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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九光杏)


静候半天无人前来,才小心翼翼走出。
脚下院落地面没少花心思和财力去建造,地面铺就的大块青石板上甚至有浮雕,比前院地面更干净平整。
直觉告诉他,如果在此地被抓,他们绝对有办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以防万一,他干脆脱了鞋拿在手上走。
天色昏暗,月亮再次藏进乌云后,院子大,没走一会,他意识到他好像又迷路了。
遇不到其他人,不知道自己在哪,他打算再往深处走几步,没其他发现的话,他只得翻墙出去,找找他们要抬上去的山在哪边。
宋府少爷成亲,宋少爷说是要被抬上山,宋府少夫人不可能不在。
只是到那时,可能不是那么好救人了。
所以要救人,最好是在山下找到。
他的行为很冒险,被抓到的下场一定不是他希望的。
冒险就冒吧,来都来了,无功而返,他回去指不定要后悔多久。
左一脚右一脚赤足踩在冰冰凉的青石板上,夏末夜深气温低,踩久了有点子冻脚。
在他寻思是不是该回去时,前方一处小屋里透出的微弱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立即谨慎地矮身蹲下,所处位置在小屋侧方,等待片刻,看见有人影随光点走出,他即刻挪到小屋后方,防止对方发现他。
小屋后方是油纸糊的红檀木窗户,他用手指戳破了油纸。
屋外有人点灯,光线微弱,勉强照亮屋内,屋内空空荡荡,没有多余家具,屋正中有一堆暗红色的布团。
布团倒在地上的形状着实怪异,他禁不住视线多在其上流连了一阵
突然,布团靠近窗边的一端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连带整个布团颤抖起来

难怪看布团形状怪异,原来是个人躺在地上。
看清眼前一幕的云星起心下悚然,地上人情况明显不妙。
一个人好端端躺在地上哭,看样子疑似没法说话没法站起。
那会是谁,是那位素未谋面的宋府少夫人吗?
不待多想,他先尝试去推窗户,运气不错,窗户没有锁死。
大概是许久未开,小心推开,一大团灰尘落下,呛得他差点咳嗽出声,幸好及时捂住了口鼻。
推开到一定大小后,果断一脚蹬在墙上,翻了进去。
他一落地,之前发出呜咽哭声的人立马收了声安静下来,开始缓缓调整起姿势,往云星起落地处移动。
屋外一左一右站有两人,一人手持一盏提灯,光线说不上多亮,比没有强,眼睛适应光线后,仅能隐约看清周围。
赤脚摸黑走到地上人身边,怕看不清对方动作,更怕被门外人发现,他尝试去触摸布团发出声音的一端,靠近用气音问道:
“你是不是暂时不能说话?”
布匹下的头上下动了动。
猜对了,“你想逃出去吗?”
对方快速地点了点头。
不管了,眼下状况紧急,既然人家想逃出去,他先带人逃出去再说。
毕竟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屋子里无声哭泣,反正不像是自愿的。
他当即俯下身去扶起躺在地上的人,“我带你逃出去,安静点。”
抬过对方一条手臂放在肩头,不知是被下了药,亦或是被捆绑久了,软趴趴的,完全不能借力。
能抬着走,本是想背的,背人不方便翻窗。
好在靠墙放有一排箱子,可以踩在箱子上翻出去,这是他进来才看见的。
摇摇晃晃间,对方蒙住头的帕子掉在地上,恰逢明月出云,月穿窗口,思索如何将人搬出去的云星起无意间扭头看了一眼。
一眼看得他心头一震,步伐不稳,膝盖磕在木箱边缘,剧烈疼痛使得他放松了力气。
对方眼瞅着要摔向地面,他跟随其倒向一边护住,脚一蹬把靠墙的一个箱子给踢翻了。
动静大得惊人,门外两人给惊动了。
“什么声音?”
