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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钓月迢迢)


“我对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是什么反应也不重要。”
他正对着宁不非,两双眼睛对视,宁不非嗅到他身上幽幽的淡香,忍不住俯身去吻他,却被偏头轻而易举躲开。
青年说:“我要离开这里。”
宁不非:“不可以。”
这是玉流光第三次提这件事。
前两次都在激荡的情爱之中,宁不非别的昏头,只有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坚定的“不可以”三个字。
“我们在这里生活很幸福。”
他学着人类的腔调,“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了解到在人类世界中这叫结婚,结婚后建立二人小家,一起生活,就像我们现在这——”
“样”字还没吐露出来。
宁不非喉咙像被什么堵了一下,所有声音都在那瞬间戛然而止,他似乎是怔了下来,注视着玉流光,然后低下头,目光凝望着自己的腹部。
充斥着波纹的浅淡金光萦绕在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周围,这只手本来温温柔柔地贴着他的腹部,就像情到深处的爱抚,可此时此刻,这未知的神秘金光像是一团炽烈的火焰,灼伤了他的腹部,痛伤了他的躯体。
宁不非有一瞬间不太明白。
人类是怎么能伤到他的。
人类的枪,炮,任何武器,都是无法在他的躯体上留下致命伤的。
皮面伤只需要几个小时就会被黏液自动修复,他永远感知不到痛,这是异种的天赋。
但此时此刻,宁不非察觉到这伤口蔓延开的,丝丝缕缕的疼意,这种感觉很陌生。
他困惑地喘了声,抬起头,眼前的青年几乎同步起身,双腿笔直,乌黑纤长的发丝散在颈后,脸侧,衬得那柔美的脸庞带点别样的温度,然而宁不非抬首后,眼中只有那双彻彻底底,转换为浅金色的眼瞳。
他喜爱的人类有着冷漠的情感,比异种的情感都淡薄,这是他自己观察得来的结果。他想象过这双眼睛温柔的模样,却觉得出现的几率渺茫。
但这一刻,他从这双冷漠的眼瞳中,看到了居高临下的慈悲,人不再是人,而是站在他面前,却又离他很远的存在,像那隐匿在飘飘云层中俯瞰人尘的眼睛。
……矛盾,又令人心向往之。
宁不非低下头,摸了一下腹部的血,铜色眼中带着古怪的新奇。
他没有人类的常识。
可作为活在宇宙中的一支特殊种族,他懂什么叫趋利避害,以强制强。就像他会故意杀害同族,别的异种也同样会故意挑衅他这位“王”的地位,企图取代他。
遇到这种事,或许他最该做的是动手。
杀了威胁。
宁不非转动僵硬的脖子。
视野里飘进来挣扎扭动的触手,他在触手内侧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正”字,仿佛还能看到青年搂着他的肢体在上面刻画的模样,他已经知道这不是人类表达爱意的公式了,可还是觉得这一笔一划都是他的烙印。
趋利避害是本能。
可他的本能,也包括接下来这句话。
“是要分手吗?”他问。
不知道他从哪看来的词。
玉流光低垂着眼眸,凝望宁不非的脸色,反问:“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宁不非顿住。
“好像是的。”他思考过后,恍然大悟般认真点头,“你们人类在一起之前还有很多仪式,暧昧期,表白,送花,这些我们都没经历,不过——你是人类吗?”
玉流光:“我是。”
“你不是。”宁不非自顾自否认,“人类特别脆弱,很多地方进化不到位,连枪都扛不住。”
玉流光维持看他的姿势。
片刻,他伸出手,指尖从宁不非的额头擦过,异种似乎在尽力忽视那深入灵魂的疼痛,用言语转移注意力,可人类忍耐时容易发汗,他指尖穿插进他被薄汗沾湿的头发中,微微弯了身,轻轻对他说:“我难道不柔弱吗?”
