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遥声音低了下来:“真的。”
林柯打量他,“一点也看不出来,长得未免太显小了,我还以为你十五六呢。”
其实是正常的打趣,在景遥听来就有点挑衅的意味,他刚要反驳,孙素雅端着餐盘出来,把新鲜热乎的甜品端到了林柯的面前。
“林总尝尝。”
林柯夸赞道:“看着就很有食欲。”
景遥从一边走过来,指着蛋挞:“那是我做的。”
林柯会错了意,立马拿起来尝了一口,然后点头评价道:“嗯,好吃。”
景遥欲言又止,目光里满是敌意。
林柯说:“我这次来得比较匆忙,深圳那边还有很多事,麻烦你们跟我师父说一声,我挺急的。”
应良让他放心,表示自己一定会转告的。
景遥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见我daddy干嘛?”
林柯眨了眨眼睛,孙素雅和应良面面相觑,谁都听出了这不像简单的询问,孙素雅知情,但林柯不知情,反问了一声:“嗯?”
景遥说:“我daddy很忙,没有功夫见你。”
林柯道:“所以我来家里见他。”
景遥说:“你这样是死缠烂打。”
林柯觉得这话听着不太对劲,他也不责怪,对徐牧择身边的人颇为尊重,“不死缠烂打不行啊,工作很着急呢,你愿意替我带话给他吗?”
景遥被反将了一军,特别孩子气地回应了一句:“我又不认识你。”
林柯很是来劲地跟他辩论:“我叫林柯,你daddy是我师父,我跟他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等他回来了,你帮我带句话给他,说我着急见他。”
“你是那个背叛他的人。”景遥对上了信息,他在电话里听过这个名字。
背叛这个词太重了,一下子就让应良和孙素雅傻了眼。
林柯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神情依然镇定,“这话我可担当不起,事情太复杂了,可不能一言定论。”
景遥觉得有道理,私人情绪冲在前头,他有点儿不知所谓了,便闭嘴了。
林柯没有见到徐牧择,也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唆使应良孙素雅代为传话。
临走时,林柯问了男生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孙素雅要回答的时候,景遥出人意料地说:“路辛惟。”
林柯默念了一遍,点点头:“好名字,不过你已经回到我师父身边了,是不是该把姓改了?”
“不改。”景遥坚定地说。
林柯只是打趣,上手摸了摸他的头,景遥把对方当情敌,结果人家把他当个三岁小孩似的,他感到无比的耻辱,无能地在心里埋怨一句。
林柯就那样走了。
景遥坐在沙发上,把剩下的蛋挞吃完了,他本来想给徐牧择留一块的。
晚上徐牧择回来,听说了林柯的事,他便回了一通电话给林柯。
两人在书房里聊了很久。
因为是公事,景遥没进去打扰,他很早就休息了。
徐牧择在书房里待了太久,结束工作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小孩不在,他转步走向小孩的房间。
抬手一摸,门被反锁了。
徐牧择眉头一拧,敲了敲房门,当即就意识到了什么,充满威胁地叫了声:“路辛惟。”
景遥躲在里面,不讲话,装作没听见。
徐牧择又敲了敲房门,里头才传出不高兴的回应:“我睡了!”
门外传来动静,景遥听到徐牧择冲楼下喊人的声音,片刻后就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是钥匙插进门锁里的声音。
景遥机警地爬起身。
果不其然,下一秒,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孙素雅拿着一串钥匙,同徐牧择站在门口。
徐牧择走进来,孙素雅离开。
景遥尴尬道:“你,你怎么这样?”
徐牧择把钥匙留在了门锁上,连同被子一起裹着人,也不回应,把小孩就这么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景遥被放下,他被闷住,折腾了好一会,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徐牧择站在门边,一只手捏了根香烟含在嘴里,一只手开始点唱片机。
景遥跪在柔软的被子里,幽怨地瞪着男人。
悠扬的音乐在室内播放起来,徐牧择的香烟也点上了,他回眸瞧了一眼小孩,当做没看见。
景遥质疑道:“果然是得手了就不珍惜了,等你腻了还需要几天。”
徐牧择兴趣地看着他,轻声反驳:“听了点小道消息就开始闹脾气,我跟他什么也没有,宝贝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素雅跟你说的还不够明白?”