“应该是把东西给弄翻了。”
“进去看看。”
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来,提灯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屋内。
率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没了红喜帕遮脸躺在地上不动弹的池玉露,和她身前被弄翻在地的木头箱子。
本是关严的窗户洞开,晚风穿堂而过,激得烛火剧烈跳动了两下。
“谁负责检查这间屋子的,窗户没锁严不知道吗?”有一人语带怒意地走上前锁上了窗。
“看样子她是想要逃走,被下了药没力气,最后爬箱子翻窗时摔倒了。”
另一人边说边把箱子摆正,“你看,帕子都掉地上了。”
他捏起帕子,“欸,对不起了池小姐,事情很快会结束,我来给你盖上。”
躲在边角箱子里的云星起静静聆听着外头声响,是汗流浃背,生怕他们发现自己。
“四处检查一下,怕到时候出事不好交代。”
完了,他们开始检查了。
二人分开巡视,蹲坐在箱子里的云星起是如履薄冰,脑子里甚至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他被他们抓走报官领取悬赏的画面。
事到临头,报官反而是再好不过的,怕就怕他们瞧他撞破此事,对他大动干戈。
山林村庄的居民会对一个撞破隐秘的外乡人做些什么,他不敢去想。
有人在一个一个打开箱子检查,离他越来越近,发现他大概只是时间问题了。
危急关头下,他的手不自觉伸进了外衣口袋里。
有个冰冷坚硬地东西碰触到了他的指尖,他掏出来摸了摸,是之前燕南度送给他的小刀。
拔出刀鞘,手紧紧握住刀柄垂在脚边,他以前没少用刀,多是拿来刻章砍柴割肉,伤人是第一次。
趁人一开箱,他立即往前一刺,对方很大可能会吃疼后退,这或许是他唯一逃脱的机会。
在他构思时,一道昏黄烛火突然破开周身笼罩的黑暗,径直刺入他的眼中。
一瞬间,他被晃了神。
无助地睁圆双眼,一双带有红血丝的冷漠眼眸与他对视上,陌生人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眨了两下,眼里微聚起一束光。
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云星起感觉快要吐出来了,刀缓缓提起。
来人一句话不说,在他准备提刀刺向面门的刹那,镇定自若地关上了箱子。
蹲坐在箱中的云星起:?
脚步声逐渐远去,有人询问:“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出去继续等人来吧。”
“等等,你知道哪里有绳子吗,得去把她的手脚给捆上。”
“我知道。”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嗯,怎么回事?
和陈管家不同,从对方的眼神变化看出,他绝对是看见他了。
硬装没看见,为什么?
灯在脸侧照来,电光火石间,他仅能看见一双眼睛一个剪影,实在没辨认出是谁开的箱。
不过说话声音耳熟得很,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和人交谈过?
脑中迅速过了一边今天和哪些人聊过天。
除去陈管家和侍女,是不是之前帮他牵马去马厩的小厮赵七?
他为什么要假装没看见他?
想不通的事,云星起不打算再去想,万一赵七是良心发现放他一马呢。
收刀归鞘,耳朵紧贴箱壁上,凝神细听外头动静,没有动静。
说来他方才之所以被吓得一震膝盖磕箱子上,是因他借月光看见了女子嘴被粗糙地整个缝上。
一看清,周边黑暗似泄洪水流一样向他压来,恐惧从足尖席卷全身,带得他两脚一软,磕在箱子尖锐边缘失了力气。
怪不得女子说不了话。
现在想来,他不是进入了一户好心收留过路人留宿的宅邸,怕是误闯一座伪装的鬼宅吧。
听他们对话,或许是要出去找绳子来捆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尽量放轻动作翻身出箱。
女子仍然躺在原地不动,屋外烛火意料之中少了一盏。
少一个是好事,说明把守女子的人目前少了一个,带人逃走被发现概率大幅度降低。
窗户虽说上了锁,其实是简单的内部插销锁,不怪乎他们要去拿绳子捆人。
把窗户重新打开,云星起俯身故技重施搀扶起女子,一丝不详的光线慢慢放大出现在他脚边。
有人开门进来了。

“小兄弟,是我赵七,别怕,我不是来抓你的。
话音一落,云星起抽出在意识到有人进来摸进口袋掏刀的手,身侧女子身子也放松下来。
赵七提灯而入,轻轻关上门:“不用担心,另一个人去拿绳子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不过,”他看了一眼屋内两人,“你现在不能带她走。”
云星起手指一抖,手再次摸进了口袋,“为什么?”
