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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枕上溪梦)


不因其他,只因这人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热烈真诚,既没有自我吹牛的装逼气势,也没有半分瞧不起他的轻蔑意味,是真正十足十的诚挚请求。
齐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大有他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意味,闻叙白实在架不住对方的“视线攻击”,只得连忙移开视线,低声嘟囔道:“知道了······”
齐最这才满意一笑,转过身继续帮闻叙白按摩。闻叙白则赶紧抿下一口粥,压下心中翻腾的心绪。
睡了一整天,确实有点饿了,一碗白粥很快见了底。
舀了舀碗底剩下的一点点米糊,闻叙白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身后的齐最,“你今天不用去面馆帮忙吗?”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不是休息日吧?
却听齐最从容道:“请假了。”
“请假?”闻叙白闻言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犹疑的指了指自己道:“是因为······我?”
这话一出口,他忽觉自己有点自恋。
可看了看手上的碗,又想到自己晕倒前和醒来后都第一个看到的人,实在是不得不怀疑,齐最应该在他家照顾了他一天······
“对啊,你都这样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齐最接过他手里的空碗,放到一边,又抽了一张纸来给他擦嘴。
“吃饱了吗?”
闻叙白点了点头,追问道:“‘这样’是什么样?”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闻叙白连忙偏过头去。
齐最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想着让他意识到一下问题的严重性,就夸张道:“你是不知道,我一进来时你那满脸憔悴的样子,双眼乌青,嘴唇发白,头上还滴着水。走路摇摇晃晃的,感觉轻轻碰一下就能摔倒了!”
他表情夸张,声音跌宕起伏,说的煞有其事,还指了指闻叙白躺着的地方。
“啊对,就是这!当时我刚把你扶下,你两眼一闭,倒头就睡!可吓死我了!要是我当时没有恰好在你旁边,你怕是直接就倒在浴室门口了!那可就不是吃不吃药的问题了,那就得去医院缝针了!”
齐最心中得意,心道:这下你可得有点危机感了吧?可一对上闻叙白写满“不服”的眼神之后,他就知道,对方并不是很认可他的说法。
闻叙白攥了攥手中的白纸,将白纸揉出些褶皱来,有些不悦道:“我已经24岁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齐最忍不住一噎,愣了半晌,才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是,你是有能力照顾自己,可旁边到底还是多个人更好嘛。多个人多个照应,出了事也能更快解决不是?”
闻叙白想了想,感觉也有些道理,就没有反驳,况且人家确实是来帮自己的,又任劳任怨照顾自己这么久,他又有什么好矫情的?
犹豫半晌后,他开了口:“谢谢你,齐最。”
“害,多大点事。”齐最一听,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朋友之间嘛,本就该是互帮互助的。”
“嗯······”闻叙白低低应道。
空气沉默了片刻,齐最忽然道:“诶,陈澈,你为什么不跟你哥哥一起住啊?”
闻叙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会才道:“不方便。”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齐最忽然猛地一拍脑袋,“噢对,你跟你哥工作肯定也不在一个地方,确实有点不方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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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叙白没有解释,权当默认了。
而齐最也没有纠结,随手将桌上的碗带出房间,回来时,手上却多了一个体温计。
“来,再量个体温。”
闻叙白看着那伸到面前的体温计,有些眼生,疑惑道:“这是哪来的体温计?”
此话一出,齐最瞪大了眼睛,直接开启了抱怨模式:
“你还说呢,我在你家找了一圈,别说体温计了,连一点感冒发烧的药都没有,只能自己去楼下药店买了。”
“嘶,你说说你,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就算不生病,也应该买点预防的药,以备不时之需啊。像什么板蓝根······”
又开始絮叨了。
闻叙白面无表情地望天。
齐最:“······我真没跟你开玩笑!”
闻叙白点头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不还有你吗?”
齐最骤然一噎,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叙白忽然觉得齐最的耳朵尖有点红。以为他还在生气,闻叙白直接主动拿过体温计,塞到了自己的腋下。
五分钟后,就听“滴”的一声。
闻叙白将已经被夹的温热的体温计递还给齐最,对方收回体温剂看了一眼,满意道:“37.4°,现在转低烧了。”
说罢,看见闻叙白身上已经滑落的被子,帮他把被角掖了掖。
“头还疼吗?”齐最问道。
闻叙白摇了摇头。
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温水和药丸,闻叙白直接仰头一口闷。
几口水咕嘟咕嘟下肚,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中,把杯子又递了回去。
拿过水杯,齐最忍不住道:“这是吃药,又不是吃糖豆,你也不怕噎到······”
却见对方一脸无所谓地缩进了被子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谁料下一秒,闻叙白又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了。
齐最:“?”
齐最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都抖了三抖,望着他道:“怎么了?”
