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添了一些茶点,宋夏至无心品尝,她的人很快过来完成了抽血,我看着被装在试管里的新鲜血液,红的让人有些眩目。
“你别担心,这些血不会影响你的身体。”宋夏至似乎以为我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出口宽慰。我勾了勾嘴角,轻声道:“我知道的。”
宋夏至并没有多作停留,她只是在做她该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被抽了血的缘故,还是因为看书导致的困倦,困意瞬间缠绕上我,我打着哈欠泪眼朦胧的挪到了树下的躺椅上,星期二在躺椅上铺着柔软的毯子,我刚坐在躺椅上没多久,团团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它熟练的跳到我身上,在我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忍不住捏捏它的肉垫,跟着它一起小憩一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渐渐变得刺眼,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仿佛在一圈光晕中看到了赵鹤州,他温柔地朝我伸出了手,我忍不住将脸颊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醒了?”清冷的声音让我瞬间醒来,意识立刻回到了脑中,我睁开眼看着坐在面前的赵鹤州,这还是那一晚之后第一次见到他,我坐直了身体轻声应了一句:“嗯。”
赵鹤州垂眸看着我,暮色渐晚他的瞳色此刻也变得更加深邃,我别过脸没有说话,只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我的脸,逼着我与他对视,“你在想什么?”
我倔强的咬着唇不肯出声,赵鹤州冷笑一声,俯身便制衡住我的身体,脆弱的摇椅似乎无法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别……”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他似乎看出了我眼中慌乱,顿时觉得更加有趣,唇边挂上戏谑的笑,“怕了?”
我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即使我在今宜区住了那么久,但自小我受到的都是传统贵族的教育,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不行,这里。”我慌乱的揪住赵鹤州的衣服,他作为太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可我越这样赵鹤州似乎越得意,他像是享受这种玩弄人心的把戏,更享受将我完全的掌控在手心里,“在想什么?”他再次问道。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赵鹤州还未用信息素控制我,但我清楚明白的知道,如果我还不回答他也根本不会可怜我。
“我……”夜色中我看着他淡淡的轮廓,在月光下更加的冷冽,仿佛是来自地狱中厉鬼,“在想……你怎么来了……”
赵鹤州冷笑一声并未追究我话语中的真假,只是冰凉的手指悄无声息的钻入了衣袖下,肌肤在凉意的触碰下忍不住颤栗起来,我无助的仰着头看向他,“别在这里……”
赵鹤州没有说话,只是垂眸将目光落在我的唇上,我看着他睫毛轻颤像是扑扇着翅膀的蝴蝶,赵鹤州明明应该是冷静的克制的,可偏偏此刻仿佛变成了地痞无赖的模样,丝毫没有作为太子该有的模样。
大约是我害怕的太厉害,赵鹤州轻笑一声从躺椅上下来,冷意从身上消散我立刻松了口气,坐直了身体。
赵鹤州抬眸看着我,冷声吩咐:“明天有个舞会。”
我抬起头和他的目光对视上,又听见他道:“你也参加。”
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我不知道他让我参加的用意,或许又是因为迟闻的缘故,但我明白无论何种原因,我都只有听安排的权力。
赵鹤州没有再说话,良久之后似乎看到了我手臂上被抽过血的痕迹,才问道:“宋夏至今天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目光和他对视一秒便挪开,可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是团团不知道又从哪里溜达了回来,踩着轻快的步伐跳到了赵鹤州的身上,我心下一惊伸手要去抱下它,谁知道赵鹤州快我一步,捏着团团脖子后的软肉便将它提了起来。
“别……”我抖着嗓子出声,害怕赵鹤州生气便对团团做什么。
团团蹬着腿喵喵叫着,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猫毕竟是兽,尽管它一向乖巧,可这样被人提着它似乎被激出了脾气,后腿蹬着前爪迅疾的扫过赵鹤州的手背,几条血痕立刻显露出来。
我惊呼一声,吓出一身冷汗,赵鹤州眸中闪着冷光,似乎在他眼中团团已经成了一团死物,我心下慌乱顾不得其他,上前将团团从赵鹤州的手里抢过丢在一旁,见它一溜烟跑没了影子才松了口气,祈祷着赵鹤州千万别生气。
赵鹤州一直沉默着没说话,我紧张的蹲在他身前抓着他的手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口,小心试探:“先去处理一下吧……”
赵鹤州垂眸看着我,眸中的冷意收了不少,只是依旧如冰如霜一般,我握着他手起身,“房间里有医药箱。”
赵鹤州难得乖巧的起身,被我带着回了房间。我拿来医药箱,仔细的替赵鹤州处理着伤口,好在团团似乎没有用力,伤口处并不深。我在赵鹤州的伤口处抹好药,又有些不放心的开口:“团团它很温顺的,它只是刚刚害怕了……”
“要处理它应该不难。”
我猛然抬头,双手用力的抓住赵鹤州的衣摆,着急的替团团辩解:“它不是故意的……”
赵鹤州歪着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下下的敲着沙发,我咬着唇祈求的看向他,我清楚的知道赵鹤州的狠戾,他要处死团团也是轻而易举,“求你放过它。”
赵鹤州轻笑一声,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你为了一个畜生求我?”
