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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九光杏)


几日相处下来,燕南度能感觉得出他是一位率性之人。
沉默一会,男人说道:“如果你回家路上经过芳原城,可以去白芦楼里转转,把我之前送你的小刀拿给他们主事的看看,可以让你免费吃住。”
上次在客栈,他给了他一把削土豆印章的匕首,事后云星起要还他,他说不用了,直接送了出去。
“这么好?”这次,云星起转头看他了。
“酒楼隶属门派,我好友掌管的,你救我一命,不算什么。”
之前他说要请他吃香喝辣,到头来先请他去做客了。
一寻思,他貌似没什么承诺能给出去,没什么好宝贝能送。
送画,目前没作画工具;邀他去翠山吃饭,不知现如今师兄姐情况。
掐指头一算,三年未回,变化可能大得离谱。
最好的办法是他提前到家,打点好一切,再邀请燕南度来。
可是之后旅途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思绪一转,云星起笑了一下,“那明日一早你可得把地名酒楼名写给我,我要好好宰你一顿。”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数日来昼伏夜出,终于在某日凌晨远远望见了城镇影子。
两人硬撑住,总算在上午时分一脸憔悴风尘仆仆地进入了一座沙漠边缘城镇。
城镇内不知为何有三两成群的官兵巡逻,好在城门外的盘问不严,他两有惊无险地踏入街道中。
城镇人流不少,在人群里骑马不仅醒目,万一马匹受惊出意外更不好,因而早早下了鞍牵马走着。
走没一会,发觉前方有许多人聚集在一块公告牌周围。
云星起好奇凑过去看,顺手把马匹栓在一边挤了进去。
被风雨侵蚀的木牌上除了纸张泛黄的琐碎居民要事之外,另张贴数张墨迹鲜艳朝廷下发的追捕令。
崭新画纸上赫然是些奇丑无比十分抽象的肖像画,瞧得云星起内心不禁暗暗腹诽:这画的,当事人站面前都认不出来吧。
燕南度站在他旁边,跳过无关紧要地告示,随意浏览起追捕令来。
越看越不对劲,越看他脸上神情越严肃。
怎么画上人他大多认识,有些是听说过名字,有些是在武林大会上见过几面,有些干脆是他好友时不时约出来喝过酒吃过饭。
好家伙,他们最近是瞒着他犯什么事了,还是说江湖出大事了?
凝眸仔细再看,纸上一字未提犯了什么罪,仅写有寥寥几行姓名年纪和赏金。
随即,他心头一跳,捕捉到了奚自的名字。
尚未来得及作出其他反应,有人在一边不轻不重拉了他一把,低头去看。
云星起:“诶,你看,有个人的名字念起来和你名字好像啊。”
手指一副写意肖像画,抬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哪是念起来像,根本是他本人。
也是少年知道他名字怎么读不知道怎么写的缘故,加上画像离谱,没认出画中人实际是他。
如果朝廷铁了心要抓他,在他逃进荒漠失去踪迹后,肯定会在周边城镇张贴他的追捕令。
脚下城镇赫然在列。
至于其他人,可能是认为与其贴一张不如全贴了,说不定哪天瞎猫碰上死耗子。
扪心自问,他实在是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情,值得朝廷如此大张旗鼓。
除了他,更有如此多的江湖同行,那么问题大概不出在个人身上,应该是整个武林,或是朝廷那边出了事。
他之前参加好友在西域的婚宴,加上路上行程,已有三月未接触到任何来自中原的消息。
到底出了什么事,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想回门派的心情越发强烈,斟酌一番,一把将身边少年拉出告示牌周边簇拥的人群堆。
“欸,拉我干什么,有什么事要说吗?”