柔软的气息在近距离中模糊了宁不非的感官。
他看着他细柳似的眉,雪白纤薄的皮肤,又联想到他和自己□□时很轻易就颤抖不已的反应。
还有那双抚摸在自己腹部,刺痛他的双手,根根分明,修长,雪白似柔软的棉花,柔弱,确实柔弱。
他挣扎他抓住自己头发的手,扑过去吻他。
“柔弱。”
急促不已的呼吸。
“我和你去人类世界恋爱,适应群居生活。”
“别分手。”

那道浅金色的、神秘且神圣的光晕,带给宁不非的伤痛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他的人类躯体已经彻彻底底被毁坏,无法使用了,用人话来说,就是已经彻底死亡。
那天之后,他也没有得到不分手的宽恕,尽管他们也并没有正式在一起——青年挣脱开宁不非的手,立于他身前,垂着眸用那双浅金色眼瞳凝视着他,明明那样冷淡,可却总令人觉得,能得到这样慈悲冷静的注视,已经是上天对他格外的宽待和福分了。
宁不非的手被甩开,垂在一侧,看着青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这被他打扮过的宇宙爱巢。
许久,许久,漂浮在宇宙中的房屋树木坍塌,烟尘四起,恍若多米诺骨牌引发的连锁反应,顷刻间眼前一切就成了一片废墟。“宁不非”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状似成了一座没有生机的雕塑,好半晌他才俯身,渐渐从躯体中脱落,“他”注视着自己捏出来的人类躯体,浅金色的光晕没有散去,萦绕在周身,可腹部刺眼的血液仍然清晰可见,横流在地。
隐隐还能感受到那灼伤到躯体骨肉的神秘力量,就像渺远宇宙中漆黑的洞,令人忍不住探究洞的另一边是什么。
宁不非低垂着头,用肢体一点一点检查自己的本体。
没有外在伤口,可他能感觉到深入灵魂的创伤。
他不知道,这是玉流光口中的【还回来】。
因为不得已失去了一半位面之力,所以他要他用灵魂的创伤还回来,这是他强迫他留在宇宙至深之地的代价。
宁不非尚且没有灵魂的概念,也不清楚这戏些。不过就算清楚了也不会在意。
他褪去人类躯体后,只是略感不适,皱着眉看了好半晌。好在异种本体的再生能力实在太过强大,他没当回事,尤其是回到人类世界后,这股疼痛更是彻底消失,他将这创伤彻底忘却,只记下青年离去的背影,此后铆足了劲去融入人类,捏新的躯壳,学习人类的知识与文化。
那几年宁不非懂得了人类的“结婚”“恋爱”等概念。一般来说,结过婚证明二人经过法律认同,社会认同,是公认的一对,这时候如果出现了第三者去破坏这道婚姻的契约,第三者会遭到唾弃,严重的甚至触犯星际法律,要被送入低级星球进行监狱服刑。
青年已经和奥凯西结婚了。
宁不非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是第三者。
不过他不是人。
他不受人类律法约束,也不会像人类一样自讨苦吃给自己设那么多限。
“我不跟宁不非走。”
回到现实,所有回忆已尽数湮灭,飞艇仍然被机甲“狮”追踪,仍然被奥凯西等人的军队紧密包围,隐隐能听见机械运转的轰隆声。
在渺渺宇宙中,这强大的几支势力随时有打起来的可能。
玉流光做好了决定。
“爱巢”和人类世界的时间流速相差太过大。
在那个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的环境中,无论多少个“正”字都无法拿去辨认时间。
离开宇宙至深之地后,玉流光以为时间至少过去一年,然而恢复信号的光脑却告诉他,那一天是星历 7659 年 2 历 3周。
他被宁不非带走的时间是星历 7659 年 2 历 2 周。
时间竟只过去了区区一周。
【那现在要怎么做?】
系统查看地标,气运之子们的地标都匀速地追踪在飞艇周遭,呈现包围趋势。“轰隆隆——”飞艇机身又传来嗡鸣震响,它听到后关掉程序,对流光说:【跟蔺际走吗?】
玉流光面无表情摇头。
谁都不跟。
虽然一开始思考过要不要一对一降低宁不非愤怒值,但到了这一步,到宇宙至深之地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还是太被动了,除非他想第二次使用非常规手段。
飞艇需要降落,他查看附近离这里最近的星球,走出房间来到操控室。宁不非正在哪里亮了按哪里,操控室象征攻击键的按钮被他锤了个遍,触手在空气中摇曳的弧度略显诡异,按钮隐隐有裂开的迹象。
看这架势,或许外面打不进来,异种自己反而先把飞艇的自毁装置给意外开了。
“你的丈夫——”
听到脚步声,宁不非迅速回头看向青年,铜色眼瞳流露阴翳,“你的丈夫想上飞艇,他一直在撞门。”
