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钰偏偏分化成坤者,孱弱的体质只会越发难以调养,现在一剂猛药下去,药力过猛损伤龙体,就是掉脑袋的大罪,两位太医都不敢妄用。
坤者的雨露期,只有借乾君的信香安抚平定才不伤身体。
摄政王和陛下情投意合……有烙印在前,最合适不过。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一咬牙出声:“陛下,您的雨露期情况危急,恐怕要王爷进殿相助。”
萧钰耳边一阵嗡嗡响,深陷雨露期的他面颊彻底染上情.欲的绯色,耳道嗡鸣听不清响,只模模糊糊听见什么王爷,什么乾君,什么情况危急,大抵意思或许是要魏霜进屋帮他。
萧钰残留的意识猛然摇头。
朕现在这样,哪里能压过魏霜啊……不就是送上门的肥鸭。
没一会,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鼻间的桂香越来越浓,他抓住不知哪位太医的袖子,粗喘着低声道:“朕可以,不要魏霜,魏霜要给朕生孩子,他特别坏,门开了不能,魏霜绝不,朕不能趁人之危。”
颠来倒去的语序,萧钰俨然神志不清。
两位太医并非乾君,不受坤者信香影响,但多年行医的经验让他们一眼就瞧出萧钰分化后的雨露期情.潮来势汹汹。
殿内萧钰难耐的喘息逐渐粗重,被褥和衣料摩擦的声阵阵,越发引人浮想联翩。
张太医担忧地掀开帘帐,见萧钰痛苦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连脖颈都已燥成暧昧的绯色。
太医见状不妙,他们心一横,脑袋重重磕地重新开口:“陛下,您的身体不能拖了,能取用的乾君就在殿外,微臣斗胆,恳请陛下摒弃前嫌,宣摄政王进殿相助!”
不要闹脾气了!和摄政王吵了什么架也清醒后再说!
两位太医操着肺腑之言,窝囊地将脑袋磕出死志。
等了许久,龙帐内终于传出一道委屈到极致的气音:“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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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就是V章~大概率周日凌晨更[可怜]
第20章 标记
紧闭的殿门一开, 比太医的声音先一步闯到魏霜面前的是萧钰四溢的桂花香,魏霜面色一变。
坤者信香……怎会?
李太医利落地把之前为萧钰准备的抑息丸塞到了魏霜手里。
“陛下情况危急,请摄政王入殿。”殿外人鱼混杂,李太医不敢多言。
“知道了。”魏霜了然, 将手里的药丸当着李太医的面嚼碎, 回过头厉声, “陛下分化的事不许声张, 该怎么说想来不用本王教。”
地上瞬间乌压压跪了一片。
两位太医丝滑地从门缝里溜出来, 魏霜冷脸跨过殿门,大步往萧钰身前去,一把掀开龙帐——
榻上的萧钰满面绯红, 蜷在龙榻正中,腿间紧卷紧着被子。
魏霜入殿时, 萧钰的神志已经不大清晰,一身亵衣皱巴巴挤在一起,亵裤不知所踪, 两条修长的白腿交错,绷紧的脚尖勾着被褥。
在即将彻底失去意识之际, 一阵强势撩人的酒香倏然坠入龙帐, 未曾激荡起床榻上帝王的清明, 反而叫意乱情迷的萧钰主动朝人迎了上去……
好闻……好好闻, 像母妃宫中偷藏的桃花酿。
屋内的桂香过于浓郁,已然超过了抑息丸的抑制范围,更何况魏霜和萧钰因烙印结契, 萧钰信香的影响与结过契的坤者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霜霎那间红眼,站在床边稳住心神。
“陛下。”魏霜哑声,他握紧拳,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中。
一回眸,萧钰泪眼朦胧,雾气挤满的金色瞳孔似盛了一汪水雾,汇成潋滟的桃花潭。
“魏霜,是你吗?”萧钰眯着眼,咬破舌尖挣出一点清明。
