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惯他这副轻描淡写的语气,嘲讽道,“不过只是一块石碑罢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废物吗?”
谢折衣摊手,“啊行,你们去试试看就知道了。”
见他说的信誓旦旦的,众人虽不太信,但试一试又无妨,凤家主直接摸上这块石碑,金色灵力显现,想要将这块石碑挪动几寸,结果大出人意料,居然真如谢玹所说。
在一位化神巅峰近乎大乘的修士灵力作用下,这石碑巍然不动,别说是挪动半寸,就是一丝一毫连颤都没颤一下,似乎所有的灵力落在这石碑之上全都被另一股力量无形地化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好了,刚才谁都想把这块石碑抢到自己名下,但若是这石碑连化神大能都挪动不了,那就只能把它放在这儿?若不能移动,那这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一时,诸位家主都有些失望。
不过,凤家主倒是记得方才是谢玹先指出来了这块石碑不能被移动,他心中一动,转身看过去,这次倒未曾因为其余什么名头,而是认真细细打量这个人本身。
这一看,倒愣了愣。
他以前,只听闻过谢玹纨绔二世祖的名头,再多的印象,那就是方才突然和楼观鹤两情相悦要结为道侣的闹剧,他方才看的清楚,这个谢玹方才纯粹是在作戏,完全是在胡闹。
但楼观鹤,这态度就值得玩味了,比起谢玹这个只有草包之名远扬的二世祖,楼观鹤在修真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绝世天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永远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千年前的谢折衣,还是千年后的楼观鹤,都是这样的人。
不管你喜欢或是厌恶,你都会不受控制地被其吸引,忍不住去追寻目光。
而楼观鹤随第一天才之名远扬的,还有他冷心冷情无情无欲的性子,天生修道的好苗子。
但是现在,若说谢玹一个人胡闹可以理解,但楼观鹤竟然会在最后应下,无论怎么想,都不符合他的性子。
不过,虽然有些不解,但这些都是青莲宗的事,与他关系不大,看看热闹就够了,不需要牵扯太多。
但现下,他转过去看谢玹这一眼,莫名其妙觉得很眼熟,谢玹基本没有下过山,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谢玹,怎么会觉得眼熟?
少年眉眼俊俏,红绳系高马尾,对周遭一众或明或暗的目光视若无睹,懒洋洋支着下巴看着那块石碑,很是随性。
哪里熟悉呢……凤家主皱着眉头打量这名叫谢玹的少年,总觉得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上下扫了一圈,也没察觉异样,直到少年似乎察觉到视线,忽地看过来一眼。
极其随意的一眼,但凤家主在对上那双漆黑眸子的一瞬间,周身忽然一凛,身体本能地紧绷,像是一瞬间感知到危险的本能反应。
眼睛,那双眼睛……对,就是眼睛。
凤家主曾在先祖留下的藏书阁中无意间见到一副画,画中之人也是一名少年,正倚在枝头懒懒朝下看,手中折枝梅花,神情似笑非笑,极其懒散恣意。
那少年与谢玹自然是两模两样,毫不相似,画中的少年更为好看的惊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漂亮,灵气逼人,随意一笑,准保无论男女老少,一勾一准。
谢玹是远远比不上那少年的,只是不知为何,凤家主在对上那双漆黑眸子的刹那,不合时宜地就想到了那名画中少年,也是同样有双乌黑发亮的眼眸。
而那副画卷右下角,一字一句记载了少年的名字:
凤兮九年,漆水梅林边,浮月落星桥头,吾临水边花下,仰头见仙人。
谢氏折衣,仙人矣。
很难相信,凤氏先祖全族被灭,被迫改头换面流落他处,却并没有世人想象的那般恨谢折衣入骨,反而曾临摹过一副谢折衣少年时的画卷,称赞其“谢氏折衣,仙人矣”,珍藏在书阁不曾外传。
也不知那位凤氏先祖是抱着怎样复杂的心思,留下了这副画。
乌黑眼眸到处都是,怎么就忽然想到那个了,凤家主甩去这突如其来冒出来的念头,为自己刚才有一瞬间的冲动感到好笑。
谢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
他收敛心神,问道,“谢小友,方才你是如何得知这石碑不能挪动的?”
谢折衣:“猜的。”
干脆利落两字。
凤家主顿住,“猜的?”
