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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囚笼(木三观)


何处觅道:“若能把他引出来,倒也不怕了。”
铁横秋点头称是。
月薄之却仍不以为然,低声冷嗤:“这些正道里的污糟事,何苦非要掺和?平白惹一身腥。”
铁横秋朝月薄之一笑:“那你先在这儿休养,我一个人去去就回。”
月薄之柳眉倒竖:“你一个人去?”
“这是玩笑话。”铁横秋道,“我只是知道,我要说自己去了,你肯定会陪我的。”
月薄之听得这番言谈,不怒反笑,满意地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何处觅:……这也能腻歪上了,怪不得你俩能成呢。
月薄之站起身来,正是整装待发。
何处觅一直担心月薄之不肯出手,现在看样子是成了,惊喜道:“多谢月尊。”
月薄之道:“不必谢我,谢铁尊罢。”
何处觅噎了噎,还是把“铁师弟”改了口,恭恭敬敬地说:“谢铁尊。”
铁横秋倒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元婴还称尊了,好不要脸啊。
幸好我本来就不要脸,不然不得臊死了。
谈话既毕,何处觅将隐身斗篷一披,身影倏忽模糊,迅疾掠向屋外。
月薄之与铁横秋则御剑而起,直朝小竹楼方向飞去。
途中风声猎猎,铁横秋蹙眉沉吟:“小竹楼既如此凶险,我们不可硬闯。但要引出万籁静,总需要一个妥当的由头。即便他现身,又该如何试探苏若清和魏琇莹二人是否被困其中?”
月薄之道:“这也简单。”
“简单?”铁横秋一怔。
话音未落,二人的飞剑已经来到小竹楼前。
月薄之轻拽铁横秋衣袖,双双飘然落地。
铁横秋正待开口问“你有何妙计引他出来?”,却见月薄之已然纵声清叱:“万籁静,出来。”
铁横秋:……果然很简单啊。
别人这样叫门,万籁静可能懒得理。
但来者是月薄之——不过瞬息之间,万籁静便已现身竹楼门前。
见二人并肩立于夜色之中,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仍含笑问道:“不知二位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月薄之道:“苏若清和魏琇莹二人可在你手上?”
铁横秋:……哥们,你是不是对“试探”二字有什么误解?
万籁静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含笑摇头:“二位何出此言?我与那两位素无往来,她们怎会在我这里?”
月薄之神色不变,只道:“你的意思是,她们不在你手中。”
“正是。”万籁静一脸坦然,仿佛在说天地间最大的真理。
月薄之点点头:“好。那就告辞了。”
铁横秋:……你什么时候对人如此信任了?
当初你要是对我这样,咱俩也不至于蹉跎十年了老弟。
万籁静也很惊讶,毕竟他在此质问下,已经开始在打腹稿,想着如何有理有据地说服二人。
却不想月薄之这么干脆。
万籁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语气不由放缓,温言道:“夜寒露重,二位既已到此,不如入内饮杯热茶再走?”
“不必!”话音未落,月薄之已乘风而起,如夜鹤孤飞,转瞬掠入苍茫月色之中。
铁横秋别无他法,只得立即御剑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紧随其后。
万籁静目送那两道身影消逝于夜色深处,温润的神色一扫而空,眉宇间骤然凝起一层寒霜般的凛冽。
他默然伫立片刻,终是转身步入小竹楼。
就在他身影没入楼内的刹那,月薄之却猛地折返,如夜鸟回旋般悄无声息地落回附近,一把将铁横秋拉入浓重的暗影之中。
铁横秋一脸懵:“这是……”
“我刚刚那样疾言厉色地问他,他必然心生疑惑。”月薄之顿了顿,“如果他是有问题的,肯定会采取行动。”
铁横秋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真的在闹呢。果然,论多疑试探,还得您是行家啊。
不过,铁横秋很快腾起疑虑:“但我们打草惊蛇,会不会刺激了他,反而让他动手杀害苏若清和魏琇莹?”
月薄之眼神微凝:“我倒是觉得,如果他真的已经入了魔障,苏若清和魏琇莹早就已经死了。我们打草惊蛇,是刺激他去杀何处觅。”
铁横秋心头一紧,却不得不承认月薄之判断得在理:魏琇莹与苏若清,必是在探查凌霄宫主之死时察觉了什么端倪,才引来万籁静灭口。
这事情被何处觅撞上了。万籁静念在旧情,放过了何处觅,自然也是希望何处觅对此事守口如瓶。
而如今,铁横秋和月薄之出现在万籁静面前,表明何处觅非但未曾保密,反而立即就将这件事说出去了。
万籁静又岂会再留情面?