玉流光侧头朝门口看了眼,对奥凯西丈夫的身份并不认同。既没结婚也没领证,也就只有宁不非这个异种,会毫不介意地叫着这个象征占有意味的称呼。
他不赞同,可没有解释。
“那就让他进来好了。”声音轻飘飘的。
宁不非:“不可能。”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剧响,飞艇再度遭受撞击,玉流光感觉到那轻微的反震后,上前蹙着眉拉开宁不非的手臂,站在操控台面前。他的眼前是一面偌大的显示屏,大屏显示着宇宙中各个星球的定位以及特殊迁跃点,此外就是飞艇周遭代表威胁的红标记,他划过其中一个红标点,对其发送停战信号,然后回头往外走。
宁不非嗅到他走过时带起的发香,轻微飘动的发尾,人类的躯体就是这样神奇,五感敏锐且丰富,甚至气味也能影响心情的愉悦度——他追着他发丝的晃动视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和你的丈夫走?”
“你也知道他是我的丈夫。”
玉流光回头,“我不跟他走,跟你走?我是被你抓走的,如果你没来,婚礼已经结束了。”
宁不非死死抓着他的手腕。
怕抓不住,甚至放出了自己的本体,沾着黏液的触手穿破皮肤从衣袖滑出,一点点缠绕到青年纤细的小手臂上,收紧,做这些事,宁不非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有理有据说:“可以离婚,然后跟我结婚。”
玉流光将手往外抽,没能抽出来,平声叙述:“你连公民身份证都没有。”
“我去办一个。”宁不非说,“我有很多办法做到。”
玉流光刚要说话,忽然发觉四周变得极其安静。
不知从何时起,所有人都停战了。
机甲“狮”停下了撞击。
发射追击炮的帝国军队停下攻击,奥凯西也停下对飞艇大门的解密,周围一时间安静得不同寻常。
“咻——”
忽然,不知从哪个方位传来物体瞬间掠过发出的声音。
玉流光一动不动,看着显示屏上弹跳出的字眼——那是宇宙星象的实时提示。
奥凯西曾在结婚之前特意算好的时间,象征着爱情、以及宇宙见证寓意的星雨,在这一刻开始了。
拱形透明窗口倒映着深邃奥妙的星象,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亮光从左侧方开始往宇宙深处释放,穿梭在星球之间,速度之快和某些星球下雨水差不多。宁不非原本并不在意,但不知想到什么,也跟着回头。
飞艇门口的奥凯西,正坐在机甲控制室。
他在看到星雨的瞬间,咬牙对着眼前材质特殊的飞艇门锤了一下。
“轰——”
如果没有意外。
如果没有宁不非,没有蔺际这些人。
他和流光的婚礼就已经结束了,并且到了环游星球这一步,他们能一起看着星雨,见证这象征爱情的一幕,此后哪怕他们的感情状态不佳,他也永远是流光的alpha,流光的丈夫,公认的他最亲近的人,他永远不会松口离婚,再多人不甘心也只是第三者,亘古不变。
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
奥凯西眼底发红,星雨的出现再一次提醒他运气不佳,到底错失了什么好事。
他深呼吸,望着上面发送的停战信号,改道到飞艇正前方,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如果有炮弹砸过来,他难以第一时间躲开。
可奥凯西仍然堵在飞艇必经之路上。
他打开语音,“停战申请是你发送的吗,流光。”
嘴上问着,其实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
八九不离十。
宁不非不可能有那个智商知道怎么发送停战申请,也不可能会主动停站。
只有在军校上过学,考过飞艇驾驶证的流光会知道这些。
“松手。”玉流光道:
飞艇操控室内,宁不非仍然望着窗外溜走的星雨,铜色眼瞳倒映着切割成数份的暗影,他似乎没听到这句话。只是望着外面,慢慢露出奇异的表情。
半晌之后,宁不非终于回过头,浪漫地看着他道:“听说人类专门为这种现象赋予了浪漫的寓意,代表我们的爱情正被宇宙祝福着。”
他满脑子风花雪月,可在玉流光看来,这只异种那么些年在人类时间学习的知识,大概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
他不为所动地看着宁不非。
在沙里瓦那几十分钟的肢体缠绵仿佛不存在,他柔美的面容落在宁不非眼中,就如同那一年在“爱巢”中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玉流光说:“最后一遍,松手。”
宁不非:“如果我不松,你会再次使用你那神秘的能力吗?”
