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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枕上溪梦)


“睡一觉就好了······”他下意识喃喃道。
原本还想再问问有没有体温计的齐最,瞬间收了声。
“你······你先别睡,先把头发吹干,不然明天醒来会头疼的。
闻叙白没理他
齐最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掰过闻叙白的头,让他小心靠在自己肩上,借着这个角度,轻轻给他吹头发。
可纵使对方动作再怎么轻柔,吹风机的噪音却还是难免让“病患”感到烦躁。
闻叙白有些不耐烦地拧了拧身子,险些将头发卡进吹风机里,吓地齐最赶紧将东西拿远,惊出一身冷汗来!
“唉唉唉,你别乱动啊!”齐最吓道。
见闻叙白还是紧皱着眉,不知道到底睡着没有,齐最轻声叫道:“陈澈,陈澈?”
对方没有反应。
“乖,先吹完头发再睡觉,不然你会着凉的。”齐最轻声哄到。
闻叙白依旧闭着眼,却是没有再乱动了。
看着平常充满“刺”的人,此时却如此乖顺的“任他摆布”,不知为何,齐最竟忽觉心中有些痒痒的,似乎心中的某个地方被不经意间触动,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变的更轻柔起来······
齐最的眼神忽然有点暗,视线扫过他光洁白皙的下巴、薄如蝉翼的嘴唇、高挺俊秀的鼻梁,然后停留在他紧闭的双眼上······
闻叙白的头发有点长,快遮到眼睛了。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齐最忽觉有点懊恼。
脑海中忽地闪过闻叙白刚才蒙着水汽的眼神,茫然的······可怜的······脆弱的······
齐最竟忽觉有些气血上涌,下意识地想去触摸闻叙白的脸颊······
从他第一次见到闻叙白时,他就感受到了,对方坚硬躯壳之下,藏着的脆弱的心······
“陈澈······?”
他轻轻呢喃着,距离越来越近······
下一秒,手指不小心碰到吹风机的排风口,发出尖锐的卡壳声!
齐最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一把拔掉了墙上的插头!
看着闻叙白没有被吵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人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齐最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床上的人皱着眉头,似乎睡的极不安稳,不舒服地哼唧了几声,就想把身上的被子扔开。
“唉,不动不动。”齐最连忙按住了他的手,半个人环在他身上。
当真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就连两人的呼吸都能明显感受到。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闻叙白喷洒的气息带着灼烫的热气,比平常要急促不少,眉头也因为难受而皱的更紧了。
齐最忍不住伸出手去,带着微微薄茧的手抚上额头,将对方的额头轻轻抚平,可没过多久,就再次皱起。
“在做什么梦呢?”齐最喃喃道。
他忽然很想要看一看闻叙白的梦境,想知道他因什么而开心,因什么而生气,又因什么······而烦恼?
他忽然很想知道闻叙白的一切,想要更靠近他一点······
更想要知道······他的梦境里,会不会有他?
“陈澈······”他喃喃着,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能让对方梦到自己的办法,就是不停在对方耳边默念自己的名字。
“陈······噢不对,齐最,齐最,齐最······”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分明以前都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的,甚至还要摇摇头,给身边相信了的大爷大妈们洗脑科普,说这都是骗人的,可如今······
“齐最,齐最,齐······”
“齐最······”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个方法奏了效,闻叙白竟真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齐最:“!!!”
虽然声音几不可闻,但他还是听见了。
慌忙凑近,他想听清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闻叙白细眉微蹙,有点不舒服地磨蹭了下枕头,带着点鼻音闷闷道:“齐最······傻子······”
齐最:“······”
被浇了一盆冷水的“傻子”终于清醒了,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沉默半晌,齐最这才想起还得给闻叙白量体温,赶紧去找体温计去了。
而沉在睡梦之中的闻叙白,却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只觉浑身燥热无比,却有一个大笼子把他给罩着······
他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坠入了一片火海,要将他焚烧殆尽······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有蚊子在耳边徘徊,“嗡嗡嗡······”的声音,吵的他烦躁无比,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猛地一拳头猛砸过去,将隐隐绰绰的梦境砸个稀巴烂!
再后来,闻叙白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火势逐渐蔓延上全身,他被灼热的温度烫的不能自己,双目惊恐的跌坐在地,一抬眼,终于看清了火势的来源······
车祸现场,火光接天,满地狼藉血迹,惨不忍睹,他的父母站在火势中央,不停向他招手······
“阿澈······爸爸妈妈要走了······你个人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依偎在丈夫怀中的女人笑容温和甜蜜。
“不!不要!!!”他下意识向火海中跑去!
“不!爸,妈,别走!”
世界都仿佛开始动荡,周围的环境不断闪烁,窒息感一点点蔓延上心头,耳边风声呼啸,却最终归于平静,闻叙白拼命按住喉咙,无法喘息。
慌乱间,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他一回头,穿着背心衫和短裤的男人对着他笑道:“陈澈。”
“齐最?”他怔住。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震惊道:“齐最,你怎么在这?”