“他要是对何处觅动手……”铁横秋蹙眉。
“我们不是在这儿盯着吗?”月薄之倒是很自信,“他还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吗?”
铁横秋依然是愁眉不展。
月薄之只当他还在担心何处觅,说道:“我看何处觅那家伙也是个狡猾的,我瞧他走的时候,奔的方向不是往白光山的。怕不是已经收拾细软奔回本家了。你还当他是憨货呢?”
铁横秋一怔。
月薄之所料果然不差。何处觅在拜访月薄之与铁横秋之前,便已暗中安排好了下山之事。
他只跟百丈仙人以“本家急召”的理由私下辞行,然后就带着门人下山。待安全下山之后,他才戴隐匿斗篷找上月薄之二人。
得到二人承诺后,他并未返回白光山,而是率护卫径直离开纵酒城。
此刻,他们早已远在纵酒城百里之外。
若是何处觅一个人的话,早就奔回本家了,只是他还带着幼弟在身边,只能乘坐轿辇。
那幼弟自然就是当初得罪了夜知闻,所以被霁难逢变成小鸡崽的纨绔子弟何处安。他此刻的小鸡崽形态早已消了,和常人无异,但看着何处觅这匆忙神色,也感到害怕:“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处觅只道:“你莫担心,先睡一觉,醒来就回家了。”
何处安瑟瑟发抖,但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和衣而卧。
就在此时,轿外骤然杀声四起!
“不好!”何处觅猛地掀帘望去,只见一众云隐宗弟子已将去路团团围住。
他厉声喝道:“你们这是何意?!”
云隐宗弟子却纷纷斥道:“何处觅,勾结魔道、自堕邪途,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何处觅自知这些全是万籁静的人,根本不会给他自我辩解的余地。
他冷笑一声,扬声道:“万籁静是死了不成?竟派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前来?便是来上一百个,也不够我杀的!念在昔日同门之谊,我不愿为难你们,自行退去罢!”
“可恶!奸贼竟敢如此大言不惭!看招!”云隐宗弟子们结阵合围。
何处觅厉声吩咐侍卫:“护好轿辇,不得有失!”
侍卫们立即收缩阵型,将轿辇重重护卫其中。而何处觅已然纵身而起,剑光如电,直迎敌阵!
何处觅曾经是云隐宗嫡传弟子,自问对这批弟子的剑阵有几斤几两十分清楚。
然而此番交手,他却骤然惊觉——眼前剑阵竟已脱胎换骨,再非昔日吴下阿蒙!
原来这些年里,万籁静凭借其对阵法的精深领悟,不仅将剑阵补全完善,更依据每位弟子修为特点重新调配备阵之位,令他们在最适宜的位置上发挥出最大的威能。
何处觅剑招倏忽万变,如流云无定、似惊电难测,与那剑阵缠斗之间竟一时难分高下。剑光交错、气劲纵横,双方攻势此起彼伏,陷入僵持之境。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道黑影倏然自暗处掠出!
那人面覆黑巾,身份难辨,然而身法诡谲凌厉,直扑轿辇而去。不过瞬息之间,便将回护的侍卫尽数击溃。
何处安吓得失声惊叫:“哥哥救我——”
何处觅闻声心神骤分,剑势随之一滞,霎时露出破绽。
剑阵岂会放过这般良机?霎时间寒光迸溅,数道剑锋如毒蛇吐信,直取何处觅周身要害!
何处觅勉力回剑格挡,却仍被一道剑气划破肩头,血珠飞溅之间他踉跄后退,目光急转望向轿辇——
那蒙面人已一掌震碎轿顶,五指如钩,直朝何处安头顶抓落!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天际忽传来一阵清越鸣响,如琼玉相击、珠落冰盘——
叮咚——咚咚——
随声而现的是漫天金芒,如星雨倾洒,辉光流转间尽数荡开蒙面人的杀招,更将四周剑阵逼得连连后退!
何处觅眸光骤亮,脱口道:“千金一掷定乾坤!”