我别过头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明白团团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赵鹤州捏住我的下巴不允许我有任何的逃避,“说话。”
我看着赵鹤州湛蓝色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是……求你别伤害它。”
赵鹤州沉默了片刻,他眉头一挑冷了脸。我咬着唇看他靠在沙发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难堪的低垂着头,颤抖着手捏住自己的衣摆。对于赵鹤州来说,任何事情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如果他不伤害团团,那么我可以付出什么呢……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
我像是一件物品被赤洛洛的展示在赵鹤州的眼前,夜晚清冷的空气刺激着皮肤,像是打开了每一处的毛孔,我不住的抖着身体,那是一种难堪羞怯害怕……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逼的我红了眼睛。
赵鹤州只是歪着头看着我,他的目光扫视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像是猎人玩弄着自己的猎物,知道猎物无法逃脱,便先戏耍一番,看着猎物死前无力的挣扎只会让猎人更加的兴奋,而我此刻就是无处可逃的猎物,我的害怕颤抖眼泪,都将化作刺激赵鹤州的‘信息素’,让他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赵鹤州并不是沉迷肉豫,他只是在玩弄我,玩弄一个无处可逃的Omega。而我只能被动的承受,承受他的发泄和戏谑,剥夺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权力,将自己当成一件物品一个玩具,一个治疗他的药而已。
而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谁也怨不得恨不得。
作者有话说:
来啦!预计下一章入v!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汹涌的热潮涌向我的身体,像是被曝晒在阳光下,点燃了引线身体下一秒便要爆炸。可轰鸣的爆裂声没有如期而至,冰凉的触感又裹覆在身上。我猛地睁开眼俯身在床畔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等呼吸顺畅之后才发觉鼻尖萦绕着淡淡檀木香,我翻身下床,循着木香的来源,抬头便见到窗外的秋月高悬,周边伴随着点点的星光。
借着清冷的月光循去,只见高大的银杏树下显出一个人影,他穿着黑色的衣衫仿佛要与这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我缓缓地走上前,周遭的檀木香越来越浓,我看不清那人的轮廓,可还未等我出声唤他,他却静静地转过脸来,下一秒周遭的景象仿佛都变了,巨大的银杏树变成了满园的花圃,那人站在艳丽的花丛边,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面色白的令人眩目,可让人沉醉的依旧是他那双湛蓝色的双眸,含着本不该出现的柔软笑意,微微勾着唇轻声唤:“知予……”
我猛地睁开眼悚然惊醒,才惊觉原来是梦。
我翻身下床,房中还残留着赵鹤州的信息素,我定了定心神,微微瞧见在沙发上睡成一团的团团,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刚刚是梦还是现实。
天还未亮,秋月还高悬在空中,我披着衣服走出房间,恍然中仿佛又回到了初见赵鹤州的时候,在那片花园里,他清冷高贵的如同悬挂在天上的月,而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此万劫不复。
我已经许久没有做梦了,没想到今晚居然梦到了和赵鹤州初见的场面,算算日子原来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初见他的时候我从未想过原来我们会纠缠这么久,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始料未及,却又仿佛是命中注定。
“先生,您怎么醒了?”星期二仿佛在我身上安装了追踪器,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我。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朝他笑了笑,淡淡道:“回去吧。”
星期二若有所思,陪着我回了房间。赵鹤州早就已经离开,连一丝余温也没有留下,我躺回了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进入不了梦乡,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刚刚的梦,回想起从前和赵鹤州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已经许久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了,若不是因为今天的梦,我仿佛已经忘记我和赵鹤州相爱过,又或许是我自以为是的相爱过。
大概是因为半夜清醒了一次,结果睡到了中午才醒,简单的用餐之后服了药,因为晚上要参加舞会,星期二贴心的为我准备了礼服,大约是生病的原因,连衣服都要裁剪的小上一圈。
舞会的地点离得我的住所并不近,星期二照样陪着我前往,也不知道是过于幸运还是巧合,知桓的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他见到我并不诧异,“上来吧。”
我并没有婉拒他的好意,坐在了知桓的身边,他微笑着看向我,关切道:“身体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应该是听宋夏至说了我的情况,“好多了。”
知予依旧是温柔的模样,但我和他并没有多余的交流,从前在家中也是,他因为不被母亲喜欢,所以在家中并不多走动,除了上下学便是在书房中待着,我那时候倒是很羡慕他,羡慕他每天都可以上下学,可以交朋友,不像我即使读书也只能在家中。
大概是我的羡慕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明显,某一天他突然给我带回了小玩意,我却像是如获至宝一般,之后我和知桓的关系像是更近了一步,他偶尔会给我带一些外面的吃食,可是正因如此,还是被母亲发现了我和他的秘密。
那次我生了病,医生说我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日日在府中,吃食都是家里的厨房做的,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于是知桓给我带吃食的事情便被父亲母亲知晓,我是家中珍贵的Omega,他们不会责罚我,受到惩罚的只会是知桓。
