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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与魔人的热恋(弥韫)


‘你们在猜谜吗?’
心底的米沙这样悄悄冒出来说道。
一边的伊恩也耸肩:“看来在这短短几日,你们已经是朋友了吗?”
“并不是哦。”
费奥多尔只是这样说道。
玛丽笑出了声,这位在辈分和职位上碾压二位的女士双手插兜靠在书桌边:“唔姆,可以——这个时间很适合下午茶,二位有空吗?”
费奥多尔歪头:“原来您也有这样的爱好么?”
伊恩笑着按住玛丽女士的双肩,替她回答道:“偶尔呐偶尔,对吧?”
玛丽深以为然的点头。
既然如此,费奥多尔当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从桌上拿过空着的资料袋将文件重新放进去:“那么,不介意我用这个佐茶?”
玛丽扬了扬下颌:“只要你乐意。”
研究所当然没有庄园或者别墅那样喝茶的好地方,最后三个人也只是凑进了一间休息室,倒了三杯咖啡加一些糖度过分的速食点心来勉强完善一下茶会的环节,健康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费佳在沙发上坐下,重新抽出了资料开始阅读,梅子色的眼睛逡巡这一行行晦涩的文字,心底的米沙也短暂的出来冒了个泡,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的吐槽他这次真是奇怪的好心加好说话。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只是扯了扯唇角,这让端着咖啡找地坐的伊恩先生叹为观止,干脆暂时落座在硌人的扶手上,奇道:“我的资料竟然让你看的笑了出来?没看出来呐,费佳。”
费奥多尔笃定的说:“您看错了。”
伊恩:“……才不是,你看到哪里了?有什么发现么?”
费奥多尔:“有哦。”
坐在另一边的玛丽默不作声,啜饮着苦涩的黑咖。
伊恩则瞪大了眼睛:“诶?哪里。”
费奥多尔将手中粗粗翻阅过一遍的资料信手丢在了矮几上,捏过咖啡杯的杯柄轻声说:“最直观的问题就在于,您在那场大灾以前堪称体弱多病,而所谓的异能消失后反而健康成长到现在。”
他轻抿咖啡,随即轻声询问:“伊恩先生,我说的问题不是指档案,而是说你呢。”
伊恩愣神,目光从桌上的资料转移到了身侧的友人。
费奥多尔依旧捧着那杯咖啡,他低垂着双眼:“您究竟发现了什么问题,才对明明已经顺遂成长至今的人生产生了质疑?异能力消失或许会让雪莱女士失望,又或者让马普尔女士失望,却不会让你自己觉得遗憾吧?”
他微微抬头,研究所内的休息室灯光也并不柔和,于是冷白的射灯忠诚的为那双眼打上陪衬。
费奥多尔:“在那场大灾过后,您的体检报告上再无任何标红的警告——十几年来都安之若素,如今是什么问题呐?”
伊恩看着他,却也只是看着,没有回答。
于是费奥多尔也就不再看他,倾身从桌上散开的那沓资料中精准抽出了一张,将之递到了伊恩的面前。
“是因为……这个么?”
那是一张简单的心理评估报告,没有什么特别内容,只是在上面记录了一些青春期少年心理经常会有的症状,比方说轻度焦虑,认知偏差等。
也非常正常。
雪莱撕开了一盒手指饼干,目光游弋在沙发上的两人。
“不愧是费佳。”
偏偏伊恩卡特微笑起来,他看着老神在在的费奥多尔,肯定了他的答案:“的确,我大概是这个世界最不怀念异能存在的人,我只是在意这一点。”
这一点——这一点与他自我认知的违背。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为他未竟的话语增添上更多的注解:“还有由这一点延伸而出的更多悖论。”
“您真是辛苦了呢。”
费奥多尔微笑:“您一定是追求真理的那一类人吧。”
伊恩轻叹:“这样的夸赞我可担不起,我只是好奇心作祟而已。”
“好奇『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去往何方』而已。”
适度的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总能扮演好听众这个职务,可这时,是作壁上观的玛丽开口:“那么,你得到解答了吗?”
