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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症候群(蒲中酒)


内容一致,只在一个地方有所不同。
【敬备喜筵,恭请爱子小黑光临。】
不是继子。
辛禾雪脸色一变。
这个小黑狗不是周辽的种?
此时,声音终于从何青鸿充斥淤血的嗓子眼里挤出——
“逃……快……”
辛禾雪腰侧的身份卡开始发烫。
【请听第八题:你怀孕了,文盲丈夫不知所踪,情夫们都是窝囊废,面对ta的强取豪夺,步步紧追……】
【你的选择是——】
【A.找红太子许愿。让所有人都下地狱去吧!】
【B.再找一个强大的继父。可事实证明,男人们都是靠不住的,还能找谁呢?】
【C.先婚后爱。虽然不一定会产生爱,但一定会做.爱,没关系,你会忍耐这个丑陋蛮劲的丈夫,谁知道未来会不会有西门庆从你们的婚房下路过呢?】
【D.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唉呀,按照这个发展趋势,难道要带球跑吗?】
【听说文艺作品里带球跑的结局都是被草熟?要试试吗?全网观众都很爱看。】

老黄历已经提示得明明白白了。
如果按照排除法,D项看上去就是首先要剔除的选项,逃跑是行不通的。
有句话叫做“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来也和日子对应上了。
室内墙上挂着塑料挂钟,秒针滴滴答答地行走,一转一转令人心烦气躁,仿佛有一双手圈住脖颈,逐渐地收紧力道,剥夺呼吸。
时针终于指向了九。
距离十五日亥时,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
辛禾雪驻足在诊所门外,看向夜空里逐渐完满的月亮,它已经很趋近满月的轮廓了。
顾觅风结束了几个小时的抢救,从诊所内走出来,一手摘下口罩,接着一手扯落沾血的手套,丢进医疗废弃物垃圾桶里。
他额发都被汗渍湿了,汗星子点点,往嘴里灌了一瓶矿泉水,累得像是一条狗。
“幸好上一个变态医生在家里私建了一个手术室,不然这家伙命再硬也救不回来。”
城寨内医疗行业默不成文的规矩是不做手术,所以诊所并没有手术室,好在顾觅风把诊所后的那间房屋也租了下来,艾瑞克原本住的屋子,里面竟然改造了一间手术室。
谁知道这个疯子除了精神迫害患者,是不是还做些什么解剖实验。
听说以前城寨里的流浪猫狗都是他喂的,因此寨子里的人还夸赞医者仁心。
不过,哪怕是作为诡物,艾瑞克医生也已经死得非常彻底了,哪怕是从沟渠里捡起、从泥土里挖回蜈蚣人的尸体,重新拼凑起来也无法回答,更加毫无收藏价值。
思及此,顾觅风问:“你门口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白天的时候,是顾觅风和小黄抬着担架跑上五楼,又把何青鸿放担架上抬下去,一路火急火燎送进手术室里。
尸山血海把助手小黄当场吓晕了,毕竟他只是一个被开除的大学生,中道崩殂让他连大体老师都还没见过。
辛禾雪微一抿唇,将那封从门缝里捡到的请柬递给顾觅风。
顾觅风目光扫过,脸色凝重起来。
辛禾雪:“你昨天傍晚和今天白天都在城寨里,没有看见是什么样的人把他们杀了吗?”
或许用“人”这个字眼是不对的。
顾觅风摇头,“没有,我以为他们只是撤离了。”
余星洲一路跑回来,碎发凌乱。
他原本是去帮辛禾雪收拾门口的残局,但站定后紧盯着辛禾雪的眼睛,还来不及顺一口气,余星洲说:“都消失了。”
“什么?”
余星洲解释:“那些尸体,全部都溶解了。”
聘礼无法退还,这个婚礼是个一锤子买卖。
辛禾雪眉间聚起郁色。
余星洲和顾觅风同时看向他,忧心忡忡。
病房内。
天花板吊着白炽灯,灯泡耀眼。
“你这个选择题它正经吗?不但性骚扰,还辱骂他人。”
顾觅风眉峰诧异地一挑,难以置信地看着辛禾雪身份卡上的文字。
“骂人窝囊废就不计较了。”
顾觅风耸肩,指着最后那句话明晃晃的“草熟”。
“这居然是能过审的吗?这个游戏公司难道缺人成这样,内部没有任何人负责文本审核?”