谢折衣眨眼,“对啊,就跟刚才那个人说的一样,我想着我肯定搬不动那石碑嘛,那当然得问问你们能不能挪了,没想到你们也不行。”
“……”
众人齐齐沉默一下,果然草包就是草包,这想法还真是草包能想出来的,只是刚好歪打正着叫他给说对了。
凤家主也顿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
也对,谢玹草包之名连他都有所耳闻,不知道才正常,他怎么会有一瞬间觉得面前这个少年会有办法。
他甩去这种多余的想法,笑了下,“原来是这样,谢小友也是……聪慧。”
说到最后又顿了一下,想来是一时找不着什么准确的词能称赞,勉强说了聪慧二字。
倒是最开始那名被打脸的弟子听见这种理由,嗤笑一下,“凤家主何必给他脸,我果然没说错,草包就是草包,我还当他真有什么本事呢,原来是歪打正着。”
“诶,你要这么说了,那我还真有个办法。”
似开玩笑一般的语气,所有人都重新看了过来,只见谢玹抬眸,目光落在说话的弟子身上,唇角勾起几分弧度。
只是这开玩笑一样的语气,再配上谢玹本人草包的身份,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那弟子极其不屑道,“你?你能有什么办法?连凤家主都没能挪动那石碑,你能有什么办法?”
没什么人相信他真有什么办法,看起来太像逞强好胜在那胡扯。
不过凤家主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乌黑眼眸,心中微动,那股莫名的感觉又来了,让他忍不住想再信这少年一次,微微笑道,“若谢小友真有什么办法,不妨一说。”
谢折衣摇头,“不行,这办法不大合适,还是算了。”
“什么不合适,我看就是这家伙故弄玄虚,在这里胡言乱语,凤家主还是别理这草包了。”
“你这家伙,在这一直吵什么,说谢玹是废物,你难道有办法?!”
凤朝辞虽说还处于怀疑人生状态,但谢玹……就算他再看不惯,也是师兄第一次亲口承认的……呃,想要结为道侣的人?
那就不能容忍别人随便骂谢玹,虽然那家伙确实该骂,但只能他骂!
不过说到师兄,怎么这次师兄听见有人骂谢玹没反应。
凤朝辞朝楼观鹤看去,就见楼观鹤一直看着正在说话的谢玹,冰蓝的眸映着少年的身影,没有任何想要阻止谢玹继续胡扯下去的行为,反而……似乎在等着什么?
而那边的弟子被凤朝辞一怼,顾忌凤朝辞的身份没有反驳,但神情显然不服。
而谢玹在凤家主的再三劝说,又在那名弟子的“刺激”之下,“勉为其难”答应,但提前申明道:
“反正是你们要我证明给你们看的,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可不能怪我。”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眼皮一跳,尤其是宋山主之前见识过谢玹有都能折腾,隐隐觉得不妙,但谢折衣一反方才推拒犹豫的态度,这次倒过去的很干脆。
一点没有拖泥带水走到界碑面前,他抬头,看着面前这座石碑,看着上方龙飞凤舞的八字。
折花论剑,倚树桥头。
年少时的他呀……
太久远了,连记忆都变得模糊,也不需要留恋。
“轰隆——”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少年拔剑,随手一挥,似乎是极其随便地挥过去,毫无停滞地劈向那块石碑。
在凤家主手下纹丝不动的石碑,此刻在这样似乎极其随意的一剑之下,刹那碎得四分五裂。
谢玹是有剑的,一柄没有灵的凡剑,但在方才某一刻,少年站于石碑崩塌的烟尘之中,剑握在他手中,竟隐隐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仿若错觉。
而那伫立千年无损的界碑,就这样在少年的手下崩毁,一时之间,全场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谢玹居然胆大包天就这么把石碑给劈碎了。
而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能轻描淡写地笑道,“这样就可以了,现在这石碑碎成一块一块,不仅好拿,也好分,你们也不用再争了。”
“……”
所有人齐齐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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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不是天命在身的主角,也不是有权有势的反派,你只是一个炮灰,连名字都不配有,死在故事的开篇。
谢九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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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 才有人反应过来,但仍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界碑就这么碎了?连凤家主方才都没挪动的,伫立千年, 承载剑意的界碑……被谢玹一剑就劈碎了?
总觉得很玄幻, 像活在梦里一样。
而在这些人反应过来想要找谢玹算账时, 谢玹已经不知何时又躲到了楼观鹤的身后。
“咱们说好了的,不管发生什么可都赖不到我身上, 你们就说现在, 这石碑是不是可以随便搬了?”
他从楼观鹤身后探出个头,眉眼微挑,一点没有闯祸的心虚, 反而格外理直气壮。
而楼观鹤虽说什么都没说,但他挡在谢玹身前没有动, 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他的意思。
众人看了看地上碎成几十块的石碑,又看了看躲在楼观鹤身后毫无所畏的谢玹。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能搬了吗?
碎成几片几片的,当然是能搬了,但碎了的界碑能干什么?!
只是在惊怒的同时也在疑惑,谢玹是怎么劈碎那界碑的, 千年不毁的界碑, 就这么在谢玹那么随手一剑下化为碎片,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界碑有那么容易被毁损吗?