“那你为什么要她来说?你自己为什么不跟我说?”
“什么也没有的事拿出来说什么?”
“他都跟你表白了也叫什么都没有?”
“陈芝麻烂谷子了,我都忘了。”徐牧择一脸不在意,他走到窗口抽烟,排烟系统做的完善,屋子里并没有留下太重的味道。
景遥不高兴,依然跪坐在被子上,一脸不满足。
徐牧择站在窗口看他,不舍得就这么翻篇,小孩的神情令他察觉到在意的心思,他感到无比的欣慰。
欣赏没多会,恻隐之心又泛滥了,他舍不得看小孩不高兴,掐了烟,走到床前,将人揽到面前来,“好了,daddy错了,以后有这种事一定跟你说。”
景遥还是不想轻易放过,大抵是知道徐牧择会哄他的,他便就这样发作下去。
徐牧择身上萦绕着香烟的味道,他抽的是顶尖的牌子货,味道也不难闻,配上那副精壮的身躯,景遥心痒痒的。
他明知故问道:“你喜欢我吗?”
徐牧择神情宠溺,对多此一举的提问也耐心回应,“我爱你。”
景遥闹起了情侣之间最幼稚的把戏,“我感觉不到。”
“还感觉不到?”徐牧择说:“我他妈都快疯了。”
景遥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心脏被填满,争执仿若情趣,他竟在其中起了邪念。
抬起手,他搭在男人的皮带。
徐牧择陡然严肃,提着他的手腕。
景遥羞涩地问:“你想要吗?”
徐牧择像是看到了新大陆似的,他握住小孩的手,又移到他的唇瓣,“你是打算用这个,还是用这个?”
景遥羞耻到了极点。
徐牧择爱不释手地抚着他的唇,不大冷静地问:“会吗?”
景遥低头说:“我…可以试试。”
徐牧择肖想过无数次的事,自然不会放过,他过去没提出来,是因为不想勉强对方,日子还长,但今天是对方自己送上门的,就不能怪他太心急。
徐牧择牵住小孩的手,呼吸稍顿。
景遥喉结滚动,他连直视都很难做到,徐牧择抬起他的下巴,指导道:“慢慢来。”
景遥心跳扑通得剧烈。
徐牧择温柔地握住他的后脑勺,指尖插进他的发丝里,鼓励道:“宝宝,你能做好。”
景遥的脸颊被磨红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挑战这种事,这不在他的学习范围内,他疯了吗?可是抬头一看,男人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景遥哽咽,发丝里冒出细密的热汗,不容许他多有犹豫,后脑勺的手推他向前,景遥将徐牧择的味道尝了个彻底。
“唔……”
徐牧择从胸口衬衫里拿出那个鲨鱼发夹,撩起小孩额前的发丝,轻轻地一扣,一张再没有任何遮挡的可爱脸蛋,就这么落入眼底。
稚嫩的小脸,盈着水光的眼眸,隐隐约约又有着掉眼泪的意思,徐牧择很想保持镇定,但他失败了。
温热的眼泪掉在男人的指腹。
徐牧择迎接那滴眼泪,瞳孔被染成深红色,他碾压指尖的眼泪,理智烟消云散。
徐牧择呼吸变得焦躁,却又克制着手上的力道,鼓励式教育强化对方的意愿,也是一种支持,他略有些失控地说:“宝贝,你做的很好。”
第81章
景遥还是不熟练, 被呛到了,小脸憋得火红。徐牧择抽过纸巾,轻轻地给他擦拭, 纯情无害的脸蛋上沾着, 景遥眯起一只眼。
徐牧择动作小心地擦小孩的脸颊, 神情沉迷地问:“什么感觉?”
景遥哽咽, 羞答答地看了一眼对方。
徐牧择忍无可忍,丢了纸巾, 将人拦腰抱起,就朝浴室里去。
景遥懵了下, 抓着男人的胳膊, “不,不做吗?”