他都不敢这么对辛禾雪说话。
辛禾雪直接抽回了自己的身份卡,“这道选择题有时限。”
在农历四月十五,也就是明天21时到来前,他必须做出抉择。
余星洲沉着脸色,不像顾觅风一样不管事态紧急还是轻松都在插科打诨,他眼底压抑着滚滚阴云风暴,视线掠过那张身份卡。
顾觅风说:“哪怕我们无法确定对面的诡物是什么,但有一件事可以确认。”
辛禾雪和他对视,“什么?”
顾觅风笃定道:“这里的人迷信红太子,红白事都会经过祂见证,所以这边的拜堂礼仪,会在山上那座庙里进行。”
家人为死者举行白事,会在庙中的祠堂停灵一晚,对于这个,辛禾雪和余星洲很清楚了。
竟然连红事也会到庙里去,红太子在这些人心中,当真有如此高的地位。
辛禾雪迟疑,“请柬上面地点写着天香酒楼。”
顾觅风:“我问过小黄了,北岛城里没有这个酒楼。”
半晌,余星洲抬起头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就试试选项A,看一看向红太子许愿会发生什么吧。”
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吊顶的白炽灯晃了晃。
分明门窗紧闭,室内无风。
灯光白惨惨,头顶的灯泡仿佛就是一只睁开的眼睛,瘆人眼珠转动着观察室内的所有人。
辛禾雪的脑海里又响起海潮轰鸣声,现实环境中所有嘈杂又细微的声音都在瞬间消失了,寒气顺着他足踝攀升上来,冻得他没了知觉。
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手,温热传递过来。
辛禾雪顺着看过去,是何青鸿,他的脸由于失血过多,尚且苍白。
“别找红太子。”何青鸿稍显涣散的瞳孔顶着白炽灯,聚起焦,盯着辛禾雪,“祂是怪物。”
他继续道:“辛诚是你生父吗?”
辛诚是从城寨出来的。
有人说他少年时就杀过人,是天生的恶鬼;有人说他青年时抛妻弃子,不是男人;有人说他中年背信弃义,背叛亲信兄弟,踩着尸体上位。
但所有人都羡慕着他,当初一穷二白,却一手建立了令北岛城的人闻之色变的组织。
谁也不知道这个当初低贱到只配在城寨的泥巴里滚的少年,是怎么做到的。
只知道辛诚发家后重新把南山的庙修缮一新,又是建路,又是捐香火钱。
于是有人说,辛诚拜过了南山的神,神显灵了。
但向神祇许愿应当要付出代价。
辛诚的心不诚,他过于贪婪,想要的太多,自以为已经给予了足够的回报,接着胆大包天地尝试盗取火种,窃取神祇的力量。
何青鸿闯入组织机密研究室,翻出的资料清清楚楚地写着。
他们诱使红太子现形,切割了来自红太子身上的一部分“芽基”。
那些芽基密密麻麻,呈现球状,像是一个个从怪物身上长出的肉瘤,或者攀长满树的嘉宝果,但没有完全成熟,因此不能脱离本体成为独立个体。
他们的目标就是这种芽基。
辛诚要造神,培育出听命于他的黑太子,而不是红太子。
那次行动中,出动五十人,最后只有一个人回来。
拼命窃取回来的黑太子没有神智,只是一团凭借神经简单反射活动进行本能攻击的活肉,是缩小了无数倍的红太子,只有半个巴掌大,它还不是独立个体,必须想办法让它存活下去。
中途他们给它喂了很多死去的饲料,男女老少都有。
这样空消耗不是办法,于是有人提出了利用活体寄生,通俗点和“鬼上身”也没什么分别,实验了许多对象,寄生者都被从内部蚕食殆尽,最先被吃掉的是胃,最后变成一滩尸水。
也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年纪线在成年之上,寄主越是年轻,黑太子的寄生时间越长,这个结论让人仿佛是见到了胜利的光辉,辛诚半路就开了香槟。
接着,辛诚就从城寨里挑了三个孩子收养。
因为不知道寄主的思维是否会影响黑太子,所以他们还要顺道培养寄主,寄主必须对组织完全忠诚。
这三个孩子分别的代号为七号、八号、九号。
七号是个哑巴,不合格。
八号和九号身上纹上烙印,作为寄主标记。
辛禾雪知道那个标记,他见过何青鸿后背上的纹身。
率先成年的八号还是死了,在被黑太子寄生后只抗过了第三天,就被完全蚕食。
辛诚花大价钱聘请的科研员告诉他,这不叫寄生,这只是黑太子在进食,对于黑太子来说,年轻的脏器相对而言更好吃,它会减缓进食速度,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表示在“享用”食物。
或许对于这个物种来说,没有他们为此灌输的“母体”、“寄主”和“父母”这些概念,只有食物。
辛诚紧接着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之中,频繁的梦魇找上来他,如果不能成功驯化黑太子,他拿什么筹码抵挡红太子?