几缕薄纱做的帘帐挡不住汹涌的初潮,方才还内敛憋闷的信香逢醉,像受了什么刺激,倏地全散出来,魏霜又被萧钰的信香扑了满面,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不自觉往后退去。
嗅见酒香后,萧钰的身体反倒来了气力,他不悦地将人扯回身前,翻身把那道好闻的酒香压在身下。
“你来帮朕了。”萧钰欣喜地撩开嘴角,他压在魏霜胸口痴痴地笑,嗅到喜欢的酒香后迫不及待地趴在魏霜身上上下其手——绸缎丝滑,被褥柔软,却有个凹凸不平的硬物,硌在手肘下方。
萧钰闷哼一声,撑起身子,不满地往魏霜袖口内摸去,触碰到一片温良。
“玉?”萧钰摸着细长条不平的表面好奇地往外扯。
一支细致精巧的白色玉簪显露在萧钰眼前,簪身莹白如凝脂,簪头上,雕着两三支簇拥在一块的桂花花簇,和萧钰满帐的信香遥相呼应。
“给朕的。”萧钰确定道。
“嗯,给陛下的及冠礼。”魏霜屏住呼吸轻轻拢住萧钰脊背,微微一笑。
“玉簪……冠礼?”雨露期,萧钰的情绪被放大了无数倍,心底分明只是想质询,可到了嘴边,化成无尽委屈,他不得不吸了下鼻头,然后抓起魏霜的袖袍捻了捻,再嫌弃地扒下丢开。
当然不只是冠礼。
玉簪表的,是男女欢好之情,魏霜一直在等萧钰分化,只有萧钰分化了,他才敢越过心底那道龌龊的线。
他本来打算在萧钰生辰宴后,将玉簪珍重地插进萧钰盘好的发上的。
但萧钰偏偏在这个好日子突然分化,宫里来人传信到将军府,魏霜一着急,只来得及把玉簪揣进袖中,礼盒都忘记拿。
也好,陛下是坤者,正好圆了自己执念。
魏霜摇摇头,萧钰却再次被眼底泛起的水雾糊了眼,他身上热潮泛滥,萧钰发狠地啃在魏霜嘴角,借着雨露期醉在满帐酒香内撒酒疯。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朕。”萧钰一手攥紧桂簪,一手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一瓶不知是膏脂还是迷情药的瓷瓶,魏霜被按住的胸膛剧烈起伏,萧钰伏在魏霜胸膛前低低地笑,他抬眼望向人发红的唇角,“魏霜,朕如今已是乾君。”
萧钰的脑子一会清醒一会迷蒙,耳朵更是像有自己的想法般选择性抓取信息,之前不知是烙印还是未分化的缘故,萧钰对魏霜的信香一直都很依赖,现在他沉沦在自己分化为乾君的幻梦中,暗自庆幸乾坤同性相斥,自己却不讨厌魏霜的信香。
“乾君?”魏霜皱眉,微微推开萧钰。
满帐甜腻桂香,分明是坤者信香。
萧钰却不由分说地攥住了魏霜手腕,企图用体重制住魏霜:“朕不会放你走的,魏霜,朕要让你在朕身下求饶,逼皇叔给朕想出好听的表字。”
魏霜:“……”
魏霜闭眼呼出一口燥热的浊息。
帝王之名,无人敢唤,所以无字。
但萧钰将如此荣宠给了自己。
“瑾之。”魏霜脱口而出。
钰,珍宝也,瑾,美玉。
美玉无瑕,正如萧钰,美得不可方物,只一眼,足以摄人心魂,惊心动魄。
“萧瑾之。”魏霜轻松挣开萧钰软绵无力的手劲,又稍稍用了些力,调转了两人的位置。
五年过去,御膳房流水一样的珍馐养着,补药进着,萧钰竟还是一样的清瘦,细腰盈盈一握,肚子上,面上都没几两肉,压在身下全是骨头,硌得慌。
“你说什么?”萧钰怔在床榻上,清明和浑噩在脑海中争执,吵得不可开交。
“萧钰,萧瑾之。”多年谨言慎行,魏霜头一次直呼君名,他俯下身,揉开萧钰攥紧瓷瓶的掌心,同人十指相握,并试探地放开自己腺体内安抚意味的信香。
酒香失控,一发不可收拾。
瞬间,浓郁芬芳的桂花香也散满整个内殿,萧钰目光涣散,脑子里“萧瑾之”在不断回旋。
珍宝为名的皇子,因异瞳被弃如敝屣,只有母妃当他做珍宝。
而今,他在魏霜口中得了美玉作配。
原来,自己一直都被魏霜视作珍宝美玉。
萧钰抬手,颤颤巍巍摸上魏霜面庞,闻着魏霜身上如桃花酿一般香甜的酒香,将自己主动凑了上去。
然后,萧钰整个人都被裹上了甜腻醉人的酒酿。
……嗯?
萧钰挣扎。
怎么又是朕被咬脖子!
“你……大胆!”
萧钰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敏感的腺体上猝然落了齿印,大量的乾君信香注入腺体,萧钰的肩被按得很疼,脖颈也好似要被咬断。
魏霜怎能……怎敢!!!