在空旷处,他低头瞅见云星起一脸疑惑,沉思一会后说道:“我们可能要就此别过了。”
想知晓真相是一回事,更重要是担心云星起受他牵连。
这次朝廷追捕不知受了何种命令,颇有种不顾人死活的拼劲,他腹部尚未消失的伤口是最好的证据。
此话一出,正中云星起下怀。
说实话一进城镇,望见三五不时经过的官兵巡逻,说他心里不虚是不可能的。
别是王爷跑来这边境小镇来抓他回京了。
挤进告示牌前,好奇归好奇,更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号在不在其上。
初逃京城,他在几个较大城市见过他的追捕令,带赏金的那种,瞧得他啧啧称奇。
没想到他一个小小宫廷画师,竟然如此值钱,看得他都想去自首了。
当然,回京是不可能回京的,说一点不害怕铁定是假的,万一再被抓回去,不敢去想以后怎么被王爷压榨。
所以出了几个城市后,他毅然决然选择在山野之中行走,风餐露宿不在话下。
他儿时没少在山中到处野,日子苦是苦点,没遇到什么危及生命的意外。
燕南度显然是急着要回门派的,他的门派应该规模很大,要不客栈书生怎么一眼认出。
既然规模大,那么大概率是创办在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当中,进入大城市,他被发现的概率直线上升。
因此,他们要分开走。
本是苦恼什么时候开口,对方先提出来,他乐得顺杆子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对他的爽快,燕南度心底略感失落,“午饭后,趁天没黑之前。”
意思是接受他们分道扬镳的建议了,对他的爽快燕南度心底略感失落。
少年了然地点头:“我打算原地休整一日出发,没想到离别来得这么快。”
相伴半月之久,兼有救命之恩,要说面临分别不惆怅,那是假的。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吃顿饭,我说了出沙漠后要请你吃饭的,没大城市大酒楼,来点特色美食也行。”
说着,他凑近男人,哥俩好地揽住对方肩膀,带人一边问路一边走向城镇中心。
他是瞧王爷的势力范围未涉及于此,因而整个人松懈下来,燕南度是在赌。
名字画像虽说明晃晃贴在告示栏上,但少年邀请去吃饭,他开口拒绝不了。
毕竟进入城镇盘查时,门口官兵没认出他来,再说他吃顿饭就走,赌赢概率大。
拉高半遮面的黑色纱巾,跟随少年一路走到一家卖相不错的客栈跟前。
“小二,来上菜!”
哐当一声随意坐在一个角落,云星起叫起店伙计来。
“客官,你要吃点什么吗?”
观望一圈,时间早,吃饭的人不多,没客人参考。
“你问他,他来点,我请客。”
看他这幅故作豪爽的青涩模样,燕南度心下好笑。
对于吃的,他实则不挑,点了几个家常菜后,少年后面自个又加了几个。
菜端上来后,俩人是真饿了,一句话不说闷头吃。
一顿饭吃完,云星起肉眼可见的眼神迷离起来,他想睡觉了。
披星戴月赶路,上次睡得舒坦是在想不起来的一个上次。
双眼迷瞪,头一点一点快要撞上木制桌面,燕南度眼疾手快扶住他的额头,凑近耳边询问:
“我抱你去客房?”
看他眼睛困得睁不开,男人早叫来人开了一间客房。
炽烈呼吸喷吐在耳际,激得他一缩脖子,脑子清醒了些许。
抬头掀开沉重眼皮,嘴角扯出一个笑来,“不用抱,我走着去。”
手推桌子,椅子后移站起身来,端起桌上茶盏一饮而尽,使劲甩了甩头眨眨眼。
“客官,这边来。”
一旁店伙计适时出声,他跟随其上了楼。
路过柜台顺手结了账,是困了不是醉了,说他请客一定是他请客。
一进客房人一走门一关,他当即脱掉外衣扯开发带,坐在床上脱掉外裤甩开靴子,爬进了舒适软和的被窝里。
头一沾上枕头,双眼一闭迅速沉入梦乡,丝毫没注意到始终站在房内的燕南度。
他的入睡速度和睡眠质量一向表现惊人,不过如此旁若无人,第一次见。
放下一路拿上楼属于对方的包袱,燕南度走近床头。
圆溜溜的杏眼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掩,睡着的云星起没了聒噪跑动总显得比平时乖巧许多,更无端有一种脆弱感。
瓷白如月的脸颊近在咫尺,光滑细腻勾得人蠢蠢欲动,忍不住上手去抚摸。