我不知道知桓受到了什么样的处罚,他也没有同我说,我病好之后他依旧会和我分享府外的趣事,但是再也不会给我带那些我如获至宝的东西。
有了代步工具我很快便到了举办舞会的地方,这次的宴会厅并不在上一次举办接风宴的地方,但知桓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我跟在他的身后甚至不用出示请柬遍进了屋内。
刚一进屋,便听到了活泼的萨克斯音乐声,伴随着愉快的谈笑声。舞会比宴会更加的放松,整个厅中唯有舞台上一圈亮色的追光投射下来,照着一个美丽的乐手,活泼的音乐声正是从她手中的萨克斯传来的。
我微微舒了口气,有些拘谨的站在一旁。知桓笑着给我递过来的一杯酒,“放松些,去玩吧。”
我看着舞池中的宾客,虽然都是些年轻人,但我并不认识他们,我已经离开贵族们的生活太久了。空气中依然是浓郁的花香,倒是很好的帮我隐藏了没有信息素的事情。
“不用担心我……”我笑着看向知桓,他微微一怔没再说什么,我看着他优雅的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走进舞池欢快的同那些人一起,而我仿佛变成了这厅中的例外,局促的站在一旁。
我不明白赵鹤州叫我来的用意,可他不来我也不敢直接离开,我只能独自坐在一旁发呆。可尽管我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还是找上了我。
宋燕庭依旧一副厌恶我的模样,甚至比从前更甚,所以即便我躲在角落里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找了出来。
“你怎么会来这?”话语中尽是轻蔑,我微微垂眸轻声道:“赵……”下意识我便要脱口而出赵鹤州的名字,但下一秒便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于是改口道:“太子让我来的。”
宋燕庭冷笑一声,“怎么?把太子搬出来压制我?你觉得你配吗?”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在宋燕庭眼中,我只是一个趋炎附势,想要攀附赵鹤州的小人。
“怎么被我说中心虚的不敢说话了?”宋燕庭一副咄咄相逼的模样,似乎他就是想要激怒我,想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一样。
可我只是选择了沉默,沉默的让他无所适从,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不知道是否是宋燕庭太过引人注目,还是我同他之间的说话太大声,好几人握着酒杯围了过来,我低垂着眼眸并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交流,只感觉到几缕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
“这谁啊?”其中一人小声的询问着,宋燕庭勾了勾唇,“这人你都不认识?”
我微微抬头瞧见那几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我的讯息,很快一人惊诧出声,“我想起来了,之前在迟家的接风宴上见过你……”
“是迟家的?”有人小声的试探出声,宋燕庭瞥了我一眼,故弄玄虚道:“是迟家吗?”
我抿着唇,想了想正要开口,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知桓,“他是我弟弟。”
我偏过头只见知桓微笑着朝我走了过来,他亲昵的将手搭在我的肩上,笑着向大家介绍,“我弟弟,知予。”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变幻莫测,他们小声的议论着,“不是说留学去了吗?”
“我听说是病了……”
“他怎么在这里?”
我嗫嚅着唇,无视掉他们的话,笑着道:“大家好……”
围观的几人瞧了瞧宋燕庭和知桓的面色,也换上温柔的笑,友好的朝我伸手,自我介绍起来,“幸会,我是……”
一一介绍完之后我蓦地松了口气,大约是看在知桓的面子上,宋燕庭也没有再为难我,我如坐针毡的待在角落里,心中忍不住咒骂起赵鹤州,他让我来这里,他倒好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舞会接近了尾声,我被拉扯着喝了好几杯酒,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的。
“要不要送你回去?”知桓见我状态不好,关心的看向我。我点点头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小声道:“谢谢。”
知桓和场上的熟人做了个简单的寒暄,随后在那些人的目光中将我搀扶起来,我强撑着意志,可若不是那些人灌我酒,我又怎么会醉。
知桓知道我的住处,车停在院门口我便踉跄着走了下去,知桓不放心的跟下了车,扶着我刚走进院子便瞧见星期二迎了上来。
“先生,您没事吧?”星期二从知桓手中接过我,我努力的站直了身体,还未开口又瞧赵鹤州披着月色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想到是这样一幅场景,微微一怔皱起了眉头,我瞧见知桓对他温柔的笑了笑,赵鹤州难得的展露笑容,“你怎么在这?”
知桓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放心,就送他回来了。”
赵鹤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知桓并没有拒绝,仿佛这样的对话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已经是常事,“好。”
我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只觉得在酒精的作用下脑袋仿佛要爆炸一样。
“给他弄点蜂蜜水。”知桓小声的对星期二叮嘱着,我微微低下头没有出声,赵鹤州和知桓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大约是不太清醒,我并没有听清。
赵鹤州的人送知桓离开口,院中只剩下我和赵鹤州两人,还有星期二这个机器人。
赵鹤州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了我一眼,随后从我身边走过。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抓住他的衣衫,他皱着眉回头看着我,“松开。”
星期二面露难色,似乎想要逃跑一般,只是怕松手我便会栽倒在地。我吸了吸鼻子可手上的力道并未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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