徐牧择掷地有声:“浴室里做。”
景遥抱住男人的脖颈, 头埋在温热的胸膛里,羞耻得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夜里景遥再没有多余的力气质问和多思, 他躺在床上, 倦怠地闭上眼睛。
衣冠楚楚的徐牧择在这方面就像变了一个人, 如狼似虎, 根本喂不饱,景遥求得嗓子都累了, 徐牧择才会捧着他的脸颊哄他说好了好了, 马上就好了。
他总是这么说, 但从来不这么做,那个马上遥遥无期,以至于景遥筋疲力竭,脱水了似的瘫软。
小徒弟的事情,徐牧择也跟他解释了, 证明两人什么也没有,如果没人提,他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回事。
景遥不好奇林柯为什么喜欢徐牧择,他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答案,他越是跟徐牧择相处,越是能明白这个男人对异性,或者说同性有怎样的吸引力,年轻时自不必提,就是现在,爱慕虚荣的他都无法抵抗徐牧择。
景遥有点嫉妒,其实不过是嫉妒林柯见过徐牧择年轻的时候。
他总是听周围的人提起徐牧择年轻时如何如何,景遥自己也想象得出徐牧择再年轻十岁得多么蛊人。
“为什么你会看上他呢?”景遥拈酸吃醋地问,尽管徐牧择跟他解释了,他也仍然止不住情窦初开后的小心思。
徐牧择口吻平静地说:“因为我需要人才,需要一个来历清楚的,我要自己着手培养,当时我父亲还没下岗呢,他留下的人对他忠心,而不是我。我选了好几个人,林柯只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最努力,也最得我的青睐,才走到了今天。”
景遥尝试理解,豪门斗争那回事他都是靠意淫,没想到徐牧择真有这样的经历,他那个小徒弟一定非常出色,否则不可能成为众多候选人中的唯一一个。
今天林柯来找徐牧择,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孙素雅他们也认识林柯,可见从前两人关系是亲近的。
“他经常来你这里吗?”景遥筋疲力竭,一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丰富的情绪。
徐牧择在他身侧躺下来,侧过身,撑着一条胳膊,伸手捧起小孩的脸,观赏他,“有着急的事才会找过来,刚开始跟着我的时候来得比较频繁,后来就给他调到深圳去了,一年见不了几回。”
他低头亲吻小孩的鼻尖,埋进他的肩颈。
景遥伸手抱着徐牧择的脑袋,他的头皮温热,指尖擦着男人的头皮,景遥又问:“是因为他跟你表白了才被调走的吗?”
徐牧择握住小孩的脖颈,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那倒不是,分部需要信得过的人掌管大权,他是当时最好的人选。”
“如果他没有去深圳,你会跟他有进展吗?”
“我当时可没心情谈情说爱。”
徐牧择早年经历复杂,一心埋进工作里,且跟身边共事的人牵扯不清是大忌,林柯无论时间还是身份,都不是徐牧择所需要的,于是他们从一早就注定了结果。
景遥对徐牧择的过往一知半解,脑海里全是血雨腥风,他双手无力地环住男人的脖颈,志得意满的同时也更加吃味,“他长得……挺好看的,daddy完全不会动心吗?”
徐牧择抬起头,注视着小孩的眼睛,神情带了笑意,“他长什么样,自有别人来欣赏,在我眼里,惟惟是最漂亮的。”
景遥还是不高兴,“daddy就会哄人,看在我年纪小,就说漂亮话哄我。”
“年纪小,醋味倒是很大,”徐牧择打趣他,“怎么,daddy的话宝贝不信吗?”
景遥保持理智地说:“我上午见到他了,他长得比我成熟多了,又有能力又很知性,人还挺宽容大度的。”
景遥对林柯百般刁难,人家都没有在意,回想起来挺尴尬的,景遥反省道:“相比之下,daddy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吗?”
虽然他比同龄人要早熟,除了爱情这门课他都比别人玩转得透,但和林柯徐牧择这些人比,他那些心思就太不够看的了,林柯今天的表现,足以证明对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的所有攻击行为,人家都不屑一顾。
徐牧择掰正小孩的脸,神情陡然认真,带着一丝不满,“不要拿自己和任何人比,你在我眼里是无可替代的,再没有第二个人敢像你这样混到我身边,没有人可以与惟惟相提并论,记住了吗?”
