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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囚笼(木三观)


更兼那小竹楼在他掌中不断倾注法力,使他一身修为远超化神之境,气势如渊如岳。
即便如此,他也远不及百丈仙人。
月薄之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下雪亮:每当百丈仙人剑势将出杀招,万籁静便虚晃一招,作势欲将小竹楼掷出抵挡。百丈仙人顾及苏若清与魏琇莹仍困于楼中,只得骤然收势。
正因如此,万籁静方能与百丈仙人周旋至今。
在寻常弟子看来,万籁静剑势凌厉、身形如电,竟与百丈仙人战得旗鼓相当,往来不绝。
然而月薄之却看得分明:万籁静步步为退,屡次欲寻隙脱身。只是百丈仙人何等修为,剑意如影随形、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半分遁逃之机。
月薄之正欲上前,思忖是否该出手介入,却忽觉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头。
他回眸望去,眼中漾起笑意:“魔尊怎么也来了?”
铁横秋呵呵一笑:“这样扬名立威的机会,我哪儿能不来呢?”
说着,他就要纵身上前,给百丈仙人助阵。
月薄之却也拉住他:“你这一出手,很容易露馅,别人就知道你只是一个元婴了。”
铁横秋却道:“也好过你,你一出手,都知道你是魔了。”
月薄之唇线轻抿,淡声道:“我不在乎。”
铁横秋朗声一笑,眼中锐光闪动:“放心,我自有道理!”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掠出。
月薄之望着他背影,道:“先把玄袍穿上!”
铁横秋身形方动,玄袍已倏然覆体,如墨云加身。
越是逼近战局中心,越觉剑气纵横、威压如岳。寻常元婴修士若贸然卷入,莫说正面中剑,即便只是被剑气余波扫中,也必遭重创。
然而,凛冽剑罡甫一触及铁横秋周身,都被玄袍化去。他如飞燕穿云,毫无滞碍地掠入战圈之中。
众人看到铁横秋突然出现,都非常愕然:“魔尊?”
“魔尊怎么来了?”
“难道万籁静早已勾结魔人?”
百丈仙人看到铁横秋出现,也凛然道:“魔尊,意欲何为?”
铁横秋哈哈大笑:“仙人勿虑,我来助你!”
语毕,他长剑倏振,一招“寒梅吐蕊”如冷电破空,直刺万籁静而去。
万籁静面色骤变:“铁师弟,你为何害我!”
铁横秋听得那一声“铁师弟”,不由心神微恍,语气也软了下来:“万师兄,你我终究曾为同门。我不愿伤你,只要你放出无辜之人,此刻回头,尚不为晚!”
万籁静却仰天狂笑,声带凄厉:“我若放人,第一个死的便是我!这般道理,你难道不懂?还是说——”他话音骤冷,那双素来温润的眸子渐渐染上血色,“连你也盼着我死?”
铁横秋一怔,却道:“百丈仙人心慈,我也手软,怎么真会杀了你?”
万籁静却恍若未闻,眼中魔气渐涌,声音愈发幽冷:“我待你如何,待何处觅又如何?纵无大恩,亦有小惠。可你们……却为了不相干的鼠辈,毫不犹豫反手相刺……”
话音未落,小竹楼中属于古玄莫的魇气翻涌而起,如黑雾缠身,悄然渗入万籁静眉间。
刹那间,无数痛苦与压抑的往事在他眼前纷至沓来。古玄莫的魇息如蛇缠绕,在他耳畔低语蛊惑:“如今你已被逼上绝路,除了入魔,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万籁静心中未必不清楚古玄莫的算计。
但此刻古玄莫说的话,却也是血淋淋的事实:如今想要突破困局,只能入魔了!
小竹楼里的楼核镇压古玄莫和云思归两个大能,吸取他们的真元成就。
偏偏这两人都是魔族,万籁静不能完全驱使他们的力量。
可若他……悍然入魔呢?
那一切,便将截然不同。
魔气翻涌,自万籁静周身喷薄而出,如墨侵云,弥天盖地。
众人皆惊,愕然相顾:“这是……魔气?”
“万籁静……入魔了?”
大家都无语了:“云隐宗是魔道的人才中心吗?”
百丈仙人眉峰骤凛,声如寒钟:“万籁静,你既已堕魔,休怪老夫不再容情!”