可男人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消失了,“不······你不是陈澈。”
“什么?”闻叙白脑子有点发懵。
男人宽大的手却蓦然按住了他的肩,一把将他推到地上,指着他怒喝道:“你不是陈澈,你是闻叙白!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闻叙白整个人如同血液倒流,手脚冰凉无比,寒意直冲眉心,他慌张着想要解释:“不,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可男人却一下捂住了耳朵,猛地转身向黑暗中跑去!
黑暗之中,还残留着男人的怒吼声:“骗子!大骗子!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齐最!”闻叙白拼命去追,却怎么也赶不上男人的步伐,“不,别走,不要走!!!”

闻叙白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将床边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我不走我不走!”齐最满脸震惊地看着突然从床上弹起来的人,伸手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见闻叙白双目惊恐,齐最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张出五个手指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陈澈,陈澈,你听的见我说话吗?”见对方只是发着呆,迟迟不回应,齐最有点慌了。
不会烧傻了吧?
刚准备去拿体温计,再给对方量个体温,谁料他屁股刚一离开创面,就被人猛地拽住肩膀按了回来!
齐最心下一惊,没有防备,直接脚下一滑摔了回去!
当头砸在对方肩头,脖子上环来一双温热的手臂时,齐最双眼蓦地睁大!
“别走······”
闻叙白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后脖颈处,惹得他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抖,闻叙白因在病中而有些沙哑的嗓音,更是浇的齐最忍不住心中一软。
刚刚千钧一发之际,齐最怕压到闻叙白,还特意腿上用了点力,控制住了身形。
可现在······
“咳······”
齐最耳朵已经红了,忍住狂跳的心脏,将一条腿屈膝跪在床上,让手上的力气轻松一些,转而由撑在床上的姿势,抬到了半空。
双手悬在闻叙白背后,他思考许久,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解释道:“我去给你拿体温计,看看烧退了没······”
话音未落,脖子上的手臂就更紧了一圈。
“别走。”
重复的一句话。
本就是夏日,闻叙白穿着的睡衣也轻薄,裸露的手臂与光裸的脖子相触,肉感相触,齐最只觉一下子气血上涌,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
“陈澈······你······是做噩梦了吗?”艰难咽下一口唾沫,齐最耐心安抚道。
“嗯······”半晌,对面才传来一声急不可察的鼻音。
“梦到什么了?”他轻声问道。
这一次,对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良久的沉默。
不想说便不说吧,齐最想。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维持这样的姿势,一直抱着闻叙白。
过了许久,却听闻叙白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差点蹭的齐最又有点心猿意马,闻叙白低声在他耳边道:“我梦到我父母了······”
“啊?”齐最有些诧异,他从来没听闻叙白讲过他父母的事情。
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们······怎么了?”
话应刚落,齐最就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
“他们车祸去世了······在我六岁的时候······”
闻言,齐最瞬间愕然,他是真的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上次闻叙白跟他说父母都不在了,他还以为是病逝啥的。
“那你哥······”他下意识问道,说到一半却立马噤住声。
一出从小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的年度狗血大戏忽然在他的脑海中上演······
犹豫半晌,齐最疼惜地拍了拍闻叙白的背,觉得还是先安抚对方的情绪比较重要,于是话到半路转了个弯,安慰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那只是个梦······”
等怀中人的身子平静了一些,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小时候······是跟亲戚或者老一辈一起生活的吗?”
说到这,闻叙白垂下眼眸,停顿半晌,忽而推开齐最的手臂,从他怀中坐了起来。
“怎么了?”齐最还未反应过来,萦绕在鼻尖的清香就忽然消失了。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额头。
齐最:“?”
闻叙白皱眉看着他不知何时涨红的脸道:“你也发烧了?脸怎么也这么红?”
他睡了一觉,不适感已经好了很多了,现在除了喉咙和头还有点胀痛,身上还有些无力以外,已经不像昨天那般昏沉了。
此时一抬头看到齐最满脸通红的样子,自然而然就以为他是不是也生病了?
齐最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抓下他的手,然后在闻叙白莫名其妙的眼神当中,解释道:“咳,可能······可能是房间里太热了······”
江城的夏天确实热,这话倒也说的过去。
闻叙白蹙眉看向墙上上回被齐最修好的空调,忽而探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准备把温度调低一点。
刚准备按下按钮,却被齐最赶紧拦住了,“唉唉唉,没事没事,这个温度可以了,你还发着烧呢,别到时候又着凉了!”
手中的空调遥控器被夺了去,闻叙白歪头看了看他,表情中的疑问意味很明显:
刚才是谁说房间里很热的?