景遥的唇被男人含住,徐牧择的吻激进,就像他的情绪一样浓烈,景遥束手投降,沉沦进和徐牧择的甜言蜜意之中,无法自拔。
徐牧择趴在他的肩颈喘息,景遥问:“daddy,那他没有到底有没有背叛你呢?”
问别人总是问不出来的,他们都是人精,不会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徐牧择说:“他有参与,但也说不上是背叛,野心大了而已。”
“你会因此心寒吗?”
“不会,”徐牧择掷地有声,“我不是当年,手底下的人不缺他一个,即使真的背叛我我也无所谓。”
徐牧择云淡风轻,这是他在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的冷漠,他势必见过更多的肮脏,早不会理想化地看待任何人。
景遥不再好奇了,仅凭徐牧择这句话,他就感受到徐牧择和他那个小徒弟之间的氛围了。
“daddy,不要了,”景遥慌张地攥着衣扣,“刚才在浴室,已经……”
徐牧择亲吻小孩的手,目光里又染上了情欲,“刚才是刚才。”
景遥委屈地说:“我很累了,daddy,明天还要工作呢。”
“就一次。”徐牧择不肯松口,景遥也争执不过他,不过他很快就会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到底,徐牧择在这方面总是言而无信。
景遥瘫了,连脚趾蜷缩的力气都没了,这一晚他睡得很沉,也注定了明日状态的糟糕。
回到公司直播的日子越来越稳定,景遥也更加得心应手,从不适应徐牧择的保驾护航,到坦然面对,花费了几天的时间,景遥的心态调整了过来,出入公司变得更加自由。
他的直播氛围也更加和谐了,景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粉丝,忽然都涌进他的直播间,向他示爱,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令他防备了好几天,确定了没有小动作,景遥才松口气。
他每天在直播间里跟别人聊天,他也知道徐牧择闲暇的时候会看他的直播,他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放肆地讲骚话,他在徐牧择面前,总是想塑造一个乖宝宝的形象,景遥这份谄媚根深蒂固,刻进了骨髓里。
这天,他买了一堆精致的小发卡。
特意掐着徐牧择可能在休息的时间播这段内容,他在镜头前化妆,把自己的额头两边都扣上了发卡,在镜头前卖弄可爱,网友们不知深意,盲目地以为小主播还是那个小主播,风骚是他的风格。
景遥选了两个不同的发卡在镜头前问,“哪个好看呀?”
[我喜欢叉叉的]
[青苹果好看,幺妹信我]
[紫色的,紫色的好看]
[右手那个]
景遥举起右手的紫色叉号,扣在头发上,摆正自己的位置,开始对着镜头化妆。
他学过,化妆功夫不说精通,皮毛还是有的。直播室里开着空调,他穿的单薄,身上的长袖挽起来,景遥举着胳膊试色,手法熟练地描摹自己的眉毛。
[还是那个幺妹,依然这么骚]
[我服了,主播一个男的比我还会化]
[手残党一碰化妆品仿若自残,主播好会化]
[你他喵这建模脸随便刷两下也好看]
[宝贝好美腻,亲亲]
景遥没有功夫看弹幕,他好久没干过这种事了,也完全不是为了网友,纯粹是为了那个可能正在看着他的男人。
他卖弄地说:“我化的不好,大家轻点喷。”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妖精吗]
[妖精你转性了?勾引谁呢你]
[笑死了,妖精是拍了电影之后就转性了吗?我猜是娱乐圈的要求]
景遥耐心地描摹自己的五官。
【Pupli梦桥进入直播间】
【深圳Typhoon七渡进入直播间】
【上海Chole弋阳进入直播间】
【椰奶进入直播间】
【上海SK久霜进入直播间】
弹幕正在疯狂播报,被“卧槽”刷了屏。
景遥还没注意,描眉的时候瞟到了弹幕上一个名字,他垂眸看过去,弹幕正惊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是子务啊!!!]
[我靠子务]
[老公!!!]
[我嘞妈,KRO来人了]
[卧槽子务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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