何处安劫后余生,欢喜得几乎跃起:“是太叔叔!太叔叔来了!”
原来,这“千金一掷定乾坤”乃是何氏绝学,也是何氏家主何染霜的绝招。
此招一出,漫天金芒如暴雨倾泻,叫人避无可避。
单论攻势之密,江湖上并非没有相似之术,蜀门“暴雨梨花针”便有此般铺天盖地之效。
然而,何氏此招最可怕之处,在于其所发暗器并非寻常铁器——不是璀璨金银,便是稀世灵宝,每一件皆价值连城!
寻常修士乍见财宝扑面而来,往往心神震荡,或不忍挥剑毁宝,或贪念骤起意图闪避拾取。正是这一瞬的犹豫,便已堕入杀局之中,令此招威力倍增。
好比铁横秋,即便元婴大能剑术绝代,但遇到这样的招数,也得遭老罪了。
若遇上本就资本雄厚的大能,何染霜亦会提前详加调查,因地制宜,专以对方所需或心爱之灵材宝器出招。如此,同样可收出其不意之效。
毕竟只要是人,便有所好、有惜物之心。以财诱之,以欲牵之,杀机往往藏于一念之间。
何染霜的道心:相信金钱的力量!
所以,这一招只能由何染霜这种大富豪使用!
即便旁人学了手法,也学不来这个气魄!
若是让铁横秋来学,即便他武艺天赋再高,也无法发挥这招的一成功力。
要把天材地宝打敌人??
铁横秋宁愿自己扛对方两刀,但是钱揣兜里。
云隐宗弟子虽非毫无见识之人,可这漫天金银灵宝如骤雨倾泻,实在乱花迷眼、惑人心神。不过片刻迟疑,便有十数人中招痛呼,阵势顿时溃乱。
那蒙面人却心志坚毅,毫不为财所动,挥刀疾劈飞来的珍器异宝。
然而,何氏家主既已出手,便是飞花落叶亦成杀招,何况这些灌注真力的天材地宝?
但见金玉交错间劲气纵横,逼得蒙面人连连后退,终是不敢恋战,身形一旋化作黑烟遁去。
何处觅一行人劫后余生,却不及缓神,便齐齐躬身相迎。
只见金玉渐次坠地,飞花落叶间,一道身影自暗处缓缓而出。
若旁人见了,定会大为震惊,堂堂何氏家主、太上师祖,竟然坐在轮椅之上。
何染霜面容如玉,不见半分岁月痕迹,宛若青年俊彦,唯两鬓霜白如雪。一身织金锦袍华贵雍容,双腿覆着一条流转变幻的浮光锦毯,俨然不良于行。
何处觅凝望着何染霜,宛若仰望一尊云端神祇,拜倒便道:“实在是有负太叔的托付。不但不能夺得魁首,还如此狼狈立场,更连累太叔劳顿,亲自来击退敌人。”
何染霜淡淡道:“这也罢了,先把地上的财宝捡起来。该省省,该花花。”

第190章 大战万籁静
众人闻言,连忙纷纷动作,将方才那招“千金一掷定乾坤”中散落的金玉灵宝一一收回。
何处觅也要帮忙,却见何染霜伸了伸手:“你回来,你是少主,不必干这些粗活。”
“是,太叔。”何处觅依言走近,低声将关于万籁静的疑虑一一禀明,继而试探道:“既然太叔亲临,何不借此机会……”
何染霜却摇头打断:“你是千金之子,何必踏入这潭浊水?此事不必再提,随我归家便是。”
何处觅一怔,却也明白,明哲保身是最理智的。然而,他还是有些不甘:“即便如此,你看云隐宗如此咄咄逼人,我即便要退,他也未必能容!”
何染霜不以为意:“有我在呢。”
何处觅轻叹一声:“也罢。既如此,容我修书一封,将眼下情形告知几位朋友,也好教他们有所防备。”
何染霜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何处觅便不再多言,指间流光一转,一道灵符凌空浮现。他将今夜种种际遇与眼下不得不离去之由尽书其上,手腕轻扬,灵符化作清光一道,破空而去。
收到了何处觅的传讯后,月薄之和铁横秋才暗暗心惊。
二人原以为在此守株待兔、紧盯万籁静,已是稳妥之策,却不料反中了对方声东击西之计。
如果不是今夜何染霜神兵天降,突然现身,恐怕何处觅已遭不测……
看着夜色中的小竹楼,月薄之瞥铁横秋一眼,“你如今还觉得万籁静是你温柔敦厚的好师兄了么?”