伊恩抬眼,深深注视着二位,随即颓然的摇头:“一个答案也没有。”
‘我是米沙。’
费奥多尔心底沉寂的那位说着:‘我来自某人的眷恋,我将走向不幸的未来。’
费奥多尔垂眸,开口说:“这是您的想法么?我明白了。”
多么荒唐,毫无立足之处的幽灵从始至终都没被拖进思想的漩涡,顺遂无虞的幸运儿却在这里毫无所觉的哀叹。
只不过是在山洞中看见了岩壁跃动的火影,便以为看见了世界的终极。
而比起似乎不知道从何安慰,于是干巴巴表明立场的费奥多尔,雪莱的言语显而易见的多了几分人情味:“伊恩,一直纠结于一个问题的话会变成思想的奴隶哦。”
玛丽雪莱看这个分明按理来说理应疏离的青年,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说到底,异能力的消逝早成定局,你的探索也不过只是弭平自我,无法造成任何客观上的剧变,不论如何,作为亲手接过你生命的前医生,我很高兴看到你活到现在。”
费奥多尔补充:“并且再健康不过,这可真是太好了呢。”
伊恩扯出一个笑容,他说:“啊,我知道的,谢谢你们。”
短暂的茶会时间结束,费奥多尔将资料重新装回档案袋递还给伊恩,随即跟着雪莱继续回去工作。
‘米沙?’
费奥多尔这样呼唤着,也得到了对方的应声。
费奥多尔听着心底的涟漪,他微微笑:‘您是怎样看待伊恩的作为呢?’
‘笨蛋有笨蛋的烦恼吧。’
米沙慢悠悠的说:‘直接点就是——庸人自扰呢。’
费奥多尔温声:‘您也不赞成他对自我的探索么?’
‘人是每一刻都会变得哦,或许在他看来不合常理的过去和冷汗直冒的记忆都是曾经真正的自己做下的事情呢。’
米沙这样说道:‘每一秒每一秒都在改变,每一秒每一秒都在模仿——他其实只是厌烦了吧,想要给自己找点麻烦而已。’
费奥多尔:‘我们难得的的思维一致了呢,您有什么想做的么。’
‘没有。’
米沙打了个哈欠:‘我打心底的认为这个世界就是最优选择,可惜似乎除了他没人赞同——现在连他都被策反了,我举白旗。’
费奥多尔了然:‘您默许了我的想法。’
米沙:‘我只是不去阻止……也无法阻止,不论是思维还是行动。’
他只是一道思绪,一片倒影,因为费奥多尔与未知者的思念而留驻,所能做的也只有旁观而已。
完美的世界是骗局,无暇的幸福是谎言,米沙是爱与恶汇就的枷锁,他理应锁住对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他试图锁住在这个世界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这是源于爱的诅咒。
这是■■■对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祝福与爱,在罪恶消失无踪的世界,理应长长久久的锁住魔人对于理想和爱的执念,平息那沸腾的怒火。
可以最后,锁自己打开了。
是因为爱吗?