界碑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毁损, 那上面有谢折衣曾经留下的剑意, 那是最无坚不摧的剑意, 刻于界碑之上后,也让界碑成为剑意的载体,无坚不摧, 历经千年不朽。
别说是摧毁,连挪用搬动都不可能,当然,这其中肯定不包括谢折衣本人。
这剑意随少年时的谢折衣无坚不摧诞生于世,也在千年后的谢折衣随手一剑之下化为碎片。
这些,其余人当然不明白其中复杂的缘由,他们只是单纯的疑惑。
不约而同全都看向谢折衣,谢玹这远近闻名的草包,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了?
可惜他们才看过去,就见谢玹极其不屑一个个瞪回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天才吗?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众人:“……”
这种不要脸的做派,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天才。
凤家主看着碎成一片一片的界碑,最开始也沉默了下,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刚才还好好的界碑一下子就变成一堆碎块也是愣了好一会儿。
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着追究,而是看向谢折衣,以及他手中那柄剑。
人,是不折不扣的筑基初期,甚至根基不稳,一看便知是用丹药堆出来的虚浮底子。
剑,也是确确实实的凡剑,毫无灵智,除了稍微锋利些,与最寻常的铁剑没多大区别。
谢折衣对上凤家主探究的视线,毫无所避地直视,挑眉道,“看我干嘛?反正你们也挪不动,还不如干脆劈碎了一块一块捡着分了算了,就按你一块他一块我两块这种分,刚刚好。”
即便这个时候,也不忘口头上占点小便宜,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不过凤家主还是问道,“谢小友,你是怎么劈碎那界碑的?”
谢折衣看白痴似地看他一眼,“你没看见吗?就那样,一剑劈下去,就碎成大块小块了。”
他说着,还用手比了个挥剑的动作,“你们这群人磨磨蹭蹭的,还不如我干脆,一剑下去,管他什么石头豆腐,全都通通碎成片,我这剑,可是我爹特意寻找的最锋锐的玄铁,果然削铁如泥,削石也如泥。”
其余人见他吹自己一把的同时还不忘踩他们一脚,有人受不了他这嘚瑟样子,忍无可忍道,“就你那柄剑,就算真能削铁如泥,那也是凡剑,凡铁,怎么比得上我们有灵可助力的灵剑!”
“再说了,谁让你把界碑给劈了!你闯大祸了知不知道,还在这嘚瑟,你知不知道能够震慑罗刹的东西有多难得吗?你就这么毁了!毁了!”
现下最能够解释谢玹能够破碎界碑的原因就是,那界碑不知为何,挪不走,屹立不倒,但自身却脆弱,只需一柄削铁如泥的凡剑都能劈碎……也真是阴差阳错。
挺过了千年的风霜雨雪,结果居然倒在了一个无知废柴手上,真是,叫人不忿。
在场的人,有一个没一个,看着谢玹的眼神都隐隐带着怒色。
可惜谢玹兴许知道他招惹人的本事,全程躲在楼观鹤身后,该怎么嘚瑟怎么嘚瑟,十分自然地就把楼观鹤当成了挡箭牌。
而效果自然十分显著,楼观鹤修为高,名气大,寻常弟子见了他那张冷脸就不敢靠近,而诸位家主也不会气的直接跑过来教训谢玹这种以强凌弱不体面的事。
而效果最好的一点还在于,有楼观鹤挡在身前,凤朝辞那小炮仗就不敢过来在他耳边烦他。
在亲眼看着谢玹将界碑劈碎那刻,凤朝辞只感觉他那颗心也随着界碑一起碎掉了。
那样无坚不摧,锋锐不可挡的剑意,就这样没了……
刚才见到这块石碑的时候,就属凤朝辞最兴奋,不是因为这石碑可以震慑罗刹,而仅仅是因为那上面见证着一名少年天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传奇,是凤朝辞一直孜孜不倦追寻的,真正的天才。
只是还没看几眼,现下好了,什么都没了,全都成了渣,凤朝辞看着这堆碎成块的残块,心痛至极!
有一瞬间,凤朝辞是真想把谢玹刀了。
但在他想要拔出凤鸣去找人算账时,罪魁祸首已经躲在了师兄身后,一点没觉得心虚。
天杀的谢玹!
自从遇见谢玹这狗东西他就没顺心过,如今叫这家伙勾搭上了师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得了!
师兄,你糊涂啊!
凤朝辞满腔怒火化为憋屈,憋在肚里,只能死死瞪着谢折衣,可惜谢折衣才不会在意眼神这种毫无杀伤力的东西,直接无视。
更叫凤朝辞憋屈。
小人得志!
而在所有人怒气腾腾的视线中,谢折衣一脸不理解地道,“毁了?怎么就毁了?碎了又不是不能用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一顿,看向中间那堆碎块,对啊,虽然说这界碑碎是碎了,可其上附着的剑意却没那么轻易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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