亲。
屋外传来脚步声。
谢惊棠人在房中,房门并没有上闩,来人叩门后轻轻推开房门,探进来一个编了许多小辫子的脑袋。
发辫垂着不少叮叮当当宝石的少女笑道:“棠棠,有人送请帖来了哦。”
少女说的不是上次沈啾啾听到的叽里呱啦语,而是发音很标准的大周官话,所以沈啾啾听懂了。
棠、棠棠?
沈啾啾扭头看向自家娘亲。
谢惊棠却对这个称呼完全没有不满:“嗯,您也要一起去?”
“要去的,我也要谈交易的嘛。”少女动作轻盈地跳进房门,看向谢惊棠手中的小鸟,眼中笑意更浓,“看来你们相处的蛮不错?”
谢惊棠的语气遗憾又失落:“我真的很喜欢这只小家伙,但八成是抢不过人家的主人。”
少女走过来,突然俯身靠近沈啾啾。
沈啾啾在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眸里,看到了小鸟的倒影。
有那么一瞬间,沈啾啾却生出一种被穿过鸟的身躯,看到人类灵魂的刺破感。
“那可说不准~万一小鸟就愿意跟你走呢?”
少女直起身子,手指轻轻摸过沈啾啾的翅膀,低声道:“你可比我想象中的可爱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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