惶惶不可终日,他最后不是被红太子收割了生命,而是自己被梦境吓死了。
组织的一把手倒台,底下的人乱如一盘散沙,三组将黑太子盗走了,二把手登场后第一个命令是杀死遗嘱上的合法继承人,第二个命令是追回并杀死黑太子。
前一个任务被派给了七号,那个哑巴,后一个任务被派给了九号,何青鸿。
“4月5号,那一晚我已经将黑太子处理了。”
何青鸿笃定道。
他没见过放在门缝里的请柬,也不知道上面邀请了“爱子小黑”。
辛禾雪当晚没有回511。
他在顾觅风的床上睡了一夜,而顾觅风则蜷在卧室的沙发上,余星洲睡在客厅,何青鸿在病房。
周围有活人,总归是能够睡得安稳些。
顾觅风被一阵细碎的声响吵醒。
他睁开眼睛半道缝,抻了个腰,身体骨头咔咔响,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躯委屈地蜷在一米五的沙发上睡了一夜,实在算不上好受。
揉了一下眼睛,刮开朦胧的视野。
他坐起来,脚探索着寻找拖鞋,只踩到光滑地板。
“嗯?”顾觅风迷瞪地低下头,拾起自己的半只拖鞋,形状坑坑洼洼,“这是蟑螂咬的吗?”
他的视野背景里,小黑狗还在和另一只拖鞋搏斗。
“对不起,孩子有点调皮。”
辛禾雪抱起了地上的小黑狗,它平日里完全是幼犬形态,像是一只黑色土松,对妈妈摇头乞怜。
顾觅风诧异道:“你完全接受它吗?我以为你知道了何青鸿说的,会再次请我帮忙堕胎。”
毕竟辛禾雪已经知道了,这里有手术室,并非不能进行堕胎手术。
辛禾雪没说话,踢了一下顾觅风的鞋,“去做早餐。”
“或者你想出去吃?白天跟我上山一趟。”
顾觅风挑眉,“你要向红太子许愿吗?”
“但向红太子许愿要付出代价的吧?”
“祂有那么多后代,说不定你要给他们当乳娘。”

炉内香火烧得旺盛,熏气沉沉,燎得眼球都有一种干燥的不适。
明明是供奉神祇的正殿,但视线穿越袅袅升起的香云,却被一帘厚重红布阻隔。
寺庙道长说,红太子的神像就在帘幕之后,由于红太子不喜子民直视,所以要遮蔽起来。
辛禾雪打量四周环境,帘幕的红色浓郁,凄艳好似院内杜鹃花,上方打了一个金漆牌匾“海国常春”。
“但祂的耳力是非常好的,每一个子民的愿望祂都会认真聆听。”
道长面容沉静,立在一旁说道。
“愿望实现了之后呢?”辛禾雪转头直直望向他,“那个吊死在禅堂的人,是我的同伴,在那之前他向红太子许了愿。”
为了索要报酬,红太子带走了他的生命?