在对于真相模糊的认知中,米沙持有费奥多尔送给他的礼物,于是他不再是『锁』,他再次成为了米沙,在这之后便疑惑的诘问自身——是因为爱吗,所以给他的幸福却不幸福,远离痛苦却最痛苦。
他还是踽踽独行在这个幸福的世界,从未改变他的孤独,或许还被夺走了什么。
费奥多尔爱着的是那个满溢罪孽的世界,还是那个为他锁住罪恶「米沙」吗。
米沙没有答案。
他只知道,即便此身为锁,即便只是残念思绪,他也无法抗拒费奥多尔,他无可救药的爱着费奥多尔。
一个非人之物的爱,足够兴起了熔断锁扣的火焰。
漫长的沉默,一直到了费奥多尔与雪莱回到了实验室,米沙才又留下一句话:‘你想做的话,就去做吧——如果无法阻止,那么支持或许更加值当。’
‘如果,这个世界并不能让你真切的感知幸福。’
费奥多尔抬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之上,他微笑:‘啊啊,感谢你,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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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灵感来了就是挡也挡不住……总之又更了
一百零一章,星野佑说他还爱着费奥多尔。
而费奥多尔一直爱着他。
别管了这俩之间恋爱脑最重的可能是我吧……
好困……飘去睡觉
话说如果是养成pa的话可能佑就比较拟人了……陀思在教育界无一席之地甚至声名扫地啊喂[化了]

“弗兰肯斯坦?啊,你对亚当感兴趣啊。”
雪莱并不意外他怀有困惑,只是若有所思的觑了一眼自己新来的助理。
费奥多尔手里还捏着用于记录的数据表,闻言歪头肯定:“是的,我听伊恩说您是弗兰肯斯坦先生缔造者,坦白来讲我一直对这位神秘的机器人先生抱有好奇之心呢。”
“嗯——”
金发的女士定定的打量了她两眼,随即微笑:“好哟,反正亚当现在应该也不回来了,我和新任助理闲聊一会儿也没关系。”
抛开在科研方面,玛丽雪莱几乎是一个内敛的少女,只有在她擅长的地界和领域才会如鱼得水——比如说穿着实习生标配白大褂的费奥多尔可以好好交流,而研究所在换回常服的费佳就是可以直接无视了的。
因此能够得到她几乎不假思索的肯定,费奥多尔还表现出了意外的意思。
“只是闲谈而已。”
玛丽的目光幽深,摆了摆手:“不是吗?我以为你才是对这个研究所更感兴趣的人呢。”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雪莱挑眉,不意外其回避的意愿,直白的衔接到下一个话题:“那么,你想要知道一些什么呢?”
“关于弗兰肯斯坦先生。”费奥多尔靠在桌边,半长的黑发在脑后束了个啾啾,他低头看着捧着咖啡的雪莱博士:“他是一位怎样的机器人呢。”
雪莱撑着下颌,用一种学术性探讨的语气直白的说:“一位非常机器人的机器人。”
于是在来到研究所的第二周,费奥多尔同雪莱博士认真讨论了这位在当今世界举重若轻的机器人警官。
而在来到研究所的第三周,费奥多尔向玛丽雪莱递交了辞呈。
离开的那一天,他与雪莱博士都都默契的没在提起那天下午的闲谈,费奥多尔简单的收好了自己这半月以来在此留下的琐物,同倚在门边的玛丽雪莱简单道别。
玛丽弯弯眉眼,像是在同他打趣:“真是迫不及待呢。”
“欸。”
费奥多尔也是微笑:“就像您所说的那样——而且,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那就祝你一路顺利。”
玛丽雪莱分明是一个体型较小的女孩,却在这时表现出了压倒性的奇妙气场,笑眯眯的说着形如诅咒的话语:“希望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要在完成使命前被敌人——所有敌人抓住。”
“是不错的祝福吧,呐?”
费奥多尔也微微颔首:“啊,承您吉言。”
直到离开研究所,两人都诡谲的没有提及最初衔接起两人的枢纽。
‘那么。’
心中的米沙如是发问:‘卡特去了哪里?’
“下午三点,正好是不错的时间。”
费奥多尔微微笑着,随手将手中特地收拾出来的东西悉数丢进了垃圾桶:“您今天对下午茶有兴趣么?”
米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叹气:‘总觉得最近下午茶出现的频率太多了呢。’
“毕竟是英国呀,英国。”
费奥多尔笑着回答,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拉开车门前最后宽慰:“没关系哦,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为这场茶会做东的人正是不见的伊恩卡特,而茶会的地址则是在一个完全不适合举办茶会的地界。
城区边缘的废弃钢琴厂可谓人迹罕至,连出租车也仅仅是停在了公路的边缘便表示爱莫能助。
——费奥多尔也不为难服务业的人员,支付了费用便轻飘飘地下了车,亲手将自己甩进了荒郊野外。
‘不害怕吗?’