铁横秋却猛然叫道:“仙人且慢!”
这层层魔气,和万籁静眉心的癫狂,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魔像。
但铁横秋却熟悉得很,脱口而出:“这是道心种魔!”
“道心种魔?”百丈仙人一怔,“你的意思是,古玄莫……”
铁横秋咬牙急道:“师兄,你莫要被古玄莫那魔头给误了!”
万籁静却长袖拂过,小竹楼心飞出万千魇影!
这层层魇影,不仅都有古玄莫的功力,而且剑招一出,赫然又是云思归的剑意!
千百个“云思归”执剑而出,纵是百丈仙人,也不得不凝神应对。
铁横秋在重重魔影间疾闪游走,仗着一身玄袍护体,竟未受半分损伤。
他长剑挥洒,寒梅吐蕊般的剑意绽出万千光华,生生劈开魇影重围。然而,破碎的黑雾竟又迅速凝聚,再度扑涌而来!
铁横秋挥剑再迎,却忽觉一股寒意自背脊窜起——
万籁静竟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掠至他身后!
这也是理所当然,万籁静身处围攻之中,必得选一个突破口。
别人或许会被蒙骗,当铁横秋是天魔,但万籁静却很清楚,铁横秋只是元婴。
此刻,在万籁静眼里,铁横秋就是一个软柿子。
他只要挟持住了铁横秋,就能让月薄之投鼠忌器,还能顺带牵制住百丈仙人。
然而,铁横秋也想到了,自己一定会被攻打。
老铁邪魅一笑:“好师兄,就等你来呢!”
话音未落,他蓦地回身收剑,双掌齐出,竟是不闪不避,直迎而上!
万籁静眉头大蹙:铁横秋的功力是万万不及自己的,而掌法更是稀松平常,他又怎么会如此自信呢?

第191章 我不是魔尊!
万籁静见铁横秋竟弃了本命剑,只以双掌攻来,心头霎时一滞,下意识也将剑锋收回三分。
古玄莫的声音在他耳畔急响:“可恨!可恨!他要取你性命,你竟还手下留情?”
一抹杀意如墨浸入万籁静心神,可再要催动狠招,却已迟了半步——铁横秋的掌心,已轻轻按上了他的胸膛。
万籁静急运护体罡气,却骤然察觉,那自对方掌心渡来的真气……竟无半分杀气。
古玄莫暗暗心惊:要糟!要糟!
万籁静此子心智坚稳,虽不及罗浮仙子,却也极为难得。自己费尽心机,才在他道心之上撬开一丝裂痕。
眼看大功告成,竟被铁横秋搅局!
古玄莫已经猜到铁横秋这双掌要使的是什么功夫了——正是《太一澄心法》。
一股中正平和的真气猛然涌入万籁静心神,如旭日融雪,将他被浸染的魔气生生消融。万籁静浑身一震,眼中煞气尽散,重现澄澈之光。
万籁静理智回归,瞬间明白了一切,心中懊悔无比:古玄莫来诱惑我的时候,我自以为聪明,把他镇压阵心,为我所用。
殊不知,这分明是饮鸩止渴!长久借用他的魔气,道基怎会不遭侵蚀,心志又如何不被魔念浸染?
枉我自诩智计过人,原来早已堕入彀中,实乃天下第一糊涂之人!
险些酿成大祸,贻害无穷,沦为我最痛恨的云思归那样的人啊!
随着魔气消融,万籁静功力溃散,心神失守,对小竹楼的禁锢骤然减弱。
古玄莫这等大魔头,怎会困于无主之笼?
他猛地将禁制撕裂一道缺口,化作一缕黑烟疾遁而出!
而镇压的云思归在遁逃的功力上,自然比不上古玄莫这种无形无迹的魇魔的,尽管万籁静心神失守,但小竹楼本身的精妙阵法仍然把他困住。
只是此刻万籁静也无暇他顾,心神大乱。
小竹楼倏然从他掌心脱出,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一道身影自消散的楼影中浮现——正是苏若清。她双目紧闭,显然昏迷不醒,随着失去依托,直直向下坠去。
万籁静自身亦真气涣散,再难御空,与苏若清一同自高空急坠而下。两道身影如断线之鸢,眼看便要同赴黄泉!