“你要是敢趁人之危,朕就不喜欢你了。”萧钰哭喊,被分化初潮折腾到无力的身子反抗无能,乾君的信香注入腺体后,后脊都酥得微微发麻。
萧钰坠进了柔情所化的棉花堆里,沉沉浮浮,那人咬破了自己后颈的腺体,自己却连抬脚踹开都舍不得。
“陛下,请忍一下。”
魏霜垂眸,攥紧萧钰手臂,咬得更重,更深,几息间将大量的信香注入腺体深处。
烫,好烫。
魏霜的唇好烫。
“魏霜……呜……”炽烈的烧酒太过刺激,腺体的触碰让萧钰浑身发颤,他呜咽出声,帐中的交缠着桂花的酒香令萧钰刹那间陷入醉态。
萧钰涨红脸,嚷出更加羞耻的声音的同时,彻底失去了意识。
屋内只余两道急促的呼吸声。
............
再睁眼,天光尚未透过养心殿,殿内一片昏暗。
帘帐挡住的龙榻更是只有点点微光。
“唔……”
萧钰难耐地抵住额心,头疼得仿佛要裂开,整个屋子里全是酒香,他更是像被沁入味般,被魏霜信香浸满的后颈惨遭宿醉折磨,胀痛难消。
寝殿内安静得可怕,只有另一道沉重的呼吸。
宫人好像全被清到殿外了。
萧钰乱七八糟地想,他正欲扯过被子再闭眼,一动,不大能控制的腺体内瞬间溢出大量散发出的掺杂了酒意的桂花香。
纯粹凛冽的酒意是魏霜,那桂香……
萧钰倏然睡意全消,他瞬间清醒过来,咬牙恼怒。
昨夜,恰逢自己二十岁生辰,他分化为乾君,但因为香炉的意外,又被魏霜占尽便宜。
明明已经分化为和魏霜一样的乾君……萧钰愤恨地抬起手,瞥见一枚玉簪横穿过拳头。
“给陛下的及冠礼。”魏霜昨夜的话带着热气轻轻燎动心口。
萧钰念着脑子突然多出来的“萧瑾之”三字满脸不屑。
嗤!冠礼!
国库中珍玩玉器多了去了,他才不稀罕这么一个粗制滥造的玉簪!
萧钰想把玉簪丢回魏霜昏睡的枕边,手掌偏不听使唤,握成拳的掌心怎么也展不开。
萧钰,萧瑾之勉为其难动用左手,努着嘴不爽地抽出握在右手中的发簪,甩回魏霜枕下。
萧钰灼热的目光从玉簪转到魏霜脖颈,又转到线条分明的面上,萧钰控制不住地抬起手,戳了戳魏霜略显憔悴的面颊。
......
七八下。
魏霜居然都没醒。
萧钰又嘘声。
也不怎么样嘛,就用信香帮朕压了一晚上易感期,就累虚脱了。
他们什么都没干。
魏霜好虚哦。
萧钰视线往下,再度移回让人蠢蠢欲动的颈窝。
魏霜的脖颈匿在昏光下,萧钰咽了口唾沫,牙根微微发痒。
咬回来的好机会!
萧钰眯起眼,靠近魏霜后颈,在唇舌即将碰到目的地时,停了下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
......瘪了。
魏霜后颈的腺体瘪了下去。
五年间,两人终日同榻而眠,萧钰或偷偷,或光明正大地摸过好多次,从未见过魏霜的腺体瘪成这样。
萧钰唏嘘地又凑上去去闻了闻。
酒香寡淡,几不可闻。
“嘶……”萧钰讪讪抬起头,挠了挠面颊,顺着指尖捂住发痒的牙根。
区区迷情香勾出的易感期,他们都没更进一步,难道说只靠信香压制竟会让腺体如此耗损?
萧钰的心脏猛地跳空两下,再下不去嘴。
罢了,看在魏霜并未得寸进尺趁人之危的份上,朕就让他好好歇两天。
萧钰卷起枕头下剩下的瓷瓶起身,颇有帝王气度地……舍弃了帝王气度。
魏霜腺体瘪了,萧钰的没瘪。
萧钰又嗅到自己身上掺杂着酒意的桂香,耳根悄然红透。
后颈胀痛难消,他被魏霜抱着啃了两刻钟的脖子,哪怕乾君的信香撞见腺体自带加速愈合的奇效,但萧钰的指腹还是摸到了魏霜留下的牙印。
一个不足以覆盖烙印临时标记。
都这样了,魏霜还是只在乎那个狗屁冠礼!
说句喜欢自己有这么难吗?