“你现在带她走了,待会就能发现,到时候全府搜人,逃不了多远的。”
是他思虑不清,确实如此,手触摸到刀鞘没有去握住。
对方边说边走近到他俩身边,咧开嘴,笑了一下:“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云星起:“所以你刚才是真的看见我了?”
“当然。”
“为什么,你不管宋府那些人了?”
说到这,赵七脸露嫌恶之情:“死了便死了,何必再拉一个活人下水。”
看来是良心发现了。
“你说你支持我们,又说我现在不能带人走,那你是有什么计划吗?”
一直扶着人有些累的云星起小心地将池玉露放下,背靠箱子而坐。
动作间,红巾帕掉落,提灯近在咫尺,嘴上狰狞扭曲的缝线愈加清楚地呈现在另俩人眼中。
她听见了赵七说的话,脸一露出来,直直看向对方。
赵七刻意扭过头去,不敢正视她的脸。
“......你别这样看我,他们之前要缝你嘴巴时我做不了主。”
“那你们为什么要缝?”明明他也认为残忍。
“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争论一句后,他陷入了沉默,不管怎么说,他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缝嘴,是他们说怕池小姐死后去阎王面前告状。”解释之后,他顿了顿,拉住云星起,“你跟我出去。”
“欸,不是说要一起救人?”
”还有一个机会可以救人,在这里带人出去,也逃不了多远。”
另一个去拿绳子的人随时可能回来,如果被发现,他俩一起完蛋。
赵七:“你先回去,我到时候得了空去找你。”
云星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可能自个回不去。”
“什么?”语气不敢置信。
他睁大双眼,诚恳地看着对方道:“其实我是迷路过来的。”
一句话给赵七整不会了,什么人迷路看见眼前一幕不逃反要带人一起走的,估计就眼前这位了。
心下叹气,“那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到时候我去找你。”
确实只能这样了,云星起扶起扭头看他的池玉露再次躺下,给她盖上帕子,同赵七一起出了门。
随便找了一间临近的空房子,不知过了多久,云星起坐在地上昏昏欲睡。
一阵缓慢沉重的咚咚敲门声打破了他的瞌睡,“是我,赵七。”
揉揉眼睛,他走上前去开了门。
“另外一个人呢?”
“他们去忙别的事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言毕,赵七果断转身示意跟上,带他一路走小道躲开他人视线走出了院落。
路上赵七告诉他女子叫池玉露,详细的等回了屋再说。
把人领到他的小屋里,赵七让他快收拾一下行李,救到人后,他们不用再回来了。
交代完,赵七说他也要去收拾行装,开门走了。
四周骤然安静,云星起坐在床上,颇有种恍若隔世感。
白日里在山野中奔波,晚上在村落宅邸里吃席,不曾想到了深夜要救人了。
虽说目前不清楚事情缘由,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
歇了一阵,开始扒拉起扔在床头地面的一堆行李。
边收拾边思索,如果要救池玉露,靠他和赵七二人硬攻绝对不行,得用计。
不待他想出个四五六来,赵七回来了。
估摸是他住得近,背了个包袱在身上,一瞧见是他,云星起开口询问:
“你说我们还有一个机会可以救人,是有什么计划吗?”
一问一个懵,赵七愣住了:“没有。”
不是,所以他们两个纯纯是在摸瞎啊。
其实方才赵七让他先别带池玉露走多少存有私心,他独自一人把守,丢了人肯定是他的过错,府里怪罪下来难办。
“......时间要紧吗?”