铁横秋方才运功完毕,还未来得及行动,眼见二人急速下坠,已是心急如焚,却救援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百丈仙人长袖一挥,一股清风自地面盘旋而起,如一只无形巨掌,轻轻托住二人下坠之势,助他们缓缓落地。
地上观战的众修士修为远不及空中那几位,只能瞧见光影乱闪、气劲横飞,压根看不清具体的门道。
在他们眼里:
百丈仙人和万籁静对轰,轰隆轰隆——铁横秋飞上来加入,轰隆轰隆——万籁静一对二打不过了,入魔,轰隆轰隆——铁横秋一掌把万籁静打懵了,小竹楼都飞了,万籁静摔地上了,百丈仙人救他了。
这一通噼里啪啦的打斗,在众人看来,不过是几声轰隆、几道影子,还没理清头绪,胜负已分。
百丈仙人与铁横秋当即飞身落下,趋前查看三人状况。
只见苏若清虽气息微弱,身上带伤,但显然万籁静先前并未痛下杀手,性命并无大碍,只是身中咒术,一时昏迷不醒。
铁横秋急忙追问:“魏琇莹人在何处?”
万籁静苦笑道:“我并未对她出手。”
原来魏琇莹之所以失踪,是因她懊悔自己查到了不该查的事,便悄悄离开白光山,自行躲藏了起来。苏若清一早发现魏琇莹不见踪影,当即疑心是万籁静所为,一时冲动前去质问,反倒让万籁静察觉凌霄宫主之死已经败露,只得匆忙将她拘禁。
“凌霄宫主与我有私怨,但苏若清与魏琇莹均与我无冤无仇,我自然不会伤她们性命。”万籁静说罢,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眼中尽是怀疑之色。
他呕出一口鲜血,满脸懊悔道:“多说无益。我有负正道,唯有以死明志而已!”
说着,他便要横剑自刎。
看着万籁静这么决绝,铁横秋却不太担心。
刚才半空中,万籁静的懊悔,看着挺真的。
但现在自刎,就有点儿假,因为拔剑的速度实在太慢啦!
大概刚刚万籁静心神俱裂、万念俱灰,现在缓过劲来,又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种心情,铁横秋也是很理解的。
论起来,万籁静所犯最大的事,就是杀了凌霄宫主。但这人着实可恶,竟敢刺杀月薄之,简直就是取死有道!
就算万籁静不杀她,铁横秋也不会放过她。
因此,铁横秋这位邪恶剑修霸道魔尊下意识就站在了万籁静这一边。
铁横秋心领神会地抢上一步,一把拉住万籁静执剑的手,痛心疾首道:“万师兄,何至于此?你不过是中了古玄莫那老贼的‘道心种魔’之术,一时受其操控罢了!如今既已清醒,仍是堂堂正道栋梁,何必轻生?”
他故意把“道心种魔”四个字说得特别大声,而且因为实在有点儿太大声了,轰得在场低阶修士耳朵嗡嗡,快要聋了。
周围修士顿时哗然。
“道心种魔?难道是那个传说中能侵蚀心神的邪术?”
“如此说来,万师兄并非自愿入魔,而是遭人暗算?”
人群中议论纷纷,原本对万籁静的敌视态度也随之松动。
百丈仙人也大步上前,声如洪钟,肃然道:“铁道友所言极是。‘道心种魔’诡谲难防,中术者心神受制,实非本意。万小友切莫过分自责,以致亲者痛、仇者快。”
百丈仙人既已定调,此事便算尘埃落定,再无人公然指责万籁静。究其根本,他的罪过仅在于杀了凌霄宫主,而这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早已司空见惯。
而云隐宗弟子们也私心觉得杀了凌霄宫主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仅不好,而且还极妙,能把昔日被凌霄宫侵吞的资源夺回来。
其他门派也虎视眈眈,意图从凌霄宫的残局中牟利,又怎会真心替其鸣冤?
唯有零落的凌霄宫弟子,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盼着他日凌霄宫再度崛起,可以向云隐宗报复。
万籁静心下缓了一口气,正想着赶紧晕过去,暂时结束这一场官司。
却不想,百丈仙人又问道:“只不过,古玄莫从不离开魔域,他是如何对你道心种魔的?”
万籁静蹙眉,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铁横秋见状,适时接过话头:“仙人可还记得数年前魔宫坍塌一事?”