自己明明都分化了……
不行,得争口气。
萧钰握紧拳对着魏霜脑袋往虚空挥了挥,把阿福塞进魏霜怀里后,鬼鬼祟祟跨过魏霜爬下龙榻。
雨露期后身体虚弱,萧钰双腿无力地荡过外殿,打开寝殿门,入目一片灯火通明,低头,瞧见七倒八歪坐了一地的黑眼圈。
好多人!
萧钰一惊。
幸好,找冯顺前,他有记得披上里衣,套上外袍,
“陛……唔唔唔唔!!!”萧钰在冯顺激动嚷出来前,捂住了冯顺的嘴。
“嘘!”萧钰食指抵在唇边,肃穆地环顾一圈。
“陛!下!您!怎!么!先!出!来!了!”冯顺很有眼力劲的把声音放在喉咙里小声问。
天色才堪堪有亮的迹象,离往日上朝的时候都还有小半时辰。
昨夜龙榻嘎吱嘎吱响到半夜,按最新热门话本《霸道帝王强制爱》发展,陛下不应如此生龙活虎。
难道说……他们陛下天赋异禀,把摄政王给……那个了!
冯顺深呼吸,在心底摩拳擦掌直呼萧钰干得漂亮。
“朕,朕……”萧钰的嘴张了张,他警惕地张望一圈,往内室瞧了瞧,绷紧脸直直往偏殿方向走去。
一大群人不明所以地跟着萧钰移步到偏殿,冯顺边走边张罗其他宫人去准备洗漱的盆巾,而季敛满脸失落地被萧钰挡在门口。
“朕床上有刺客,你回去守着刺客,别吵醒他,也别让他跑了。”萧钰毫不留情地关上屋,把一脸莫名其妙的季敛关在门外。
众人:“???”
刺客?哪来的刺客?!为什么还不能吵醒?
尚未消化完“萧钰已经被摄政王拱了”一事的季敛崩溃地扒在门上抓耳挠腮。
养心殿外有御林军守着,刺客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分明是偏殿中萧钰的安危更重要,他是禁军统领,理应把护卫萧钰摆在第一位。
季敛不走,扒在门缝上,一扇门,挡不住好奇心,屋内的对话季敛听得明明白白。
“陛下,您屋内何时混了刺客进去啊?”冯顺摸不着头脑地忐忑猜测。
摄政王武将出身,区区刺客……不处置吗?
还是说陛下昨夜龙精虎猛……直接给魁梧的摄政王折腾到起不来榻?!
冯顺怀疑地看了一眼蔫蔫的萧钰。
嘶,人果然不可貌相。
“朕好像......好像不小心把刺客标记了。”偏殿内只剩下张李太医还有冯顺三名心腹,萧钰吞吞吐吐,心虚地把手背在身后。
偏殿的门哗啦一下被撞开了,季敛杀气腾腾地摔进偏殿,那叫一个人仰马翻,眼冒金星。
萧钰被吓得一激灵,谨慎往殿门看去,瞧见是季敛后才悄悄吐出一口气。
只是季敛,萧钰便大度地不管他,他继续编造,不,继续回忆。
“那个刺客好高,比朕还高,竟然趁朕分化,爬上了龙床,害得朕现在一身酒味。”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此刺客非彼刺客,而是昨夜进殿帮忙的魏霜。
“陛下,龙榻上的并非刺客……您们关系极好,极为亲密,您不记得啦?”冯顺脑子一转,赔笑解释,顺嘴夹带私货,帮未来准皇后刷好感。
“亲密的刺客?”萧钰一愣,演技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莫不成是妃嫔?可朕不记得自己纳过后妃,按理说,后宫应是空置的,龙榻上的……”萧钰皱紧眉,左手握拳抵在下颌,一点头,话锋一转,“只能是刺客!朕是乾君,那刺客也是!”
“朕岂会纳乾君进后宫!分明是那人趁朕易感期,爬上龙床窃了龙井。”哼!朕就要趁着你魏霜没醒将你一军。
敢拒绝朕,冒犯朕,日后后宫得求着朕才给你入。
围着萧钰的四人听得一愣又一愣。
“陛下,您可还记得老奴?”察觉萧钰认知有异,冯顺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家陛下从小殿下时就多灾多难,现在别是癔症又犯了,五年前在围场被摄政王糟蹋一口后,就犯过一回,现在别又……
“你不就是冯顺?”萧钰奇怪地看着他。
两位太医也凑了过来,萧钰逐一唤出身份,连带摔进来定住不动的季敛,萧钰都没忘记,顺口还补了句:“回去。”
让禁军统领心伤又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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