却见闻叙白脑袋像陀螺一样,迅速四处扫了一遍,然后浅棕色的眼睛定定望向他道:“这是你打扫的?”
要不是转了一个方向,他还没有看到,整个房间之中,所有东西都被摆的整整齐齐,就连他之前看了一半,随手扔在书桌上的书,也被他塞好书签,重新放回书架里去了。
其实他原本的房间也不算太乱,只是因为他刚搬来,东西不多,但也偏偏因为这个缘故,他一直都没有顾得上收拾。
也可能是在闻家被人伺候惯了,他用了什么东西,都喜欢随手放到一边。过一会儿,自然有仆人管家来帮他打扫卫生。他就一心注重效率,扑到工作上好了。
可现在······
他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词,脱口而出道:“齐最,你好贤惠啊。”
齐最瞬间石化了,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有朝一日会被人用“贤惠”这两个形容,愣了半晌,才对他摆了摆手。
闻叙白:“?”
齐最:“我这不叫‘贤惠’,我这叫能干。”
说着,又伸出了他的大拇哥。
闻叙白:“······嗯,能干。”
他却忽然想起什么,四下张望惊慌道:“我的纸袋呢?”
眼见着他就要掀被子下床了,齐最赶紧拦住他,“唉唉唉,你别着急!什么纸袋?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就是一个棕色的牛皮纸袋!”一阵凉意直冲背脊,闻叙白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牛皮纸袋?”齐最想了想,忽然起身在不远处的箱子里翻了翻,然后成功翻出一个文件袋来,对着他道:“是这个吗?”
“对。”闻叙白点了点头,等拿到手后迅速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闻言,闻叙白一愣。
其实并不是对他多重要的东西,可他是怕······怕被齐最看到。
看到里面的照片,还有······关于那个孩子的资料······
看到齐最疑惑的眼神,闻叙白强撑着挤出一抹苦笑,掩饰道:“不是,就是······一点工作资料。”
“这样啊······”齐最挠了挠头,忽而又从一边拿过了一个东西,摆到他面前。
只一眼,闻叙白就瞬间怔住。
那是一块黑色的手表,表盘碎裂严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貌了,而皮质表带已经起了皮子,似乎有好些年头了。
“我看你一直放在床边,翻身的时候差点碰到地上,就帮你放到柜子里了。”
说罢,他又艰难道:“这表······都烂成这样,估计用不了了,要不······扔了吧?”
齐最也看出那块手表,已经根本没法用了。
闻叙白却是垂了眸,缓缓伸手,将那个手表握在掌心。
表带弯曲的地方,硌的手有些生疼,可他还是越收越紧,摇了摇头。
“不能扔。”
“为什么?”齐最有些不解。
“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那场火灾之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唯有这块手表,还是他父母被拖进火葬场时,他哭喊着从他父亲手上拽下来的······
最初的表盘早就不能用了,表带也修理过多次。可纵使表带再怎么昂贵,从几百块,到几百万,这款黑色的表盘,他始终没有换过。
他上一次去修表的时候,钟表店老板就已经警告过他,不能再修了。
可纵使他知道,有朝一日,这个表会完全报废,他也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这一次,表盘是上回与闻叙远起争执时摔坏的,而表带······是在雨水中泡坏的。
看着闻叙白失落的表情,齐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半个小时前刚知道了对方的苦楚,半个小时后就戳人家伤心处,齐最恨不得当场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如果扇耳光有用的话。
心中骂了自己这张破嘴千万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再去多读点书,文化水平高一点,就不会在这么说话不经过大脑了?
齐最着急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结巴半晌,下句话却不知道怎么说。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你要是不高兴,你就骂我吧!怎么高兴怎么骂,我保证不还嘴!”
眼看着他就要扬起手指,闻叙白这才无奈道:“没事。”
“真没事啊?”齐最小心翼翼看他,“你气可别憋到心里,对身体不好的。”
“真没事。”
闻叙白真不知该说对方太敏感还是太过激了,怎么一点点小问题,就怕的跟什么似的?
看着对方慢慢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钟表盒,将残表放进去,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齐最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告奋勇地帮他放回了盒子,才转头将他重新扶回了床上。
果然是在病中,身体不比平常,甫一盖好被子,闻叙白竟又觉有些打起瞌睡来了。
齐最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帮他掖好被角后,又拉上了窗帘,遮住外面黑漆漆的夜景,台灯也调到夜间模式,明晃晃的灯光,无端让人心安。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前后忙活,闻叙白竟忽然萌生出一种:有个人在身边也挺好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出,将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闻叙白活到这么大,一直受在闻家的控制之下,所有的社交来往都被闻家监控,不能与人随意往来。
更何况,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同样的富家公子,就是豪门少爷,眼比天高。知道他的身份,都会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慢慢地,他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想法了。
唯有在闻庭屹希望他与某个人交好,或者有其他人想要借他攀附闻家的权利时,他才会刻意去接近谁。可披着一层利益的虚假关系,双方都心知肚明,默契的都不拆穿,又怎么会有真正的“友情”?