铁横秋:……什么时候了还醋!
面上却赶忙赔笑,语气诚恳:“我早就不认他做什么师兄了。若说真正温柔的好师兄,天下我只认汤雪一个。”
月薄之轻轻哼了一声,脸上虽还摆着不太高兴的神色,可心底里,他已经不太再吃汤雪的醋了。
铁横秋见把他哄好了,忙又把话题拐回正事上来:“这么说来,魏琇莹和苏若清岂不是凶多吉少?”
“她们的命想必还在,否则命灯熄灭,会惊动人的。何处觅这个关键证人活下来了,万籁静必然有所顾忌,不敢妄动。”月薄之淡淡道,“咱们也别掺和了,回去歇着吧。”
铁横秋心知月薄之性情疏淡,肯在这儿蹲守半晚已经非常难得,此刻耐心显然耗尽。但他仍忍不住追问:“过了今晚,魏琇莹和苏若清还能活吗?”
月薄之瞥他一眼,反问道:“难道你要硬闯小竹楼?”语气微冷,“莫非没听人说,那竹楼邪异非常,纵是法相境的大魔陷入其中,也会被炼化。”
铁横秋顿了顿,道:“我也听说,一剑破万法……”
月薄之轻笑一声:“嗯,你是要我出剑,以身入局,替你救那两个美女吗?”
铁横秋一脸茫然:“什么美女?我压根没注意她们长相。”
月薄之轻嗤不语。
铁横秋只好软下语气,正色道:“再说了,我怎会舍得真让你去冒这等风险?”
月薄之淡淡反问:“那你有何打算?”
铁横秋压低声音道:“百丈仙人不也是剑道大能么?不如……我们请他出手相助?”
“他?他能相信我们两个邪魔外道的话去对付云隐宗首席吗?”月薄之反问道。
铁横秋连连摆手:“这你就错了——在他眼里,只有我是邪魔外道,你可不算。”
月薄之微怔。
铁横秋又晃了晃手中的灵符:“你说,为什么何处觅不直接用玉简跟我们交流,反而费周章写信呢?”
月薄之淡淡道:“他是在留证据。”
“正是。”铁横秋颔首,“万籁静既动杀心,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只可惜何染霜不许他插手此事,他只得留下这一纸凭证,交由我们用作揭发之据。”
月薄之撇眼:“正道中人就是心眼子多。”
铁横秋笑笑,道:“有着你这个‘月贤侄’加上何少主的指证,一定能说动百丈仙人的。”
果然,月薄之弱柳扶风地跑到百丈仙人屋子里,又带着何处觅的书信,交给了百丈仙人。只说魏琇莹和苏若清危在旦夕,还望百丈仙人出手。
百丈仙人目光如炬,打量着他:“你不是在魔尊身边吗?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月薄之答:“我寻到了机会逃跑,不巧遇到这样的事情。”
百丈仙人默默沉思。
月薄之咳了咳:“晚辈自知突然现身难免引人猜疑……但眼下人命关天,还望前辈先救人为要。”
百丈仙人沉吟片刻,肃然开口:“好,老夫便信你一回!”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清风掠起,直向小竹楼方向掠去。
百丈仙人身形如剑,划破夜空,磅礴气势顿时惊醒了四方众人。
众人只见小竹楼方向剑华冲天,纷纷骇然:“发生了什么?难道魔教攻打小竹楼了?”
一时间人影绰绰,皆匆忙披衣而起,疾向那小竹楼赶去。
才至现场,所有人却被眼前一幕震得心神俱凛——
月光之下,两道身影疾闪交错,剑光纵横如龙。而那正与百丈仙人激烈交锋的,赫然竟是云隐宗万籁静!
“万籁静怎会和百丈仙人动起手来?”
“该惊讶的难道不是——万籁静竟能与百丈仙人打得有来有回?”
“百丈仙人已是半步飞升之境,这……这怎么可能……”
万籁静左手微抬,已将整座小竹楼炼化至寸许,托于掌心;右手长剑挥洒,剑意浩荡流转,既有云隐一脉至高剑道的清逸超然,又隐现魇魔一路的诡谲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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