百丈仙人颔首:“确有耳闻。当时魔宫崩毁,魔尊下落不明,此事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
此事流传甚广,在场不少修士亦纷纷点头,低声议论。
铁横秋这才续道:“实不相瞒,古玄莫昔日之所以无法离开魔域,正是受魔宫禁制所困。而魔宫一塌,禁制随之瓦解,他才得以潜入人间,暗中作乱。”
众人闻言,无不悚然变色。
古玄莫凶名赫赫,修真界谁人不晓?只因他受困于魔域禁制,众修士才略感心安,只道只要不踏足魔域,便无大碍。
可如今魔宫已塌,禁制消散,这绝世魔头竟早已悄无声息地潜入人间!连万籁静这般修为高深的正道领袖,都着了他的道,险些心志尽失、堕入魔途……若他日古玄莫寻上门来,寻常修士又如何抵挡?
一念及此,阵阵寒意自众人脊背窜起,场上顿时一片寂然,唯闻几声压抑的抽气之声。
在场众人中,除却几位大能,修为最高的便要数南段真人。他已至元婴大圆满,性情刚烈,嫉恶如仇。此番本未参与大比,却因听闻白光山有魔踪作乱,竟在正道修士纷纷退避之际,孤身仗剑而来,誓要斩妖除魔。
这样一位人物,自然对铁横秋难有半分好颜色。他踏前一步,目光如电,直指铁横秋:“你身为魔尊,空口白话,叫我们如何轻信?那古玄莫本就是你麾下魔将,如今你突然现身,又作态维护万籁静,此举岂不令人起疑?”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不少修士纷纷点头,看向万籁静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猜疑。
南段真人转身向百丈仙人郑重一礼,扬声道:“还请仙人明察秋毫,切莫被奸邪之辈蒙蔽了视听!”
月薄之静立一旁,眼见铁横秋遭众人质疑,心头先是涌起一阵担忧,随即又化为莫名的烦闷。他传音入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早说过莫管闲事。正道这潭水,谁蹚谁浑。”
铁横秋却不反驳,只侧首朝他轻轻一笑,传音回道:“我知你是担心我。不必忧心,我自有分寸。”
月薄之轻哼一声,不再阻拦他,末了只冷冷道:“若有人要伤你,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铁横秋自然知晓月薄之的手段——他若出手,绝无转圜。正因如此,铁横秋才屡屡抢在前头,一则是顾及月薄之旧伤未愈,不宜动武;二则更是怕他杀心一起,局面再难挽回。
不过,这些话铁横秋也不说,他知道月薄之不爱听。
因此,他只道:“辣的好,辣的好,我就喜欢你这么辣。”
月薄之:“……你最近有点儿油腻了。”
铁横秋和月薄之在那儿眉来眼去、郎情郎意的时候,百丈仙人却已站前一步。
他只说道:“南段真人,依老朽所见,铁道友并非魔族之身。”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众修士面面相觑,低声议论不绝:
“什么?铁横秋不是魔族?他可是堂堂魔尊,怎会不是魔?”
“百丈仙人此言何意……”
百丈仙人抚须一笑,目光清明:“方才激战之中,老朽看得真切。铁道友出手时气息纯正,招式间并无半分魔气流转。”
南段真人眉头紧锁,仍不放松:“高阶魔族若有意隐藏,不出杀招之时,未必不能将魔气掩饰得天衣无缝。单凭气息判断,恐怕有失稳妥。”
百丈仙人颔首:“道友所言有理。只不过,老朽亲眼所见,万籁静周身魔气得以净化,正是因铁道友施展了《太一澄心法》。”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那可是失传千年的玄门正法!”
“相传唯有道心无暇、灵台澄澈之人方能驾驭……”
“魔尊怎可能使得出这等功法?!”
就连南段真人也面露惊诧,但他随即稳住心神,坚持道:“即便如此,铁横秋玄袍铁面,号令魔侍,强掳月尊,这是不争的事实!”
百丈仙人闻言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铁横秋,语气温和:“不知铁道友可否为老朽与众位解惑?”
铁横秋面露苦笑,摇头叹道:“唉!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
“道友且说。”百丈仙人很耐心地道。
铁横秋便道:“其实,我的确不是魔尊,我也没有堕魔!”
南段真人闻言,脸上写满怀疑,正要开口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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