而爱情······他从未想过。
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让一个无辜的女孩陷入与他一样的困境之中,一举一动都被人时刻盯梢,喜怒哀乐皆不能轻易展露脸上,他实在于心不忍······
可此刻······
正想着,齐最英俊硬朗的脸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他睁着眼,疑惑道:“怎么,还是太亮了?”
说着,就大半个身子跃过他,关掉了一盏台灯。
“这些好了吧?”齐最神采奕奕地看着他,半张脸映于暖灯下,更照的眼睛明亮。
“嗯······”闻叙白收回思绪,点了点头。
“行,今天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立马上来。”
“好。”
得了回应,齐最刚准备起身,却又立马转回头来,对他叮嘱道:“哦对了,你烧应该明天就退了,但还是最好跟公司请个假吧,多休息一下,身体最重要······”
“哦,还有······!”
眼看着对方又要开始化身“唐僧”了,闻叙白赶紧蒙住被子点了点头。
然后便听对面传来“嘿——”的一声,齐最最后扔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就离开了房间。
他关门的动作很轻柔,轻到他几乎没有察觉。
直到闻叙白从被子中出来,看到黑漆漆一片的房间时,才蓦然意识到:齐最真的走了。
不知为何,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闻叙白缓缓抚上心口,竟忽觉有些空落落的······
这感觉就好像······他舍不得对方离开一样······
好在困意最终胜过了不舍,他这一觉睡的香甜,却没想到,竟在第二天一大早,被一通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闻叙白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手机。
那是一条谈煜发来的邮箱短信。
跃过开头的一大堆废话,他径直点开短信中的附件,划到了最后一页,然后瞬间从睡梦中清醒。
报告最底部,两个他胡乱起的名字背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数字。
刺眼夺目。

第31章 对峙
下午时分,最猛烈的日光已经过去,天色将昏未暗,阵阵徐风吹来,凉意清爽拂面······
“叩叩叩——”
空旷的楼道中,忽有敲门声响起。
“谁······谁啊?”齐母缓缓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来,眼睛顺着缝透出去,小心翼翼观察外面的情况。
当看见一身洁白衬衫,浅笑向她示意的闻叙白时,齐母神情明显一愣,随即将门缝又推开了一些。
这一次,能露出半个头了。
齐母有些诧异道:“小······小陈?”
她似是还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保没有认错人。
“伯母好。”闻叙白唇角微抿,笑着问候道。
女人满脸茫然,看了他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你是来找小最的吗?他出去了······”
闻叙白摇了摇头,“伯母,我是来找您的。”
“我?”女人霎时愣住,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忽朝里屋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慌张,“找······找我干嘛啊?”
“就是一些问题,想问问伯母。”闻叙白神情不变,淡淡挑眉道:“怎么?伯母家有客人?”
“啊,不是······”女人似有些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我家······家里太乱了······”
“没关系”,闻叙白一颌首,“再乱,我上次也见过了。况且,我还可以帮伯母收拾一下。”
眼前的男子表情真挚,纯良无害,齐母本就不常与人打交道,此时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推辞了,这时只得艰难咽了口唾沫,将门慢慢推开来,避过闻叙白的眼神道:“那······那你······你进来吧。”
闻叙白笑着道了谢,进门后随手关上门,刚准备换上拖鞋,却听齐母道:“不用换鞋,你······就直接进来就好。”
主人都发话了,闻叙白自然也就不扭捏了,坦然穿着鞋踏入了客厅。
甫一走入正堂,闻叙白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两个一次性纸杯,未喝完的茶水之上,还有不少茶叶碎屑在漂浮。
闻叙白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伯母爱喝茶?”
闻言,刚端着一杯热水过来的齐母手一抖,险些没拿稳,幸好闻叙白眼疾手快的接过,才没有撒到地上。
齐母一边将茶几上的杯子推开,一边慌张解释道:“没有。这······这是小最之前喝的······”
说着,又将沙发上杂乱堆成一团的衣服抱走,回来时,摸了一把鬓边碎发,对他道:“小陈,你······你坐这吧。”
“好。”闻叙白应了一声,径直顺着齐母指的方向坐定之后,才转而回到刚才的话题,“那太可惜了,我那里恰好有一些刚得的上好的茶叶,味道不错,还想着若是伯母喜欢的话,就送一些过来呢。”
“不······不用了。”齐母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裙子,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场景。
闻叙白这才注意到,今天的齐母似乎刻意打扮过,脸上有明显的化妆品痕迹,身上的裙子也是崭新的。
一个连跟别人多说几句话都会结巴的人,却会为了见一个人而特意打扮,看来今天来拜访之人,还是个对齐母来说很重要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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