不趁人之危是傻子,他果断上手摸了。
浓密黑发散落在被褥间,红润饱满的嘴唇随呼吸上下起伏,蛊惑住他的视线定格于其上。
天气晴朗,温和日光透过半开窗扉落在木制地板上,房内安静舒适,他情不自禁俯下身,精致脸庞在眼前放大,俩人呼吸交缠,快要吻上的瞬间,床上人一个侧脸避开了。
云星起侧过脸,无意识地蹭了蹭男人稍显粗糙的掌心,再次恢复了平静。
怔愣之后无奈一笑,捋起一缕乌发落下一吻,替人掖好被子,燕南度悄无声息地走了。
骑马走在路上,巡逻官兵一批一批路过,没人认出他来。
向上扯一把蒙住半张脸的灰布,幸好身处沙漠荒野边缘,许多人和他一样蒙面防沙。
城镇轮廓在他身后逐渐虚化、远去,不知何时,才会再次遇见那位少年。
或许是永远,或许是下一次意外。
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早知当时应该亲上一口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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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星起醒来,已是黄昏日暮,身体沉重脑子昏沉,一时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
若不是门外时不时传来的细碎说话声,他以为还在沙漠帐篷中。
下床挪到桌边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方才清醒过来,注意到桌上有一张纸,是燕南度留给他的。
大致意思是,瞧他睡得香,不忍打扰,先走一步了。如若以后去了芳原城可通过白芦楼给他传信,到时他俩再见上一面。
扶额苦笑,怎么说走就走,搞得他像是被负心汉抛弃了似的。
下次在白芦楼见了,定要狠狠宰他一把。
收拾好心情,他摸摸肚子,又饿了。
翌日上午,打点好行李,他快马扬鞭出了小镇。
路上仍是老样子,担心被抓,官路不敢走,一连数日走的小路。
随即,在一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不懂地图的一天,后知后觉发现迷路了。
迷路是常有之事,心态放平,难就难在干粮所剩无几。
路总有找到的一日,饿得前胸贴后背是真难受。
眼下,他走在一处不知名的树林小径上,抬头扫视一圈周边,幸运地发现了一颗果树。
急急忙忙牵马赶到树下,树上结有绿中透点红像是杏子的果子。
嗯,看样子能吃。
将马栓在一边树干上,利落地攀住大树枝干,几个借力,蹭蹭窜了上去,眨眼间跨坐到一根粗壮树枝上。
爬树算是他的童子功,小时候他没少满大山乱跑摘果子吃。
摘下一颗果子,拿衣角一擦径直入了口,有毒没毒吃了再说。
“哕。”
不是有毒没毒的问题,是口感又酸又涩,难吃得整个人直打哆嗦,哕了一口全吐掉了,吐完了发觉回味泛苦,苦味在舌尖萦绕不去。
“什么玩意。”
愠怒地把咬了一大口的果子扔得远远的,远处树杈被果子打断几根,露出一处缝隙。
透过缝隙,一座冒出寥寥炊烟的村庄遥遥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是村庄,前面有村庄!
天无绝人之路,今天或许不用饿肚子了。
用尽的精力体力好似一下全上来了,嗖地一下滑下树,哐哐背起扔在大树旁的行李,解开绳索骑马哒哒朝那边赶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他的马没跑死,人骑在马上快被崎岖山路给颠吐了。
最后,靠着差不多半年的荒野求生磨练出的方向感,外加一小点运气,终于在天黑之前踏进了村庄地界。
村头一块大石碑立在地上,日落西山,借微弱光亮勉强看清上书“渝凌村”三个大字。
字迹雕刻清晰,墨迹鲜艳,想来此地生活条件不差,外人花钱来吃顿饭应是不成问题。
想着他下了马牵马绕过一株村头繁茂大树,进了村子。
村内房屋多是瓦砖砌成,只是......之前白日瞧见炊烟袅袅,现下夜未深,怎么大多数窗户里头黑漆漆一片。
没人在不可能,应该是当地风俗,统一睡得比较早?