“不是很要紧,得再等一个时辰,那个我说的机会才会到。”
“行吧,你和我说说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星起松了劲,坐在了床上。
点点头,赵七将唯一一把椅子拖到床边,和云星起说起了他知道的一切来龙去脉。
池玉露家在她爷爷那辈是和宋府一起做生意的伙伴,两家人彼时关系不错,以致早早给第三代后人订下了娃娃亲。
渝凌村主做码头货运,从前规模大得惊人,渝凌村说是村,更像是一个城镇。
直到运河开通,渝凌村生意大不如前,但也过得比其他周边村落好上不少。
世道变迁,池家生意交接到池父手上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越做越差,一扫往日风光。
因而宋府老爷在父亲去世后,不愿再让自家独生子宋杉与池家小女池玉露成亲。
恰逢边疆战事爆发,池家大少爷池晴方应征入伍上了战场,过了个把月,在前线消息全无。
屋漏偏逢连夜雨,池父池母在一趟运货过程中遭遇暴雨,船沉人亡,客死他乡,自此池玉露成了个孤女。
本急着找借口取消婚事的宋老爷不再着急,池家无长辈,加上池玉露需守孝三年,况且宋府赖以为生的山中盐矿日益稀少,需转换之后的商业对策。
这一重大责任自然放在了宋府下一代唯一继承人宋杉身上,而宋杉在前几月一次回乡途中被马匪掳上了山。
掳人所为不过是为了钱财,宋老爷秉持生意人心态,和对方一来二去几番交涉下得到的竟是宋杉浑身青紫的尸体。
见状,宋夫人差点哭死过去,尸体按常理是要入土为安,然而宋杉属横死之人,无法进入宋家祖坟。
舍不得儿子的宋老爷宋夫人便将尸体存放进了许久之前建造存储生鲜货物的冰窖中。
府中怪事从此开始。
先是宋老爷宋夫人梦见死去的儿子。
梦里宋杉不穿衣服远远跪在祠堂排位前,叫他不应声,走上前去拍肩。
他扭过头来,双眼凹陷,没有眼球,面色铁青,不似活人。
张开嘴想说话,黑洞洞嘴里没有牙齿,说出的话嘈杂沉闷,没有一句能听懂。
他会膝行靠近,往往梦境结束在贴脸上前。
噩梦像是疫病在宋府传播开来,不止是宋府老爷夫人,后续府中仆人亦陆续梦见。
一次两次是巧合,连续数日来梦见不太正常了已经。
到最后,青天白日里,有消息传出有人看见了宋杉。
是一侍女按照夫人吩咐,打扫少爷生前卧室,在拿鸡毛掸子去扫柜顶的灰尘时,她尖叫一声,扔下工具连滚带爬逃出了房间。
有旁人前来询问,她一个劲地哭,口中发出不知名的呓语,人们从她支离破碎的话语里拼凑出所见。
她瞧见少爷倒吊于屋檐下,两眼弯弯,好像在看着她笑。
但少爷是倒吊的,看着是笑,实际他是眼角下垂在哭。
鬼魂作祟一事风似的传遍整个宋府,不少仆人连夜收拾行李跑了。
拿月钱的仆人走得差不多,留下的多是家中地位高的,或是无处可去从小养大的。
宋府人心惶惶之际,一位手拿幢幡的黄袍道士敲开了大门。
他直言道出宋府宅邸里是闹鬼了。
站在大厅中央掐指一算,说是因死者不得安息,要想此事了结,唯有让死者入土为安。
如何入土为安?夭殇者依祖法是无法进入祖坟的,道士一听,捋捋胡须说:“冥婚。”
横死者经过冥婚,两性相谐,从此可成为家族合法成员而归葬祖茔,魂魄安息,不再作祟。
“冥婚”上下嘴唇一碰,说来容易,真要去办困难重重。
宋府起初未想到池玉露,想找一个和宋杉年纪相仿早逝的单身女子。
找了十天半个月没着落,倒是噩梦幻觉越加严重。
憔悴疲惫的宋府人才有人提起来孤女池玉露。
将她八字拿给道士一看连连说好,事情就此订下来了。
云星起沉思一阵:“所以说,你们归根结底是想要结束掉宋少爷作祟?”
对面人点头:“是的,府中人总说做梦梦见少爷什么的,实际我未曾在梦中见过。”
什么情况?
停顿一会,赵七说出他深埋于内心的想法,“老爷夫人,和其他一些与少爷生前关系近的人应该是真梦见过,我地位低下,和少爷关系疏远,自是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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