道长一时间眼中闪过慌乱,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辛禾雪话语中隐含的对红太子的不敬,令他感到惶恐。
“祂是无私的神祇,你的同伴心愿已了,被带去了神圣的海国,在那里他将会远离凡世的贫苦和饥饿,不再有悲苦,不再有衰老,那是一个永恒的国度。”
辛禾雪眉眼压低,和这些虔诚的信徒说不清楚,他和周围的香客一样,跪在软垫上,弯腰伏低身形。
道长对他们说:“哪怕不将心愿说出口,只要在心中默念,你的念头也会通达地传递给神祇。”
辛禾雪的额头抵住软垫,这个姿势维持了三秒。
从垫子上起身,前行两步,他将三炷香插入大香炉中,只是动作不准一时歪斜,滚烫的香灰正好落到他手背上。
“嘶……”
他右手抖瑟一下,香灰掉进炉里。
把烫出的红印子往眼底放,却又肉眼可见地快速褪去了,皮肤恢复如初。
辛禾雪直视红色的帘幕,那里什么变化也没有。
顾觅风和辛禾雪一同离开寺庙,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
顾觅风肘弯上搭着外套,低头嗅闻了一下,确认上面没有沾上太多的香火味道。
“你向红太子许了什么愿望?”
辛禾雪说道:“我什么也没想。”
他来庙里不是为了这件事。
他既然没有许愿,那么身份卡上的答题时限倒计时也还在继续。
回到诊所内,辛禾雪、顾觅风和余星洲三人商议,“如果按照习俗,迎亲队伍会先到新娘家接人,再一路上山到红太子庙中。”
顾觅风眉头皱着,分析道:“迎亲队伍的首要目的地肯定是511,你今晚也别回去了。”
他看向辛禾雪,视线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你藏在这里,到时候我们守在你身边。不管来的是什么,总之,先火力攻击。”
顾觅风搬出偌大的皮革箱子,放到漆木桌面上时发出沉重重的响,一用力掀开来,他从中拿起两把MP5冲锋枪,扛在肩上。
Bertta 92FS,Uzi,M16,Benelli M3,PKM……
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何青鸿的军火库都偷出来了。
“窝囊废情夫战略性联盟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大概是辛禾雪脸上的表情心思太明显,顾觅风理直气壮地反驳“偷窃说”。
他坦荡荡地道:“大敌当前,就该放下小三小四的纠纷,一直对外。”
[那很团结了。]
[笑死,孩子亲爹来要老婆了,待会儿当三都赶不上热乎的。]
[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余星洲手里也被塞了把机枪,撇过头低低“啧”了一声,质疑地问:“这些东西吓唬活人还行,你确定对鬼也有效?”
他们这不是爆米花血浆片吧?
辛禾雪按了按眉心,叹气道:“早点吃晚饭吧,我饿了。”
顾觅风的屋子在诊所后方,打开诊所走廊尽头的门,就通向了中间四方的院子,院子和外界是孤立的,仅仅连通诊所和房屋。
助手小黄派不上用场,顾觅风干脆在早上给他放了两天假期。
夜里的风突然大了起来,窗外枯枝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绿色玻璃。
辛禾雪抱着小黑,拿着指甲刀给它剪了剪稍长的前趾甲,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八减四是多少?”
“呜呜……”小黑狗的命运抓在妈妈手里,摆弄不了自己的前肢,“汪汪、汪汪!”
辛禾雪不吝啬夸奖:“好狗。”
他拍了拍小黑狗的脑袋。
“十一减四呢?”
这么复杂的数学题,把小黑的大脑给烧宕机了。
它呜呜咽咽地耍赖,讨好地去舔去拱辛禾雪,小狗味直接扑过来了。
余星洲叩了叩门框,卧室的门本来就敞开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是准备让它去考北岛公务员,入编当警犬吗?”
“听说聪明点的狗能达到五六岁儿童的智商。”辛禾雪摸了一把藏在怀里的小黑狗,掀起细密眼睫,“我只是想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
“几点了?”
余星洲抬起手腕看了一眼,“20点59分。”
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进到59秒,“到了。”
他转身反关了门,“我去外面守着。”
何青鸿伤重未愈,当时手术室条件有限,无菌操作不彻底,可能是伤口发炎了,今天高烧不退,躺在病房内昏迷。
而顾觅风守在诊所里。
如果要进入到卧室,必将通过诊所的走廊和中间的院子。
风一阵阵地刮着,穿堂声仿佛低幽的呜咽,除此之外,听不见任何人声,明明按照以往的时间,还有人在夜市的大排档吃酒打牌,小孩在楼上楼下来回跑,组成环境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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