回头望一眼未彻底落下的太阳,睡得未免太早了。
偶然遇见几家亮起烛火的人家,云星起上前去敲门,是既没有人给他开门,里面也没声音。
圆月初升,冷冷月光泼洒于地,给了他些许安慰。
好在村道干燥平坦,比起山林间不可见的坑坑洼洼,夜间走来轻松不少。
大多人家没开灯,开灯的人家不开门,带的行李里有点饼子,聊胜于无,一连几日过得是半饿不饱,眼眶发青。
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刚打算席地而坐,掏出饼子吃了算了。
一只鸡咯咯哒了一声,是路旁院落的鸡笼里发出的,视线瞬间转移了过去。
鸡笼里有鸡,檐下有挂起风干的玉米棒子。
手上移摸摸下巴,他去偷,不对,他可以去买,拿东西放下钱就走。
可以可以,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说办就办,马临时栓在门口,一只脚刚挎过篱笆站稳,黑暗中一双发光的眼睛与他对视上。
糟了,有狗。
他左脚踩地,右脚悬空,整个人不上不下,篱笆不高,狗可以越出来咬他。
别到时候东西没拿到手,被狗咬一下。
咬一下疼不说,村里人指不定怎么想他。
紧要关头最要紧的是不慌,他强装镇定和狗对视,慢慢地退了出来,狗看他退出去了,缩回去继续睡觉了。
好险,紧张得双脚发麻,一屁股坐倒在地。
东西没拿到,差点被狗咬.......
仰头无语望天,一点红光自天空一角冒出。
红光出现在夜间多少有些吊诡,恰好撞上云星起这个胆子大的。
饥饿与恐惧相比,前者切实存在,后者看似遥遥无期。
村内人家一扇扇漆黑窗扉,拒绝外人的意思十分明显,或许可以去那边碰碰运气。
说走就走,解开拴马的绳索,根据一点红光走去。
路过一个拐角,一栋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大宅子矗立前方。
以他一路走来观察到的村庄规模来看,这户人家应该是当地大户,放在别处条件也不差。
双开大门洞开,门前屋檐悬挂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看起来是一派喜庆祥和。
透过大门,云星起瞧见里头院落摆有几桌酒席,稀稀拉拉坐了一半人,有饭菜香味自里间飘出。
诶嘿,有人在办酒席。
根据他儿时和师父去山下蹭酒席的经验,像这类喜宴,随礼加有空座,一般会让路人加入,有些甚至会主动邀请过路人。
撩起下衣摆擦了一把脸上的灰,顺手捋了一把头发,云星起先将马栓在门外不远,人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站在酒席外的一位瘦削中年人一眼注意到了他,当即上前询问:“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他躬身作揖,诚实回答道:“恰巧路过,来随礼吃个酒。”
对面人上下打量他一眼,“我们这边可能不太方便。”
“实在是饿了数日,许久未吃热食,才来叨扰一番,”回头望了一眼,“村里面又无他人开门。”
沉默一阵,中年人转身,“跟我来吧。”
长舒一口气,成了,“我还有匹马在外头。”
中年人叫来一个小厮,对其耳语几句,小厮向云星起一点头,路过他径直走向门口的马。
一直看他解开绳索,拉着马走了,云星起才开口:“拉去马厩吗?”
“是的,小兄弟不必担心,我们宋府向来乐善好施,你来参加我们少爷婚宴,定不会亏待的。”
点了点头,跟随对方一路走去。
拐弯走上一条木质长廊,旁侧是摆席的露天院落。
云星起忍不住扭头去看,越看越好奇:“人没来齐吗?”一张桌子一半位置是空的。
中年人一心领路没回头:“吉时未到。”
从背影敏锐察觉出对方不愿多说,他果断选择了沉默。
七拐八拐,二人停在一间亮着烛火的小房间外头。
其人转过身面对他:“小兄弟,礼钱你出多少?”
闻言,云星起掏了一把铜钱出来,“够吗?”
人处异乡,财不外露,实在不敢掏太多钱出来,不够又怕不能入席。
观察一番对面人表情,既没变化又不说话,咬咬牙,手伸进缝在衣襟内的一个口袋。
“够吗?”
看着交到他手中的一大把铜钱,中年人愣住了。
一枚一枚排好数清,他看向少年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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