说到这,他不仅不惧,反而更有兴致了,仿佛期盼着再看一次,继续道:“你用那种能力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流光,你到底是什么种族?”
玉流光并没有回答他最后的问题。
他垂下眸,注视着宁不非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触手,微微挣动一下。触手缠绕得更紧了,勒在肌肤上面印出了鲜红的痕迹。
“我只会折断你的触手。”
他平静地说:“事不过三。”
宁不非顿住。
他闪烁着眼瞳,将触手慢慢从那柔软的肌肤雪白上撤下。

数不清的光年。
异种锚点始终无法感应,“腹背受敌”,宁不非遗憾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带不走他了。
不过,他可以给其余人类找些麻烦。
“咚——”
航道回到沙里瓦星,飞艇沉重地降落在地面,发出沉闷声响。烟尘四起,舱门同步开启。
宁不非消失,奥凯西先一步下了飞船,几乎是一路疾驰,冲入舱门内。他看清青年雪白颈侧的红痕,眼睛被刺激得红了一瞬,想杀了宁不非,可此刻又不得不咽下这些激烈的情绪,隐忍不发。
玉流光正要朝外走,就这么被人拦在了原地。
他掀眸越过奥凯西,看见了紧跟在对方身后赶来的谈清峥、谢相白,两厢无言,奥凯西气息逼近,一言不发地拉过他的手,将他整个人带进怀中。
高大的Alpha几乎是弓着背脊,将脸覆在他肩颈处,玉流光抓住奥凯西的手臂,蹙眉抬脸,呼吸几乎被对方身上清苦的松木味信息素侵占。他被抱得很紧,腰身和后颈都被掌心占有欲意味地扣着,打在耳畔的呼吸很沉,紧贴的胸口反震着男人扑通扑通的心跳。
抱得过于紧,有些不舒服。
他轻微挣动,结果奥凯西以为他要走,抱得更紧了,几乎是硬拽着他,用嘶哑的声音说:“婚礼改到明天,明天结婚。”
沙里瓦星这个时间点的温度很低。
空中似乎凝结冷气,谈清峥站在门的右侧,眼神幽深凝默地看着他,谢相白则站在更远一些的位置,颀长的身形安静得孤寂,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收紧。
蔺际不在。
大概是被宁不非拦截,在宇宙中对仗起来了。
青年的目光扫过二人,垂眸低声对奥凯西说:“松手,奥凯西。”
奥凯西浑身带着寒气,在衣兜里拿出什么,伸手就往玉流光颈侧贴。
什么东西……玉流光下意识碰了下,后知后觉意识到,Alpha给他这个Beta贴上了信息素阻隔贴。
他挑眼,看了紧绷着下颌的奥凯西一眼,指尖在阻隔贴边缘划了一下,随意地放下手。
“回去再谈。”
说着朝外走。
奥凯西紧抿着薄唇,气势压低地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谈清峥站在门口右侧,看着青年朝自己走近,定了下眼,目光和那双眸色浅淡的狐狸眼对上。
要说些什么?
谈清峥唇边带着没什么情绪的弧度,维持着外表最基本的理智,注视着他,可心底发怔。婚礼这件事甚至是他自己在星网上看到的,青年半点都没有告诉他。
明明在前往银耀星系之前那两天,在中央大厦时,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复合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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