周围再无什么旁人,于是他自然而然的开口回答:“我并不怕黑哦,米沙。”
米沙正在他的灵魂深处呼吸,闻言也不纠正他对问题的理解:‘是吗。’
‘那么,加油吧。’
费奥多尔已经跋涉来到工厂的腐朽大门,他轻轻推了推,门扉应声而倒。
越过那堆残渣,俄罗斯人的脸上噙着浅淡的笑意:“欸,如您所言。”
他逐渐走到惨白的太阳无法映出身影的地方,那里有一桌摆好了的茶歇正在等着他。
伊恩卡特就坐在圆桌的另一边,双手交叉撑住下颌假寐,听见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才睁开了眼。
“啊呀。”
他微笑着,看着这个分明认识不久,却似至交好友的人微笑:“你来了呀,请坐下吧。”
费奥多尔依他所言落座于另一边,这位在短时间内与他搭建了深厚友谊的俄罗斯人微笑着为自己斟上了一杯热茶。
“春天还没有来呀,在这样的地方吃茶歇真的没关系么?”
梅子色的眼睛闪烁着未知的情绪,他微抿一口茶水,略微哑然:“啊呀,是在斯特拉福先生那里尝过的口味,您有心了。”
于是伊恩笑了起来,轻盈的声音为空旷的废弃工厂中引起了无名的回荡,棕褐色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伊恩笑着:“毕竟是与挚友的最后一次下午茶,稍微费心一点也无可厚非——对吧?”
扬起的尾调托出了反问的意思,可他却不需要答案,反倒是费奥多尔注视着他,眉头轻挑。
“挚友。”
俄罗斯人重复着这个词语,恍有所觉:“您是这般定义你我的关系呀。”
在平常来说,实在是有点扫兴的言语,而伊恩卡特却丝毫没有被影响到,而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就是这样,费佳。”
伊恩微微垂下眼睫:“尽管相识时间短暂,但对我的人生而言,无与伦比。”
实在是沉重的话语和诺言,以至于费奥多尔轻轻眨了眨眼,将茶杯放回骨瓷碟中才叹气:“我可从来没有想要背负上这样沉重的情感。”
伊恩却是对此毫不意外:“啊啊是的,我很清楚,我这不过是是一厢情愿。”
费奥多尔看着他。
伊恩笑着,跳跃的来到了下一个话题:“接到了这样古怪的邀请和要求,费佳有感到期待么?”
费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有哦。”
伊恩继续说:“是期待这场茶会,还是期待我会做出的选择。”
他抬眼,抢在费奥多尔回答前掐灭了无谓的回答:“不用去说『听不懂在说什么』,我知道哦,费佳很聪明,一直看着这样笨的我现在才摸索出答案,有感到厌烦吧。”
费奥多尔扯出一个笑容:“您拥有自省的美德,已经逾越许多平凡的世人了呀。”
‘露出来了哦,费佳。’
心中的米沙观察着这出闹剧,嘀咕着:‘可怕的那一面呢。’
费佳的笑意更深,而不知为何,伊恩的笑容同样越发明显。
费奥多尔说:“那么,您想同我分享什么呢?”
“您在那所研究所,得到了怎样的答案呢。”
伊恩卡特眨了眨眼,从衣兜中掏出了一把手枪,轻轻的搁在了茶桌的慕斯旁,费奥多尔见状才将那盘慕斯拖到面前,用银叉切下一小块呷入口中。
“可否为我解答一二呢?”
伊恩往椅子的背上一靠,棕褐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费奥多尔:“结论很简单——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而我也是虚假的。”
他看着费奥多尔:“费佳?你应该认识着那个真实的『我』吧。”
是陈述的语气,费奥多尔动作一顿,垂下眼睫:“倘若要说他才是真实,未免太过讽刺。”
是并不对题的一个回答,却足够伊恩提取到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叹了口气:“那么就是了。”
伊恩终于端起了自己的那一个茶杯,似乎是想起来了自己是在一个茶会上与【好友】相谈。
伊恩:“一开始,是莫名的疏离。”
“记忆中亲昵的人相处起来会莫名犹豫,理应信手拈来课业却感到陌生,生命中重要的地方走到那儿,便会觉得恍如隔世。”
伊恩微笑:“然后,就是怀疑。”
费奥多尔静静地聆听他的调查过程。
“对于我而言,纵然怀疑,却不至于去推翻——陌生的人可以再次熟悉,棘手的课业想要学会不是难题,我的记忆可谓完美无缺,因此想要完全适应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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