齐最心虚地偏过头,忽然瞧见一旁的白粥,那是他刚才端进来凉着的。
像是一下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一般,齐最连忙端起那碗已经放温的白粥,举到他面前笑道:“我这不是刚刚去熬粥,所以在厨房热到了嘛。这下好了,一进你这房间啊,我就浑身都凉快下来了······”
男人一手端着碗,另一手还不忘附和着做出极为夸张的动作,连带着眉飞色舞的表情,看的闻叙白有点好笑,忍不住捂住了太阳穴,强压下跳动的神经。
可偏偏某个脑子转不过弯的人,看不懂别人无奈的表情。
齐最担忧道:“怎么,又头疼了?”
闻叙白:“······”
“嗯······”他不想解释太多,干脆直接应了。
好在这招也有效,对方立时停住了话头,转而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他手中,随即又去拉他的被子,边掖被角边道:“你先把粥吃了,免得一会儿凉了。你边吃,我帮你摁摁头。”
说着,他就已经推着闻叙白侧过身去,大手覆上了对方的太阳穴,缓慢按压了起来。
闻叙白本想拒绝的,可当头上的重量真正袭来时,他却是一下怔住了。
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的动作,恰到好处的重量,无一不在舒缓着他紧绷的神经,阵阵酥麻感从头顶袭来,良久,闻叙白才忍不住问道:“齐最,你学过按摩吗?”
“对啊。”齐最坦然道,“我十四岁的时候在按摩馆当过学徒,想着······我妈头疼的时候可以给她按按,平常还能靠这个赚点学费。”
他似是想到什么极有趣的事情一般,忽然探头对他笑道,“你知道吗?我当时去一家按摩馆应聘,他家只收十六岁以上的人,我年纪还不到,怕老板不肯收我,我就直接拍着胸脯跟老板发誓,说我绝对满十六岁了!那老板看我长的高,竟然就没有怀疑,也没查身份证!嘿!还真蒙混过关了!”
齐最得意一笑,边说边拍了拍自己胸脯,“怎么样,厉害吧?”
闻叙白忍不住摇头笑笑,舀起碗里的白粥喝了一口,“那里怎么没继续在那待着?”
软糯黏滑,大米香味中带着点微微甜味,应该是怕他喝不下去,放了一点点白糖。
“咳······”齐最这下有点尴尬了,挠了挠头道:“这不是后来被发现了嘛······”
“所以就被赶出来了?“闻叙白挑了挑眉。
“嗯······”
想想也是,人家老板生意做的好好的,忙不过来想找个人帮忙,结果来个未成年。这人家不查还好,一查就得入局子了,谁也不愿意招惹是非啊,把齐最赶走也是情有可原。
正沉思着,齐最却忽然道:“哦对了,陈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闻叙白偏了偏头。
齐最望着他嘴角的淤青,眸光暗了一瞬,“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
“没有啊。”闻叙白不解道,“怎么了忽然这么问?”
背后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齐最才指了指他的脸,继续道:“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闻叙白这才猛然想起脸上的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嘴角,有一些刺痛。
闻叙白思考了片刻,面无表情道:“我自己砸到的。”顺便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粥。
“怎么可能?!你自己砸能砸出这样?那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吧?!”齐最显然不信,一脸:你当我是傻子吗?的表情,“多大仇多大怨啊???”
“真的。”闻叙白装出认真的神色,余光一瞟,忽而指了指衣柜上方,平静道:“上回我想放个收纳盒上去,结果没拿稳,掉下来了。”
齐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几个收纳盒,眉头轻皱,纠结了片刻,又转回头来,有些怀疑道:“真的?”
“真的。”闻叙白点头。
男人眼底眸光闪烁,也不知有没有信。
好半天,齐最才似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行吧······下回你要是再想放什么东西,就到楼下来找我,我帮你放。”
闻叙白点了点头。
齐最想了想,有补充道:“还······还有,你要是哪天真被人欺负了,一定得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闻叙白打趣道:“怎么报仇?帮我把人家打一顿?”
齐最一脸震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当然是帮你报警了!”
“你确定?”闻叙白饶有深意的看了齐最一眼,“上次在面馆遇到那几个小混混,是谁先动的手?还有那次在酒吧······”
黑历史被全部翻出,齐最连忙捂住闻叙白的嘴,震惊道:“你怎么都记得啊?!”
闻叙白不满地挣扎了一下,瞪他一眼,齐最这才缓缓放开了他,不好意思地挠头道:“那······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路见不平肯定得拔刀相助啊!”说着,还颇有正义感地举了举拳头。
“看来你以前是真没少打架。”闻叙白无奈摇了摇头,然后非常郑重地拍了拍这位正义感爆棚的“齐先生”的肩膀,任重道远道:“下回记得先报警。”
齐最:“······”
齐最顿时面上有点赧然,沉默半晌,看了看闻叙白脸上的伤,神色有点怪异,忽而也很郑重地拍了拍闻叙白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那你也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无论发生什么事。”
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中真诚无比,闻叙白与齐最对视半晌,竟心中忽然一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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